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想把你的世界还给你
我本以为,宋景灏会被林希晨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从而对我望而却步。但是很显然林希晨还不够凶恶,因为宋景灏并没有退缩。
宋景灏虽然别有用心的地利用过我,但这件事却使得我对他倍加好感。所以宋景灏的约会我从来都没有拒绝。除了学习和拉面,我的生活依然需要精神食粮,18岁的时候,我闻到了爱情的味道,那味道太诱惑,使得我没有多少能力去拒绝。
至于林希晨,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他在宋景灏面前放出那句“谁打夏颜的主意谁找死”的狠话后,他就不见了。
跟林希晨认识的三年里,他经常会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和琢磨的举动,所以对于他的消失,我并没有感到有多少意外。
我想,过段时间,他总是会回来的。
于是我就继续心安理得地跟宋景灏约会,陪他上课,陪他自习,陪他散步,陪他吃饭,陪他看电影。在沈年出现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林希晨在陪我做这些事情,让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的快乐;在宋景灏出现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按,也是林希晨在陪着我,做着生活里的每一件细微的小事。
我想林希晨就像我的天使,在我孤单的时候,给我保护。
我知道天使也会累,所以我想,宋景灏出现了,或许我该还给林希晨本该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还有他的整个世界。
只是当宋景灏将我抱进怀里的那个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林希晨的样子。跟他在一起的所有场景,如同幻灯片一般在我的脑海里疾闪而过。
亲爱的希晨,你已经消失了很久,是时候该回来了吧。
11、左边的左边不是你
林希晨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宋景灏的女朋友。
他看见我和宋景灏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如同当年看到我跟沈年在一起一样。但是林希晨什么也没有多说,他只是站在很远的地方朝我挥了挥手,然后站在人群中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又有了男朋友,理所当然要请林希晨吃饭,这样的好机会林希晨自然不会放过。只是令我意外的是,林希晨不顾我的反对,喝了很多酒。我认识他的三年里,只见过他喝过一次,古井贡沾到唇边人便不省人事了。
可是那晚林希晨却意外地喝了很多,我拦不住,他摆出一幅谁挡我喝酒我杀谁的表情,把二锅头当自来水喝,喝着喝着他便哭了,趴在桌子上眼泪吧嗒吧嗒不停地流下来,我吓坏了,连忙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我说,林希晨,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林希晨抬起了头,双眼肿胀,脸颊绯红,他哽咽着说,夏颜,沈年不在了。
我手里的手帕一下便掉在了地上,我拼命地摇林希晨的肩膀,说,你说沈年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在国外吗?
如果林希晨不在那个晚上告诉我真相,我还会一直以为是沈年不够爱我,而绝对想不到是他的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更想不到林希晨会哭着说,夏颜,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沈年身体不好,那天在拉面馆里,向你表白的人,应该会是我。
林希晨彻底喝醉了,一反常态,说了很多话,他说,“我和沈年一开始都喜欢你,只是因为沈年的身体不好,我不能不退步,不能不放弃。”
“可是我依然会一直很开心,因为至少我还可以陪在你身边,日夜守护你。”
“我确实听不到风的声音,我确实不懂你所谓的浪漫,所以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
“认识你的三年,我依然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了13次,可是你每次都拒绝。”
“我一直都坐在你左边的左边,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这个位置,习惯了远一点看着你,想着你,照顾着你。”
“其实我也很想很爱很爱你。但是我却一直不够勇敢,我只是你左边的左边的那个男生,不是吗?”
……
夜已深沉,街边的路灯已经开始点亮,昏黄的灯光将林希晨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得就如同我和他认识的那些时光。他站在明亮的路灯下,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夏颜,知道我消失的这些天做了什么吗?
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他突然张开双臂将我抱进了怀里,我想这个拥抱是林希晨蓄谋已久的,充满了温暖的力量。他趴在我耳边说,其实,我知道风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知道你会有更合适的男孩,所以我把风说的那句话,告诉了别的人。
林希晨松开我,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街的尽头,我看见了一个等待他的女孩,那个女孩穿着和我一样的帆布鞋,清汤挂面,白棉布群。
我看见林希晨拉着她的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我左边的左边的男孩,终于找到了他右手边的女孩。
我的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顺着脸颊流汹涌地流下来。
林希晨,亲爱的林希晨,如果左边的左边不是你,现在的我,会不会坐在你的右边,听你说你听到了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