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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古风重生穿越小说:大唐女法医(一)

第二十九章不请自来

冉颜坐回圆腰椅床上,伸手拈起那两张卖身契仔细看了看,其间余光也一直注意着刘氏和周三郎的表情。

周三郎见冉颜当真欲收下卖身契,眼睛微微发红,牙关咬的死死的,倔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落下来,而刘氏只是端端正正跽坐,心平气和,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对于这对出身似乎不俗的母子,若真想拢住人心,冉颜自然是不能真的把他们当做奴仆来对待。

“这卖身契……”冉颜看了许久,才沉吟一声,抽出其中一张递还到刘氏面前,白皙纤细的手指压着泛黄的纸张,说不出的雅韵,却紧紧扣住对面两个人的心。

冉颜却并不急着解释,平淡微微带冷得目光落在周三郎身上,“可读过书?”

周三郎愣了一下,抬眼望向冉颜,眼前的女子美丽的容颜上全是生人勿近的神情,半点都布问头,可他却觉得十分亲切,脑海中隐隐浮现那日的情形,她对他说:若是累,就再睡一会儿。

“三郎不知礼数,还请娘子见谅。”刘氏见儿子不答话,出言圆场,转头低斥道,“三郎,还不快回娘子问话!”

周三郎垂下眼眸,清朗的声音答道,“以前在家中读过《史记》、《春秋左氏传》、《孝经》、《论语》、《周礼》、《字林》……”

倒很是博学!

冉颜不知道他说的读过,只是浅读,还是精通,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即便是浅读,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前几日她去蒙馆时,还有少年在读《千字文》呢!

“你当真甘心做我的奴仆?”冉颜心里明知道答案,却故意问道。

周三郎不知如何回答,他来之前心里是绝对不愿意的,可见到冉颜后,不知为何,竟是有点点动摇。

冉颜不等周三郎回答,将面前那张纸推至他面前,“我只救过一条命,不会占你们便宜,只留下一人即可。因我是个女子,刘夫人留下来伺候也方便,子债母偿,想来也不为过。”

刘氏转瞬便明白了冉颜的意思,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娘子大恩大德,奴没齿难忘!”

为奴者,不得参加科举,冉颜若是真的收他做奴仆,等于是断人前程。而刘氏口中的“奴”是唐朝妇人对自己的谦称,非是奴婢的意思。

而刘氏明知如此,还把儿子带过来,足可见其气节。

“六年。”冉颜看着周三郎,朱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

周三郎纠结着眉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冉颜继续道,“我给你六年的时间,你可以选择科举、经商,无论什么营生,若是做出些名堂来,我便归还你母亲的卖身契,若是不行,那你母亲一辈子都只能是我冉十七娘的奴婢。你没有意见吧?”

十二三岁在现代看来还是天真的孩子,可在古代不算小,早就可以参加科举了。

周三郎紧抿的唇渐渐松开,郑重的道,“好!”

“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与你母亲说。”冉颜淡淡道。她对周三郎的前途倒不是真的在乎,这么做也不过是顺手而为,若是将来他真是有大成,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反正又没有任何损失。

且就算周三郎以后没有任何成就,冉颜也没有打算永远让刘氏为仆,只是她现在缺人手,而刘氏看起来又是不错的人选。

刘氏目送周三郎离去,再次郑重其事的给冉颜行了大礼,“大恩不言谢,奴日后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娘子!”

刘氏匍匐在地上,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只觉得面前光线一亮,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入眼,便是冉颜将那张卖身契折成长条,伸进了身旁的四方小灯里,拿出来时,火苗已经将卖身契烧着。

刘氏愕然看着,火光映照着冉颜平静如幽潭的漆黑眼眸,直到全部化作灰烬,被风卷入雨中,才听见她清冷的声音,“我不会携恩求报,只是我眼下处境不佳,需要身边有个合适的人帮衬,这张卖身契就此作废,冉十七在这里请刘夫人助我。”

说着,冉颜正身跽坐,庄重的向刘氏行了一个大礼。

刘氏一惊,连忙起身扶起冉颜,“娘子折杀奴了,娘子是我母子的恩人,若有难处需要帮忙,奴自然义不容辞!”

