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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余杰:中国人,你的厕所有多脏?

如何告别臭气熏天的生活?

喜欢追腥逐臭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希望生活在清洁的环境之中。那么,如何告别臭气熏天的生活呢?近代意义上的抽水马桶的发明,在此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虽然抽水马桶只有四百年的历史,但其萌芽却可以追溯到更古老的年代。远在古埃及、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已经有类似水冲马桶的装置存在。在四千年前,希腊克里特岛上的克诺索斯皇宫就已装置了备有木制坐垫和小水池的厕所。

中国考古学家在河南省商丘的西汉王墓中,发现了一座陪葬的水冲马桶装置。这个石头做的马桶有马桶座和扶手,可以通过管子用水冲洗。然而,这些抽水马桶的雏形并没有得到重视、改进和推广,在历史长河中灵光乍现,又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并没有造福于普通大众。

中国古代的权贵富商们挖空心思,想了很多办法来消除厕所的臭气。《世说新语》中记载说,当时的权贵石崇上厕所的时候,有十多名婢女伺候,且“置甲煎粉、沉香汁之属”,以此掩盖粪便的臭味。然而,这些办法皆“治标”而不能“治本”。

林语堂曾到欧美诸国宣讲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给听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某次演讲之后,一位听众提问:“林博士,如您所说,中华文明确实有许多超过西方文明之处,但是西方文明是否也有超过中华文明的地方呢?”林语堂略作思考状,然后答道:“有的,譬如抽水马桶。”话音刚落,全场哄然大笑。

其实,听众们不必哄堂大笑,林语堂也并非有意蔑视西方文明。这句看似戏谑的回答背后,道出了东西方文明的一大差异。抽水马桶不是“不能登大雅之堂”,恰恰相反,它的发明恰恰说明:西方文化优于东方文化的地方在于,它不忽视对人的日常生活的关注、对人的尊严和自由的关注。抽水马桶的发明解决了“人如何有尊严地上厕所”的问题,比所谓的“四大发明”更有价值。

一般认为,近代抽水马桶是一五九六年发明的。当时,英国女王伊利莎白一世经常抱怨宫殿里的便器恶臭难闻。女王的廷臣和教子约翰·哈灵顿爵士,是一位热衷于发明的科学家,经过苦苦思索和多次试验,他为女王陛下设计了一个带水箱的冲水马桶。女王对这新玩意儿相当喜爱,常常使用。但是,此后一百多年间,人们依然未对这一发明产生任何兴趣。

直到十八世纪后期,英国发明家约瑟夫·布拉梅对前辈的设计作了诸多改进。他发明了一些重要构件,诸如控制水箱里水流量的球阀和马桶下面的U形弯管。一七七八年,布拉梅取得了新型抽水马桶的专利。

此后,又过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抽水马桶才再次在技术上有了重大突破:托马斯·克拉普尔发明了“无阀节水器”,该成果在卫生领域的重要性为他赢得了女皇授予的爵士身份。

另一位发明家乔治·杰宁斯则说服了阿尔伯特亲王,让后者允许他在水晶宫博览会上展出一只抽水马桶,杰宁斯断言:“一个民族的文明程度可以通过其家居陈设及卫生器具加以衡量。”杰宁斯发明的“世纪之厕”改善了冲水的虹吸管系统,成为现代马桶的模本。

此后,抽水马桶终于批量生产,从皇家深宫飞入寻常百姓家,成为西方世界新兴的中产阶级家庭中的“宠儿”。有了抽水马桶,人们的居住理念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因为厕所中再没有惹人厌恶的臭气了,设计师便将厕所与卧室安置在一起。抽水马桶成为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成员,成为人们每天必然使用的器具。

抽水马桶第一次出现在中国人的视野中,是在一八六六年。满清的外交家张德彝在《航海述奇》中描述乘坐的西方“行如飞”号轮船的感受时,写到了船上的抽水马桶:“两舱之中各有一净房,亦有阀门。入门有净桶,提起上盖,下有瓷盆。盆下有孔通于水面。左右各一桶环,便溺毕则抽左环,自有水下洗涤盆桶。再抽右环,则污物随水而下矣。”当他抵达欧洲任所的时候,这才发现当地中等以上的人家中均配置有抽水马桶。而中国城市的普通民宅中拥有抽水马桶,则要再晚半个多世纪。

抽水马桶不单单是一个马桶而已,它需要有庞大的自来水和下水道系统的配套。一九零八年,也就是慈禧和光绪双双死去的那一年,北京成立了“京师自来水公司”,随后有了下水道,抽水马桶才渐渐在少数高官显贵的家中出现。

