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凉,也挡不住小丽每天洗澡的好习惯。
通常是做完后,她把我陪到厌了,哄我或者拾掇我躺下休息了,她再去洗澡。生怕走的快了,会被我察觉到嫌弃的意思。
小丽体贴的无微不至是一种病。
我翻着身子趴在床上,喉咙深处学伽椰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小丽用一只水桶,添些热水,用毛巾擦身子。
外面的梧桐叶子大把大把的落了,看得心里一片荒凉。
房里没有开灯,淡淡月色斜过窗,洒在小丽光滑起落的身上。继而被毛巾挤下的水冲散,哗哗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凉风。
小丽惋惜道,“只顾着玩了,也忘记捡些梧桐果吃。”
“什么玩意儿?”
“梧桐树的果子啊,可以吃的。”
“你那里是有多穷啊!”
“蛮好吃的啦!”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那明年弄些吃吃啊!”
小丽擦身子的手停了一下,继而笑道,“好哇!”
就在很多年后,我安慰小张的那个夜晚,我发觉她们转过身抽泣的肩膀,异常的像。
初次见小张父母,比我想象中要和蔼的多。
或者是我把他们想的太憎恶了,我开始以为他们一定会有高级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以及职业医生固有的优越感,最后还要地方官员字正腔圆的调子。
就是一对平凡的老头老太太。
跟万万千千普通职工家庭一样,待人客气周到,对未来女婿说话有些诚惶诚恐。
我受宠若惊。
小张像凌驾我们之上的生物一样,自顾坐在一边看电视。阿姨拿出一些老照片给我看,见证小张幼时到现在都是多么的完美无缺。
一如千千万万的普通职工家庭的老人一样,自己这辈子没能实现的期望,全部寄予到孩子身上,倾尽所有,以为可以培养出一个国家级大人物来,岂知自己多年来辛苦经营的,不过是当今亿亿万万普通孩子中的一员。
叔叔竭力伪装成一副极有威严的样子,不多话,不搭腔,希望可以长久在两家之间镇得住场面。我觉得小张在这点可以完爆培育她多年的阿玛。从那五串佛珠就看得出来。
我们丰盛的吃一餐简饭,阿姨爱屋及乌,常给我夹菜。叔叔怕被我看出他食人间烟火,只一昧的喝酒,企图用他擅长的技术给我一个下马威。小张不悦,“爸你少喝点儿!”“爸你吃点儿菜!”时不时剜我一眼,吓得我也不敢吃菜。
我们都喝多了,在各自媳妇儿前强忍不吐。
谁是一家之主一目了然——小张从容的指挥她妈操持这操持那,自己也游刃有余的帮忙拾掇,没多大会儿我们爷俩就从乱糟糟的饭桌上转移到干净的 我是畜牲, 我吧上;片刻后酒桌也亮堂了出来,小张挽着我,“爸,妈,我送小祥回去,你们休息吧。”
阿姨有点轻微的手足无措,想说些客套话,被小张一个眼神放平了。
叔叔现在只会说“好”“好”。
“喝那么多干嘛,我爸那么大年纪了,你跟他较劲干嘛!”路上小张埋怨我。
还没来得及解释,扭头就吐了一地。鼻涕眼泪齐出,苦辣无比。
小张别过头,也是强忍着给我拍背。我知道她受不了这个,就挥挥手叫她去一边。
小张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抽一张捂住自己口鼻,把剩下的塞进我手里,几步走到了一边。
我撅着屁股挪了几步,在绿化带里又吐了些,方觉好些。
小张离远了看我,见我回身走了,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喝口水漱漱口,这水别喝,太凉伤胃。”
说着又嘟嘟囔囔躲到了一边,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这就是小张的温柔。
来自高等学府千锤百炼后精简后的温柔。或许它曾经繁冗的飘荡在篮球场的上方,图书馆的下方,操场的角落,树林的草地。如今它风景都看透,却没了一颗细水长流的心。
这就是我仅有的,来自于施舍的温柔。
哭死了,为什么小丽要走啊,要是他们能在一起,妈蛋,我赞死这篇文章,后面太感人了,小丽真他妈的好
如何才能让摧残的肉体养育纯洁的灵魂,像白水晶一般迷人而炫目 这万般的无奈多像在沙漠渴水的生灵
男人就是自私,爱又不能承担
最大的看点就是文字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