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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爆笑古风小说:逐风流(上)

第一章 花猫屁股谁敢摸(5)

花耗不知道猫儿会说话,会小跑,一时间,竟被猫儿扑倒,两个肉乎乎的小家伙跌落在一起,滚成一团。

猫儿那一声打,绝对惊动了大人们的听觉,转眼去瞧,便看见猫儿趴在花耗身上,小手用尽全力地掐在花耗脸颊两侧。而且,因为居高临下,猫儿那晶莹小嘴中还流淌出泛滥的口水,直直滴落在花耗口中。

花耗被猫儿掐得哇哇大哭,那声音,绝对洪亮!

花四娘等人忙将两个小家伙抱开,但见猫儿鼓着红彤彤的小脸蛋,举着小拳头,仍旧勇猛地往上扑,而花耗则是扯着嗓子一顿哭号,看样子是被猫儿掐得不轻。

自从那次战役之后,猫儿又和花耗干了几次架。两人仿佛八辈子的仇家一般,见了面就打,打不过就挠,挠不过就掐,掐不过就咬,咬不过就啃,将整套无赖拳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且,花四娘和花老爹越发觉得,猫儿好像天生神力,小胳膊一旦抡打起来,捶得人那叫一个疼!

不过,小孩的事儿大人们永远说不准其中几个道道儿,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猫儿和花耗就不打了,而且还领着花蒲村的小不点儿们一起满山地疯。

这些小不点儿中,有花三娘家的花小篱,还有花小篱的弟弟花锄。

花小篱爱跟着猫儿一起跑,却总是跑不快,若跌倒了,还爱哭鼻子。猫儿不是很喜欢她,但花四娘说,花小篱是猫儿的妹妹,要照顾她。所以,猫儿不允许别人欺负花小篱,不然,拳头伺候!

而让猫儿和花小篱亲近一分的原因呢,还是花小篱名字的由来。听花老爹说,花小篱也是她爹天一亮出门摸的名儿,因为摸到了一排篱笆,所以取名为小篱。

花锄是个虎头虎脑的奶娃,经常要花小篱抱着哄着,要不就哭得哇哇大叫。花锄的名字不用说,自然是他爹摸到了锄头后,才取的好名字。

要说花耗名字的由来,那更是啼笑皆非了。其母在快生产时,被突然蹿出的大耗子吓了一跳,羊水一破,肚子里的娃儿就滑了出来,所以取名为……花耗。幸好当时花耗娘没被屎壳郎吓到,不然花耗一准儿是个外国名字——花家屎壳郎。

花蒲村里的人名虽然上不了大雅之堂,但村子里的人却都生得一副好皮相,即使是做了一辈子庄家活的粗壮汉子,也都有几分挺拔英俊的模样。

在这样一个山水养人的村子里,猫儿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吃饱后满山跑,跑完后回家睡觉。如果没有她看不顺眼的人,她是不会轻易抡起拳头的。

当然,也有不懂行情的人来挑战猫儿的好战力。

一个村子里,总有那么几个泼妇,让老爷们也没个拾掇的办法。而要说这泼妇中的泼妇,当然要属从土东村嫁过来的张大妈。

兴许是张大妈家的男人将眼睛放在花三娘身上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儿,致使张大妈气儿不顺,寻个端由便来找茬儿掐架,还拿捏着猫儿来说话。

当那张大妈皮笑肉不笑地掐捏着猫儿的小脸,笑得分外牙碜道:“这屁股啊,一晃,都长这么大了……啊……”

已经意识到屁股为何物的猫儿,毫不犹豫地龇着雪白锋利的小牙,一口咬在了张大妈的粗黑手指上!任你是拉是扯,是哭是叫,就是死活不松口!

