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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刀尔登:我对红学很鄙视

又到介绍刀尔登大侠的时候了,今天是他的一次采访和提炼出来的语录,真真的妙语连珠,呵呵。不过,我不太同意他说鲁迅的智力比胡适高,这显然是不科学的,胡适其实比谁都看得清楚,何况智力有很多种,即使测过智商,也很判断呢。


(刀大侠的鄙视对象之一)

1、学雷锋运动:

刀尔登:雷锋是好人,但学雷锋运动搞的多滑稽啊。我记得小时候暑假学雷锋,还得写日记,开学以后还得交成果。于是,很多学生不得不伪造一些事情。这对社会的道德系统反倒是一种破坏。

2、精神管理:

刀尔登:我们虽然没有宗教,是世俗政体,但是在政府自命的角色中,确实包括精神管理者。不过是非常低层次的精神管理,政府不关心灵魂问题,只是关心老百姓的政治态度,关心老百姓的日常事务,关心人的动机。这个传统虽然经过市场经济洗礼,还是保留下来不少。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仍然有政教合一的色彩,只不过是教化的教。

3、儒家:

刀尔登:墨子里边有些东西,恰恰可以弥补儒家的弱点,就是对逻辑和物理世界的一种态度。逻辑和事实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两种东西吗?而儒家在这两种东西上是短板,最基本的形式逻辑也没有发展出来。对物理世界缺乏兴趣,导致国家最有智力的人,在两千年里不务正业。儒教的兴趣全部集中在人伦上。

4、逻辑:

刀尔登:我们那一代人脑子进水了也就罢了。现在好多年轻人,也照样缺乏基本的逻辑能力,而且对遵守逻辑缺乏兴趣。我想这可能就和某种传统继续发挥着影响有关吧。有些书,其实也不是本身有问题,只是后来影响不太好,比如《周易》这本书,到了21世纪了,现在的年轻人并看不懂里面说的是什么,但是一提到这本书膝盖都要软,他会不认为知识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他会相信两千年前对事情的认识超过现在。

5、五四运动:

刀尔登:我们每个人都是五四运动的受益者。文革不是反传统,文革是种暴民运动。人们肯定会仇恨自己不理解的,高于自己阶层的东西。五四运动是精英运动,不是暴民运动。我说五四时候想到的不是游行,而是当时杂志上的辩论,或许还是改用新青年时代这个说法比较准确。

6、鲁迅和胡适:

刀尔登:他们都是大学者。由于个性的原因,我对鲁迅更亲近一些。胡适也是个有些百科全书派味道的学者。两个人的敏锐程度,智力,肯定鲁迅要高一些。胡适的性格似乎更好一点。

7、红学:

刀尔登:我对红学很鄙视,我对这种学问很看不起,非常看不起。实际类似这种东西还是挺多的。红学算是一个代表吧,没有基本的学术训练,才会把红学弄到现在的这种怪样子。

8、常识:

刀尔登:整个社会缺少常识,常识的平均水平太低。现在常识成为一种稀罕的珍贵的东西。当然了,不同的制度需要不同的人民。

9、丑角:

刀尔登:悲剧给人机会以成为烈士,其中包括那些若值喜剧只能扮演丑角的人。

10、秦朝:

刀尔登:不能说信息传输效率是秦朝速亡的最主要的原因,只不过它是重要的原因之一。信息在以后的朝代中传输都是慢的,最快也超不过马匹的速度。但是后来社会管理是皇帝和士人合作。士人是政治上的代理人,独立的或者半独立的完成工作。而秦朝没有,这个恐怕有点困难。

下面是完整稿(来源):

李国盛:在《中国好人》里面,您更强调“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甚至“正常人”要强于“好人”。

刀尔登:如果“好人”这个词指的是某种道德上的典范,这样的人可能是很好,但是起的作用有问题。这不是他们自己的错,而是道德环境造成的。说的不客气点,雷锋是好人,但学雷锋运动搞的多滑稽啊。
我记得小时候暑假学雷锋,还得写日记,开学以后还得交成果。于是,很多学生不得不伪造一些事情。这对社会的道德系统反倒是一种破坏。

李国盛: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有个爱好,就是号召人和自己的本性做斗争。改革开放后,市场经济让大家公开承认了人的自利是正常的。但是为什么政府还仍然树典型,找先进,继续号召大家和自己本性作斗争?

