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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对宠物来说,什么样的死亡才算是“善终”?

对宠物来说,什么样的死亡才算是“善终”?大部分宠物主人不太可能会在宠物生命的尽头,向它们提供临终关怀。但是,少数拥有资源的宠物主人,或许能给宠物们临终关怀。

想象下这样一种临终关怀的场面吧:

房间的墙壁色彩柔和,透过镶嵌其中的窗户,能够望到室外的景观。床边守候着富有同情心的护士,而患者相对舒适地度过了生命中的最后几天——离世的场所当然不是家中,但也不会是冰冷无情、间或有仪器发出滴滴声的医院。陪伴患者的,是最最亲近,最最忠实的伴侣。他们对患者施以轻柔的抚摸、培根味道的款待,还会揉搓他们的肚子。

只不过在这场临终关怀里,患者是我们的朋友——狗。

宠物临终关怀并不是什么牵强的概念。动物伦理学家杰西卡·皮尔斯(Jessicar Pierce)在新书《最后一次散步:对宠物生命尽头的反思》中,提出了“什么才是宠物的‘人道’死亡”的问题。

在美国,大多数的宠物都会安乐死。但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道德上,终结宠物的生命却鲜有准则。我们要判断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让宠物离去,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而且我们是不是亏欠我们宠物?暗示自己试图终结宠物生命的行为,又是不是更明显地反映出了我们自己对死亡的态度呢?

皮尔斯把这些问题散落到了她对自己的宠物狗“奥德”最后一年生命的记录当中。奥德的身体每况愈下到无法走路的那段,我不忍卒读。因为他差不多是和我自己的狗“李”同时离世的,那时是2010年11月。根据皮尔斯的记录,她也是在那个月里终于正视了奥德的现实状况,对他实施了安乐死。

不过尽管如此,皮尔斯想要探索的,是对一只宠物来说,什么样的死亡才算是“善终”的问题:

免于不必要的痛苦、折磨和恐惧。在平静中死去,在怀有悲悯之心人的眼中死去。更重要的是,充满意义地死去。我们希望一只动物的死亡具有意义,这听上去奇怪吗?这种抹除生命的最终行为又能否具有意义?当然不奇怪,而且抹除生命的最终行为不仅能具有意义,其本身就具有意义。

每一个狗主人,至少是每一个体面的狗主人,都在自己宠物生命终结时,扪心自问过自己能否做到更多——能否在延长狗狗生命,减轻狗狗痛苦上做到更多;能否给予狗狗更多的零食,更多包裹着治疗关节药丸的萨拉米香肠;能否给予它们更多的爱抚、更多的亲吻、更多的依靠。

生者负罪感的本质,使上面两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总是“当然”——而皮尔斯似乎要努力寻找这条界限在哪。她在努力探索怎样尽力才算“尽力”的答案,却有可能在人与狗的感情之间经受长久的折磨。我很难不对她报以同情。毕竟,我们所讨论的,用皮尔斯自己的话讲,是一只行走困难、无精打采,在皮尔斯的房中屎尿失禁,几乎又聋又瞎的动物。

她写道:“我希望我能探索出来一种方法,能更好地照料奥德。这种方法可以选择犬只康复、身体理疗、按摩、激光治疗、针灸等非药物疗法。”她还客观地写到了狗用轮椅。据她所说,狗用轮椅代价不菲,花费将近500美元,但无论如何,还是能让下肢瘫痪的宠物“行走、奔跑、撒尿、排便,甚至嗅到玫瑰的花香”。

对我来说,最初读到皮尔斯的文字时,我情不自禁地感到难过:我不是个好的狗妈妈。在李生命中的最后两周里,她的后肢完全瘫痪。带她出去的时候,我得把她那死沉的后半身用吊索吊起来,还得试着把将近50斤重的她弄下楼,还不能让她尿在我住处的电梯里。读着奥德的故事,我瞬间觉得当初应该给李买一架轮椅,那样她没准还能再多活几个月。

但我随后就转变了念头:想都别想。对于我和李来说,最后的几个星期着实可怕和不堪。在大多数时间里,李就呆在我寓所的一角,不吃不喝,显得无比憔悴——虽然我不知道她能否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便我给她装上了一架狗用轮椅,她或许还能再多花点时间跑来跑去,但坦率来说,她的生活质量已经不堪一击了。

南加州一家宠物临终关怀机构名叫Pawspice,那里的兽医爱丽丝·维拉洛波斯发展出了一套评估宠物的身体状况的体系。李中风之后,我或许应该参考一下,评估李的身体状况。因为皮尔斯在书中推荐了这套体系。

她解释说,维拉洛波斯的体系要求宠物主人们根据疼痛、饥饿、水合状况、幸福状况和移动能力这五个方面评估患病宠物和衰老宠物,每项计10分。总分35分以上表示宠物身体状况可以接受,低于35分的话,“安乐死就可能是最好的选择”。我回忆起了李的情况,结果却只能有19分。

在皮尔斯看来,即便作出如此的考虑,也是向正确的方向迈出了一步。不过在她设想中理想的动物临终关怀,似乎并不具备大规模推广的现实条件,代价也不可思议地昂贵——大部分宠物主人不太可能会在宠物生命的尽头,向它们提供临终关怀。但是,少数拥有资源,也想要开展宠物临终关怀的宠物主人们,会探索动物衰老这一新的领域,并将带动我们所有人转变,这似乎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们的动物应当如何死去?我们的关爱以何种方式呈现?动物临终关怀在这些问题上扩大了可能性,并刺激人们创造性地思考。”皮尔斯写道,“临终关怀让我们通往死亡山谷的道路不再那么崎岖,让我们能和我们的动物一起‘手挽手’地前行,而不是唐突地把它们从悬崖上推将下去。”

皮尔斯的想法鼓舞人心,我也相信,在临终关怀可以达成怎样的目标上,她的观点是正确的。但是,上面的那段话也同样显示出了《最后一次散步》中更令人失望的一方面:大多数情况下,皮尔斯都倾向于用感性的二分法来思考。她假设如果我们没有和自己的宠物“‘手挽手’地前行”的话,就是“唐突地把它们从悬崖上推将下去”。

不过,就像她自己最终决定让奥德安乐死一样,大部分宠物主人的唐突推搡,都远比折磨内心却又出于爱意的决定要少得多。想起兽医轻轻告诉我,没有别的选择可以供李选择的时候,我正站在我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李对于注射进体内的类固醇已经没有了反应,而她的日子似乎也只是每况愈下。我泪如雨下,告诉兽医说,我明天会让李上路的。

不过,皮尔斯点到了我们应该更人道地思考我们宠物的死亡,这十分重要。而且在李离开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皮尔斯所希望的,在更大范围内出现的转变。她在书中提起自己时常害怕奥德死在一家冰冷无情的医院当中,那里的“蓝色针头”最终会杀死奥德。

但在李离开的那天,我们却在一个如家庭般温暖舒适的房间里,那里摆放着沙发,地板上还铺设着地毯。四下里看不到没有输液瓶,也看不到宠物医院里钢制的治疗桌。(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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