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那天我谢绝了妈妈送我去的好意,前一天晚上她一边帮我整理行装一边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读高中的时候,每一天我都提心吊胆,就怕接到老师的电话。”
她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雷霆万钧。
短短一两句话,却让我惭愧得想跪下来抽自己,这些年,我是扮演一个多么不孝的女儿的角色啊。我当即热血涌上脑门,信誓旦旦的说:“等我当上了少奶奶,一定好好报答你。”
她一点都不感动,而是依然淡定自如的说:“算了吧,你又不是长得特别漂亮,以前你小时候,我总担心你长大了会怪我把你生得丑,没想到你越大对自己越是莫名其妙的自信,这我就放心了。”
我呆了半天没说话,末了发个信息给康婕:我怀疑我不是我妈的亲生女儿。
她的嘴更读:“那是的,要不是亲生的,她养你个混账东西干嘛。”
气得我捶胸顿足,大骂自己自己交友不慎。
不过这个损友还是很讲义气的,报名的时候还是她陪我去的,我们两个背着大包提着棉被水桶,活像两个进城务工的民工。
缴费的队伍前进得很慢,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打扮得跟只花蝴蝶似的封妙琴兴高采烈的朝我扑过来:“程落薰,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
我一时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只能尴尬的“呵呵”笑。
她依旧本色不改,今天好热啊,幸好我爸爸开车送我来的,你怎么过来的?
康婕在旁边瓮声瓮气的回答:“骑单车来的。”
真不知道封妙琴是真的天真还是装的,她两个眼睛瞪得好大,然后又笑得像月牙:“程落薰,你朋友跟你一样幽默。”
接着,她不着痕迹的向我们介绍了她拖着的LV行李箱,我和康婕额头上的黑线都呼之欲出了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一个穿着限量款帆布鞋戴着施华洛世奇的项链拖着LV的箱子的人,居然用一款夏新的手机!
我跟康婕面面相觑,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她挂掉电话之后,言若有憾的说:“唉,前几天买的iPhone不小心被偷了,之前都丢了6台手机了,妈妈不给我买好的了,先随便搞一个用着吧。”
她去后面排队时,康婕认真的抓着我的手说:“其实我是煤老板的女儿,不过我爸爸怕我被绑架,要我低调点。”
我重重的点头:“知道为什么我爸爸这么多年不联系我吗,其实他在南非挖钻石,等他挖到了,他就会来接我了。”
军训的一个月简直是要了我们的命,每天早上5点多就被广播里嘹亮的军歌叫醒,然后半睁着眼睛换上不知道从哪个批发市场弄来的山寨军装和解放鞋,然后空腹去田径场集合。
严厉的教官,剧烈的操练,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烈日骄阳,我真怕一个月的军训结束之后,回家去我妈妈会以为家里来了个非裔混血儿。
于是我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提前半个小时往脸上身上所有暴露在阳光下的部位涂防晒霜,我相信一分钱一分货,所以咬牙买了薇姿的。
住我隔壁的封妙琴也相信这句话,可是她的兰蔻的防晒霜偏偏在军训之前就刚好用完了,所以她只能每天委屈自己来找我讨她口中“还蛮便宜”的薇姿。
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我的生理周期。
在那一天,我以“痛经”的名义,不费吹灰之力请到了假,活泼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时,看到了穿着蕾丝连衣裙的谭思瑶。
她站在食堂门口,样子看上去很憔悴,看到我的第一眼,她也怔住了。
我们两个人的形象真是云泥之别,我脚上穿着土得要死的解放鞋,她脚上5公分高的黄色高跟鞋,并且,她还是站在台阶上面俯瞰着我的。
他趴在我的耳边细细碎碎地说:“姐姐呀,等下去我那桌玩,介绍帅哥给你。”
我鄙视地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样子,还介绍帅哥给我,你不跟我抢就不错了。”
他对着我一阵猛拍“讨厌死了讨厌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一只手拖进了怀里,他笑着对徐小文说:“你打她干嘛。”
林逸舟的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整个人从身后抱住我,虽然是笑着,可是声音依然是冷冷的,徐小文瞪了我一眼:“死女人,回学校再收拾你。”然后扭着他的小蛮腰就走了。
我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初我跟周暮晨最多也就是在黑漆漆的地方牵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这个林逸舟,完全是一副流氓嘴脸,可怜我就被他这么抱着,竟然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动弹。
我不想承认,其实这样的感觉挺好的。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别人看来很不堪自己却迷失了的爱情,几年后我们发现当初的一切却是那么的平凡。。。。
几乎每天都会来佳人,很喜欢这里。
版主辛苦了,以后能多有些类似的文文上架,就是我们的福利了。呵呵呵。
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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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兄弟姐妹们的支持,亲朋好友的安慰,多年不见仇敌的讽刺,让我在茫茫的大海当中见到那一丝丝的光芒,一个光点的引领,我开始扬起风帆,成为一名新舵手,与我的木舟漂流于梦之海。
殊不知,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在心中铭记,孤独咀嚼,也就是说(你是我心中的信仰,精神的支柱)
大学生活,愿你安好!
——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