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讲过,可敬的刘婆子已经是半个中医大夫,书上说,官哥儿受惊吓抽风厉害,这时候需要将风气导出来,手法高超的刘婆子成功的把风气赶进体内,成了慢风。
一半是大夫,另一半就是闭着眼瞎治了,杀人犯算得了什么,庸医想杀多少杀多少。
“让他睡一会儿,不多时就会醒来的。”刘婆子信心十足的对李瓶儿道。
一个时辰后,刘婆子对李瓶儿道,“应该没事的,再等等。”到后来,刘婆子不住的自己对自己说话,“没事的,没事的。”
李瓶儿提心吊胆的看着小官哥儿的脸,她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但又过得太快,眨眼功夫掌灯的时间了。
来安跑进来,对月娘道:“爹回来了。”
刘婆子噌站起来了,走到月娘身边,身体有些萎缩,“呵呵,娘我该回去了。”
月娘从袖子里掏出五钱银子,刘婆子接过银子,往外就走,出李瓶儿院走了几步,突然调转方向,进了夹道像地老鼠一般,出出溜溜窜了出去。
刘婆子感觉要出大事了。
其实,吴月娘更深切的意识到危机来临,官哥这个样子,老公必然会雷霆震怒,失去理智下,必定会逮个人出来顶雷。
她吴月娘是当家的啊,怎么能脱了关系。思来想去,还是坐山观虎斗。
月娘到上房找到了西门庆,“哥有些不好,你去看看吧。”西门庆起身去了李瓶儿院。
月娘心里惴惴不安,会闹到什么程度?
片刻之后,西门庆急匆匆回来了,“哥子身上怎么恁么多火艾,手上都去皮了,谁弄的?”
“李大姐没告诉你么?”月娘有些惊讶。
“没有啊,她只是掉泪。”
“奶子、迎春没跟你说?”
“什么都没说啊。”
月娘暗骂,这个妈脑袋让驴踢了,养了一窝子怂花蛋,阿斗啊,扶不起啊。
“是五娘屋里的雪狮子—”月娘先推出了小潘,又说道:“那个刘婆子说是急惊风,李大姐自作主张,把孩子身上炙了几下,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月娘知道,这事早晚得翻出来,先讲清楚,免得将来被小人背地里告黑状。
西门庆快被气疯了,三尸暴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言不发,大踏步走向小潘房间。
小潘很欢乐,坐在床上怀里搂着雪狮子轻轻抚摸。雪贼儿,雪贼儿,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噜噜噜,我的雪里送炭小宝贝儿。
咣当,门被踹开了!西门庆死沉着脸,快步走到床前。
小潘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她从未见过老公有这种表情,杀气逼人!
“喵~”雪狮子的后脚吃痛,叫了一声。西门庆已经拎起它来,到了屋外石阶处,发疯似的抡了起来。
“喵!喵!喵!~”雪狮子还是忍耐不住,挣着爪子要挠人,这一瞬间,雪狮子的脑袋摔到石阶上,又一声微弱的喵,紧接着乓的一声响,脑浆迸出,几颗带血的猫牙散落在石阶上。
屋里床上的小潘,心突地坠了一下,坐着一动没动,待要破口大骂,又不敢,喃喃骂道:“该死的贼强盗,有本事把人拉出去杀了,那才是英雄好汉,一个猫碍你鸟事儿!”
下一个就是刘婆子。
西门庆赶到李瓶儿院里,“你们两个!”西门庆指着如意和迎春吼道,“叫你们好好看着孩子,做什么去了!”想到刘婆子的事,转身又要冲李瓶儿发火,见她泪水盈满眼睛,心疼的不得了,又转过身指着如意和迎春骂道:“凭空信什么刘婆子,把孩子炙成这个样。要是好不了,把老淫妇拉衙门里给她两拶!”
“孩子病的厉害,你别这样。”李瓶儿劝道,“自古医者父母心,人家巴不得他好呢。”
这话仿若清风吹竹林,西门庆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突然感觉身心俱疲,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到西门大官人死了之后就写了个大概啊,说好的详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