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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两次别离,看到文末惊呆了,真心腹黑啊!

5、

没想到的是,五年之后,刘卡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开车,而是坐着火车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三十多个乡民。

我在西站接到他,他看上去变化不大,依旧是T恤牛仔裤,剃个利落的圆寸,只是皮肤变成了古铜色,说是前两年搞工程时晒的。

“你不是公安吗?怎么搞起工程了?”

“不耽误,不耽误。”他摆摆手,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我新租了房子,试着邀请他去我家住,他也一并拒绝了。

“又不是来旅游的,这有三十几号人,眼睛都看着我呢。”

说着,他回头冲同伴打招呼。

“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宿,明天再找住宿的地方。”

“好嘞。”同伴答应道,四下散开,在车站大厅里或坐或卧,我看到有人竟然从行李中拎出一张棉被来。

“你们这是来干吗?”我有点纳闷。

“上访。”刘卡盘腿坐在地上掏出烟,心不在焉地说。

“上访?!”我惊讶地合不拢嘴。对于我来说,这是个相当陌生的词汇,是只会出现在电视新闻和微博里的事,但此时此刻,这个词却从刘卡嘴里说了出来。

渐渐的,我从他口中了解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两年前,刘卡的家乡搞公路建设,用的是民间集资,他爸做了担保人。结果路建到一半,融资人跑路了,他爸被人举报,没多久就被省里革职调查。他这次来北京,就是为了这事,随行那三十多号人,都是出资人、受害者。

“融资人跑路这种事,上访有啥用?”

“嘁,那人压根没跑,他花钱疏通了上头的利害关系,舒舒服服在省城过着好日子呢。我们见不着他,报警也没用,我爸不在位子上了,局里根本没人理我报的案,我一气之下就辞了职,跟人合伙搞工程。”

他抽完了烟,把烟头在鞋底摁灭,冲着夜空长吐了一口气。

我打量着他的侧脸,忽然看到他脖子下多出一道明显的疤痕,不知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又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五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却不知为何,我在刘卡身上看到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第二天,我依照刘卡说的地址,开车去信访局找他。

赶到那儿时,刘卡正精神抖擞地指挥着乡民排队。他站在队伍外,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上还抹了发蜡,看上去倒有三分像陪同上访的律师。

排队的人挺多,有几个重访的逢人就塞传单,展开一看尽是血案冤情。

“你确定这地方管你的事儿?”我有点瘆得慌。

“废话,所有讲不通的理都得到这办。”刘卡点点头。

“我刚看那边大妈的上访材料,死了好几口人,重访了十几次都没人管。”

“那是他们方法不对。”刘卡晃晃脑袋,接着说,

“而我的办法,百分百管用。”

等到了中午,长龙依然只增不减,我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这时,刘卡忽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待会你什么都别理,只管跟着我走。”

“去哪?”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转身冲同伴打了个手势,没等我反应过来,原本规规矩矩排队的乡民忽然开始相互推搡起来,三十多人争先恐后地向窗口挤去,大厅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保安赶忙冲过来维持秩序,其中一个见刘卡站在队伍外面,跟他说排队去,不然我可以依法拘留你。刘卡面带微笑,说我只是陪同的,不排队只等人。保安张望着闹事的人群,回头说等人出去等,别在这捣乱。

队伍那头的喧闹声更大了,他再也顾不上刘卡,向乱作一团的人群跑去。

“走。”刘卡原地站了三秒钟,拉起我就向楼梯冲去。

“这是要干吗?”我被他一口气拽上了五楼,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找领导呗,在下面递材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一边说,他一边挨个打量各个办公室门口挂着的职位牌。

“我在机关单位待过,他们的办事效率我太明白了,下头混日子的职工谁有空管你死活,材料得递到正经管事儿的人手里——就这儿吧。”

他在标着局长秘书处的办公室门口停下来,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一个大号牛皮信封,从门缝下方轻轻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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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 每每看到这种结尾都有点被骗的感觉

    (0) (0)
  2. 这……这什么情况?

    (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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