刀尔登:习惯吧,因为政府还是习惯管理人的精神生活。我们虽然没有宗教,是世俗政体,但是在政府自命的角色中,确实包括精神管理者。不过是非常低层次的精神管理,政府不关心灵魂问题,只是关心老百姓的政治态度,关心老百姓的日常事务,关心人的动机。这个传统虽然经过市场经济洗礼,还是保留下来不少。

李国盛:政府到现在为止仍然这么做,是假设干部都是这样的“好人”,是整个系统合法性重要来源。

刀尔登: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仍然有政教合一的色彩,只不过是教化的教。

李国盛:您的《中国好人》以前想用“以天下为狗任”做书名,未遂,为什么对儒家这么反感?

刀尔登:也不是那么反感。影响中国最深的就是儒家,其他的,不是说比儒家多高明,只不过没有来得及做那些事情。儒家做了一些好事,当然也做了一些坏事,既然它在那个位置上,不说它说谁呀?

李国盛:心理学教授朱建军,他谈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墨子是比较不错的,您怎么看?

刀尔登:墨子失传了啊,当时是不错的。墨子里边有些东西,恰恰可以弥补儒家的弱点,就是对逻辑和物理世界的一种态度。逻辑和事实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两种东西吗?而儒家在这两种东西上是短板,最基本的形式逻辑也没有发展出来。对物理世界缺乏兴趣,导致国家最有智力的人,在两千年里不务正业。儒教的兴趣全部集中在人伦上。

李国盛:您好像说下一本打算写的书叫《不必读书目》,主要目的是什么?

刀尔登:不必读。实际上要是抬杠的话,哪有书是必读的呢?《不必读书目》是反面文章。既然做了,我想干脆就做的彻底一点,说话激烈一点,恶毒一点,说完就完了。不读中国书是五四时代的老调,当时鲁迅还不算是最激烈呢。他们并不是不喜欢传统,他们不喜欢当时的现实。,五四或新青年时代的先贤,关心国家、社会的前途,现实的一些大问题,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顶多关心到人们的头脑。因为我觉得,我们那一代人脑子进水了也就罢了。现在好多年轻人,也照样缺乏基本的逻辑能力,而且对遵守逻辑缺乏兴趣。对事实也是如此。我想这可能就和某种传统继续发挥着影响有关吧。

有些书,其实也不是本身有问题,只是后来影响不太好,比如《周易》这本书,到了21世纪了,现在的年轻人并看不懂里面说的是什么,但是一提到这本书膝盖都要软,他会不认为知识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他会相信两千年前对事情的认识超过现在,这个怎么理解呢?

李国盛:现在好多大学EMBA课程里边,有好多从易经,周易里面学企业管理。很多号称是中国当代精英的企业家趋之若鹜。那些故意把简单事情向复杂里面说,装神弄鬼谋取私利的所谓学者是可恶的。您刚才提到五四,您应该是坚定的五四传统捍卫者。有人把五四和文革联系在一起,您怎么看?

刀尔登:我们每个人都是五四运动的受益者。文革不是反传统,文革是种暴民运动。人们肯定会仇恨自己不理解的,高于自己阶层的东西。五四运动是精英运动,不是暴民运动。我说五四时候想到的不是游行,而是当时杂志上的辩论,或许还是改用新青年时代这个说法比较准确。

李国盛:有几个人有一些争议,比如鲁迅和胡适,您怎么看?

刀尔登:两人都挺好的,都是大学者。由于个性的原因,我对鲁迅更亲近一些。胡适也是个有些百科全书派味道的学者。两个人的敏锐程度,智力,肯定鲁迅要高一些。胡适的性格似乎更好一点。

李国盛:曾国藩呢?

刀尔登:曾国藩是一个不得了的人,是集大成者。过去那种政治智慧,处世本领,自律等等。他是在那个时代所能产生的最完美的人物了,但也只是如此,一个不得了的,一个巨大的乡愿,非常有能力的人,非常成熟,他有些英国人那种处理事物的能力和分寸感。他没有太多趣味,不好玩,我关注也不多。

李国盛:您研究对象重要标准之一就是好玩不好玩?
刀尔登:因为我不是专业的学者嘛。

李国盛:您好像对一批红学专家很鄙视?

