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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阿富汗女议员写给女儿的信: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

身为阿富汗唯一一名联合国女性职员,我常常成为人们好奇的对象。记者不断地到我办公室里来,想从我这里套取素材。由于现在是我独自一人在负责办公室的运转,很难腾得出时间。我们当时正在发起了一项重返校园运动,让那些因为战争或者塔利班的统治而错过教育机会,却又过了上学年龄的成千上万个男孩女孩重新回到校园学习。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其他几个机构合作,给孩子们提供临时帐篷学校、文具和书本。这项工作很辛苦,但是,能保障这些孩子们接受教育对我来说便是莫大的回报。

除了这项运动之外,我还动员工作人员在全省范围内进行骨髓灰质炎疫苗接种,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我常常忙到晚上,这影响了我的家庭生活。哈米德重病缠身,正需要我。我也想多陪陪他,可我也想为国家做这项重要的工作。通常,哈米德很支持,无论我工作到多晚都不介意,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对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多少有些成见。我也是左右为难,徒增不少压力。

有时候,我真的是从一个会议跑去参加另一个会议,连饭都来不及吃。我仍然穿着蒙面长袍,即便会见外国官员和援助人员也是如此。有一天,省长建议我把蒙面长袍拿掉。他说,这些人需要看我的表情,以便于交流,这之后我就不再穿蒙面长袍工作。

那段时期工作很辛苦,但收获也很大,尤其是我的领导能力和贯彻执行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取得了当地和国际方面的同事的信任后,我也被赋予更大的责任,得到了更多的信任。我知道自己没有选错职业。

塔利班倒台后的那几个星期和月份里,阿富汗完全变了副模样。喀布尔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乐观的情绪,你几乎都能明显地感觉出来。一夜之间,成百上千的难民回到家乡。过去几年里,在不同时间点——包括苏联入侵时期、残暴的内战时期,以及苛刻的塔利班统治时期,相继逃难在外的阿富汗人都觉得阿富汗安全了,于是也就都回来了。在海外的阿富汗投资商发了财之后也纷纷回国创办了新的企业、开设旅馆、办起银行,甚至还修建了高尔夫球场和滑雪场。

当然,阿富汗的经济还没复苏,大多数人的生活还处于悲惨的贫穷境地。在所有的大城市中,基本的能源供应,比如电力供应,均遭到了破坏,而且还很少有人能喝得上净水,用得上卫生设施。许多回国的人们发现家被毁,房子被别人占据。在国家回归正常的过程中,失业人员到处都是,食品短缺也相当严重。总体上国家还是一片混乱,然而,这是长期以来第一次在混乱的形势下出现了一股乐观情绪。

联合国办事处迅速扩大,全球各地的资金不断涌来,工作人员马不停蹄地把这些资金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我需要去陪陪哈米德,于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去了喀布尔。我打算重新注册去上喀布尔大学,以便继续医科学习。塔利班曾经禁止女性接受高等教育,我是被迫中断学业的。去注册的时候,我被告知,因为隔的时间太久,已经没法继续念了。但事实上,我失去这个重新就读的机会是因为我在面试过程中带上了舒拉。招生负责人很明确地告诉我说,他不赞成母亲出来上学。没被录取我很难过,但心里有了更重要的牵挂,哈米德现在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咯血。

我又带他去了巴基斯坦,还是找那个每月给他开500美元药物的医生。他说,由于哈米德没有持续用药,他的肺结核已经发展到用药无效的地步。连他都已经无力回天,于是建议我们去伊朗试一试那里的一项新疗法。我把钱交给哈米德,他就一个人去了,我回到了法扎巴德,继续做我的工作。哈米德在伊朗医院里住了四个月。此间,我们仅限于电话往来。每次通话,他听上去很乐观,而且他还说感觉好多了。

在法扎巴德,政府方面发生了一些变化。对妇女来说,前途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哈米德·卡尔扎伊担任临时总统,直到正式选举开始。曾经遭到塔利班迫害的人权活动分子如今公开出来为打造更好的社会而努力。当然,巴达赫尚省不再是政府驻地,中央的权利中心已经搬回到了喀布尔。我突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在首都之外,视野也变得狭窄了。于是,我递交申请,顺利争取到了在首都的一个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妇女儿童保护工作干事的职位。幸运的是,基金会提供日托服务,我可以带上两个孩子去上班。

通常,跨市搬家这样的事情主要由男人负责。但是,哈米德尽管回到了家,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能外出,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我身上。我准备带上哈米德和两个女儿搬到喀布尔,我哥哥贾迈勒沙哈的两个妻子及其子女也将搬过来跟我们住。我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到集市安排一辆卡车将行李和家具运到喀布尔。几个司机看了看我,疑惑地问:“妹子,你丈夫呢?为什么不让他来办这些事啊?”

我生气地回了他们一句:“兄弟,你难道觉得女人连租车这样简单的事也做不成吗?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觉得我们女人没用呢?”到了喀布尔,我们重新住进了哈米德在马克洛里安的公寓。那是2003年,我工作忙得很,但做得很开心。我成了联合国员工协会女性问题代表,出于工作原因,需要到阿富汗各地监督女性相关的工程情况。

我记得有一次去的是坎大哈——塔利班意识形态的中心地带,到了那之后,我所工作的那个社区的领导几乎不跟我说话。他们是保守的男子,也是塔利班的追随者。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塔利班从当初的统治者沦为如今需要听从一名女性的命令。

渐渐地,我将他们争取了过来。几天之后,我们工作时就像一直在一起合作的老同事般融洽。直到今天我还跟他们中的某些人保持联系,只要来喀布尔,他们就会来拜访我。我真真切切地认为,人只有亲身经历过某些事情之后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对性别的观点可以改变,会改变,即使是最保守的人士也能做到。

才 1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买了这本书看过。感觉生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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