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著名网络ID“江左张亮”发表在北大未名BLOG的连载小说篇章,佳人已取得作者授权,转载请保留此信息。
精彩摘录:田文亮感到生活就是老师,女人要获得权势与地位,无非两种途径,大部分对外貌与手腕自信的女人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正如夏娃对付亚当的路线,这无疑是传统社会女人出身的正途。到现代社会,少部分对意志与能力自信的女人则选择自谋生路,直接征服世界。罗馨然无疑是前者,邱小枫则是后者。田文亮既受不了邱小枫,更受不了罗馨然。那种泛滥的风骚,不加区别的媚眼,将所有女人的矜持、腼腆,都变成凤仪亭里的连环计,取人性命的风月宝鉴,让田文亮思之不寒而栗。
邱小枫的怒气仿佛是建在沙洲上的城堡,很快就被懊悔给冲没了。和所有被陈世美抛弃的秦香莲一样,她们往往狠不下心去咒骂陈世美,却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去摧毁那一位。邱小枫给赵斌拨通电话,汇报罗馨然与田文亮不可告人的事迹。二人一夜无眠。
罗馨然恢复了自信,走在校园里时长发飘飘,像一只尾羽丰满,迎风招展的孔雀。这只沉潜了许久的孔雀,本来灰不留求的雌性,借来雄性的彩羽,把周身装点的珠光宝气。敌人已经被击退,田文亮这座无名高地已经露出它最后的堡垒。罗馨然只须勇猛的冲上前,把旗帜插上山头,就可以欢呼胜利。她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只雄孔雀,花枝招展的上课。田文亮虽然不回短信,却不能不来上课。信心爆棚的罗馨然这次没有提前来到教室,她刚刚推门而入,却发觉仿佛进入一个人满为患的动物园。每个游客看她的眼神,都仿佛观赏动物园里露出红色臀部的猕猴,那种用尽全力憋住的笑容,尤其让人想起教室里忍住不放的一个屁。她故作镇定的在一个猥琐师兄身边坐下。曾经对她趋之若鹜的这位,却如同触电一般,弹到一旁,换一副冰冷的脸色,居高临下的看她,仿佛在看地铁里托着饭盆收钱的假瘸子。
罗馨然晕头转向的埋头看书,不去想这些枝节的问题。大关大防都已经闯过,还在乎这些空气。当田文亮一个人垂头丧气的走进教室时,罗馨然的新希望像充满了气的热气球,在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她从初二开始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似乎就在眼前。她张开灿烂的笑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却不像田文亮如同瞎子般坐下,低头看书,无声无息,如同鬼魅。
罗馨然这次有了底气,直接走到田文亮面前,柔声问:“文亮,这几天过得怎样呢?”
田文亮耷拉了脑袋,闷头看书,也不说话。
罗馨然仿佛当场被人扇了一耳光,这座屹立在自己面前的主峰,看起来并非高不可攀,却怎么感觉“孤城难下”?田文亮抬起头,周身上下把她打量一翻,仿佛看一具一丝不挂的尸体,淡淡道:“你好。”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罗馨然如坠雾中,她拍拍田文亮的脑袋,像无数撒泼卖乖的女人般,试图唤起田文亮嬉戏的童心。田文亮面无表情的手一挥,叫声“拿开。”直接把罗馨然的素手推到一旁。
罗馨然连续被两个耳光抽,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无名火起,一头坐到座位上,把书响亮的拍到桌子上,“咣当”一声,全教室的人如有默契,不约而同向她射过来鄙夷的目光。这种鄙夷,直接把罗馨然热气球般上升的自信,变成冷凝成冰块。委顿余地。她感到所有人都在看她表演,又装作不在看她表演。她仿佛站在一群哑剧演员中间,跳一曲丑态百出的独舞。
她再也忍耐不住,给田文亮发过去一条短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罪你了?”
田文亮这次短信倒回的很快:“你跟赵斌玩的很好,又何必做戏?搞什么穿梭外交。”
罗馨然恍然大悟,她一边痛恨田文亮不知好歹,又觉得希望在前。自己与赵斌的事,正是田文亮撮合的,教训一下这个大款,原也无可厚非。她浪荡成了习惯,自然忽略了男人的自尊正建立在海市蜃楼之上,他们大可以聚集在一起分享旁人老婆的风流韵事,以为谈资,却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沾上一丝一毫的冶艳。田文亮书里夹着赵斌给他寄过来的他与罗馨然勾肩搭背的照片,二人甚是亲密的姿态,点燃了田文亮内心久已熄灭的火焰。他不知道自己正做了两个女人意志较量的战利品,战利品固然重要,荣誉本身却更值得关注,他原先以为自己被邱小枫绑了感情的票,现在看来,丝毫不假。邱小枫与赵斌连夜商议,把这敏感的照片寄给田文亮,让他彻夜难眠,正如“十面埋伏”中的四面楚歌,击溃了田文亮的军心。
罗馨然依然蒙在鼓里,她自信田文亮知道来龙去脉,能够解释清楚。却不知此时的田文亮,已经对所有女人失去了耐心与信任。他眼见小波的背叛、邱小枫挟制,罗馨然与众多师兄的眉来眼去,不能不疑心这一切都是女人们设的局。亚里士多德说,人是政治的动物,女人又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这种动物中的动物,极品中的极品,她们最重要的猎取对象正是男人。在赵斌看来,这些张开饕餮大嘴的女人,随时可能把自己吞入肚中,做了荷马史诗《奥德赛》里被女妖吃掉的落难人。
田文亮感到生活就是老师,女人要获得权势与地位,无非两种途径,大部分对外貌与手腕自信的女人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正如夏娃对付亚当的路线,这无疑是传统社会女人出身的正途。到现代社会,少部分对意志与能力自信的女人则选择自谋生路,直接征服世界。罗馨然无疑是前者,邱小枫则是后者。田文亮既受不了邱小枫,更受不了罗馨然。那种泛滥的风骚,不加区别的媚眼,将所有女人的矜持、腼腆,都变成凤仪亭里的连环计,取人性命的风月宝鉴,让田文亮思之不寒而栗。
罗馨然不知道田文亮的心思,她依旧脑子豆渣,不明白男人跟女人之间那点破事儿,不过是政治的雏形,她失掉了盟友的信任,就只有接受惩罚。她的那些闺蜜们早已把她的风流韵事四处传扬,赵斌寄过来的照片,不只是给了田文亮,也给了她的那些曾经一同从修理猥琐师兄中获得快乐的闺蜜们。
和一切对付破鞋的态度仿佛,人们一致采取的是冷漠和不问缘由。懦夫田文亮在这一点尤其不懦夫,他觉得,对破鞋的强硬姿态是道德上的完满前提,他从中获得了男人的尊严。邱小枫虽然霸道,然而忠诚,罗馨然虽然阴柔,却又任人玩弄。田文亮早已经忘记,他才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却把罗馨然牢牢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二人无话而终,罗馨然忍不住想要落泪,却又被那股自尊的意志给逼回去。下课了,她迅速站从身,从这些刀枪剑戟的目光丛林中遁去。田文亮忍不住回头看她离开教室的身影,感到身上一个冷战,心中掠过一丝怜悯。(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