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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是不是一种已经彻底过时的东西?

童话是不是一种已经彻底过时的东西?古典童话过于暴力,迪士尼故事的价值观低劣,前者依靠丑恶实现美好,后者美好得一塌糊涂,结果成了丑恶。

文/胡泳

俩宝正在听《白雪公主》,一个甜甜的小女孩朗读说:“把白雪公主带到树林里,杀死她,拿她的肺和肝来见我。”

作为一对三岁双胞胎的父亲,我常常纠结于要不要给俩宝讲古典童话,并因此和孩子的妈妈发生争执。妈妈认为,一些暴力和不美好的童话,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比如三岁前是不适合听的。

爸爸不主张去掉古典童话中的暴力,甚至包括把白雪公主的后妈放到灌满沥青的木桶里,钉入许多长钉、从山坡上滚下去的情节。因为孩子必须面对人类社会、人类本性里的残酷。当然爸爸承认,这需要调配,要更多地说一些美丽的、理想的事物。

类似的挣扎在其他父母那里也常见。比如龙应台,她发现在小红帽、白雪公主、阿里巴巴的故事里,都不乏各形各式杀戮的方法。“我怎么能跟两岁的孩子讲这种故事?在他往后成长的岁月里,他会见到无数的人间丑恶事,没有必要从两岁就开始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仇恨。”

龙应台的做法是,赶紧把这些书移到书架上最高一格。“站在高椅上,妈妈把不让安安看的故事书一一排列,排着排着,她突然笑了出来,心想:我这岂不是和警总一样吗?查禁书籍。妈妈一向对警总那类的机构深恶痛绝,现在,她好脾气地笑笑:警总也没什么,只是把人民都当作两岁小儿看待罢了。”

读到这里,你没发现父母的自欺欺人吗?遮蔽掉的,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真实的世界,会因父母的遮蔽变得美好吗?另一方面,童话对真实的遮蔽也是残酷的。龙应台说:灰姑娘终于嫁给了王子,快乐幸福地过一生。这样的童话,无非在告诉两岁的小女生、小男生:女孩子最重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王子,所谓王子,就是一个漂亮的男生,有钱,有国王爸爸,大家都要向他行礼。

故事的高潮永远是——“她终于嫁给了王子!”狗屁王子!这是什么时代了,人人都是王子。现代的姑娘可有不嫁王子的权利。即使是灰姑娘,也不需要依靠“嫁给王子”的恩典来取得幸福。若生个女儿,一定要好好告诉她:这故事是假的……

由此来看,童话是不是一种已经彻底过时的东西?古典童话过于暴力,迪士尼故事的价值观低劣,前者依靠丑恶实现美好,后者美好得一塌糊涂,结果成了丑恶。灰姑娘的异母姐姐为了穿上水晶鞋而砍掉自己的脚趾,小红帽的奶奶被大灰狼吞掉,《糖果屋》更直接讲到老巫婆爱吃小孩子。过去这些童话夸大暴力,是为了进行品德教育。

华特·迪士尼作了巨大的努力把暴力从童话中剔除出去,以至于童话学者杰克·齐普斯把他叫做“20世纪的保洁员”。但是这些洁本背后的说教依然是成问题的,小红帽仅仅因为好奇、想去森林里采野花就招来了大灰狼,灰姑娘一味地哭和被动地等待,终于等来了好的结果……这些对于小姑娘的成长而言都是“粉色威胁”。

迪士尼公主是一个造梦产品,迪士尼公司解释说公主形象可以激发女孩的想象。但佩吉·奥伦斯坦发现,在幼儿园绘画中,男孩把自己想象为从动物到昆虫到食品到超人的各种事物,女孩的世界则统一为公主、仙女、蝴蝶、芭蕾舞演员。

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反对女儿的粉色世界。因为我相信玩具的选择具有某种内在的生物基础,神经科学家发现,即使雌性猴子都宁愿选择娃娃而不是汽车。然而,研究也表明,让男孩和女孩一起玩可以拓宽他们的兴趣和能力。父母不应陷入性别陈见,而应在粉色中大胆加入更多的色块,并鼓励男孩女孩一起玩。

作为一个父亲,我也不反对童话,而是要以我为主创造性地讲,不要顺着前人的意思讲。当我的孩子足够大了,希望了解晦暗世界,而又能够掌握历史情境,我希望他/她能够认识童话的流变。

像《糖果屋》的第一个版本中,没有继母这个角色,劝说父亲遗弃两个孩子的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后来的版本修改成继母应该是考虑了社会影响;而在一个灰姑娘故事的较早版本中,灰姑娘割下了后妈的头——这些对成年人来讲都很好玩,只要不落入蹒跚小儿的耳中。(摘自《新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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