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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刘瑜:从男人身上,只想得到快乐和温暖

刘瑜:从男人身上,只想得到快乐和温暖。在爱情上我不是一个苛刻的人,除了快乐和温暖,我什么都不想从男人身上得到。钱,安全感,地位,成就感,包括智识的乐趣,这些我都可以自己追求。

刘瑜,生于1975年12月,本科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哈佛大学博士后,2007年至2010年担任英国剑桥大学政治与国际问题研究系讲师。2010年8月,刘瑜辞去剑桥大学教职,回到国内,进入清华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政治系任教。回国后,她为媒体撰写的政治评论专栏迅速成为国内公共领域最重要的声音之一。主要代表作品有《民主的细节》、《余欢》、《送你一颗子弹》。

她比照片上娇小、秀丽。她是一名年轻的知识分子。头顶着哥伦比亚博士、哈佛博士后等一系列让人艳羡、眼晕的头衔,到清华做了一名副教授,教授政治学。2010年,因为一本成为畅销书的时评之作——《民主的细节》,她成为国内少见的思维缜密、见地广博、常识清明的青年思想家。她是很多男人、女人喜欢、敬佩的精神榜样。

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学。很多人因为长期缺乏政治生活的参与体验,讨厌政治,也不明白政治学是一门关乎什么的学问。政治学关乎什么呢?关乎一个好的制度设计,可能造就的理想生活,关乎正义。政治将塑造我们的日常生活。我们感到舒适、自由,被尊重,有尊严,还是相反。在这个层面,刘瑜喜爱政治学。纵观她自大学起的求学生涯,十几年时光,都与政治学为伍。在剑桥,她教授中国政治。来到清华,她着力介绍比较政治。而这之间,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思考,当今的中国,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政治生活。

一个对政治感兴趣的女人,要成为被她喜欢的男人,其困难程度会不会很高?我们是带着这类的疑问,向刘瑜发出了采访邀请。

清华的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除了一整面墙的书,文艺气氛扑面而来。刘瑜自己动手、花钱对办公室做了改造。一张红色的桌子,两把舒适的藤编沙发,以及墙上4幅装饰画。她说自己是一个在生活方面比较粗糙、不讲究的人——她很少会去为食品安全的问题揪心到一定要去买有机食品,好一点儿、差一点儿没太多差异,因为她的注意力不在于此,但生活基本的美感是她要的。

“美感”,这个字眼充分带出了她小女生的一面。如果去读她的随笔集《送你一颗子弹》,她就是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要看、要感受很多东西,让生命充满了张力。文字把她内在的感受力细腻地展开,展现出一个人内在心性的丰富与美感。对她而言,生活并不在于事件的密度,而是有没有被充分地感受过。写作“子弹”时期的她,正在纽约学习,写了大量的博客,以博客消化她对生活的一份强大的好奇和审视。也许彼时的学生生活,从容、闲淡,心态和文字都很轻盈,充满趣味。

恐怕就是这份对“美感”的热爱,让她的生活以及政治态度、对人性、对爱情的态度,都有一种审美性。不美的身段和姿态,很难入她的眼睛,过她内心的天平。在这个意义上,她把微博关闭,和人群拉开一段距离,以保持内在的安静与清醒。

不同于大多数女人的是,那些为爱情所花的气力,飞蛾扑火般的全情投入以至全盘皆输,在她看来,是浪费时间,是逃避自由,逃避承担起一个更强大的自我的责任。过于看重爱情的女人,是放弃成就一个更好的自己。她说。

现阶段的刘瑜,占去她精力的,除了教学读书写论文,还有每月两篇的专栏。尽管她本性是一个不喜欢过多参与、卷入社会生活的人,但对公共事务发言,是她认为在现阶段必须做的事情,要有人说话。其实,这也是她回到中国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是在美国,甚至是在台湾,她都无须对公共生活投注那么多的注意力。她内心有份正义感,不容许自己沉默。

这种自觉意识的选择,也让进入她情感世界的男人,格外需要在精神世界里有着默契和共鸣,更何况“有趣的生活一定是和一定的智性生活联系在一起的”。在日常生活中很少为小事吵架的刘瑜,却可能与伴侣为一个政治话题吵红了脸。在坚持观点面前,她很少在意对方是谁,这是她强势的一面。总之,她生活独立,精神独立,不外求于男人。

好的学者在求善和求真上应该有一个平衡

GQ:你本科就选了政治在学?

