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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古风重生小说:宅门女儿香,女主绝不圣母白莲花(五)

皇帝—我欠她

世人都道,此间皇帝为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所以当红酥站在我面前,说,“我的孩儿,要做大殷太子!”

那时候,我其实想告诉她,那个位置,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也最孤独的位置,日后,她的孩儿,肯定也会怨恨于她今日的决定。

可我什么也没说,人在陷入某种偏执情绪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何况红酥这种并不聪明的女子,她没有花氏的决绝和狠厉,也没那么玲珑。

索性她还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是普通的女子,所以她现在有了别的心思,也不瞒我,像这般拿着玉氏配方,站到我面前,大大方方告诉我,她的决心。

为帝者,厌恶他人的掩饰和谎言。

我也不例外,所以红酥她倒也算用对了方法,知道自己玩不过心计,便什么都不隐瞒,包括她经常看着我的时候,眸子里深刻晃荡的恨意。

那点恨意,我又岂会在乎,深宫女子,像红酥这般恨我的,肯定很多,如果我每个人都要计较一番,估计便没时间朝政和批阅奏章了。

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红酥,在很早的时候,我便不懂何为爱,我贪恋她那双手煮出来的白粥,吃下去,会让我感觉到温暖,那是我早遗忘了的东西。

我不太记得清是什么时候遗忘的,大抵那会年纪很小的样子吧,我的母后,那个天生身有异香的女子,有着世间最倾城的绝色容貌,可她不爱笑。

在我的记忆中,她给我煮过一碗白粥,小孩子单纯,难得的亲近,就能让我欢喜半天,我吃完那晚粥,根本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她便掐着我的脖子。

面色狰狞,眉目深处有刻入骨髓的恨意,她骂我是孽种!

她想杀了我,很多年之后,我都将她那会的表情记得清清楚楚,她是真安了心想我死。

而在杀我之前,她让我享受了片刻的温情,真是残忍的落差,即便如此,我扔记挂着她是我母妃,是生下我的人,虽然我并不让她期待。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只是母子哪来的隔夜仇,我睡醒一觉之后,恍若灵智开窍,十分孺慕地自己为母妃开脱,并原谅了她,而且还立誓要坐上父皇的位置,让母妃有一日能为太后,获取自由。

她的宫殿,我却是不去了。

终于,父皇死了,我从众多的皇子之中拼杀而出,夺得帝位,我初登基的那一天,接受群臣朝拜,万民跪诵,然后一个人在时隔多年之后去了母妃的宫殿。

我以为她会高兴,我甚至都想好,如果母妃开口,她要出宫,我也会为她安排好一切,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奢靡笙歌之象,我日夜为之奋斗,想要守护的母妃,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父皇尸骨未寒之际,便与人私通苟合。

她肆意的淫荡媚笑,竟连青楼勾栏之地的风月女子还不如,最起码,别人那是为了挣口生气,而我的母妃为了什么!

被我撞破,她不但不觉耻辱,根本就不在意。

那些男人,我自然杀了,亲手削掉的脑袋,从头至尾,她都只看着,这么多年依旧绝色的脸上带着嚣媚的冷笑,像是最尖锐的利剑,只是看着都能将我给伤的体无完肤。

她说,“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天家的人!”

可是,毁了她一生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而我,是她儿子,我一直想不通,她为何会那般对我,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依旧困扰着我。

纵使天家的人再无情,我能杀光自己所有的血脉兄弟,但我和她,那是母子,我是从她身上落下来的,是最亲近的人。

我越发性情暴虐,我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和母妃有染的男人,但凡她找一个,我便杀一个,务须他人动手,我亲自砍掉那些男人的脑袋。

我试图将她软禁,隔绝一切可能靠近她的人,但那根本没用,她不找野男人,就日夜不停的弹唱一些淫词艳曲,只恨不得整个大殷都知道当今皇帝的母妃,皇太后是个连婊子都不如的下贱女人。

她这般作践自己,我知道她是心里有怨恨,父皇在世时,她不敢,确切的说是没有办法那么做,她畏惧父皇,那个将她人生毁灭了的男人,她打从心底的惧着。

但她却不怕我,虽然我和父皇同为皇帝,她仗着我对她的母子感情,肆无忌惮,她要给天家抹黑。

每每触及这点,我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悲哀的皇帝,我能掌控了天下所有的人,却不能管束自己的母妃。

