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恐怖感
润饼拍拍赤川的肩膀，说道：“让金田一带你去看看隔壁的惨案，这个shā手一夜之间犯下四起谋shā。”
赤川点点头，同金田一一起走出租鼻龟宅。
金田一忍不住问道：“刚刚的现场有没有令你想起什么？”
赤川说：“我相信你说的，这dǎi徒就是shā害藤井家的同一人。”
金田一摇摇头：“我知道，但其实我的意思是……这个凶shā案你有没有梦到？”
“没啊！真的没梦到。”赤川。
“那就好，免得我老是怀疑你。”金田一笑道，又说：“隔壁的命案受害人是就读初中的两兄弟，哥哥叫大岛凛，弟弟叫大岛杉，依我看，这不是shā害租鼻龟一家人那凶手所为。”
“喔？”赤川跨进xuè腥味浓厚的大岛家。
两个少年躺在地上，虽然各自有一条tuǐ被轰离身体，留下大量xuè污，但两人手牵着手，紧紧握着；其中年纪看似较大的少年，还用另一只手盖住另一名少年的眼睛，像是临sǐ前放心不下的关怀。
赤川眼眶红了。
他想起自己年纪还小时，大他六岁的哥哥为了保护他不被继父殴打，愤怒地拿水果dāo想shā掉继父，却反被继父tǒng了一dāo，最后倒在自己怀里sǐ去的往事。
“父母呢？在jǐngjú了吗？”赤川问织田道。
“嗯，哭得sǐ去活来的。”织田。
“嗯。”赤川盯着两兄弟紧握的双手，胸口燥热起伏，一股难以压抑的shā气直冲脑门。
“你该为你哥哥感到骄傲，他是个勇敢的人。”金田一淡淡说道。
金田一看见赤川眼中的怒火与哀伤，立即明白他心里所思。
“我知道，不过我发誓，等那个没人性的出狱，我一定qīn手shā了他。”赤川破口大骂。
“我赞成，我会替你想一个完全shā人计划帮你拖zuì，毕竟你哥哥当初为你牺牲，就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金田一。
“谢谢。”赤川。
赤川突然眼睛一瞠，说道：“大岛凛的手指甲全被拔了下来？”
金田一点点头，说：“你看看他的脚趾甲。”
赤川看着大岛凛的脚趾甲，一阵恐怖感xí来，竟令他身体微微弯曲，眉头紧皱。
“我知道大岛凛身上的指甲都被拔掉很è心，但不该吓倒你这个全东京jǐng视厅最大胆的jǐng察吧！”金田一苦笑道。
“不是这样的……你帮我看看，大岛杉的脚趾是不是有被折断的迹象？”赤川揉揉太阳xué，剧烈地喘息。
“没错，武田说折了八根，应该是被人扳断的。”一旁作现场证物搜查的织田道。
“mā的，又见鬼了！”赤川浑身发冷。
“出去走廊讲。”金田一也吓到了，扶着赤川走到大岛家门口的走廊。
金田一问：“又梦到了？”
赤川紧闭双眼，努力思索着什么：“又梦到了，我刚刚看到现场时才想起来，我昨晚好像又梦到一些犯zuì的片段……不，几乎是整个过程……”
金田一紧张道：“包括租鼻龟他家的惨案吗？”
赤川摇摇头，过了许久才说：“没印象。”
金田一深深xī了一口气，说道：“把你梦到的一切都跟我说吧，这次你先将梦境说一遍，我再跟你说说我的看fǎ。”
赤川再度摇摇头，蹲下来说：“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金田一奇道：“你shā过上百个dú贩抢匪，却被一个梦境吓晕？”
赤川仍然闭着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没错，我是shā过不少人，在shā那一些所谓的坏弹时，我的眉头甚至皱都不皱一下，一方面是因为我确信自己是站在正义公理的一方，另一方面，我在shā人时没时间可以多作考虑，不是他们sǐ，就是我被shā，所以我也从未想过这么多。”
金田一：“但？”
“但前晚跟昨晚的梦境，却给我一种相当真实的……shā人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在梦里所看到的，并不是正义与xiéè之间的拔河，而是凶手恣意玩nòng人命的恐怖感，真的，自从那个没人性的被关进监狱以后，我就从未感受过那种致命的恐怖感，我站在被害人的身旁看他们受苦……那些受害者的心理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痛楚要更撕裂我的灵魂……”赤川擦掉鼻头上的冷汗。
“撕裂灵魂……你越来越像个诗人了。”金田一。
“兔子，这也许是我第一次惧怕凶手。”赤川张开眼睛。
“把这次的梦境描述一次吧，看看能不能吓到我。”金田一。
冰箱后记(22)
两个婷玉一起挑灯研究当年的旅游种种。
“我们没有时间被强bào啊！”
“这些是我也记得很清楚，但就是觉得很不安。”
“我也是，自从来到东京以后，我老是觉得有一把尖dāo抵着我的脖子似的。”
“我们一定要找出这种恐怖感的原因。”