刘氏心道,看来坊间传言实不可信,原本听说冉十七娘是个怯怯弱弱的弃女,心地也极好,可今日一见,这冷然的模样和这手段,哪里有半分怯弱。

冉颜不知道,自己这番施人以仁收买人心的手段,却让刘氏在心里高看了她几分。

冉颜工作之外时,话不是很多,一时半会与刘氏也没甚好说,便让她先回去,明日过来上工。

从始至终,晚绿和邢娘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旁伺候,待刘氏走后,晚绿有些不解的道,“娘子,你既然要用她,为何又把卖身契给烧了?”

邢娘接口道,“这刘氏一看便不是个寻常妇人,她举止得体,谈吐不凡,从她甘愿为奴以报救命之恩来看,其人必然极重信义,这种人,若是不能收了她的心,岂不可惜?”

“哦!”晚绿恍然,双眼亮晶晶的冉颜道,“娘子真是厉害!”

冉颜只是淡淡一笑,刘氏是精明的,必然能看出其中深意,可无论如何,她救了周三郎,亦不要求高额的回报,相信刘氏心里有数。

邢娘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这件事情若是让她来做,定然不知该从何下手。冉颜如今的作为,也令她心里十分宽慰,也并无多少猜疑,毕竟原来的冉颜也是聪明的,只是性子懦弱罢了。

“别在这里磨蹭了,娘子明日要去参加茶会,快去把新裳赶出来!”邢娘笑斥晚绿道。

晚绿跳起来道,“当真?有人邀约娘子?太好了,我手上有一件襦裙做了一半,明早之前一定赶出来!”

邢娘知道晚绿正在做的那件紫纱罗裙,是上次买的料子中最好的,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中等货色而已,明日的茶会贵妇贵女云集,哪一个不是极尽装扮?

“明日茶会上定然是百花争艳,娘子着的衣裳怕是会显得寒酸了……”邢娘出言提醒,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让冉颜有个心理准备。

“衣服整洁得体即可,无需太华丽。”冉颜一边翻看医书,口中漫不经心的道。

邢娘心里叹了一口气,见冉颜一时半会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便去寻晚绿,商量着将裙子改个新颖些的款式,做工上能多细致就多细致,既然料子不行,只好在旁的方面弥补弥补吧!

因着明日要早起,冉颜看了一会儿书便睡下了,任由邢娘和晚绿蹲在一旁嘀嘀咕咕。

一夜的和风细雨,最适合睡眠。

翌日,才卯时初,冉颜便被邢娘从榻上挖了起来,梳洗完毕后,用了早饭,便坐在妆镜前任由邢娘摆弄。

冉颜一个回笼觉都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时,居然还是原样,邢娘在她面上按来按去,敢情还不是在施妆呢?

“娘子可觉得精神了些?”邢娘笑问道。

略略回忆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妆前按摩之类,为了使精神、气色看起来更好。

这时,晚绿捧着件衣物进来,伺候冉颜换上,而后邢娘才按照衣物的样式,给她梳了一个低矮的蝶髻,掩去了冉颜眉宇间的几分冰冷,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妩媚。

一切装扮妥当,冉颜站起身来照镜子时,真真被吓了一跳。镜子里一袭紫色广袖罗裙,裙幅褶褶如烟似雾轻泻于地,衣领个袖口都用金色绣花缎子滚边,将这种飘渺之气压住几分,显得华美不失庄重。华夏之服,果然美不胜收!

冉颜被惊住倒非是因为变得漂亮,而是这一身打扮,硬生生把她冷冽生硬的感觉给变柔和了,以至于她乍一看,竟没有认出自己来。

“娘子生得美,穿什么都好看。”被冉颜容华所慑,晚绿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

邢娘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娘子随了夫人,肌肤如玉,天生白皙,倒是不用学旁人那般傅粉了。”她边说着,便取来胭脂,沾在掌上轻轻在冉颜两颊扫了一些,去了几分沉沉之气,顿时明艳起来。

“还少了些东西。”邢娘上下看了看,从妆匣中取出几件首饰,对着冉颜比划。最终选定了一只翡翠镯子、一根翡翠兰花簪。

这些都是郑夫人的遗物,剩下的物件虽是不多了,却件件都是珍品。

“娘子只这样简单打扮便有十分姿色,若是盛装起来,怕是倾国倾城容颜了。”邢娘一边帮她插簪子,一边从镜子里打量。

这一打量不要紧,可是将半条魂都惊飞了,邢娘唰的回过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华服男子,色厉内荏的呵斥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私闯民宅!”

