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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娼门宦妾:青楼老鸨和深宫太监的风流情事(一)

68、这几天有心无力

“看来,美人气色尚好。”在房门边倚靠的凤翊,背逆着暖光,周围都被晕染出点滴的温柔,他连自己都不察,在看着上官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不再流血之后,心头有松。

上官早在铜镜里瞧过自个脸上那道刀伤,应该是九千岁完事后给她擦的伤药,不仅止血了,还带着舒服的清凉。

她根本不担心会不会留疤破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巴不得这张脸被毁了去,凭的能少很多麻烦事。

反正她从来就只会杀人,不靠色相,尽管这在旁人听来很讽刺。

上官理也不理凤翊,今日之事,她杀了不少人,孙氏想她死,她也没让她好过了去,说到底,事闹的这么凶,还不是凤翊和凤不羁两父子的原因。

那黑曜石的令牌,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孙落樱平白无故就能拿到手。

凤翊目光扫视了圈屋子里,再看到撩起的床幔里,那一团凌乱的锦被,以及整个房间若有若无的腥膻又芬芳的味,他眉头一皱,抬脚走进来,靠近上官,在她脖颈间深嗅了一口,眉就皱的更深了,“你沾上了催情烈药?”

上官冷笑一声,不着痕迹地和凤翊拉开距离,桃花眼之中有明晃刺眼的讥诮,“想来你凤二公子是忘记了,那东西可不就是你夫人为奴家准备的么?所以奴家沾染上又有什么奇怪的。”

那东西药性有多烈,他清楚的很,卜老为孙落樱清去大部分的情毒后,那残留的药性,刚才在床榻之间,孙落樱硬是缠着他要了好几次才歇息作罢,如若上官也沾染上……

他目光细细打量过她的那张脸,眼眸带水润春意,眉梢有乱,那是明显欢爱之后残留的娇媚,唇嫣若朱砂,还带微肿,甚至她白如精致细瓷的脖颈肌肤,那也是淡粉未退。

凤翊一把钳着她手腕,神情一瞬阴沉如墨,“那人是谁?”

上官抿了下唇,柔荑婉转,便灵活如游鱼的从他手心抽出手腕,那手腕上也是有道细小的刀伤的,凤翊刚才那么一握,这会又开始抽疼的流血。

她挽起点袖子,免得污了衣袖,才不冷不热的道,“奴家不知公子爷在说什么。”

凤翊下巴线条冷硬尖锐,满挂冰渣,他大步到床边,扯下床幔,一掀锦被,有旖旎的气息席卷而来,带着上官平素的体香,还有一物什啪的从锦被中落了下来。

上官回头,就见那东西滚落了几圈,最后顿在凤翊脚边。

凤翊扔了手上的锦被,弯腰从地上捡起那物什,低头看了好一会,他再抬头时,眉宇的薄怒已经是压抑不住,“所以,上官美人,你这是在寒碜爷?”

他质问她,将那东西递到她面前。

上官敛了眼眸,凤翊手上的赫然是另一枚的玉势,她记得九千岁带走的那根是青翠色的,而这根不仅色泽不同,顶端还稍带弧度,面上雕刻着龙纹,显得更为粗硕。

眼见上官沉默不答,凤翊垂手,他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猛地扬起手将那玉势狠狠地摔在地上,那东西啪的一声,就碎成几截。

上官抬眼,面上无甚表情,她余光扫了眼地下的飞溅的玉石碎片,心里清楚,定是九千岁故意留下的,便是算准了凤翊会过来,但她还是对凤翊眼底那种倍觉受到折辱的情绪,心倏地也起了怒意。

唇勾点笑,眼梢虚眯,她却展露笑靥,甜腻的想汪让人心醉的蜜毒,“如若不然呢?爷这会还有力气?”

恍若觉得这种程度的言语伤人还不够,上官身子一偎,就挤进凤翊怀里,低头在他胸襟处一闻,全是孙落樱身上的脂粉味,“看来是二少夫人伺候的爷不够好?”

凤翊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子竟可以可恶到这地步,他心头气闷,但诚如上官所说,他现在根本没力气和她缠绵行欢,但这不代表他能任她这般无法无天。

“爷知这次的事,错不在你,凤老头那边,爷自会去打招呼,至于孙氏……”他话到这里,上官就抽离开他的怀抱。

“至于孙氏,当然还是要敬着她是爷的正妻不是,”她坐到桌边,自己倒了杯水喝,不管只之前的刀光剑影还是之后的解催情药性,都是消耗体力的事,她喝了口水,才觉喉咙润泽舒服些,“这些,奴家都可以为爷做到,可爷呢?”