别看猫儿身体小,但那牙齿可是最好的。在张大妈的哀号挣扎中,猫儿硬是紧闭牙关,将自己吊在那根手指头上,随着张大妈的抽拉,愣是享受了一把轻功待遇。

第一章 花猫屁股谁敢摸(6)

结果,张大妈找了一肚子的晦气,憋了一心窝的怒气,染了一手指的血迹,灰溜溜地爬回了自家,坐在炕头上,扭着男人的耳朵,张口一顿恶骂,全当消气。

这不,猫儿捍卫尊严的第二次战役,仍以幼小身姿大胜张大妈。从此后,便奠定了她无往不利的霸业基础。而随着战功的累计,在猫儿的懵懂记忆里,更加认定了自己铁拳无敌的地位。

当然,在猫儿的成长里,也有不少人来触碰猫须,来嘲笑猫儿的四字大名,都无一例外地被猫儿狠狠修理了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花猫屁股摸不得”,更让他们见证了一代恶霸的成长历程。

随着猫儿的成长,她的拳头也开始逐一上挑,跨越了很长的年龄战线,堆积起越来越多的战俘,着实为猫儿的战绩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过,也有跨村来挑衅的,都是冲着咱家猫儿的名气呗。

花四娘教训过,花老爹咆哮过,只说一个女娃儿家家,怎么能同野小子一样疯闹?这村里上下,但凡男娃儿都被猫儿的拳头修理怕了,等猫儿长大了,谁还敢娶啊?

猫儿不懂什么娶不娶的,听了花四娘的唠叨,只是咧嘴笑了笑,那乖巧的模样让你以为她都懂得。结果,一转身,猫儿一边洗着小拳头,一边奶声奶气地说:“娘,不是猫儿想打架,是他们让猫儿打他们的。”

花四娘疑惑:“啥?他们让打的?”

猫儿认真地点头,比画道:“他们说,‘来啊,打我啊,打我啊!’”

花四娘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猫儿满是灰尘的裤子,将筷子塞进猫儿的小手,终还是不忍心饿到猫儿。

猫儿虽然奶气未脱,但却个自尊心很强的娃儿,即使遇见强敌,被人打了,也从来不肯求饶,顶多在家老实两天,将眼青养好后,才肯出屋玩耍。然后,寻个日子,再报仇!

若是花耗来寻猫儿出去玩,猫儿一定会抓住花四娘的衣角,喵喵道:“娘,别跟耗子说我这是被人揍的,不然,我这老大就混不下去了。”

真是……花家有女初长成,啼笑皆非无计数。

猫儿到底长成什么样,从她开始懂得“拳头就是老大”那天开始,便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识过猫儿的真正面目。

不是说猫儿戴着面具,而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终日被各种灰渍、淤青、抓痕覆盖,所以,露在人们视线中的,只有猫儿那双璀璨若繁星的眸子,在孩子们的混战中,闪闪发亮,撼人心弦。

即使猫儿的脸蛋是干净的,花老爹和花四娘也担心有人来带走这块心头肉,总是要在猫儿出门前用锅底灰抹上两把,这才放心。二老担惊受怕了好几年,也没见到谁来找猫儿,这颗心才算是放回到肚子了。

闲暇时,二老打量着猫儿,越看越觉得自家闺女长得俊。尤其听着猫儿一口一个娘,一口一个爹,二老那心口的暖和,比喝了蜜都甜。

眼下,六岁的猫儿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除了打架外,猫儿最喜欢的就是窝在热乎乎的炕头睡觉,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乖巧得惹人怜爱。

猫儿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当她从真正意义上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笑话她的名字后,便回家跟花老爹上诉,要求改换名字的内容。

结果可想而知,那名字算是老天赐的,怎么可以轻易更改?

但猫儿是谁啊?那性子跟钢铁一样,不是直的,就是横的,倔劲儿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完全没有弯的可能。

第一章 花猫屁股谁敢摸(7)

就这样,花老爹终于妥协,承认了当时自己起名字时的作弊行为,笼统而概括了自己所见。若真要说精确,怕当时第一个触入眼里的,便是那……猫!屁!眼!

要说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当花老爹道出了此中真相后,猫儿抱着小腿,极其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仔细对比了“花猫屁股”和“花猫屁眼”中的一字区别后,最终只能完全妥协,义无反顾地坚持启用了“花猫屁股”这个荡气回肠的好名字!