这种恶劣的情形,终于在母妃不知和哪个男人珠胎暗结之后,她收手了,仿若一夜之间,她就又是个温柔的女子,她会爱抚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有母性的圣光,那是我一直想要她却从来吝啬给予我的。

她知我不会同意让她将孩子生下来,软硬兼施,以死相逼,各种手段用尽,逼迫我点头。

她是要让这个孩子成为天家永不能抹去的污点,要让史官在大殷史书上永永远远地记下这么一笔。

她说,“我若生下孩子,那么日后我便虔心向佛,否则,变本加厉。”

我枉自被大殷子民奉为明君,母妃从来便知,她是我的软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便又不是一个好皇帝,只因,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同意母妃将孩子生下来。

那便是名为安宁的永和公主,身上流着最高贵以及最肮脏的血,所以闵王提议将之下嫁商贾人家之时,我半点都没犹豫的便准了。

自那之后,母妃安静了,在冷宫之中,常年不外出,一直到最后她死去,我都再未去瞧过她一眼。

所以,我常从红素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虽然她容貌不及母妃,我想这也就是我一直坚持想让红酥入宫的原因。

我渴望着那碗白粥带来的宽慰,却不是因为爱她。

帝王,哪里会有爱呢。

我自然同意红酥的条件,她要让她日后的孩儿为太子,有何不可,总归这立废之事,在我一念之间而已。

她若是第二个母妃那样的女子,那么等待红酥的,便是深渊,如若不是,她值得成为一个太子的母亲,我宠她又何妨,甚至,我想我可以尝试着给她帝王奢侈的爱情。

从这点来说,我是矛盾的,我子嗣众多,妃嫔也众多,从来我都只冷眼看着他们争斗不休,为名为利为博我的一丝注意。

可我并未在哪个孩子里面倾注太多的感情,我也是由皇子到帝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太清楚这些虚伪感情背后的算计。

夫妻情,父子情,在天家,那就是根本不纯粹的东西。

看的这般清楚,我时常会羡慕起历史上那些昏君暴君来,按自己的喜好行事,只要自个快活就行,管他江山洪水滔天。

可终究是不能啊。

在我还在幻想哪天做次昏君的日子里,红酥诞下了皇子,后宫险恶,脂粉沙场,我暗地里出手过几次,如若不然,那孩子又岂能顺利出生。

我看着红酥眼眸里毫不掩饰对孩子的疼爱,她甚至不要嬷嬷,坚持自己亲手带孩子,以及看着孩子时,唇边的浅笑。

我便知道,或者三千佳丽里,我找对了个妃子。

我不求她对我的恨意会消失,只愿她能是个慈爱的母亲,那么这个孩子,我愿意亲自教导。

而且,我会爱她,一直宠着她,虽不能为后,但让她后半生一生平顺,那也是可以做到的。

此后的很多年,我送予红酥的香满天,买卖越发做的大,日进斗金不为过,她将所赚银两一部分救济百姓,一部分自发入了国库,自己一两银子都不剩下。

对她所做之事,我从来旁观,即便这一切我知她都是为太子日后铺路而已,我也不发一言,从母子情分上来讲,她是最好的母亲,能将太子给保护的很好。

我却是有些不满足了,只因,我爱着她,给她大殷最深厚的圣宠,她却依然对我有芥蒂,虽然我经常看见那芥蒂中浮浮沉沉隐晦不明的些许爱意。

她在挣扎,她一方面恨我入骨,一方面不可控制的对我付出的感情产生回应。

其实,我从来没告诉过她,她的夫君身陨之事,根本就和我无关。

那间皇家书院失火的起因,是几个皇家子弟在白日逃课不上学,而恰好,当时被她夫君遇见,秉着为人师表的心态,她夫君上前劝解,但那几个子弟又岂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自是不听教诲不说,还将他给关进某间偏房。