刀尔登:准确地说是对红学很鄙视,我对这种学问很看不起,非常看不起。实际类似这种东西还是挺多的。红学算是一个代表吧,没有基本的学术训练,才会把红学弄到现在的这种怪样子。

李国盛:为什么这么一批人还有那么多人相信,现在还成为专家?

刀尔登:您这个问题太重要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相信?整个社会缺少常识,常识的平均水平太低。

李国盛:什么原因造成的?

刀尔登:教育,传统的影响等等,都有。从小学开始,课本中就严重缺乏常识。现在常识成为一种稀罕的珍贵的东西。当然了,不同的制度需要不同的人民。

李国盛:您书58页里有一句话:“悲剧给人机会以成为烈士,其中包括那些若值喜剧只能扮演丑角的人”,您说的丑角是从能力上还是品格上来说的?

刀尔登:两种都包括吧。

李国盛:我觉得您这句话挺狠的。当然,每个人每时每刻做的各种决定都是经过抉择的,而且抉择的标准为利益最大化。当然我说的“利益”是包含着精神方面的需求。您是否认可?

刀尔登:我认可。

李国盛:精神上面的利益在个人总利益中是权重很大的。您现在通过什么方式让自己的综合利益最大?

刀尔登:我觉得躺着比站着舒服,我就多躺会儿,这就是利益实现。我今天在街上奔走,我就觉得枯燥,就觉得利益受损了。我大概主要做的是损失最小化。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一天懒洋洋的不干什么,我是怕麻烦,怕累,怕心烦。

李国盛:您对这个世界从心底里看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

刀尔登:乐观。

李国盛:能不能讲一下理由?或者说没有理由?
刀尔登:没有悲观的理由。当然,我也不是乐观乐到没边的那种人。有时候看两篇历史,我们这些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确实很难乐观起来。但是人类存在了一百六到一百八十万年,相对于地球多少亿年的历史,这是多短的时刻啊。所以没有什么可太悲观的事情。

李国盛:但是地球资源是有限的。

刀尔登:人类会找到办法的。

李国盛:不过找办法的速度,相比于人类的需求,不是说物质需求,而是那种“我要有你没有的东西我才爽”的需求,这种互相竞争的加速度是新发现办法的速度比不上的。

刀尔登:找不着就冷一会儿,慢一会儿,饿一会儿吧。我八十年代那会儿看的科幻小都把未来想象在二零零几年,或者一九九几年。七八十年代的人认为,2000年已经很未来很未来了。我觉得人类未来几十年或者百年之内不会有太大变化,只要别天天搞文革的话。

李国盛:最近十几年来飞速发展的互联网会不会是人类大变革的触发点?

刀尔登:互联网是非常大的事。我文革中间下乡那时候,村子里其中只有两个人见过铁路,只有几个人去过县城,只有几十个人赶过某个大集。而且不光如此,当时受过教育的人,实际的交往范围,如果不是处于很高地位的话,也都是单位、邻居等等。人类过去的情况,就是统治者之间是有交往的,但是平民是分散的。这个事情就被互联网改变了,平民之间也可以广泛交往,在过去,这个成本是负担不起的,但是现在这个成本消失了。这个事情对于未来会有什么影响,我不知道。因为这种交往规模前所未有。

李国盛:您的书里有一个观点,秦朝成于集权,败于集权,主要逻辑是秦国国土变大以后,信息传输不方便,最后导致崩盘。现在通信便捷之后,是不是就适合集权了?

刀尔登:不能说信息传输效率是秦朝速亡的最主要的原因,只不过它是重要的原因之一。信息在以后的朝代中传输都是慢的,最快也超不过马匹的速度。但是后来社会管理是皇帝和士人合作。士人是政治上的代理人,独立的或者半独立的完成工作。而秦朝没有,这个恐怕有点困难。

李国盛:当时假设秦朝的时候信息也这么便捷的话,但是权力没有制衡的话,也一样会最终崩溃。

刀尔登:是的,结果也一样。只不过信息传输迅速的话,军事行动更加迅速,还可以维持长一些时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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