咳……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不能深究啊……

其实,要说猫儿行走乡里、纵横邻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应该是恶霸一方,欲铲除而后快。实际上却是小小的奶娃被猫儿欺负怕了,大点儿的娃儿被猫儿打小就用拳头摆平了,再大点儿的小青年,还不是猫儿这个年纪应该去挑战的对手,至于大人,谁会对着一双琥珀色的清透眸子发怒?孩子们的事儿,还是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吧。所以,总的来说,猫儿的童年过得是有滋有味,其乐无穷。

当其他小家伙用泥巴捏小碗时,猫儿已经学会了用泥巴为孩子的荣誉而战斗。

当其他小家伙玩捉迷藏时,猫儿已经上得了树,下得了河,摸得了鱼,捉得了鸟儿,以绝对孔武有力的小身板为家里捣动起了荤食。

当其他小家伙玩过家家娶新媳妇时,猫儿已经可以一拳打哭那个新媳妇,然后抢来花环,扯过身后的小男孩,霸道地戴在他的头上,再笑得一脸得意扬扬。

对了,要说这个小男孩,还得隆重地介绍一下,猫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狗儿。因为猫儿看到他时,他正跟自己家的大黄狗抢食吃。秉承着第一眼撞名原则,猫儿在收了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弟后,就唤他为狗儿了。

猫儿其实是一个严重护短的娃儿,所以,当看见自家狗食遭人夺抢时,便一脚踢去,将小男孩踏在了黄土地上,霸王样子十足。

猫儿的小弟一见自家老大动了手,便纷纷呼啸着扑了上去,对着那个小男孩一顿拳打脚踢。

而小男孩则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身体,一声不吭地忍耐着,即使嘴角被踢打出鲜血,连痛都没叫出口,就更别提求饶了。

这一点,让还没有什么同情心的猫儿上了眼,小小的手一挥,示意小弟们停止群殴。一个人迈着小而嚣张的步伐,蹲在小男孩的面前,望向那煞是好看的眸子,久久地凝视着,突然咧开水嫩的小唇一笑,大方道:“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有人欺负,报我名号。”

小男孩望着猫儿那双仿佛点缀了璀璨宝石般的清透眸子,竟点了点杂草般的脑袋。

猫儿一高兴,便挽起袖管,抓起石头,先后击中了两只小鸟儿,给小男孩烤着吃了。

不说其他,单是猫儿这一手臂力,就足够小男孩惊讶的!

满脸污垢的小男孩一直不说话,你问他什么,他都只是望着你,有些谨慎,有些防备。

猫儿问不出名字,便直接以狗儿为小男孩命名了。如此这般后,还有些扬扬得意,觉得自己也是有学问的人。

小男孩听猫儿叫自己狗儿,也不反驳,而是将那双极其漂亮的眼睛微微垂下,遮挡住了内心的不快。

两只小鸟烤熟后,猫儿将其中一只递给小男孩,自己也留一只吃,对其他流着口水的小弟们瞪去一眼,瞬间解决掉数道眼巴巴的目光。

食指大动中,猫儿的狼吞虎咽和小男孩的慢条斯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猫儿觉得小男孩的吃相那叫一个好看,却总觉得会吃不饱,于是出言恐吓道:“狗儿,你快吃,不然我吃完了就抢你的!”

第一章 花猫屁股谁敢摸(8)

小男孩一看就是饿上好几天的样子,如今被猫儿一声恐吓,当即狼吞虎咽起来。两口下肚后,轻抬眉眼扫向猫儿手中剩下的半只小鸟儿,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后,非常费力地将目光转开,抱着腿盯向火堆,忍受着更加饥饿的肚子。

如此一个小男孩,说不上冷,说不上媚,就如同一个小木偶般,僵硬而防备地保护着自己。

猫儿用那双琉璃似的眸子瞄了瞄小男孩,将自己手中的半只小鸟儿塞了过去,在小男孩的注视下,吧嗒吧嗒小嘴说:“你吃。跟着猫儿混的小弟,不能饿肚子。”

小男孩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低下头,将剩下的半只小鸟儿一口一口吞下,没有一点儿咀嚼的声音,却是将骨头都咽下去了。

猫儿看着小男孩手上有伤,黑色的小裤子上也有很多划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伸手轻轻拉起小男孩的裤腿,不由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裤腿下的小腿上赫然布满各种划伤,有些伤口已经溃烂,冒着黄色的脓血,甚是狰狞恶心。

花小篱身子一抖,忙扯住猫儿的袖子,小声颤抖道:“猫儿,好吓人哦。”