冉颜是与邢娘同时发现来人,不过她倒是不曾惊慌,回过头来,皱眉看着那一脸痴迷的秦四郎,淡淡道,“这里我的闺房,请你自重。”

秦慕生回过魂来,仍是收不住眸中惊艳的目光,望着冉颜道,“十七娘,我们已经订亲了,应当不用忌讳那么多吧?”

大唐风气开放,婚前上车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未婚夫到闺房参观一圈呢!但秦慕生不请自来,实在令人气恼。

第三十章秦家不差钱

“秦郎君,我们娘子正在梳妆,请您先到厅中等候吧!”邢娘走到他身边,伸手客气的请他离开。

秦慕生恋恋不舍的看了冉颜一眼,才跟着晚绿去了厅中。

晚绿怒道,“那些看门的仆役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一个男子进入内院!”

“怕是有人授意吧,否则他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玩忽职守。”冉颜对着镜子将衣裙整理了一下。

“娘子说是继室?”晚绿惊道。

“我没说。”冉颜转身朝厅堂走去。

晚绿一脸迷糊的跟着她,心里琢磨,不是继室又能是谁?难道是郎君?还是十八娘?

厅中,秦慕生跽坐在席上,时不时的向门口看去。

邢娘也已经知晓他就是秦家的四郎,冉颜的未来夫婿,遂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也是殷勤招待,“秦郎君且侯一侯,娘子差不多快装扮妥当了。”

“有劳。”秦慕生接过邢娘端上来的茶水,颇为客气的道。

邢娘暗自打量他,清隽俊美,言谈举止也十分合度,待人也算客气,心道也不像传言那么不堪,男人好色是本性,也许不过是风流了些吧。

“郎君清早来此,可是有要事寻我家娘子?”邢娘问道。

秦慕生看出邢娘是极得冉颜看重的老仆,所以与她说话时,并没有像是对待一般奴婢那样,“十七娘今日不是要去参加茶会吗?我专程过来接她。”

正说着话,门口的竹帘被挑开,冉颜一袭紫色轻纱,在明媚阳光的映衬下,肌肤莹白几乎透明,浑身耀眼的光华令人莫敢逼视。

秦慕生愣愣的看着她走来,一时觉得眼睛不够用,一般美人总有最美的地方,就比如齐六娘,她的唇鲜嫩欲滴,宛如沾了晨露的花瓣,紧紧吸引人的视线,而冉颜浑身上下似乎无处不美,最令人过目不忘的是她由内而外的气度,宛若幽深潭水,冰冷却极具魅惑。

“走吧。”冉颜方才听见了秦慕生的话,既然人已经来了,即便赶他走,该传出去的闲话也都传出去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邢娘动了动唇,却是没说出什么话,只起身送冉颜出门。

晚绿觉得,秦慕生过来也未必没有好处,至少不用乘坐庄子上那辆寒酸的马车,到时候在宴会上被那些贵妇抓着尾巴一般的嘲笑。晚绿对那帮子吃饱饭就知道赏花聚会游玩的贵妇再了解不过了,总有那么些人特别爱讽刺挖苦别人。

秦慕生的马车豪华宽敞,车厢里铺着竹席,角落里摆放冰盆,一上车便感受到了丝丝凉气。

“娘子,天气太热,为免妆容花了,把这冰盆放在身侧吧。”秦慕生亲自将冰盆放到冉颜身侧,低头时,故意凑近她,没想到,竟有一缕幽香和着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端,让一时他怔住。

“郎君,冰盆交给奴婢吧。”晚绿眼疾手快的将冰盆接了过来,然后挤进两个人中间,把秦慕生给隔开。

冉颜神色淡淡,全然当做身边没有任何人存在,心里却在盘算着,秦慕生摆明着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君了,是不是有必要立刻用药把秦慕生给弄不举?

