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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最复杂故事:孩子虽不是你的,但我真的爱你

他妈妈似乎有些惊讶我问起S的事情,但也没有说我,只是……我不懂怎么形容那个语气,也许娓娓道来比较合适?我用不太习惯转述,就用他妈妈的立场来说吧,N的妈妈说:

我第一次见S是他们交往了两年之后,N的爸爸出差去J市,正好叫N把他女朋友带出来见见。那时候S二十岁吧,没化妆,指甲干净,身上没有太多的装饰,甚至连耳洞都没有,衣着得体,说话很有礼貌,吃饭也很斯文。当时我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就很好,觉得她清爽又大气,虽然个子不高家境也不怎么样,但是很讨人喜欢,我们家几次叫她过来我们家住,让N带她去玩,她都委婉拒绝,让她和我们出去旅游她也礼貌推辞,给她买衣服她会收下然后亲自打电话表达感谢,之后还会给N买东西。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她故作姿态,但是我知道不是,我也是工人家长大的,我知道如果尝到过没钱那个滋味的人,明白钱的重要性,但心里面也有一种傲,不习惯收授别人的馈赠,在钱这个问题上不想欠别人,S聪明也自重,懂得进退,做事有分寸。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事情让她能有这样的性格,但是我知道她的成长经历一定不易,所以我作为长辈总是想多疼爱她一点,让她少吃点苦。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我只记得N的妈妈最后说的一句话是”这就是我做母亲的心情。

那顿饭我吃得索然无味,我猛然间发现S收买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爱惜她喜欢她保护她,她就像给所有人下了药一样,大家都认她做主人一致针对我,我感到很不公平,凭什么一个人离开了还能留下这么多磕绊,我想如果我在自己家里的话我一定会开始砸东西。

我的抑郁和愤怒无处发泄,直到一个想法击中了我。

既然我无法取代S,那我唯有成为她。

我想我当时绝对疯了,绝对。

我有了那个想法之后,就好几天在屋子里焦燥不安的走来走去,觉得不实行这个想法我就活不下去。我去依然去刷新S的人人和空间,虽然实际上S自从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更新,状态一直是“我走了,大家保重。”我都快被那个想法折磨得神经质了,或者应该说,事实上我已经神经质了,像吸毒一样,每接触到一点关于S的东西,我就嫉妒痛苦想毁坏又渴望拥有,然后又在像疯了一样不断不断的找关于S的。我要成为她,我要成为她,我要成为她……脑子里不断有一个声音在这么引导我,最后我也放弃了抵抗,好吧,那就成为她。

我去图书馆办了张卡,去网上搜索“能提升气质的书籍推荐”抄下来,一本一本的借来看,觉得太晦涩看不明白,很急很恼,无意中发现一个人说要从浅显的做起,先培养兴趣之类的,忘记当时那个人指的是什么了,因为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的就是逼我自己看懂书,所以我马上联想到的也是这个。

于是我决定从低做起,看不明白张爱玲哪里决绝哪里傲了三毛怎么气质怎么好了,就先从张悦然开始;感受不到纳兰柳永哪里断肠哪里悲伤了,就从席幕容开始;史记太无聊了,历史真实的惊险完全无感,就从明朝那些事、易中天说三国开始;不习惯四大名著和三言二拍的叙述方式,就从射雕楚留香开始……那段时间,我看了很多书,我发誓我二十多年来看过的可以称为书的东西加起来都没那段时间多。

我不断的回想我和S唯一的那一次见面,学她说话的方式,学她的姿态,甚至看了好几遍聊天记录企图学她用标点的方式。

我剪掉了指甲,开始的认真的学做菜,我不再化艳丽的妆,学着把头发拢起来简单的插根精致的簪子,菜如果不是我怀孕了,我想我会杀去商场狂买衣服几乎把衣柜换掉。

我对N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前跟后问东问西,而是时刻注意着他,在他需要的时候送上他想要的,在他看我的时候微微一笑。也不再给他狂发短信狂打电话,只是在饭点的时候提醒他吃饭,在他下班的时候问他回不回家。N也肯回我短信肯接我电话了,我们的关系正在一步步缓和,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我真心的希望我能和N组成一个家,为他生孩子,为他做饭洗衣,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我说过,总是会有报应的,在我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的擦肩而过,有的与你的命运紧紧相连;会发生很多事,苦痛悲欢,生离死别。有些经历是能选择的,有些不能。有些人离开的时候,你只有些许的惊讶和廉价的同情;有些人离开你的时候,你会感觉到骨肉剥离般的痛苦并且终生铭记。

这个孩子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来到我身体里,他的父亲不是对的人。他的到来让我焦虑痛苦,改变了我的生活。他到来之后我流了很多泪,却没有一滴是为他而流,我没有对他付出过爱和关心,对他我甚至连对一个生命的不忍和怜悯都没有。我利用他,厌恶他,几次狠心的想要杀掉他。但他确实是无辜的,他说不了话,他连给自己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偶尔怯怯踢踢我,提醒我他一直都在陪伴我,但是他的母亲魔障了,对他太少关注了,以至于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踢我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死在了我的腹中。

