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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武爱情指南:段誉和男人们的普遍困境

天龙不是教你怎么谈恋爱,恰恰相反,而是劝你最好不爱。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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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和男人们的普遍困境

文/章晋源

现在越来越流行把金武当做爱情指南,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唯独天龙这本书是个例外,天龙不是教你怎么谈恋爱,恰恰相反,而是劝你最好不爱,最近翻出了以前写的一点东西,又加上了这两天的读书心得,凑合成一篇,大家将就看看。

引子

段誉在天龙中是个奇特的人物,当这世上所有人不是耽于高深武学,就是囿于家仇国恨,甚至还有慕容一家,为了一个兴复大梦,搭上了满门香火,就是在这样一个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的光怪世界里,段誉却自顾自地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谈情说爱。

天龙是武侠不是言情,谈情说爱大概不是主旨,主旨说的是众生皆苦,说的是世人都困居其中苦不得出,而尚不自知,所以金庸写段誉,恐怕写的是男人们的普遍困境。

段誉其人,在“珍珑棋局”一章里说的很清楚,症结是“爱心太重,不肯有所弃”,所以才会有开篇逢人便爱,遇王语嫣后一见误终生,苦求不得,既得患失,失而复得,得非所求的人生际遇。

写段誉,写的不单单是一种人生,一种际遇,金庸的毒辣之处在于,段誉无论选择如何,福缘如何,左支右闪,都躲不过一个苦字,“痴”毒不去,苦海无涯,所以天龙中不仅仅只有一个段誉,也不仅仅只是段誉一个人的困境。

仔细分辨,逢人便爱不过段正淳,苦求不得还有游坦之,既得患失映照钟万仇,得非所求恐怕无崖子,甚至赵钱孙、萧峰、阿紫、虚竹子的命运都暗含其中,当真是我相人相,具为一相,我命人命,实为一命,佛经太拗口,用现在的话说,恐怕就是男人们的普遍困境了。

一、段正淳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是个神奇的人,走到哪儿似乎都能遇到旧时旧爱,以至于可怜的段誉走到哪儿遇到的都是他的各路表妹,而且段正淳的情人们,都称的上脾气古怪,随随便便一个马夫人康敏,就害的萧峰身败名裂,一生凄苦,而段正淳偏偏又有本事,让所有女人们都念他不忘,甚至彼此遇到,都能头仇敌恺,互相见怜。

举个例子,最后曼陀山庄一节,除了康敏所有人都悉数到齐,本来打算杀光段正淳的这些旧相好们的王夫人,见到诸女是什么反应?

王夫人目不转瞬的凝视刀白凤、甘宝宝、秦红棉、阮星竹等四个女子,只觉各有各的妩媚,各有各的俏丽,虽不自惭形秽,但若以“骚狐狸”、“贱女人”相称,心中也觉不妥,一股“我见犹怜,何况老奴”之意,不禁油然而生。

王夫人是什么人,曼陀山庄主人,动不动就要抓来负心男子,剁成肉酱,用作花泥,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犹有如此感触,段正淳的过人之处,可见一斑。

所谓大被同眠,齐人之福,恐怕也算是男人的终极梦想之一,看天龙一书,对着段正淳羡慕嫉妒恨的恐怕为数不少,不过不要急,金庸既然讲的是世人皆苦,那么如此美梦,马上就会被轻轻碾碎。

佛法讲世人受苦,是由“贪嗔痴”三毒而起,书中主角,萧峰冲动易怒,落得一个“嗔”字,段誉情根深种,自然是要分到一个“痴”字。

但是“痴”,又有不一样的痴法,段正淳不是简简单单的逢人便爱,风流薄情,他的过人之处在于对每个女子,都是真心所致,皆是一片痴情,按金庸的说法是“段正淳虽然秉性风流,用情不专,但当和每一个女子热恋之际,却也是一片至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将肉割下来给了对方。”

《天龙八部》正文之前有个《释名篇》,里面讲到天众虽然福报深远,但也难逃一死,天人死前即有五衰,其中一衰称作“玉女离散”,天人五衰是天众最大的痛苦所在。

所以段正淳最后的结局,是亲眼见到所爱诸女一个一个死在慕容复剑下,其中痛苦,可想而知,摘原话录下:

眼看四个女子尸横就地,王夫人的头搁在秦红棉的腿上,甘宝宝的身子横架在阮星竹的小腹,四个女子生前个个曾为自己尝尽相思之苦,心伤肠断,欢少忧多,到头来又为自己而死于非命。当阮星竹为慕容复所杀之时,段正淳已决心殉情,此刻更无他念。

