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京后,全城皆是雪。靠着出租车司机,把我送到了张峤家的小区门口。离首都机场很远。
这个小区,都是高层建筑,房龄大概15年以上。
我到达小区的时间是晚上6点多。从进入大门后我走的每一步,都显得非常的不真实。
寒冷的室外环境,立刻把我冻木了。看着地上、树上的雪,更让我颤栗。
我找到了张峤家的楼号。跟着住户。走进了这栋楼的某个单元。内部有些古旧了。
坐上电梯,到了他家的楼层。我径直走到他家门口,至此,用掉了我全部的勇气。
我不敢敲门。站在门口至少有10分钟。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声音。
而别的房间,邻居家却传出了说话声。
隔音不好,张家应该是没人在家。我退守楼道。怕引起邻居的误会。
楼道里没有暖气,冷。有的台阶已磨损,是年岁的痕迹。那放着一辆老自行车。
在楼道我能听到电梯的响声。站楼道口,我也能看到电梯。
我想,他总要回家的吧。
我开始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流走。他家没人回来。
我轻靠在自行车后座上。寒冷和焦灼,我不停的乱想。我想象着:
电梯门开,他走出来。
电梯门开,他和父母走出来。
电梯门开,他和一个女孩走出来。
不,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偶有邻居回来。
我在冷空气里等了8个小时。到凌晨3点。
没有等到他。
冷抑制了我的心痛、绝望、无助。我的大脑,渐渐的不会转了。
那天夜晚的寂静、从外到内的寒冷,毕生难忘。我在BJ没有见到张峤。
再也没见过他。那8个小时的等待,只验证了我爱的卑微。
也是我为这份感情付出的最后一次外放的努力。之后,只有内省。
半夜,从张峤家的楼道里一层层走下来。麻木的走到了大门口。站在马路边,我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我坐在副驾,师傅问我:您好,您上哪儿啊?我说:不知道。师傅愣了。我意识到说的不妥,补充说:我冻着了。您先开吧,我会给您钱的。
我怕司机把我当神经病。虽然当时的样子一定看着面无人色。
司机发动了车子,出租车里很暖和,师傅特意调到最暖。
几分钟后,他问我:姑娘,怎么半夜在外边儿冻着了?想好上哪儿了吗?
我没说话。师傅又问我:姑娘,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就这样一句话,我哭了。连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我不对劲,都会关心我。
师傅手足无措了,连声说:别急啊,怎么了?
我实在没脸说,等了8小时。只说失恋了,从外地过来找男朋友,想见一面,没见上。
师傅表示同情和理解,劝我想开些。说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说日后的路还长。
说多想想父母。说了好多,也开了很远。渐渐的止住了我的哭声。
我说:谢谢您。从车里向外看,在黑暗夜空背景下,我看到不远处一栋楼,有梦一样的华丽,是某五星级酒店。我对师傅说:您送我去那吧。
师傅说:姑娘,那住一晚太贵了,至少得上千。我送你去快捷酒店吧,二百够了。
我说:您别担心我。我发工资了。贵也就住一回。
我抱着“视生若梦”的想法进了那家酒店。因过节,没有普通房间了,只有豪华间了。
我住了两晚。一天的房费服务费近三千。
没这么浪费过。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对自己的评价到了最低值。
我决意今生不再与张峤有任何联系。能对我如此,能让我对自己这样,除了他,再无第二人。
那两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也想起了程锐。
想起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我想用我的一切,交换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我明白他的感受和心情了。我多想用我的一切,交换幸福的机会。人间没有这种交易。
返程时,在首都机场,T3航站楼。
我抬头望着如苍穹般的广阔屋顶,万千星光闪耀,如临梦境。
我如此渺小,它如此窈远。
我心里默念:再见。
眼睛还是被打湿了。
T3航站楼,是诺曼·福斯特的设计作品。
我竟然看完了,是有多无聊。。。
俺也看完了~没有白富美,没有屌丝女。只有一个人的前半生经历······
这是小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