刘瑜:我那时候并不是有意识地对政治感兴趣,父母说选国际政治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做外交官,觉得外交官这个职业比较适合女孩子,是比较风光又比较体面的工作……我没什么主见,因为我上大学时16岁,后来就有点路径依赖吧,慢慢就这样走下去了。

GQ:反倒越走越深了?

刘瑜:因为政治学不像经济学,其实是一个知识结构相对松散的专业,我本科学国际政治,在国内研究生期间学的是西方政治思想史,出国又是比较政治学,在某种意义上是在三个不同的领域里面,并不是一条道走到黑。

GQ:但现在别人看你的政治专栏,会好奇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对政治感兴趣?

刘瑜:在国外写政治专栏的女人其实挺多的,过些年中国也会一样。确切地说我是对正义有兴趣,因为在中国说政治,经常是讲宫廷政治,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但如果看到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愿意去力所能及地发一点声,我有兴趣。

GQ:什么是一个好的社会结构是吧?

刘瑜:对,就是什么是一个公平的游戏规则和好的政治制度,我还是有一点儿兴趣,因为公平政治是美好生活的必要组成部分,谁对美好生活没有兴趣呢?

GQ:有“一点儿”兴趣?

刘瑜:当我们说什么是好的社会游戏规则,什么是好的政治制度时,这个本质还是政治哲学的东西,从学者身份来说,我其实对政治经验科学和对政治哲学一样感兴趣。政治哲学是讲“应然”的事情,就是这个社会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个东西我的确很感兴趣,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对“是然”也感兴趣。

比如当代的政治文化是什么样的,现实当中每个人的政治观念是什么,美国的国会现实中如何运转的,民主制度与欧债危机的关系到底如何,对这些也很感兴趣。“应然”和“是然”之间最好有一种平衡,有些人对自己的正义观充满激情,但罔顾现实,对现实本身是什么样的不感兴趣,对如何在“应然”和“是然”之间连线不感兴趣,这是个问题。

GQ:所以这种思考问题的方式,让你成为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学者?

刘瑜:我个人有一个价值取向,就是比较倾向于自由和民主。但我觉得一个好的学者,不应该让自己的价值取向去蒙蔽自己对现实的认识,在你去做真正的调查研究时,最好暂时搁置你的价值取向,在求善和求真上有一个平衡。

GQ:你为什么会选择放弃剑桥的教职,回清华来工作?

刘瑜:最主要就是那边太闷了,特别寂寞,他们都说国外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国内是好脏好乱好快活。在纽约还好一点儿,但剑桥基本上是个大学城,你第一个月结束以后认识的人和第三年结束时认识的人是一样的,就是那么几个同事,都是老外,那边真正关心中国的人也有限。对我来说,工作仅仅是生活的一部分,不能完全让工作决定你生活在哪里。

如果我在剑桥有一个特别幸福美满的家庭或者很多谈得来的朋友,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我觉得生活中有至少一份亲密关系,对于精神的健康和稳定特别重要,爱人也好,特别好的朋友也行,或者父母兄弟姐妹都可以,没有朝朝暮暮的亲密关系,人活得就会特别干涩。

需要精神上的同路人

GQ:你是一个政治领域的学者,但作为一个女人,回国后会不会觉得懂你的男人非常有限?

刘瑜:其实不少。爱人也好,好朋友也好,在所谓核心价值观上比较接近的,其实有好些,当然取决于怎么定义多少,对我来说,三五个知心朋友就足够了。

GQ:在思想默契的程度上,你是不是一个比普通人有更高要求的人?

刘瑜:我觉得不能要求男朋友或者先生事事跟你观点一致。大多事情,他跟我观点的重合度有75%,我觉得就挺好了,如果能到90%,那就是心心相印了。当然如果观念相差太远,重合度到了50%以下,彼此肯定看不顺眼,何必在一起呢?在相互理解上总有个门槛。

GQ:在选择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希望在精神上他比你强吗?