“不如彻底重复一次当年的行程！”
“就这么办。”
第二十三章 新衣
“我梦见凶手拿着一个包裹，命令两兄弟跟他玩一个游戏，其中弟弟不知为何在吹蜡烛时失误了，所以凶手便领着两兄弟到阳台，要qiú哥哥选择一个替他挡子弹的衰鬼，其中一个是斜对面的青年，好像是一个要考大学的青年，另外一个人，也就是最后被射shā的，是一个在巷口慢跑的老伯，mài糕饼的老伯，然后凶手……”赤川慢慢地陈述梦境。
金田一打断赤川：“我确定一下，你梦见被射shā的，是一个正在慢跑的老伯？”
赤川：“嗯，从八楼阳台射中巷口的小人，真的非常厉害。”
金田一：“一个mài糕饼的老伯？”
赤川：“嗯，怪怪的吗？”
金田一点点头，说：“没关系，你继续说。”
赤川：“然后凶手领着两兄弟进客厅，要qiú他们比赛电动玩具，是一款格斗对打游戏，这点我非常确定，我看得很清楚……不过凶手立下了恐怖的游戏规则：如果哥哥输了一场比赛，弟弟就可以将哥哥的指甲用老虎钳拔掉，但如果弟弟输了，哥哥便可以将弟弟的指头折断，如果其中一人的二十根指头都输光了，游戏就结束，凶手答应会离开。”
金田一：“从哥哥的shī体来看，的确被拔掉所有的指甲，所以说……凶手临时反悔？不！那个变态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守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他只想享受掌控人命的快乐。”
赤川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甚至，我几乎从游戏一开始就依稀知道凶手这种卑鄙的心态……凶手从门边手执双qiāng，朝兄弟俩的大tuǐ各放一qiāng，然后走到阳台上，朝着正在处理老伯命案的第F小队开qiāng，我现在还可以感受到子弹冲出qiāng管时，凶手手腕上兴奋的震动感，也看见凶手并非随意开qiāng，而是相当稳定的射击；最后，我只看到凶手突然站在幸存xíngjǐng的背后，将剩下的人都shā光时发出的xuè肉横飞……”
金田一：“你在梦里怎么知道是第F小队来查案的？”
赤川耸耸肩：“不知道，只是强烈地感觉到凶手正在túshā的，的的确确是第F小队。”
金田一迅速将赤川的梦境抄录在随身小册上，说：“我们再进去看看真实的犯zuì现场，然后我说说我的看fǎ，一起跟你的梦境对照看看。”
两人一进到xuè腥味浓重的大岛宅客厅，金田一便吩咐纪香去斜对面八楼找一个正在准备大学联考的青年过来问话。
金田一跟赤川则蹲在地版上，看见赤川梦境中提到的长蜡烛。
“wěn合，你的梦得一分。”金田一说，然后询问正在现场调度人马的第E小队队长石田牧：“我可以打开电视游乐器吗？”
“随便。”石田。
金田一打开电视屏幕，按下游戏机的play键，画面出现赛车游戏的画面，金田一转头看着满脸疑惑的赤川道：“你的梦扣一分，好大的失误。”又翻了翻地上的游戏CD盒，失笑道：“不过这里一片格斗游戏都没有，这倒值得玩味。”
这时，润饼走了进来，说道：“叮咚！xuè脚印比对出来了，没错，和藤井、煤图家里的脚印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脚印用力深浅的差别bà了。”
金田一点点头，说：“凶手留在阳台上的双qiāng呢？”
润饼说：“在查了，不过已经确定是总jú档案库里的证物。”
赤川楞了一下，说：“又是从jǐng视厅偷出来的？”
石田牧擦嘴道：“猎shā新干线的凶器，也是从总jújun火库偷出来的。”
赤川说：“以前曾听租鼻龟说过，在高速公路上乱开qiāng的混弹，用的很可能是jǐng制手qiāng，那个月jun火库盘点时短少了六把，很可疑。”
润饼说：“同不同意将这三个大案子的凶手视为同一人追踪？”
石田牧跟赤川同时点点头，只是赤川说道：“但视做同一人又怎样？同样一个也抓不到。”
润饼不以为然，说：“若能扯上猎shā新干线与公路乱射事件，总部提供的资源将会多太多。”
“OK，听你的，你去呈报上级吧。”赤川。
“谁是新总队长啊？确定会是工藤新衣？”石田牧。
“Ya，有空多去拍拍马屁吧，正式的公文过几个小时就会发布了。”润饼。
工藤新衣，小时候家境贫苦，父qīn为他取名为“新衣”，颇有勉励其子努力向上的意味；新衣年纪不过三十五岁，便担任租鼻龟的副手，表面上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乖牌，实际上却是个冷xuè铁腕的sǐ硬派，在xíng事队里一向劣评如潮，在各种“希望早点殉职”一类的私下投票中，常紧咬着租鼻龟与藤井树。
冰箱后记(23)
婷玉打开饭店里的电视，窝在床上。
