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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小说连载:北大学生田文亮的奇异生活(3)

本文是著名网络ID“江左张亮”发表在北大未名BLOG的连载小说篇章,佳人已取得作者授权,转载请保留此信息。

精彩摘录:与其等着别人劈你的腿,不如先下手为强。正所谓宁可我劈天下人,不可天下人劈我。”这时候文艺青年大A总是附和:“其实,文艺的说法就是: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就是一本厚厚的书,而要想看这本书你就必须先要打开这本书,而鸡吧就是你打开这本书的钥匙。”

北大男生田文亮的奇异生活

田文亮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楼门口有一只黑猫趴在一只白猫身上,准备干那事,不知道怎么搞得,老是从白猫身上滑下来,黑猫扯着嗓子乱叫,显然是个新手,不得要领。田文亮走上前去,一把把黑猫提起来,不顾他嚎叫,帮助它摆正位置。他看到黑猫和白猫兴致勃勃的干那事,就好像自己也在干那事一样欢喜。

田文亮心想,除了没有和小波干那事,这一年还是过得挺快乐。但马上觉得这是一个邪恶的念头,往沾满了露水的花瓶里面拉了一泡屎那么邪恶。他一边为自己的邪恶忏悔,一边走进宿舍。推开门,同宿舍的两个兄弟,大 B 和文艺男青年小 A 正在看毛片。电脑上的一男一女两个金毛狮王,一前一后,正像门口的黑白两只猫,兴致勃勃的干那事。

大 B 转过头,大声叫道:“田文亮,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一夜不归?我们差点打 119. 。快过来看片子。”田文亮一声不吭,一头撞到自己的床上。小 A 是一个长着卷发的青年,尖嘴猴腮,腼腆异常,只会和英语剧社或者文学社的姑娘谈论莎士比亚到底有没有第三者这样不着边际的话题,再不然只有躲在宿舍里看人干那事,而没有勇气找一个花姑娘真正一起干那事。

“欧美的?无趣。”田文亮从来不看毛片,但是总会找很多借口。比如不喜欢看欧美的,而如果是看日本的,他又会说“日本的?无趣。”田文亮是一个纯洁的好青年。大B因此对他说:“田文亮啊,你这个人就是太文艺,一天到晚看什么歪书,跟小A一样没出息。你再不对小波下手,就迟了。人的友谊需要敦睦,所谓“日久见人心”,现在这个社会,女同志都急切的盼着你下手。“日”不久,人心是不见的。你再这样文艺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兄弟们自然不会挖你墙角,但是世界上的坏人太多,没有几个像你这么风花雪月,人家可都是满脑子男盗女娼的。听兄弟一句话,鸭子到了手里一定要尽快去毛,蜕皮,下锅。与其等着别人劈你的腿,不如先下手为强。正所谓宁可我劈天下人,不可天下人劈我。”这时候文艺青年大A总是附和:“其实,文艺的说法就是: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就是一本厚厚的书,而要想看这本书你就必须先要打开这本书,而鸡吧就是你打开这本书的钥匙。”不等田文亮问下句,便道:“这是王小波说的。”田文亮总是笑着摆摆手:“不是的,小波不是那种人。”田文亮坚信小波和自己一样,具有拒腐防变的基本能力。而小 A 总是再三强调:“谁说不是?王小波自己说的,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田文亮,又躲在被子里干嘛?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老是不下手是不行的,兄弟们自然不会挖你墙角,但是。。。。。。”大 A 继续他的习惯性唠叨。这种习惯性的唠叨是看电视时候随手剥开的蜜橘,是打乒乓球时候随手擦拭的汗巾,是行为主体下意识的小动作。对于客体而言,是必须坦然默然以及欣然接受的。在以前,田文亮就是这样一只蜜橘,一块汗巾,一个客体,一个下意识的存在。

“好了,你们他妈的到底都完没完!让老子安静一下行不行?”软弱而清澈像一碗白开水的田文亮,破天荒咆哮起来。如果没有试过被兔子咬的人,自然不能感受休眠的火山突然喷发,淹没庞贝城的骇人听闻。

大B和小A愣在哪里,像庞贝城里变成活化石的雕塑,张着嘴巴不能说出来一个字。只听到一个声音从田文亮上铺悠悠的传出来:“文亮,有事情私下谈。不要影响别人。”住在田文亮上铺的人叫刘海洋,本来是清华的学生,因为喜欢文艺,又觉得清华真正懂得文艺的人太少,因此懂得他的人就更少,觉得人生最大的孤独莫过如此,于是就从清华退学,从清华考到北大来。这个人也确实有几分能力,上一届北大之锋辩论赛的优秀辩手之一,周围总是少不了几个热爱文艺或者装作热爱文艺其实热爱帅哥的异性伴侣。同性的伴侣叫做伴侣叫做闺蜜,异性的伴侣叫做什么呢?叫做候补相好的。正因为如此,本身没有相好的文艺男青年就特别愿意和他接近,而本身有相好的文艺男青年就特别要退避三舍,害怕自己的相好被刘海洋给“文艺”了。他眼镜片背后藏了一双冷静的眼睛,大部分时间这双眼睛代替了眼睛的功能,宿舍里几个人对他都有所忌惮,不怎么跟他来往,大多数时候和他只有眼神交流,只有田文亮和他比较好,从来不担心小波会被刘海洋文艺,因为一来他觉得刘海洋不如自己文艺,二来觉得刘海洋是自己的兄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哪里有为了衣服把手足砍掉的道理?所以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刘海洋的风流韵事,田文亮都会站出来说两句:“你们觉得我田文亮可能挖别人墙角吗?不会吧?打死我也不会。我告诉你们,除非有一天我田文亮被人挖了墙角,否则刘海洋是不会挖别人墙角的。”