这么想着,冉颜抬眸看了秦慕生一眼,见他一脸桃花的微笑,于是决定茶会结束后就回家配药,否则看他这模样,说不定哪天就兽性大发,极度危险。

秦慕生见冉颜看过来,笑容越发灿烂俊朗,打定主意,要使出浑身解数务必要令冉颜倾心,秦慕生信心满满,就是翠眉那样见惯风月的女子还不是一样真心交付,更何况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娘子!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约莫过了两刻,马车平稳的停了下来。秦慕生先行下车,伸手欲搀扶冉颜,却被晚绿抢了先。

若未来的姑爷是旁人,晚绿也就乐见其成的撒手,可晚绿对秦慕生是一肚子的意见,虽不敢明着撒火,但也绝对不会给他方便。况且这等事情,最多只能说她这个侍婢没有眼色而已。

殷府建在平江河附近,这里有许多权贵宅邸,朱门大户,黛瓦白墙,楼阁台榭,绣闼雕甍。平江河在晨光之下泛着粼粼波光,翠碧青草蔓延河堤,柳枝冉冉,风夹带着昨日雨后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冉颜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面前的府邸,高大的门楼上挂着一块低调的木质牌匾,“殷府”二字遒劲有力,银钩铁画,气势磅礴,显得太过刚硬,却与书香世家的殷氏不大合衬。

冉颜对书法的鉴赏能力有限,也就不再纠结于此,遂收回目光。

他们来的不算早了,殷府门口有不少马车先后抵达。

秦慕生名声虽不好,人缘却是不错,刚刚下车的那些人见到他,也都笑容满面的主动过来与他打招呼,然这些人是冲着秦慕生的面子,还是他父亲秦上佐的面子,就不得而知了。

寒暄之中,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带着幂篱的冉颜。

一名墨绿色华服的年轻公子似乎与秦慕生相熟,刚下马车,便跑了过来,一拳轻打在秦慕生的胸膛上,笑道,“你小子又跑到那位娘子那里去献殷勤了,我一大早路过你府上,听你的家仆说你一早就出去了……”

冉颜与这些人也不熟识,无心掺和,便让晚绿向殷府家仆出示请柬,先行进府去了。

着墨绿华服的青年看见秦慕生眼光不断的朝冉颜的背影上飘,也伸长脖子,一脸垂涎的道,“啧啧,那个身段,着实不错,你这回看上的是哪家娘子?”

秦慕生啪的拍了青年一巴掌,严肃道,“张斐,你莫要想岔了,那个是冉十七娘,我未来的夫人。你不许动歪心思!”

张斐古怪的看了秦慕生一眼,“这段时间城中风传,冉家十七娘是个绝色美人,果真很是绝色?你今早竟然不曾去接齐六娘,却是跑到郊外去接她?”

“再绝色,从今以后也是我的了。”秦慕生心情愉快,齐六娘算什么,自以为是天上仙女便对他呼来喝去的女人,现在他在不在乎。秦慕撂下一句“走吧”便抬步进府。

张斐心中越发肯定冉颜容貌绝色,平素若是发现什么美人,秦慕生定然会唤上他们几个朋友一起去盯梢观赏,就连看齐六娘时,也是大伙一起出动,绝没有这种打算“金屋藏娇”的态度。

“四郎,何时与兄弟引见嫂夫人?”张斐追上秦慕生,笑问道。

秦慕生唇角微微勾起,斜睨了他一眼道,“我大婚那日,你自然可以见到。”

张斐嘴上连连应是,心中却想着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一睹芳容,参加茶宴总不能一直带着幂篱吧!

却说冉颜入了府中,被仆从领到一个荷风苑。

园子是半封闭型的,建在一处池塘边,建筑不多,仅有一处半凌于水上的凉风阁,园内奇石假山,树木冠盖,处处都是林荫,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娘子在凉风阁先休息片刻,待茶会开始,会有侍婢领您过去。”小厮出了小径,便不再往前走了。

凉风阁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冉颜与小厮道了谢,便领着晚绿往那处去。

一池茂盛的荷花,亭亭净植,簇拥着玲珑秀美的阁楼,阁中四面门窗都敞开着,用细密的竹帘遮掩,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

晚绿撩开帘子,冉颜进入阁中的刹那,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只有檀香冉冉。

冉颜也看清了里面的境况,约莫有十六七人,八个盛装妙龄女子正,其余都是侍婢。

静了一瞬,有个月白轻纱交领襦裙的女子起身,问道,“你是……”

