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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
文/葱白(佳人原创投稿)
(一)
小熙过来找我时,我正欣赏窗外不知何人何时种下的太阳花。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决定带他到A市去上学,也许以后,都不再回来。
我向他表示,我明白的。高三毕业,该散去的终将散去。
他问我,姐,你不伤心吗?
我摇摇头,回答他,伤心有什么用,只因为你的伤心,那些人便会留下来吗?
然后,他笑了。
(二)
小熙走后,我便想起流云、暖风一一过来道别时的场景。大家都是笑着离去。所以,我也笑了,并且在夜晚,一个人痛哭。
这里是B市,曾有四个孩子在这里一起长大,而我,是他们的老大,所以,留在了原地送他们去远方。我告诉他们,一定要回来,因为老大在这里,这里是你们的故乡。
(三)
B市曾经是个某个王朝古镇,我日日穿行,亭台楼阁,烫金匾额,踏着青石板路,最熟悉不过。
可是有一天,流云突然在的C市法院向流云家寄去了一张传单,上面赫然写着流云的罪行,在这个美丽的古镇,肮脏不堪。
赶去流云家时,二位老人正在痛哭,我瞥见到皱巴巴的传单只有一个罪行,杀人。刹那,我脑中一片空白,无法将这件事与曾经单纯、满是笑容的流云联系在一起。
那一夜,屋檐滴水,暴雨冲刷着一切。
我想,这只是个意外。
(四)
暖风回来时,暮春的洁白柳絮漫天飞舞。我在车站接她,出口处堆满了接站的人,熙熙攘攘,拥挤不堪。但我还是一眼望见了她,一头黑色的秀发。
“姐,我想死你了。”一见面开口,便是这句话。我鼻头一酸,我又何尝不是呢。然后,她问起了其他人,当听到流云犯下杀人罪时,她满是惊讶,说:“姐,我不敢相信。”
可是,无论是谁再怎么不相信,事实已经放在了你眼前。
我问她,你混的怎么样。她不好意地笑了笑:“我现在是XX杂志的主编了。”
“轰”,不知怎么的,天响雷了,惊蛰而起。人生的轨迹也是这般突然转变,曾经乖巧、文质彬彬的男孩如今成了罪犯,而那个调皮、不学无术的女孩成了主编。
谁能告诉我,这是晴天还是雨天。
(五)
又是夏天,窗外的太阳花金灿灿的开着,咧开了笑脸。电话的另一头,是小熙从海外打来,说:“姐,我要学成归来了。”然而,原本兴奋的声音在听了流云的事情后消失了,一阵沉默。我也黯然挂断了电话。
(六)
我是晴天,是风云熙晴的天,是他们的天。
可现在,窗外却雷雨阵阵。暴雨落在远处的亭台楼阁,包括我与流云、暖风、小熙曾经走过的青石板路,屋檐滴水,恍如回到了古旧时光,只是那太阳花依然灿烂。
我看着,问道:“我们都去向了何方……”
(七)
后来,我终于明白,青春年少的时候的我们,并不知什么是长大,未来怎样。而那段日子是可以来回穿梭的。你可以今年是6岁,明年看起来还是6岁。然后突然发现,原来长大都是很短暂的事情,可能是三五天,一两月,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B市这个古镇,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时间的十字路口,徘徊、张望。
岁月是把杀猪刀···
年少时的岁月依不再···
未来却又遥远···
谁,都不知道未来的地方有着什么···
谁,也不知道那将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