刘瑜:不会,为什么一定要比我强?但他应该是一个精神上还比较强大的人吧,不然怎么会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在爱情上我不是一个苛刻的人,除了快乐和温暖,我什么都不想从男人身上得到。钱,安全感,地位,成就感,包括智识的乐趣,这些我都可以自己追求。

GQ:喜欢你的男人之间,会有一些共同的特点吗?

刘瑜:应该都是比较包容的类型。如果一个男人脑子里对女人有成见,觉得女人就应该这样那样,不太容易喜欢我。我爱自由,脑子里没有太多的禁区观念。我总在逆行,写敏感时评教授不应该去做,关心政治女人不应该去做,当大学老师官二代很少有人去做,但我都做了。如果一个人脑子里有很多禁区和定式,和我可能就处不好。

GQ:包容这个词听上去并不是那么简单。

刘瑜:当然。一个事情出来,急于做判断的人很多,好为人师、爱指手画脚的人很多,真正有包容心的人很少。我欣赏那种“我先看看听听再发言”的态度,那些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的人,这样的人确实不多。现在很多人,可能在网上待的时间太多了,戾气太重,这种人我就不太喜欢,哪怕他跟我观点一样。一个人如果能够从别人或者别人作品的一大堆缺点里看到优点,我倒会更喜欢和欣赏,那是需要能力的,善意其实也是一种能力。

GQ:你遇到了吗?

刘瑜:有好些这样的朋友。

GQ:做朋友做爱人是两回事。

刘瑜:我的感情经历里,一般来说,对方和我在包容这点上还是挺接近的。面对一件事情,尽量从不同的角度去看,不愿把话说得太满太死,批评的时候尽量对事不对人。

GQ:你找男朋友,重要的是什么?

刘瑜:我刚才讲了,首先要有默契。面对一件事情,尤其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哪怕彼此不商量,两个人的自然反应比较接近,这就是默契。相比之下,我不那么重视一个男人有没有钱,是不是有房有车什么的,那些我可以自己挣,挣不到也不会怨别人。但如果一个女人觉得靠自己的努力很难得到这些,以有房有车的标准来选择男人,我也能理解。

我喜欢有气场和爆发力的人

GQ:男人都会好奇女性对自己身体的感受和她对性的态度,你对此是什么态度?比如有女人说过只要两人相爱,一辈子不做爱都可以,或者说没有性能力都可以,你觉得呢?

刘瑜:我以前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以前跟朋友交流,她问我,对我而言性在爱情中的比例是多少?我说是0。尤其年轻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不重要,当然后来我也没觉得它多重要,但慢慢我觉得它对两个人的关系来说,是一个解毒的东西,它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柔软,更神秘,更诗意。我现在的看法是,性不能使不好的爱情变好,但它会使好的爱情变得更好。

GQ:仅仅从身体反应上看,你觉得男人阳刚重要吗?

刘瑜:还是挺重要的。随着年龄增长,到三十多岁之后,我反倒更接受人的动物性的一面。

GQ:就是去享受自己的身体,享受性本身的需要。

刘瑜:性至少比二十多岁时更重要一些,虽然也没有重要到成为决定性因素。我倒不觉得男人就应该阳刚,女人就应该阴柔,无论男人女人,我都喜欢有气场和爆发力的人。这个跟性别意识也许关系不是那么大,说白了还是我对人性的一种认识,我就觉得一个人应该有好奇心,有求知欲,敏感、丰富、活泼。优秀的人是一团活力,哪怕“颓废”都是暗暗铆着劲的颓废,一个人充满活力,在我看来他就具有强大的人性。

GQ:这种生命力是一种魅力?

刘瑜:对。

GQ:但仅仅从动物性来看呢,是否希望男人至少在身体上比你强大?

刘瑜:可能,但不绝对。某些高大帅的男人,跟他一谈话,发现他空洞无物,能力、见识、品性都比较差,对我来说吸引力就会立刻消失,还不如一个个子矮小,但是讲话做事非常有气场有力量的人。

都是为国家大事才跟男朋友吵架

GQ:看《民主的细节》时,觉得你蛮理性的,像剥笋一样对一个问题非常有耐心地说清楚,但《送你一颗子弹》的很多段落又显现出你作为女性神经质的一面。你的情爱气质更接近哪一方面?是比较神经质的还是比较理性的?

