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是一个周末,我排了很久的队终于等到了一个空出来的位置,等服务员把我最爱的鸳鸯火锅锅底端上来时,一个声音兴高采烈地说,这里有空位置,美女,你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我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个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少年就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自来熟的跟我说,美女,跟你商量个事,你也看到人这么多啦,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就照顾一下我,给个面子,大家挤挤吧。
他说得眉飞色舞,大概是以为我会被他那点小姿色打动,事实上,我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震晕了,过了好半天都没反应,于是他就想当然的认为我对他的提议欣然接受了,竟然恬不知耻地说,我保证我没任何传染病,骗你王八蛋,我们共用一个锅底,你负责你的菜,我负责我的菜,谁都不占谁便宜。
我完全无语地望着他,这个人,他居然好意思说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那餐火锅我吃得极其不爽,郁闷程度甚至超过了高中毕业的那一餐,那个说话不算数的猪头男,他根本忘记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在消灭完自己那两叠大草原肥羊卷之后,又把饕餮的目光投向了我面前的盘子,我紧张地问,你要吃吗?
世上还真是有那么不要脸的人,他居然把我这句反问句听成了疑问句,忙不迭地用自己的行动为我解惑:是的,我要吃。
我看着面前那些数量在逐渐递减的肥羊卷,有种莫名的委屈。
可是聂嘉羽说,做人不应该太小气,因为四海之内皆兄弟。
对了,这个无耻的人有个还蛮好听的名字,彼时,他很大方的给我买了一个芬达的麦乐酷,我只好安慰自己就算是扯平了吧。
临近分开的时候我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他豪爽地说,下次一起出来吃火锅吧,我请客。我笑了一下,直接拒绝了,我习惯一个人吃东西啦。
在知道我那一系列陋习之后,他表现得十分不解,我呆呆地看着马路边上车来车往,人潮攒动,要怎么解释那些呢,这本该花团锦簇的青春为何却是如此的苍白匮乏呢?在长久的注视之后,聂嘉羽轻轻吁气,拍拍我的肩膀似多年老友一般,笑容爽朗,莫萧萧,我觉得你应该多去结交一些朋友,也许会开心一些。
朋友吗?我淡然的笑,我不太清楚这个定义,你要如何让一个从不知道拥有是什么感觉的人去期待拥有呢?
是的,我只有自己。我阅读,行走,微笑,书写,拥抱,都是与我自己,我独自完成这些事情。我与我自己,唯一的,忠诚的。
看到一种相似的痛,只是我没有那么的努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流浪,是不是看到了那片海洋,或者有没有那片海
会有的,只是暂时还没看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