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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柔情小说:一辈子暖暖的好(下)

第六十六章 表白

郑宪文当天下午就来了,据说是扔下了手里的设计图直接过来的,速度简直是比坐了火箭还快。他对她吊着绷带一事很不能理解。孟缇随口解释了两句,说自己摔倒了。赵初年就在一旁,听得挑起眉梢,不过也没有纠正。

郑宪文是很有教养的人,向来沉稳,但看见许文榛还是激动得满脸喜色。两人相谈甚欢,她一直在旁边听着,可话题里那么多音乐知识,她的水平要理解还是困难一点,忍不住都想磕睡了。赵初年似乎也状态不好的样子,一句话也接不上。

直到郑宪文说起往事,”十几年前见过您一次,您一点都没变。‘

许文榛说,“什么时候?”

“我十多岁的时候参加过一场全国比赛,那时候您是评委之一。我弹的是您的曲子。”

孟缇自然记得那场比赛,她去看了,鼓掌鼓得手都红了。比赛后有个女孩给他献花,他转手就把花给她了。那时候她多大?大概不满十岁。

许文榛很和蔼,“我很少做评委,大概是拒不掉的邀请吧。我听阿缇说,你现在是建筑师,没继续弹琴。”

“会弹琴的孩子太多了。”郑宪文笑道,“我的音乐资质并不算出色,所以还是当成爱好最好。”

许文榛看了一眼赵初年,才说:“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理智了。”

他那个眼神让孟缇有些费解,转头瞧着赵初,笑眯眯问他:“你怎么对音乐这么没兴趣?我以为你从小跟着二伯和许先生,水平应该不错的。”

“位必。”赵初年很理所应当地摇头,“能做的事情总是有限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学音乐。”

“不喜欢?”

“也不完全是,欣赏音乐还是会有的,简单的识谱也知道。” 赵初年笑道,“只是音乐没有用处,还浪费时间,我也不会想到去学。”

他一贯目的性很强,有用的事情就会做得很好,所以哪怕大三的时候理科转文科都非常顺利。

“你的手给我看看。”

赵初年笑着伸出双手。当年他的手大她很多,现在也是。

他个子高,骨头自然也结实,十指匀称,修长有力,手上纹路分明科见。他练武多年,现在也没有懈怠,但手却不粗燥,皮肤偏白,比绝大多数人的手都好看。一个人的出身和成长经历是可以从手上看出来的,他这些年毕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只是一顿饭,孟缇就能感觉到赵同谦和许文榛对他的影响。他身上那股沉稳优雅而不会使人感到疏远的气质,想必也是得到了两位音乐家的真谛。

郑宪文带着若干张珍藏CD离开许家的时候,孟缇送他去了门外。

门外草木很多,都染上了秋色。孟缇说:“郑大哥,你跟沉雅姐发展到哪步了?准备结婚了吗?”

孟缇第一次看不出他笑容里深切的含义,“还早。阿缇,这么多年,对不起。”

“你不要顾虑我,沉雅姐真的很好。”孟缇笑得开心,“郑大哥,我真的为你高兴。”

夕阳在她鬓发间跳动,郑宪文伸开手臂抱着她,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头发,“阿缇,谢谢你。”

孟缇抿嘴笑了。她晃了晃胳膊,“郑大哥,我跟你一起回学校吧。”

郑宪文微一沉吟,颇担心地看着她的手腕,“不着急。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再回学校。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手腕至少要两三个星期才能好,我短时间忙得厉害,回学校了也没有人照顾你。那你就在这里吧,赵初年至少还可以照顾你。”

孟缇有些犹豫,郑宪文对她微微颌首,“那就这样吧。还有一件事情。阿缇,我今天过来,主要不是看许先生,还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孟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郑宪文那么郑重其事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爸妈,还有你哥哥嫂嫂,还有你的小侄子孟以和,他们下个月回国。”

孟缇怔了怔。

“……是吗?下个月?”