现在,这句话如愿以偿了,关键是田文亮太自信,自信的原因在于他没有看清楚文艺男女青年的实质,他以为文艺男女青年在一起真的是在学习文艺,就像一起上微积分肯定是讨论微积分,一起上计算机肯定是讨论电脑程序。他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以文会友”,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尤其要“以文会友”。以前封建社会,男人和女人轻易不能见面,因此有许多闷骚发骚的文艺男青年,成天无事可做,又考不上进士,混不上出身,就天天写一写伤感的文艺,什么风筝误啊,墙头马上啊,全都是利用文艺行男女偷情之实。田文亮不明白这一点,所以天天看着小波和刘海洋混在一起讨论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就正的以为他们在讨论十四行诗,还要赞上几句,所以说,还是封建社会好,从制度上把男人和女人隔开,就不会有空子可钻。

在这所大学里,但凡读过几天书,看过几部闷骚片的男女,都比较文艺,或者是显得比较文艺,因为毕竟不会拿文艺当饭吃,所以尤其显得文艺,譬如毕竟不会在一起的男女之间,尤其会显得比较有感情,死了都要爱,其实到头来,还是一场文艺一场戏。然而文艺的具体方向有所不同,比如大A和小B就是偏向流氓和盲流方向,津津乐道的是王小波的敦睦伟大友谊,到底是从前面敦还是从后面敦?正着敦还是反着敦?正因为伟大友谊的不可得,所以尤其显得伟大,正因为敦睦的难度,更显得敦睦友谊本身的伟大。至于刘海洋,属于第二种类型的文艺男青年,至少看起来是。刘海洋和大A、小B以及田文亮最大的不同是,除了本身是文艺男青年,而且长得像一个知识分子。这年头,没有几个知识分子真长的像知识分子,像刘海洋这样表里如一的知识分子尤其具有欺骗性。比如大A,看过很多书,还知道新康德主义,哲学系、文学系、历史系、社会系、政治系的课无所不上,皆有心得,大小也算半个知识分子,但是长的像《儒林外史》里的胡屠户,一身膘肉,一脸络腮胡,一顿饭能喝一斤白酒,两斤白肉,还不打嗝,这样的人,只具有反向的欺骗性,广大文艺女青年见之唯恐避之不及。又比如小B,长得像《西游记》里的小钻风,一看就是上房揭瓦,下地偷葱的主,坏也坏不出个段位,只能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至于田文亮,则是《白蛇传》里的许仙,虽然也是白净面皮,身形矮小不说,还是个蔫货,须得碰到白娘子这样身份卑微,死心塌地的傻大姐才能护的真身。碰到小波这样的水蛇精,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田文亮的故事告诉我们,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文艺尤其可怕,旧文艺也旧罢了,那里面天天叫嚣着立贞洁牌坊的,对人也是一种拘束。特别是新文艺,从文学革命开始,胡适就可以在上海喝花酒,兼跟美国老处女调情,还要跟好朋友的夫人眉来眼去。郭沫若更不得了,连日本女人也要弄出几个小娃娃,还要抛弃,这或许是近代中日自有邦交以来的唯一重大外交胜利。

田文亮心里早已经是干柴烈火一般,听到刘海洋这一句不咸不淡,冷冰冰的屁话,却又觉得没了脾气。人家是两情相悦,自由恋爱,我要是发怒,岂不是有干涉恋爱自由之嫌疑?自己跟小波也没有干那事,也没有劈腿过,为何偏许自己干那事,不许别人干?田文亮跟刘海洋最大的不同,心里面是知识分子,老是为别人考虑,总是害怕自己太自私,而忽视了别人的“平等权利”。刘海洋虽然长的像知识分子,心里却是一座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大A所谓“宁可我劈天下人,不可天下人劈我”,就是说的他。

于是,文艺青年田文亮就这样被知识分子刘海洋着了道。他心里堵得慌,不是不敢反抗只是觉得小波不喜欢自己了,再去闹就没有正当性。诺言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海誓山盟就是拿来打破的,好比青花瓷一样,因为脆弱所以美丽,经不起折腾。何况小波对自己也没有直言片语的承诺。田文亮只有在心里长叹一声,埋头睡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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