那天N的母亲休息,陪我去医院做常规检查。医生一脸凝重的对我说,孩子死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是一片空白,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医生叫我好几次我才回过神。医生说已经测不到胎心了,让我回去等等或者住院,最多两个星期,如果没有自然流产就来医院做引产手术。

我神情恍忽的走出医院,N的妈妈当然也知道了,有些不忍的安慰我,我都没有回应,或者应该说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她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她在安慰。那两个星期我都是这样,没有哭,但是有如行尸走肉。两周过去了,我没有自然流产,大概是我终于对他感到不舍了,所以他没有离开我的身体吧。

去医院做引产手术,孩子已经成形了,是个男孩,小脸憋得紫紫的,死因是脐带绕结。我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然后伸手触了触他的脸,还有余温的,嫩嫩的,我的孩子。泪水终于在那一刻奔涌而下,我说不清那种感觉,有愧疚有痛苦有悲伤,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种感觉,生生的骨肉剥离。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后悔,我想我也许选错了路,但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那之后,N的家人再也没有提鉴定的事情,或许是考虑我的感受吧,也没赶我走,我很少说话了,只有问起来才会答,N反而开始主动跟我说话,问我吃饭没,问我这一天做了什么。我感觉很温暖,他温柔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伤口愈合得更快。我很少上网了,不过养成了看书的习惯,什么书都看,图书馆的社科借书员都认得我了,只是习惯性的抚摸肚子的时候摸了个空,心里会很怅然,总感觉整个人都是空空的。

N的父母过生日,S从国外寄了东西过来,还写了封信,我偷看了一眼,是S的笔迹。我有些羞愧,住在他们家却什么都没买,相比S的细心我真的逊色很多。那天晚上N很不高兴,我感觉得到,但毕竟是父母生日,他从头到尾都在强颜欢笑。吃完饭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敲开门进去,N没有回头看我,我也没有说话,我想他现在也许只需要有一个人陪他。过了多久我不知道,N突然说,我很想抽烟。我愣了一下,看着他,N是不吸烟的,而且也不喜欢烟味,N的爸爸也很早就戒烟了。

N接着说,S很讨厌别人抽烟,连吸过烟肯为她戒都不行,她一定要一个从没吸过烟的,她说吸烟的人手上都有烟味,一辈子都洗不掉……这算是她很少的一定要别人妥协的习惯之一吧,她还威胁过我如果我敢吸烟她就把我头发剔光了用烟头烫成和尚。

N勉强笑了一下,我觉得格外的悲伤。他接着说,这句话的原话我忘不了,他说,”你说,我要是现在开始抽烟S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回来?”我怔住了,说不出话来,心酸又心痛,这是和我受到伤害,和我失去孩子不一样的痛,没那么尖锐剧烈,但是一点一点的蔓延,缓慢的折磨着你的心。

N见我不说话,又兀自说道,S不会回来了,她写的信里都没有提到我,她在国外的工作很顺利,她过得很好,没有我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其实一直都是我离不开她……

我走上前去,N没有流泪,但是那个表情却是我宁愿看他流泪都不愿看到的。我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抚慰他的悲伤,只是任由我自己慢慢靠近他的唇,N没有拒绝。

可当我们的唇轻轻碰触到的时候,N突然格开我站了起来,神情复杂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慌忙拿了外套离开了家。

我一个人待在N的房间里,有点不舍他的吻,又有一点高兴,我那时候已然爱上了他,就算他是街上要饭的乞丐我也愿意跟他一辈子。
而且,我想,我和他之间欠缺的,也仅仅只是时间而已。

那件事之后,我和N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我们都默契的不再提及那件事,也很少说话。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虽然看起来我们之间并没什么变化,但我知道,N已经慢慢的在接受我。我很开心,也开始准备找工作,还跟N的妈妈说拿到工资了就还钱给她,我家里不知道我在外面的事,但是我在外面工作这几年都有汇钱给我,我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和N也一定会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N回家的时候很沉默,我有些担心他,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N仿佛知道我会进来问他似的,我进来了还没问,他就说,S,回来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真真正正的恨死S了。她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当时明明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现在回来是想再从我这里夺回一切吗?