郑宪文看着她,“阿缇,我不知道你想通了没有。到时候我把航班告诉你。想通了就去接机吧。他们始终都是你的父母。”

郑宪文走到车子旁边,发现有人在车子旁边等着他,是赵初年。

两个人的表情顿时显示出心知肚明的迹像。他们之间的任何交集都是因为孟缇,并且每次都剑拔弩张,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却含蓄多了。

郑宪文于是就先开口,“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

赵初年无所谓地开口,“她不是解释过了吗?”

“她在骗我。如果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也枉费看着她长大的十几年时间了。”郑宪文眸光凌厉,“她说话比平时慢,走路的时候也很奇怪,平衡感很不好,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头被砸了?”

赵初年没否认也不会承认,心里百味交杂,“我会照顾她的。”

“难说。我本来以为你可以照顾她的。”

这话里的责难赵初年怎么会听不出来,如果是别人说,他不会多发一言地接受,可面前的人是郑宪文,他态度也有些不好,“我也希望她还是当年的赵知予,对我言听计从,可以把她绑在我的身边,可实际上这不可能。”

郑宪文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也没心思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回赵初年家是有原因的。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起初赵初年微一颌首。

郑宪文沉默了片刻,“我从沉雅那里知道了你跟阿缇没有血缘关系。既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给她添困扰了。你们现在没有了障碍,就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了。赵初年,以后请好好照顾她。”

孟缇站在书房内,就舍不得走,倘佯在一排排书架之中,看到许文榛也在某排书架前。那么宁静安详的氛围,绝无外界的纷扰,置身其中简直就是天堂。每一本书都是作者的呼吸,风一样波动着她的心情。

许文榛问她:“送走了?”

“嗯,郑大哥这段时间太忙了。”

许文榛若有所思,“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年轻人。”

孟缇说:“没错,他跟哥哥同年的。很快就到了而立之年;额,建筑师最好的时候就是三十多岁,他很喜欢建筑,很多年前就跟我说过他的目标和计划。”

“有志向的年轻人都很好。”许文榛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一本范夜的《故国》。许文榛那弹琴的手指轻轻从这本书书脊上擦拭过去。

孟缇的目光在书架上扫过去,感慨,“你的书真多,能借我看看吗?”

许文榛拍拍手里的书,“你那么喜欢的话,等我去世后,这些书就送给你好了。”

孟缇被忽然的话题转换刺激得很惊讶,连连摆手,“哎,这怎么行啊?”

“我说可以就可以,就算不留给你也是留给赵初年,你们兄妹都一样。”许文榛低声一叹,看则会手里的书,别开了话题,“这本书是你爸爸写的,我很喜欢。你二伯整理这本书的文稿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他白天演出,晚上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整理校对手稿,这不肯假手于人的。”

孟缇声音很轻的,“二伯,真是个好人。”

“如果同谦知道这十多年你没吃苦的话,应该会安心许多了。”

孟缇苦笑,“哥哥挂念我也就是了,让二伯甚至许先生都担心我十多年,我真是过意不去。”

“毕竟龙生九子,不是每个人都跟你大伯一样。”许文榛说了一句。

孟缇就算脑震荡比现在严重十倍也能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微微一笑,很轻地点了点头。

“许先生,我知道的。我不会让哥哥做傻事的。”

许文榛带着叹息地看着她,“你是个好孩子,我真没看错你。”

“大伯……不,他不配被这么叫,”孟缇顿了顿,“他做错了事情,我不需要拿整个赵家包括那么多企业来陪葬。对报复的事情。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我知道,如果真的报复下去,我大概不用两分钟就会后悔。”

“你很理智。”

“其实哥哥也很理智,他只是太宠我,不舍得我受半点委屈。”

许文榛掩卷长长叹息。

“昨天你晕倒后,他在医院里的时候,一张脸都吓白了,我好歹也看着他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不是我拦着他,只怕已经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孟缇心里泛起一种甜蜜感,古怪而安然。