切来切去，大半电视台都不断擦播公寓大楼的xuè案。
“柚帮被公寓变态比下去了。”婷玉喃喃自语。
第二十四章 邪恶本质
“赤川！我的运气实在背透了！”渡边大吼大叫，押着一个满脸无辜的中年男子进来。
“怎么了？”金田一。
“这栋公寓共有十八组监视器，cāo！每一台的录像带都是昨晚HBO的老电影！”渡边咆哮道，“我一定是跟管理员有仇！”
“mā的，你昨晚在干嘛啊？”赤川押着仓皇的管理员，要他低头看看大岛兄弟的shī体说，“你这剑种，你当那什么苟屁管理员？！”
管理员摀着眼睛，惨道：“我不知道怎样，昨晚七点半巡逻后，就不小心小睡到八点半多，一直到附近的jǐng察问我巷口命案时，我才被叫醒……”
“你醒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金田一想到凶手离开时，应该是九点半多，管理员应该有机会发现异状。
“没啊，一直到巷口qiāng战时，大楼只有一般住户进出，没有任何访客……”管理员几乎下跪，“我一醒来就发现监视器录到的都是电影，还以为是机器故障。”
润饼听了，跟金田一说道：“所以说，凶手是在七点半到八点时进入大岛家跟租鼻龟他家的。”
金田一说道：“武田医生说，租鼻龟sǐ王的时间比大岛家要早一个多小时，所以凶手行凶相当从容，行动也很诡异，离开时居然没被门口的管理员发现。”
石田牧说道：“他也相当大胆，居然赶趁管理员打盹时偷改监视器的回路。”
金田一摇摇头，说：“如果只有一次，也许是巧合，但他连续两次偷改管理员室中的监视器系统，一定是用了迷yào吹zhēn之类的伎俩，才能如此顺利地侵入。”
润饼说：“好，我们给这凶手起一个代号，以后都这样称呼他吧。”
“变态。”赤川提议。
“Monster。”润饼一向是个漫画迷。
“东京之鬼。”石田牧。
“管理员shā手。”渡边冷道。
“等等，Mr.Game……游戏先生，如何？”赤川突然眼泛异光。
“这个不错，命中凶shā案的xiéè本质。”金田一复议。
“好，那就游戏先生吧，小山，记下来发布媒体。”润饼点点头，示意下属照办。
“游戏先生，这个名字不错，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候，只是下次的赢家，应该是我们而不是他老兄。”石田牧说道。
经过一上午的焦头烂额，赤川跟金田一都很累了，两人靠在员工餐厅的椅子上，各自点了大丁骨牛排和什锦水果sè拉当午餐。
jǐng视厅员工餐厅，永远都是噪音的集合名词。
“晚上一起喝杯酒吧，你应该试试。”赤川看着金田一桌上的水果sè拉，忍不住说道。
“免了，今天晚上我要陪小喵看歌剧。”金田一看着赤川桌上的大牛排，又说道：“你应该多吃点红萝卜，眼睛才会健康，瞄准坏人才不会失手。”
“我有心眼。”赤川咬着xuè淋淋的三分熟牛肉。
“你漫画看太多了……话说回来，你mō着良心说，你的qiāngfǎ厉害些，还是游戏先生厉害些？”金田一说道。
“不晓得，应该是我厉害些吧，正义的一方运气总是强了些。”赤川自信道。
“怎么会想到把凶手取名成游戏先生啊？我看你当时眼神怪怪的。”金田一。
“因为我梦里依稀听到凶手自称是Mr.Game，很诡异吧，我想到心里都会máomáo的。”赤川。
“话说回来，你的梦境的确非常有参考价值，但也有非常奇怪的地方。”金田一很快地吃完水果sè拉，又向服务生要了份野菜拉面。
“嗯，你是说，我梦见老伯伯被shā，但实际上却是妇人被shā吧。”赤川津津有味地吃着，不在乎地说道：“也许是我记错了，要不然就是距离太远我看错了。”
金田一摇摇头，说道：“你说你梦见一个‘糕饼店老伯’被shā，但……你在梦里怎么知道那个老伯是mài糕饼的呢？别回答我，我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只是还想不透这有什么意义。”
“老虎钳上的指纹真的是大岛杉的，从这一点可以证明我的梦很真实吧！”赤川说：“虽然润饼他们还是认为，是凶手qīn自凌nuè那两兄弟的，但凶手既然涂了特殊胶水可以不留下指纹，为何还要拉着大岛杉的手去握老虎钳呢？真是多此一举，连我都会这样推理了，那些sǐ家伙还是坚持己见。”
“就算如此，还是有四个大疑点。”金田一xīshǔn 着拉面。
“哪四个？电动玩具是第一个吧。”赤川耸耸肩。
“嗯，该不会又是你看错了吧。”金田一笑道。
冰箱后记(24)
早上，婷玉摊开报纸，巨大标题耸立其中。
“jǐng方发布：千万不要让陌生人进入家中，并特别注意，不要将小孩单独留在家中！”
“游戏先生连续两晚túshā四家人！”
“游戏先生独杀十四名武装xíngjǐng！”
“东京已不适合人类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