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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民谣盲歌手周云蓬

韩寒《独唱团》首辑首篇文章即是周云蓬的《绿皮火车》,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儿,活得倔强而精彩。周云蓬,盲诗人、民谣歌手,9岁失明,15岁弹吉他,23岁大学毕业,其后游历十余城市,以弹唱为生,目前定居北京。2003年签约于摩登天空旗下Badhead厂牌,同时录制首张专辑《沉默如谜的呼吸》,2005年出版诗集《春天责备》,2007年,出版第二张专辑《中国孩子》。

人生不会因为拥有一双眼睛而变得绚烂,因此也不会因为失去一双眼睛而漆黑一团。 ——周云蓬

周云蓬专辑《中国孩子》
 
 一、音乐公民“老周”

  2007年4月发行那张《中国孩子》之前,周云蓬只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为人所知。如果你经常去酒吧听演出,或者混迹于“马齿民谣”之类的论坛,或许才会比较熟悉他以及小河、万晓利、王娟、张玮玮这一串名字。

  人们还喜欢用“绿林好汉”来称呼这批音乐人。他们在做的,是一种与国内传统抒情民谣不太一样的尝试。他们呈现的演出并不是酒吧中那种或靡靡或狂躁的风格。他们的曲调更加质朴,有时会夹杂些西部民歌或佛教音乐的元素,以及非常多的即兴SOLO;在歌词上强调和听众的现场互动,直白、口语化,很容易听懂;在题材选择上主动涉及了一些社会现象,没有太多避讳。

  在这群“好汉”当中,周云蓬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与好友小河的活泼不同,他显得更加沉稳,不过那也许是黑色墨镜造成的效果。作为一个盲人,周在内心对世界的沉淀,有其遮蔽在墨镜背后的神秘与厚重。他在大学选读的是中文系,随后却来到北京卖唱,几年之间一个人走遍大半个中国。他起初并没想到自己会以创作音乐为生,却偶然得到与摩登天空签约的机会,一年后推出了第一张专辑《沉默如谜的呼吸》。

  那张专辑的新鲜气息让人眼前一亮。多年来独行侠一般的经历,使他的音乐表现出一种辽阔的孤独。一些朋友称他为“老周”,那是种无须解释的默契。

  老周其实并不算老。他认为自己更类似一株“寒带植物”——由于生长周期较长,积蓄了更多热量。这股热量通过他的第二张专辑《中国孩子》得到进一步的释放,或者说是爆发。正是与专辑同名的那首曲子,让更多人在强烈震感中一下子认识了他。“不要做克拉玛依的孩子,不要做沙兰镇的孩子”,与世界带给他的黑暗不同,这一次,周对世界的反观,用的却是一种异常的明亮。在歌词之犀利与背景童声之天真形成的巨大反差中,他一连串地提到了那些被大火吞噬,被洪水淹没,以及更多遭受着人为伤害的孩子们。这首歌很快在网络流传起来,引起强烈反应。

  2007年底,因为这张专辑,《南方周末》的年度文化原创榜第一次用“音乐公民”评价了一个歌者。

  二、这什么玩意儿,太棒了!

  1970年,周云蓬生于长春。他从小患有眼疾,求医治病的希望,在九岁那年划上无法逆转的句号。世界留在他脑中的最后一个意象是动物园有大象在用鼻子吹口琴,这也成为日后音乐创作的动因之一。

  尽管中学时接触过口琴、二胡、阮和吉他等乐器,但他那时的兴趣点却并不在音乐上面。他最喜欢的其实是看书,或者说听别人给他念书。这个兴趣一直持续到现在,后来就成了习惯。甚至“几天不听音乐也无所谓,几天不读书就受不了”。

  来自书籍最早也最有力的一次冲击,是来自春风文艺出版社的那本《朦胧诗选》。虽然在编选上并不完备,但对于他以及许多八十年代的大、中学生来说,这本书起到了某种精神启蒙的作用:“我们以前没读过这么现代的东西,比如北岛的《回答》。那时候觉得自己根本写不出这样的诗,其实也读不大懂,但就是觉得新鲜。”他还记得许多顾城的关于孩子的诗,认为那种“晶莹感”更容易理解。

  报考长春大学的特殊教育学院时,有按摩、音乐、中文三个专业供他选择。周突发过报考音乐专业的念头,转念又记起自己吉他弹得实在不登台面,最后还是去了中文系。他加入了每个学校都有的那种文学社,过阵子就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紧跟那个时代的阅读节奏。周所在的学院还办有一份名叫《失眠者》的刊物,油印本,滚了几十份,他也会在上面发些散文、随笔或诗歌。

  简单的大学生活中,除了去文学社、读书、空闲吃一碗朝鲜冷面,他常干的另一件事是买磁带。那时学校的宿舍楼与教学区之间有条夹道,那里有一家音像店,兜里有些钱的时候,周云蓬不免要到店里转转。有一次他买了一盘齐秦的磁带,结果死活放不出来,柜台里的小姑娘又不给退,塞他一盘黑豹的《无地自容》当替代品。当时周云蓬根本不知道黑豹是什么,只能勉强拿回去。没想到一听就惊了:“这什么玩意儿,太棒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在那里买过大量盗版的约翰·列侬、TheBeatles等外国经典摇滚乐作品。最昂贵的一盘磁带花了23块钱,是原版进口的《美国乡村音乐》,音质非常好。周云蓬无比热爱的一个结果,就是把磁带活活听烂了。

  对周来说,这种文学与音乐相互编织的互动关系,自大学时开始,如今仍在继续。这二者让他逐渐远离那种单向度的思维方式,他开始对更遥远、更新鲜的事物有了认知的期待。尽管从当时的经验来说,这种期待暧昧不清,甚至有点遥不可及。

  他还是每天练点吉他。不过,除了吸引姑娘以外,他发现吉他还能为他找到给自己念书的人。“那时候其实音乐涉猎得不多,就是特想读书。但我们读书很麻烦,要靠别人念。你又不能总让别人无偿给你念,总得反馈点儿什么”。实在是刚刚好,浪漫气质的八十年代,校园里想学吉他的人特别多。

  周就用手里的这把琴招收了十几个学徒。每天下午一堂课,晚上一堂课。教完琴,余下的便是听书时间。如果第一个学生对他读的书不感兴趣,他就会让晚上的学生接着念这一本书。若是碰巧哪个徒弟也来了兴致,比如《梵高传》这种,则直接把整本书都承包出去。这样每人一两个小时的读法,一天下来,大概能读上一百多页。

  周云蓬很得意自己的这种统筹规划。大学四年中,他用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Elic Clapton的 《Tears in Heaven》还有当年流行的《萍聚》等吉他曲,换回来一大堆加缪的《局外人》、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这样的阅读经验。对他来说,这些小说中的现代感,是一种既陌生又向往的模糊情绪。“我早年生活的年代,黑是黑,白是白,很英雄主义。像《局外人》中主人公莫尔索那样的状态,内心里虽然很向往,但在生活上还是隔得挺远的。那是到北京之后,经历了很多事情,某种感觉才离自己近了,甚至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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