不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他永远站在她身边。

她于是就在许文榛的住所住下了。

养伤的日子对孟缇来说,过得很惬意。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清闲了。在那栋老得跟古文物一样的房子里住着,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养伤。偶尔出门一趟,也是赵初年带她去换药看病。总之,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生活非常安逸。

没有人提起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可以做的事情也不多,散散步,坐在那间梦想中的书房看看书。这样一间书房,不知道曾经丰富过多少人的人生。

她获得了一种躲起来的和平感。

但不论什么和平感都有被打碎的一天。

她总是梦到赵同训的手死死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勒得她不能呼吸。

今天也是一样。

再次从噩梦中醒过来,孟缇觉得手腕和脑袋很痛,她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十分钟,等着脑子清醒。这件卧室毕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没有什么书,也没有让她可以打发漫漫长夜的地方。

这样一细想,她掀起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地离开卧室,打算去那间改造成书房的大厅里看看书,消磨时间。

在楼上就看到了很暗淡的光,走到了楼梯口才发现,书房确实亮着的。她走得近了,扶着栏杆往下看,赵初年坐在书房内。他开着一盏台灯,四周是高达的书架,灯光无法到达,屋子里只有他所在的地方时光明的。

从上往下看,他慢慢翻着膝盖上的书,像是一个随时可以消失的影子。

孟缇扶着木栏杆,慢慢走下楼梯,动作很轻。两侧的书架在她前行的脚步中徐徐后退,把她彻底包围起来。赵初年听到了脚步声,把书放在桌子上,对她展开双臂。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和西装裤,衣服有一种浆洗后的清香。

孟缇用左手握住他的手,赵初年侧了侧身子,让出那张单人沙发的一半,拉着她坐下。单人沙发坐两个人略略有点挤,但彼此偎依着,时分温暖。

“没睡着?”赵初年伸手扶上她的额头。“头还晕吗?”

“好多了。”

“手腕还痛吗?”

“动起来就有点痛,还很痒。”

赵初年伸手扶着她的脸,低语:“忍一忍。痒的话是慢慢在痊愈了,这种草药对伤筋动骨很有效,我以前经常用。”

“嗯,哥哥。”她低声问,“你也没睡觉,是在看什么?”

她说话间已经看到书桌上的书了,是父亲的那本《白雁》。《白雁》的封面简单到朴素,阴郁的天空,两只大雁振翅飞翔,除此外,只有坐着和书名。

孟缇若有所思地问:“哥哥,枯槐这个笔名是怎么来的?”

她只穿着睡衣,赵初年拿起自己搭在扶手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解释道:“爸爸曾经写过一首古体诗,自比枯槐,所以二伯就用了这个当笔名。”

“为什么不以范夜这个笔名呢?”孟缇说。

“这些书毕竟是自传性质,都是我们在福来巷住的三个月内写的。爸爸文稿里有’唯述平生坎坷‘这样的话,大概是不愿意公布的。”赵初年说,“但二伯觉得,那些书友必要出版,这是个几年,所以采取了折中的方式。”

“嗯,”孟缇凝神想了想,才说,“哥哥,关于传记的事情,我觉得爸爸需要这样的一本传记。沈林我也有接触,人还不错,再说也是许伯伯的外甥。”

赵初年顺口就说:“你既然说好,那就这样,我明天给他打电话。”

孟缇轻轻靠上他的肩膀,“还有,我想好了,我不想报复赵家,那些资料你收好,以后都不要拿出来了。”

赵初年沉吟着,“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我能做得不留痕迹的,我也知道怎么样把不同的资料送到谁的手上。就算他们知道是我干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涉及的层面太多了。那些资料都是核武器,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不身受其害?总有漏洞的,你是一个人,赵家这么多人,损敌一万,自伤八千,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孟缇盯着他,“再说,我真的没有报复的意思,让他们道歉就可以了。”

赵初年捉住她的右手指尖,“你是不是头痛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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