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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余杰:中国人,你的厕所有多脏?

厕所是文明的焦点

正如人离不开厨房,人也离不开厕所。厕所是文明的焦点,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美国生活博物馆中,我看到了各个时期老百姓家中的厕所的样板,一种厕所对应着一个时代,这是一部最鲜活普通民众生活的历史。

根据世界厕所组织(其英文名 World Toilet Organization,简称WTO,恰好与世贸组织的简称相同)提供的数字,每个人每天大约上厕所六至八次,一年就是大约两千五百次。算下来,一个活八十岁的人,一辈子竟有两年以上的时间耗费在厕所里。看来,“如厕”(或用中国古人更含蓄的说法“更衣”)实在是每个人生命中的一件大事。所以,成立一个正式的国际组织来研讨六十亿人的“如厕”问题,怎么也不能认为是“小题大做”。

从某种意义上说,厕所从肮脏到清洁的变化,乃是人类文明进程中一个不可或缺的横断面。在室内卫生工程出现之前,世界是个发臭和疫病滋生的场所,欧洲若干次黑死病肆虐,都跟城市和乡村缺乏基本的粪便处理办法有关——中世纪一次最可怕的黑死病,居然让欧洲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欧洲文明程度最高的法国,在漫长的中世纪里,几乎所有的城市,无论大小,同样不洁。

法国历史学家布罗代尔在《十五至十八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一书中写道:“一七八八年,巴黎的茅坑掏不干净,成为一大问题,连科学院也表示关注。人们一如既往地从窗口倾倒便壶,街道成了垃圾场。”

那时候,巴黎人长期习惯于在杜依勒里宫花园“一排紫杉树下大小便”;瑞士卫兵把他们从那里赶走以后,他们就到塞纳河两岸去行方便,于是塞纳河畔“既不雅观,又臭不可闻”。就连皇太子本人也经常在卧室里对着墙壁便溺。列日、卡迪斯、马德里与上奥弗涅的小城市同样肮脏。通常有一条运河或一道激流流经这些小城市,名曰:“粪河”,“居民什么东西都往河里扔”。布罗代尔这样书写本民族的历史,一向自尊的法国人并没有斥之为“法奸”。

朱莉·霍兰在《厕神》中指出:“起初人们都在远离家门的地方进行排泄。随着人类在智力和社会化方面不断向前推进,卫生制度也取得了缓慢而细微的进展。某些文明使用的厕所比其他文明先进得多。还有一些文明则表明,在保持卫生方面,人类同动物相差无几。”

厕所的差异,显示着不同文明之间的距离;厕所的变异,对应着人类文明前进的脚步。

在工业革命之后的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厕所管理是一项极其复杂的工程——在拿破仑三世时代,杰出的建筑史和规划师奥斯曼奠定了巴黎城市的基础,他所设计的下水道工程,使得巴黎真正成了“花都”。可以说,没有奥斯曼设计的下水道,就没有现代巴黎的浪漫情怀。此后,奥斯曼的设计迅速为其他欧洲城市所效仿。在各大城市的市政府之中,出现了配备众多人员的、专门负责厕所及其相关项目的市政部门。

那么,中国的情况如何呢?中国的史书是一部“帝王将相的家史”,所以在其中只能发现帝王将相的厕所的情况,对老百姓家的厕所并无记载。《周礼·天官冢宰》记载:“宫人掌王之六寝之修,为其井匽,除其不蠲,去其恶臭,共王之沐浴。”郑玄解释说:“匽,路厕也。”可见,从周朝起,中国的宫廷内便设立了厕所,但厕所只供皇帝专用,且有专门人员负责厕所的清洁。汉代以后这一职位便制度化了,《汉宫仪》中说,汉武帝时期,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听掌御唾壶,朝廷荣之”。

这就是专制文化的最大特点:在皇权至上,“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体制下,任何人只要有机会接近皇帝,便有可能获得显赫的权力和无数的金钱;所以,即便是端着痰盂跟在皇帝屁股后面接皇帝的大小便的职位,人们亦趋之若鹜,以为无比尊荣。孔夫子昔日周游列国,惶惶如丧家之犬;孔安国今日侍奉皇帝,虽臭尤荣。

明清两代,版图扩张,宫廷也膨胀。以“天子”自居的皇帝,居住在号称拥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间的紫禁城里,大殿、寝室、书房、御花园、博物馆等样样齐备,偏偏就是没有一间厕所。当年皇宫里住着数千人,上至天子,下到小太监和宫女,这多人的大小便问题如何处理呢?