据袁世凯的女儿袁静雪回忆,袁任大总统时所住的居仁堂内即安装有抽水马桶,可是袁大总统嫌“那个味儿不好”,坚持使用特别定做的木制马桶。袁世凯在晚清的高官中是最为西化的人,但他也不能接受抽水马桶,可见生活习惯比思想观念更加顽固。

中国的大学中,最早使用抽水马桶的是清华大学,这当然与它那“留美预备学堂”的身份有关。清华的许多建筑都是严格按照美国的标准设计建造的,清华人得以幸运地提前告别了臭不可闻的旱厕。《水木清华》一文中记载说:“一九二二年春天,高年级学生从平房宿舍搬进当时十分罕见的大楼,楼里有暖气炉和钢丝床,厕所里还有淋浴和抽水马桶。”

比起其他大学的学生来,清华的学生属于“超前享受”了。但是,当时在清华学校读书的梁实秋也指出:“不过也有人不能适应抽水马桶,以为做这种事而不采取蹲的姿势是无法完成任务的。”

俗话说,清华洋,北大土。北大引进抽水马桶比清华迟了很久。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成立不久,光绪二十五年颁布了《京师大学堂禁约》。该“学生守则”中有如下条款:“戒咳唾便溺不择地而施。屋宇地面皆宜洁净,痰唾任意,最足生厌。厅堂斋舍多备痰孟。便溺污秽,尤非所宜。是宜切记,违者记过。”

这些条款所针对的对象并非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乃是从士大夫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阶层”——那个时候,能到京师大学堂中就读的,大都是官僚子弟、世家后代。但是,就是这些“精英人士”,依然保持着“随地大小便”的陋习,使得皇帝不得不亲自颁布禁令进行约束。

这不是一个笑话——直到今天,北京大学学生宿舍楼(尤其是男生宿舍楼)里的厕所,照样臭气熏天。许多身为状元、榜眼和探花的“天之骄子”和“精英分子”,大小便之后根本懒得伸手拉一下水箱的绳子。所以,即便拥有抽水马桶,厕所的肮脏状况并不能改观。校方多次在厕所里张贴“来也匆匆,去也冲冲”之类的告示,却收效甚微。

我不知道,这些连厕所的清洁都不愿维持,却时刻以“高等华人”自居的北大人,在“一屋不扫”的情况下,如何实现其“扫天下”之大志?肮脏的厕所是我在北大求学期间最糟糕的记忆,也是我不愿意过集体生活的重要原因。半夜里上厕所的时候,生怕就陷入同学们布下的“粪便阵”之中。我想,哪天北大学生宿舍的抽水马桶干干净净了,哪天北大的教育就成功一大半了。

抽水马桶固然重要,如何对待抽水马桶更加重要。抽水马桶被美国人评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然而,它在喜欢“宏大叙事”的中国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评价。但我认为,抽水马桶无论得到何种赞美都不为过,它比核弹、飞机和电脑这些物品更加重要。生产抽水马桶的公司在广告中说:“我们的产品能够保护您孩子的灵魂。”这不是夸张之语。抽水马桶为文明与不文明划出了一条界限。

褚雄潮在《抽水马桶识别文明》一文中指出:“抽水马桶为人们带来了作为人的尊严。”为什么这样说呢?正如这位作者分析的那样:“用抽水马桶就与蹲茅坑有本质的区别。它虽然并不强迫你用完厕所后用水冲洗,但它确实有一桶水,在你的背后,好像在随时准备清洗你的后脑勺——假如你不把你的善后工作做得干干净净的话。……它在客观上帮助人们确立这样的理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一走了之,那只能说明,你的脑子里的东西比你的废弃物更糟糕。”看看若干无比肮脏的中国的公共厕所,你不得不承认:许多同胞脑子里的东西比他们的排泄物更肮脏,而中国的启蒙事业尚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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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肮脏的适应与麻木,也就是对自由和尊严的自动放弃。如果生活在粪便之中亦能安之若素,那么人类还有什么道德伦理可以遵守呢?这样的人生是毫无指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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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第一页倒数第三段,那是中国人自己泼自己的脏水,从没有在定远舰炮管晒衣服的事情,而且据一比一复原模型,定远舰主炮距离甲板三米,水兵不可能蠢到不在护栏上晒而费力去炮上晒衣服。况且,二战之前所有战舰生活条件都不好,没有专门的洗衣干衣设施,各国水兵晒衣服都是把衣服挂的到处是。http://bbs.tiexue.net/post_2942042_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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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怎么说呢,不了解国情,不能正视差距,自古就是民族自卑的劣根性作祟,以国家发展程度来进行比较。文明素质和经济基础有一定联系,不是中国自古有之,也不是全都是这样。与其这里写一下哗众取宠的文字,不如多干实事以求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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