刘瑜:我可能是比较理性的。一般人跟我接触时间稍长,都会意识到我是一个特别懂事的人,我以前的男朋友经常都会对我有一种抱怨,说你怎么几乎从来不耍赖不撒娇。比如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我坐在那儿看电视,如果他正好在饮水机旁边,让他拿杯水我都会说谢谢的。我特别怕伤害和麻烦别人,可能别人会觉得我有时候太理性了。

GQ:没有无理取闹过是吧?

刘瑜:也吵架,但我发现,以前我跟男朋友吵架,经常都是为国家大事在吵,比如说石油涨价是怎么回事,是美国操纵的吗,或者伊拉克战争是怎么回事。为生活小事几乎吵不起来,因为我能吃小亏,比如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做家务我做70%你做30%没关系,比如说花钱,如果你家里经济条件差一点儿,我们经常给你家里寄钱也没事。

GQ:所以精神生活是你们的情爱生活。那要成为你的男朋友挑战真是还蛮高的,他要有广阔的精神世界,饱学的知识。

刘瑜:我也不知道,可能真正爱上一个人挺难的,但是生活中我和不同的人都能处得很好。

GQ:杜拉斯78岁接受采访,记者问她,你现在这么大岁数了,一辈子活得那么丰富,你现在还在想什么?她说我每天都在期待新的爱情。你希望你到那时候也能这么回答吗?

刘瑜:当然了,哪怕你到老了还有敏感性和欲望,关键是还有信心,那当然好。但我觉得我活到78岁的时候,可能没有那么明亮,会天天为自己没有英年早逝而痛心。

把注意力放在爱情之上,过于狭窄

GQ:你现在还愿意写情感专栏吗?

刘瑜:现在让我写我也不一定写得出来了,至少是暂时不愿意写了。我总觉得一个人过了35岁,她每天最大的问题还是在爱情上,挺悲剧的。

GQ:为什么这么想?

刘瑜:我是觉得爱情这个话题就像口香糖,咀嚼久了会变乏味。爱情上一个人能遇到的问题,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个: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然后就是他有老婆,父母反对,得白血病了……反正爱情的很多烦恼,第一遍经历的时候可能会悲痛欲绝,第五遍的时候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了。如果第五遍的时候还悲痛欲绝,就有点矫情了。我有时间再写小说的话,肯定还会写到爱情这个主题,但是你让我谈论爱情,我觉得我能表达的已经表达得差不多了。

GQ:你情感专栏里的观点,作为女性写出来都挺大胆和前卫,但真正的实践中还是有困难,你认为呢?

刘瑜:在中国这种相对保守和传统的社会里,肯定是这样。我觉得一个只关心爱情的人,其实是个单调的人,我不喜欢单调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美好、值得你去关心的东西,比如说音乐、艺术甚至经商,都可以让你得到很多乐趣。但一个人如果把主要的精力消耗在你和另一个人的关系当中,说难听点儿很可能是在逃避,对更开阔生活的逃避。过于沉溺于爱情的女孩,在某种意义上是在过一种不够负责任的生活。没有足够的勇气承担自己,去展现可能的自己。

GQ:你怎么看待那些很独立的女性?

刘瑜:所谓独立女性在很多时候是无奈的选择,并不是说她就是选择事业不要爱情,她是没办法。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个道理,在爱情里面是不成立的,你很可能付出太多时间和精力却一无所得。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独立不是一种刻意的选择,很大程度上是情境为你做出了选择。

GQ:你在《送你一颗子弹》中认为婚姻制度基本上会消亡,现在还这样认为吗?

刘瑜:我仍然觉得婚姻制度可能会消亡,但是我觉得人对亲密关系的需要永远不会消亡。人跟人在一起,你不仅仅是欣赏对方,还希望对方能刺激出一个更好的你来,在一种更多元化的关系当中,你受到的刺激会更多,可能因此会变得更美好。当然这是个很遥远的假想,离现在这个社会文化传统太遥远,不过我还是觉得在将来人们会以一种更自由的方式组合生活在一起。纯粹从感情出发,不从养儿育女、财产、安全感这些角度出发去建立关系,其中当然也包括一对一的组合,如果双方愿意的话。这么说可能有的人会觉得太乌托邦了,我也觉得很遥远。

来自:《智族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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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美好生活 要随心随性随意的享受!!!

    (3)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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