据相关资料记载,皇帝方便的时候,一般不出大殿,由近侍、太监和宫女在一旁服侍,直接便于马桶之中,再送出殿去。宫中各色人等的排泄物均装于木制马桶之中,并集中于专门的粪车上,迅速运出宫廷。因此,紫禁城中虽然没有一个厕所,但仍然能够保持清洁。

宫廷之外,可就无法保持整洁了。文明只限于宫廷之内,只限于被皇帝和他的大小老婆们享有。皇帝只关心自己的宫殿,宫殿之外的百姓的生活跟他无关,他才不管老百姓们是否在粪便中挣扎呢。

明代文人王思任在《文饭小品》中,将伟大的京城比喻成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厕所。由于当时城内寥寥可数的几个公共厕所都是收费的,“故人都当道中便溺”。妇人们也都将便器中的粪便和尿液直接倒在街上,于是街道上“重污叠秽,处处可闻”。

诗人褚维垲有《燕京杂咏》云:“汾浍曾无恶可流,粪除尘秽满街头。年年二月春风路,人逐鲍鱼过臭沟。”下有附注曰:“都城沟道不通,二三月间满城开沟,将积年污秽戽街左,触鼻欲呕,几不能出行一步。”

阙名的《燕京杂记》描绘得更加可怕:“京城二月淘沟,道路不通车马,臭气四达,人多佩大黄、苍术以避之。正阳门外鲜鱼口,其臭尤不可向迩,触之至有病亡者。此处为屠宰市,经年积秽,郁深沟中,一朝泄发,故不可当也。”

北京和上海是近代以来中国拿得出手的两个“门面”。一位十九世纪晚期游历中国的西方观察家,用“可怕”来形容北京:“排水设备向来破败不堪,仅仅由几条贯穿于城里各处、倾倒垃圾的硕大沟渠组成。而所有的沟渠早已淤塞不通,虽然每日有潮汐涨落,城市的各个角落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一八九九年,美国《芝加哥新闻报》的记者这样描写他在北京的感受:“该城气味浓烈,可观之处则少之又少。……房屋低矮破旧,道路全然未加铺砌,总是泥泞不堪、灰尘仆仆,且由于缺乏下水道和污水坑,城市的污秽景象简直难以言喻。”

而爱德华·摩尔斯在《东方便所》中如此描述他看到的上海:“一进入上海小镇,用扁担挑着敞开的木捅的男子便迎面而来。他们是大粪搬运工,沿着固定的路线穿过城市。倘若跟随这些掏粪工,你会发现,他们走到附近的沟渠两侧,将木捅的污物哗啦一声倒入敞舱驳船或另一种船舶里,污满为患时,船只便被牵引倒乡间的稻田里,废物被胡乱倒进水中。沟渠少有流动,至少还不足以清除绿色淤泥,改变浑浊发黄、满是污秽的水质。可就在这条船旁,人们正舀水来饮用和烧菜做饭咧。”

这些记载让人触目惊心。今天的北京和上海早已脱胎换骨,但今天中国的许多乡村仍然如同百年前那样,人们在露天的环境下随意大小便,或者厕所与猪圈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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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肮脏的适应与麻木,也就是对自由和尊严的自动放弃。如果生活在粪便之中亦能安之若素,那么人类还有什么道德伦理可以遵守呢?这样的人生是毫无指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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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第一页倒数第三段,那是中国人自己泼自己的脏水,从没有在定远舰炮管晒衣服的事情,而且据一比一复原模型,定远舰主炮距离甲板三米,水兵不可能蠢到不在护栏上晒而费力去炮上晒衣服。况且,二战之前所有战舰生活条件都不好,没有专门的洗衣干衣设施,各国水兵晒衣服都是把衣服挂的到处是。http://bbs.tiexue.net/post_2942042_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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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怎么说呢,不了解国情,不能正视差距,自古就是民族自卑的劣根性作祟,以国家发展程度来进行比较。文明素质和经济基础有一定联系,不是中国自古有之,也不是全都是这样。与其这里写一下哗众取宠的文字,不如多干实事以求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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