我知道上面这些话肯定会招人骂,而且是狠狠的骂,我也希望这不是我的想法,但是当时的我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我现在都很惊讶,当时我怎么能理所应当的把从S那里“夺走”的一切,认为成自己拥有的东西,并且安然的享受这一切。

不过那时我虽然生气,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努力平复情绪,然后问N,那你要回到她身边吗?N惨淡的笑了一下,说,她还会要我吗。

我没说什么,静静的走出房间,带上门的时候我对N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爱上我,然后我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狠狠的撕烂了一本新借来的书,终于能冷静一点了。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弃N,也不能放弃N,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们能稍微靠近一点,我绝对不会让S再靠近他一步。

我提出想回N所在的公司做前台,N皱了皱眉说公司现在没有收人的计划,他可能安插不进去,后来N的妈妈知道了这件事,跟我说可以帮我找更好的工作,没有必要一定要在N的公司,我推辞了,说还是自己看看。

其实S这几年在国外,一直和S的父母都有联系,他爸爸血糖有点高,S就在国外买了保健药寄过来,他妈妈喜欢一个化妆品的牌子,S也记得买护肤品寄过来,还时常通电话的,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所以,当S有一天出现在我家客厅的时候,我简直比被人扇了一耳光还难受。

现在我也不得不关注细节了,因为大家都喜欢找细节,这里我用了“我家客厅”这个词,肯定又要被骂,但是当时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也想粉饰一下回忆,但是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反正我都被骂了这20多页了,昨天的确是受不了有点想放弃,但是我最初的目的就是说出来以正视这段回忆,仅仅如此,我今天晚上再来看的时候会做好充足的被骂得很惨的心理准备的。

S来的那天我在房间里看书,听见N的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的回来,我很好奇,因为N的父母很少一起回来的,所以我放下书开门想问候一下,在楼上我就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我以为是N的父母的朋友,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客厅了,我站在上面在想就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太合适,那个女人正好抬起头来。

是S,我不会认错,即使她改变了很多,长发都扎在脑后露出额头,化了淡妆,眉目间的淡然还是没变,只是比之前看起来成熟了,我觉得她是故意看我的,因为她看见我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驾轻就熟的帮N的妈妈收拾,家里的东西,哪些放在哪里她都一清二楚。我走回房间,挑了件合适的衣服穿上,也化上淡妆,把头发绑起来,适时的落下来几缕,然后下了楼,帮S倒上茶,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也向她投以微笑说,我没想到家里来客人了。

S似乎有点惊讶,但是她也只是短短的惊讶了一下,继而笑说,是啊,爸妈叫我过来吃饭。我没有接话,陪着笑了笑,低下了头。N的爸爸妈妈过来和S说话,问了她的工作和在国外的生活,S都笑着回答了,S很会拿捏说话的分寸,会适时的加一些有趣的见闻或是经历不让气氛冷下来,也很会逗人笑,跟她相处应该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如果不是对立立场的话。

我在旁边陪着听,那个时候我才知道S跟的导师在她研三的时候有个和国外合作的项目,他想让S去,当时连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但S考虑到N就一再推辞没有去,她研究生毕业了之后这个项目也还没有结束,所以S一直都在帮导师跟进,在她研究生毕业之前导师又向她提了一下大概项目结束的时候有次长时间出差去国外,希望她答应,因为这对她之后的工作很有帮助,S只推说能去的话就去,后来她答应了。这个时候我就在旁边,本该冷场的,但S马上说了一些其他的事,大家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

N回来看到S的时候很惊讶,相当惊讶,那个时候大家聊得也很开心,S转过头对N微笑着点了一下头。N愣在门口,我迎上去想接过他手上的外套,可是他直接越过我走向S,鞋都没换。我的手僵了半空,也只能自己收回,我没有转身,径自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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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转载的原文地址是哪?想看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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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忽然间明白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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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有时候无视 是最好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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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其实我还是挺同情你的,毕竟你为你所爱上的人做了一切,一定有个更值得你爱的人在远处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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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看完了,感受很多,受益也很多,每次看完这种类似的文章,都有一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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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27岁之前的事14件事都有过,好像还有其他的,想到这么多美好的事比起同年人是要好好多,其实我真是个快乐的,难怪家里的人都喜欢我的天真,说看到我就会想到笑容,回想起我和你曾经,你真的还是对我蛮好的,真不因自私的心里去怪你,其实我真的是心里好在意你身边的异性朋友!现在我的事业真的是差的时候,在外人眼里可能是好的,可现在我过得真的好累,没办法自己选的,我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小家坏了,所以这一年中我一直忍受苦,在自己的妈妈面前都没说过,现在的我真没你想像中过得那么好。你讲和我共事,说心里话我也好想的,那样你就能看到生活中的我,只是真的要等我过了这个坎,这样你也放心点吧,做肯定就要做好是不。顺利就是这二年。每次写信我没复查过,可能会有打错字的,你那么聪明肯定明白我的是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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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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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我有秘密 我怕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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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同情下作者,不过始终是相信了,爱情也有因果报应。愿你在爱情里做个善人,有好的结尾。
    我也明白,只有努力去爱一个人,对他好,他才会毫无保留的去主动爱你,成为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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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同情下作者,不过始终是相信了,爱情也有因果报应。愿你在爱情里做个善人,有好的结尾。
    我也明白,只有努力去爱一个人,对他好,他才会毫无保留的去主动爱你,成为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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