冉颜取下幂篱,看着那个少女,心头浮起熟悉之感,不自觉的道,“渺渺。”

“阿颜!”殷渺渺温婉的面上掩不住的惊讶。

屋内其它人也都满脸诧异,心中都不禁道,那个怯怯弱弱的病秧子,居然变得如此风采逼人!看来城中传言不虚啊。一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阿颜,两年不见,你竟然生得如此倾国倾城。”殷渺渺连忙迎了上来,拉着她得手赞叹道。

离得近了,冉颜看仔细了殷渺渺,月白纱裙,身量娇小,五官亦是颇为秀美,面上带着温和柔美的笑容,隐隐能看见一丝激动。

“莫要打趣我。”冉颜自然而然的与她淡淡笑道。

这时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起身寒暄,表示欢迎,然事实上,对于冉颜的出现她们是绝对算不上高兴的,女人都爱美,尤其是美女,就更加见不得有人比自己好看。

殷渺渺倒似乎是真正高兴,拉着冉颜与自己坐在一处。

“十七娘大病初愈,又与秦四郎定了亲,真是可喜可贺。”一个如清泉一般的声音传来,语速不紧不慢,甚是好听。

冉颜循声看过去,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含笑看着她,白色月笼纱宛如圣洁的月光一般,将那张美丽的脸庞,衬托出几分清冷,三千青丝绾成一个飞仙髻,其间只饰了几颗大而圆润的珍珠,清爽的装扮全不似其他女子那样富丽堂皇。

“多谢六娘。”冉颜认出她就是苏州第一美人齐六娘。

殷渺渺看看齐六娘,又看看冉颜,两人都是冷美人,可是好像冉颜的冷并非是如月一般的清高,而是如黑暗一般,寒凉深邃。

“秦四郎原来可是爱慕六娘的呢!十七娘可要小心看管好了。”齐六娘身侧一个着黄色半臂的圆脸少女轻笑道。

冉颜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发觉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心里又不喜欢她的故意找茬,便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那少女似乎觉得被冷落了,面上不大好看,轻哼了一声,“秦四郎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任凭我们姐妹呼来喝去,也绝不恼,十七娘嫁给他该不会受委屈,只是他这人风流的很,不好好看管不行啊,不要让他跑到旁人家里献殷勤才是,不然十七娘你脸上也无光。”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冉颜看向殷渺渺。

殷渺渺见冉颜似乎有些恼意,连忙打圆场,“你看我,见到你都高兴的什么都忘了,这位是齐家十娘,闺名唤毓秀。”

接着又伸手向旁边一名着樱红半臂的少女道,“这位是严家大娘,闺名唤芳菲。”

严芳菲带着淡淡的笑意冲冉颜颔首,而后又一一介绍阁内的其他几名贵女。

其间有侍婢给冉颜上了茶水糕点,冉颜便顺手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齐毓秀对冉颜这种直接无视的态度万分恼火,话题绕来绕去,总离不开秦四郎,每每还总提到秦四郎是齐六娘的裙下之臣,而齐六娘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上月,秦四郎听说六姐喜欢琼花,专程从扬州运来一车,当真是有心,只不过如今他与十七娘有了婚约,但愿日后别再为六娘做这等傻事才好。”齐毓秀啧道。

她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面上五颜六色,目光齐刷刷的都投在冉颜身上。

这回便是想无视都不行,冉颜看着齐毓秀,轻飘飘的道,“男人哪有不喜美色的,他逛青楼也好,讨好美人也罢,总之玩弄的都是别家女子,占便宜又不是吃亏,随他高兴,若是他想玩,只要不强抢民女,我是支持的,反正秦家也不差那几个钱。”

齐六娘原本还孤傲的神情微微一沉。

齐毓秀厉声道,“什么叫玩弄,你是说他在玩弄我六姐!?”

“只要女子家自重,哪里会有玩弄一说?六娘乃是如月美人,大家闺秀,我不曾指名道姓,十娘怎么能对号入座,往自己姐姐身上泼脏水?”冉颜实在恼这个齐毓秀不依不饶的,她可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而且同样都是贵女,为何要伏低做小,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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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 1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上传这么多小说,还要不要我好好上班和睡觉了。

    (6)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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