她夫君被关起来后还谆谆教诲不断,惹恼了那几个孩子,其中便有孩子寻了火折子出来,原本是想吓唬一番,谁想却是真的走水了。

眼见走水,几个孩子一害怕,便惊慌失措地四下逃跑,直到她夫君被活活烧死在里面,这几个孩子都未曾跟任何人说过。

我不说,自然是觉得,起先好心让她夫君做个少师,却落的这般结果,也算是我间接所致。

人死是最后的结局,是我欠她的便是了。

息月华——原是不悟

春去秋来,冬寒夏暑,岁月迈过一年又一年的年轮。

佛曰,万物皆为轮回。

他念了无数的佛经,誊抄了满目的经文,在佛前叩首即便千万年,心中所求,依然是飘渺的虚幻。

无华师父说,明月,你下山吧,来自红尘,总归还是要遁入尘世,方能大彻大悟。

他原是不悟,所以佛祖对他心头执念,不闻不问。

他说,好。

一袭僧衣,一串佛珠,他身无分文,行走世间。

他走过熙攘的坊间,看众生的嬉笑怒骂,他游荡过山水安宁之境,以天为盖,地为被,与草木同伍,胸腔之中的荒芜恍若枯草般日日夜夜的疯长。

他渐渐忘了自己是谁,连同记忆之中那张早就模糊不清的脸,但他总记得,在遥远的曾经,有谁轻唤过他——夫君。

满身风沙,他专捡偏僻小镇行走,饿了渴了,就随意敲开户人家,问曰,“施主,可否化个缘?”

多数的时候,还是好心人居多,分他些吃食,就会问他,从哪来,到哪去?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他如是说。

也有那等轻薄大胆的妇人,瞧他皮相俊美,想要以色诱之,他皆婉拒。

他见过富裕却内心贫瘠的权贵,整个沉迷享乐,不知所云;他也见过低贱如妓女,但努力想要苟活的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虽心中有佛,但却无佛心。

他不怜悯,不恻隐。

冷眼观之,在默默走开,他遁入空门,想要救赎的只是自己而已,所以无华师父说,“明月,汝无佛心,却是佛门中人。”

苦海无涯,佛不渡不可渡之人,他渡了他人,那谁才是渡他之佛。

日落之间,他到了又一个的小镇,贫乏之地却有朴素的人心。

他吃着化缘得来的斋饭,面目无悲无苦,僧衣衣摆沾染尘埃,五官有风霜的苍色。

“喂,和尚,”有帷帽遮面的女子到他面前,手执利剑,“想不想造个七级浮屠?”

他抬头,就在女子身上看见满身的血腥,还有殷红的血迹,他摇头,“施主,找错人了。”

那冰冷的剑尖抵在了他的喉咙,“没找错,看上的就是你这和尚。”

她扔给他银子,“和尚,帮我抓药去,便是救人一命,佛祖也会记你德的。”

他眼眸古井无波,依旧低头吃着自己的斋饭,“贫僧,不渡人。”

捡尖划过流光般的弧度,在半空之中溅起迷人的猩红弧度,一具尸体就倒在了他的脚下,追杀女子的人到了。

“死和尚!”女子骂了句,只得执剑背水一战。

他吃完斋饭,端坐在那,看鲜红的温热血液洒到他衣摆,看眼前的女子身姿如燕般轻灵,一剑带去的便是一条性命。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他不渡人,但却可以默念经文,超度不安之灵。

直到,那滴血的剑又一次搁在了他箭头,他听见那女子喘着气在说,“好个见死不救的和尚,我便连同你一起杀了。”

他睁眼,不惧生死,只看着女子身上更为严重的伤,“生或死,轮回而已。”

“还是不渡我?”女子又问了句。

有叹息轻闻,他缓缓起身,指间捻着佛珠,“施主,出家人不打逛语,贫僧不会渡人。”

他这么说完,便伸手推开身前的女子,一柄利刃之剑当即刺穿他的肩胛。

他听到那女子的惊呼,以及刚才垂死挣扎之人最后的哀嚎,他抬头看了看蔚蓝像瘟疫浸染的苍穹,终于想起了那个人的脸,那个唤他夫君的女子,他的——

阿梳!

眉目如画,巧笑嫣然,身姿娇柔。

他的此生执念!