猫儿瞪了花小篱一眼,一招手,带领着众小弟冲上山,去寻她每次受伤时花四娘为她敷的绿叶草。

不多时,猫儿攥着药草火速冲了回去,看见小男孩正倚靠在树干旁,眺望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小男孩原本以为猫儿扔下自己玩闹去了,如今见猫儿抓着一把绿草回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猫儿指挥花耗用荷叶打来清水,按照花四娘给她处理伤口的方法,打算先给小男孩洗洗腿。

花耗蹲下高出猫儿一个头的身子,就要拉小男孩的裤腿,小大人似的说:“我来给他洗。”

小男孩下意识地一收腿,躲开花耗的触碰。

猫儿咯咯笑着,得意扬扬地道:“看,狗儿记得我,不让别人碰呢。”说完,一边呼着气,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小男孩清洗着腿。

小男孩听猫儿又叫自己狗儿,心生气恼,用牙齿咬了咬下唇,才没有收走腿。

尽管猫儿很小心,但猫儿天生神力比同龄人大很多,所以一番折腾下来,小男孩已经痛出了一身冷汗,若非倚靠在树上,怕早就昏过去了。虽然剧痛难忍,但小男孩仍旧低垂着眼睑,紧抿着唇,不吭一声。

猫儿尽力清洗干净,然后将绿草塞入口中,皱着眉使劲咬烂,接着吐出,一巴掌将药泥拍在小男孩的小腿上,满意地听见一声细若蚊足的闷哼。

猫儿扬起沾了绿药汁的小脸,忽闪着霍霍生辉的猫眼,咧唇笑着:“就知道你不是哑巴。”

小男孩望着猫儿那明媚的笑颜,微微失神,然后又悄然转开眸子,盯向自己的小腿。

猫儿心情大好,挠了挠头,抓死了两个虱子。又让小弟们贡献出腰带,手法笨拙地为小男孩将小腿绑了个结实,这才满意地拍拍手,笑得颇为自豪。转而,呼喝着小弟们就要去其他地方玩耍。

刚拉开架势,还没跑多远,就在偶尔的回身中,看见小男孩眼巴巴地眺望着自己。猫儿的小小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只觉得不太好受,于是又跑了回去,让花耗背起小男孩,一起去玩儿。

花耗即使不愿意,可又瞪不过猫儿的眸子,只能当了把活动工具。

在孩子们的撒欢中,两方敌对人马汇合一处,一方玩着娶新娘背媳妇的游戏,还嘲笑花耗背着个丑媳妇。

猫儿怒了,一拳头将对方扮演新娘子的丫头打哭,夺过美丽花环,反手戴在小男孩头上,掐着腰,霸王似的说道:“这是我的新娘,谁敢说不好看?”

小男孩趴在花耗背上,望着猫儿那沾了草药的绿绿的小脸,无声地笑了,暗道:这个娃娃,护着他呢。

在小弟们的吵吵闹闹中,猫儿和小男孩有模有样地拜了堂。直到玩累了,嗜睡的猫儿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家。

小男孩却一瘸一拐地跟在猫儿身后,直到猫儿要进屋时,才突然拉住猫儿的小手。

猫儿的小脑袋转了转,笑出一口璀璨的小白牙,问:“狗儿要跟我回家吗?”猫儿觉得小男孩的手抓得有些紧,微微的痛传来,让她不舒服,却说不上是心里,还是手指。

花四娘在屋子里听见猫儿的声音,便唤了声:“猫儿,快回来,开饭了。”

与此同时,小男孩如同小兽般敏感的耳朵听见有人悄然靠近,当即松了猫儿的温热小手,一咬牙,抽出袖口里的小刀,紧紧地攥在手里,带着一丝对温暖的眷恋将身子融入黑暗中,继续自己最后的生死角逐。活下去,是一种信念,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渴望,只为那一句:“狗儿要跟我回家吗?”

猫儿回头去应了四娘一声,再转过头,手上哪里还有另一只拉紧的小手?身边又哪里还有狗儿的身影?因为少了狗儿这个小弟,着实让猫儿郁闷了一整天,但孩子忘性大,转眼就丢到脑后去了。

只是,万事皆有因果,今日因必种他日果,至于好坏,又岂能在片刻间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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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做沙发 佳人的小说 真真的不错

    (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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