段正淳其人,逢人便爱,这也算了,苦在个个都是真心,个个真心本可尽收府中,然而苦在元配夫人抵死不许,抵死不许也就算了,偏偏她心中不甘,生下唯一的宝贝儿子段誉却是延庆太子的,这样她对他不起,也就算了,偏偏自尽之前,吐露真言,哭道:“淳哥,淳哥,你便有一千个,一万个女人,我也是一般爱你。我有时心中想不开,生你的气,可是……那是从前的事了……那也正是为了爱你……”

然而,金庸又怎会让他闻言含笑而去呢,是以“段正淳这一剑对准了自己心脏刺入,剑到气绝,已听不见她的话了。”

又回到段誉,金庸写书旨在说明世人皆苦,苦由三毒起,小说家想说一个人物苦自然容易,情节里面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就是了,但是如果有人辩解,段誉之苦非由“痴毒”起,而是由王语嫣起,那又如何回答?

回答就是段正淳,即便不遇上王语嫣,段誉恐怕会是另一个段正淳。

开篇段誉初遇钟灵,“见她站在自己身前,相距不过尺许,吹气如兰,越看越美,一时舍不得离开”,之后为她脱鞋,更是“俯身去除她鞋子,左手拿住她足裸,只觉入手纤细,不盈一握,心中微微一荡,抬起头来,和钟灵相对一笑,段誉在火光之下,见到她脸颊上亮晶晶地兀自挂着几滴泪珠,目光中蕴满笑意,不由看得看得痴了”。

再过了不到几天,段誉又在无量山中遇到了神仙姊姊的雕像,“走到玉像前,痴痴的呆看,瞧着她那有若冰雪的肌肤,说甚么也不敢伸出一根小指头去轻轻抚摸一下,心中着魔,鼻端竟似隐隐闻到兰麝般馥郁馨香,由爱生敬,由敬成痴”。

这还不算完,又过了不到几天,他因缘巧合之下,又遇到了木婉清,“(段誉)走到离她背后约莫两尺之处,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甜甜腻腻,闻着不由心中一荡”。

短短几天,段誉心中几荡几痴,而且这一切都是在自己中断肠草之毒,七日之后性命不保,而钟灵又被神农帮所制,也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发生的,恐怕深有乃父之风,即便日后足不出大理,不遇上王语嫣,段正淳之苦,也在所难免。

之后屡生变故,钟灵、木婉清都成了自己妹妹,段誉更是北上江南,遇到了一误终生的王语嫣,如此波折几番后,再次相遇钟、木二人已经是全书最后几章了。

这次相遇有一段戏剧性的对白:

段誉纵马驰到木婉清身旁,伸手往她肩上搭去,柔声道:“妹子,这些日子来你在哪里?我可想得你好苦!”木婉清一缩肩,避开他手,转过头来,冷冷的道:“你想我?你为什么想我?你当真想我了?”段誉一呆,她这三句问话,自己可一句也答不上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王语嫣就在段誉身边,而段誉分离之后,到底有没有想起木婉清,我们不得而知,至少书中,却是几乎一字未提。

也难怪木婉清要冷哼一声,似嗔似怨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木婉清道:“哼,我瞧你和爹爹也没什么两样,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只不过你没爹爹这么好福气。”她叹了口气,说道:“像我妈,背后说起爹爹来,恨得什么似的,可是一见了面,却又眉开眼笑,什么都原谅了。现下的年轻姑娘哪,可再没我妈这么好了。”

姑娘啊,姑娘,这番话说的,可是你自己?

说完木婉清,又说回钟灵,前面木婉清叹过一声“现下的年轻姑娘哪,可再没我妈这么好了。”这话恐怕是错了,木婉清自己对段誉如何,读者心知肚明,钟灵姑娘的表现,可真算得上气度天龙第一,可与阿朱同列。

少林寺一节,段誉被鸠摩智所伤后被萧峰安顿在山中小屋,恰好遇上了苦苦从大理孤身一人寻他至此的钟灵,几天悉心照料之后,忽然有人在段誉面前提起了王语嫣,段誉这货自然是神为之牵,钟灵看在眼里,金庸写道:

见了他如此情急模样,不用他再说什么话,钟灵自也知道在他心目之中,那个王姑娘比之自己不知是紧多少倍。她性子爽朗,先前心中一阵难过,到这时已淡了许多。倘若王语嫣和她易地耐而处,得知自己意中人移情别恋,自必凄然欲绝;木婉清多半是立即一箭向段誉射去;阿紫则是设法去将王语嫣害死。钟灵却道:“别起身,小心伤口破裂,又会流血。”

这叫什么,这叫大妇之风,这就叫正室范儿,“钟灵却道”四个字,真是为之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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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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