“和尚,你不是说不会渡人么?怎么还为我挡剑。”

那女子在问他,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背。

“嗯,不会渡人,”他轻言,“施主若杀贫僧,那是死,为施主挡一剑,也是死,但总归还能救施主一命,顺带而已。”

女子笑了,“你就是假和尚吧,佛主才不会收你这种只会顺带的弟子。”

“施主,又错了,贫僧头上有戒巴,是真和尚。”他的确是真和尚。

他自行拔了肩胛的剑,也不止伤,这一从天而降的祸端事了,他自然该去该去之地。

“喂,和尚,你去哪?”女子追着他问。

“去会去的地方。”他遥遥挥手,僧袍曳动,身姿当真逍遥,尽管肩胛还流着泊泊的鲜血,但那又如何,若他到了死去之时,自会死去,若时机还未到,这点伤,也要不了他性命去。

他念及过往,努力点点滴滴地搜寻阿梳存在的痕迹,他怎么能忘呢,那么长的岁月,他怎么就忘了当初成为佛家弟子的初衷。

他要赎罪,还父母之罪,他要祈求,即便需在佛祖座下跪拜千万年,只愿能换的一眸的相见。

一世不够,那就两世,亦或三世,生生世世,佛祖许了他这愿为止。

他又开始了红尘游历,肩胛的伤口结痂了又裂开,裂开又结痂,终于那疤痕脱落,留下一道丑陋的剑痕。

在那道剑痕由淡红色变为肉色之时,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女子。

女子依然戴着帷帽,依然在杀人。

她说,“和尚,我们这算不算有缘?”

他说,“阿弥陀佛,世间万般都是缘法。”

女子就笑了,然后用剑指着狼狈趴地下的男人,语带恶意的问他,“和尚,今天可会劝我放下屠刀,渡这厮一次?”

那男人哭喊着向他求救,绝望的脸上是怕死到极致的深渊。

他还是那话,“贫僧,不会渡人。”

话音才落,那女子便举起剑,一箭穿心,结果了一条性命。

“阿弥陀佛,”他闭眼,鼻尖就闻到了血腥,双手合十,嘴里念着佛经。

“和尚,你真虚伪,不渡人,却要给人超度。”女子口吻不屑,这次她的剑刃干净的没半滴血。

“众生相,轮回一遭罢了。”他亦还是那话。

“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么?”女子收了剑,“采花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他摇头,转身欲走,善或恶,又与他何干,皆是六根不净,贪嗔痴欲,是为原罪。

女子却跟着他,不多言,也不多事。

见他化缘,见他野外休憩,见他路过风月烟花之地,险些被那些女子拉了去,只是从她那帷幔之中传出戏谑的轻笑之声。

他继续行走,继续一边念着佛经,一边不敢再将他的阿梳给忘去。

终有一日,天亮他睁眼,身边已经少了一个跟随的身影。

他也愣了那么半晌,诵着佛号,“阿弥陀佛。”

再不去想半点,人心的聚散,如此而已,来或来,去或去,皆是缘法因果。

许是离别之后的再相见,便是下一世的擦肩而过。

他脖子上的佛珠已经被摩挲地很光滑圆润,僧袍衣摆有了破烂,脚上鞋子不能再穿,他浑然不在意的便将那双伴随他走了无数路途的鞋子埋葬掉,就那么赤着脚继续前行。

人生在世,本来就是身无一物,少了双鞋子,他也不觉得失去了什么。

那一日,他路过传言有土匪出没的岐山,青天白日之下,那早离别了的女子从天而降地挡在他去路,帷幔被风飘过。

他就听她说,“和尚,本姑娘山寨还少个压寨夫君,今日便抢了你去如何?”

他不言语,只皱眉。

女子缓缓取下帷帽,转过身来,看着他笑意盈盈,“和尚,姑娘和你有缘分哪,佛祖也觉这是因果。”

他看着她的脸,平静无波的眼眸微起波澜,“贫僧,不负如来……”

“我叫阿梳,你叫什么名字?”女子上前,一把便将他手腕佛珠给抓了去。

阿梳……阿梳……

“息……华月……”他听见自己嘴里冒出了久违的名字。

“华月啊,”女子歪头瞧着她,愣愣的就红了眼眶,“我怎么觉得,你好眼熟……”

他笑,“是,那是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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