她反问,眸底再是认真不过。

凤翊跟着坐下来,定定地望着她,仿若要望进她心底深处一探究竟,好一会才道,“我不想追查二姨娘的死,还有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床上的野男人。”

这话便是认定是上官做的手脚了。

上官眨了下眼,取了干净的茶盏,为凤翊也倒是上一杯水,将茶盏推到他手边,眼眸深暗的回道,“二姨娘的死,可和奴家半点关系也没有,所以凤二公子,奴家帮您斗了孙氏,这日后爷方知正妻温婉,心头疼惜之下自然是和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不仅她孙家旁支娘家的势力会从凤静那边倒戈过来,就是您捏着孙氏和那些侍卫说不得扯不清的把柄,日后在择一方身世显赫的女子为平妻,孙落樱也不会有半句多话,指不定还帮爷物色……”

上官每说一句,凤翊眼眸之色就深邃一分,直至最后浓郁如墨,那墨汁滴落到清水之中,亦化散不开,只将那方清明染得磅礴成灰。

“凤二公子,好精明的算计,谁说您是京城纨绔来着,十房美妾,名门正妻压着,还有个厉害的兄长镇着,翻不出的风浪,如今老鸨贱妾兴风作浪,又关您何事?”上官叹喟一声,她喝完第二杯的清水,指尖转着茶盏边缘,低了睫毛,就又道,“脸上刀疤都不说了,凤二公子,您的目的达到,总该应下奴家的事了吧?”

她权当和他的一场都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关系,她没为人宠妾的自觉,他亦没情人之间真正的疼惜,即便他想要她,那也只是出于男子对女子身子的渴望而已。

无关风月!

他倏地抓住她玩转杯沿的手,握在手心每一根指头的把玩,有漫不经心的慵懒之色,“美人被爷宠一辈子不好么?”

一辈子?

从凤翊嘴里吐出这个词,上官只觉好笑,她笑弯了眼眸,眼角都有湿润的水光,但她扬起下颌,就又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妖艳骄傲弥漫出来,“我要攀上凤静!”

她还是那句话。

话落,指尖传来疼痛之感,却是凤翊失手力道大了瞬,他放开她的手,理了下胸襟的细小皱褶才问她,“你想要什么?”

他笃定她不是贪图权势和浮华的女子。

他不了解她,但说来奇怪,看着那双妖娆会媚笑的桃花眼,他便知道那些不是她想要的,脑海中蓦地就响起眼前之人,曾经说过的——

此生唯自由而已!

“血玉。”上官不想隐瞒,若说在这深宅大院里,谁还能与她半点的相交之情,那这个人便非凤翊莫属,连卫五都不行。

听闻这话,凤翊眉头倏地一皱,眉心纹理成川字,“这东西……”

“凤家家主或者家主继承人,便知晓。”她打断他的话。

指腹在桌沿摩挲了几下,凤翊俯身看着上官,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嫣然红唇便的美人痣上,伸手抚了下,胸腔之中泊泊的野心膨胀开来,恍如漫天的阴云密布,蹿起而过的精光连连,他还是第一次在人前不再掩盖自己。

“既然如此,那便助我爷坐上那个位置,夙愿为真时,便是奉上血玉之时。”他唇一掀,就再次许下承诺,一如当初对她的许妾之言。

上官拂开他的手,同样站立起身,尽管她只到他胸口的位置,但这并不仿佛她如他般眼神睥睨如俯视苍生的君主,“夙愿为真?那是三年?五载?亦或十年?”

敢这般怀疑他的上官,才是令他最为欣赏的,不被眼前利诱而失去自知自明,也随时理智非常,知道什么是自己该要的,什么是不能要的。

“不,一年。”他回道,说的自信斐然,“若一年之后,夙愿不能成真,那么我送你到凤静身边,让你成为他第二个红颜知己也无不可!”

呼吸之瞬,便是思绪万千,这般条件的交易,她似乎看上去并不会吃什么亏,她想了又想,确定没有纰漏之后,才巧笑嫣然的和勾栏院的风月姑娘一般无二,带着故意为之的勾引,指尖在凤翊心窝的位置划着小圈,“那爷屋中的温柔美妻,日后可要有难受了。”

这话,便是同意了此番相谈的结果。

凤翊顺势搂住她绵软细腰,胸腔之中有闷笑地震动,“勾人的小东西,别给爷故意使坏,美妻自然无暇他顾。”

“哦?”上官拉长尾音,那音色有舌尖翘起的调子,带着软糯的甜腻,“爷知道的,奴家下手没轻重,所以爷还是先安抚了美妻的好。”

说完这话,她似想起了什么,又眼带戏虐的道,“不知今晚公子爷是栖在哪院?”

凤翊呼吸一窒,心头顿生无可奈何,他搂着上官腰身的手臂紧了紧,让她贴着自己的,眉一竖,就佯装恶狠狠的道,“故意奚落爷?明知爷这几天有心无力……”

69、纵使没个男儿对她好

身为工部尚书许以商的幺子,许易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二十二三依然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有个惯是爱宠溺他的娘亲曾氏,即便是许以商也只得放任不管。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许公子没别的嗜好,声色犬马,充其量也只爱声色而已,但就这两样,他却是很挑剔的,不是倾城之色弹就的逶迤天籁,他是不赏的。

所以,当他携美泛舟游湖,听着从湖对面粉红画舫传出的叮咚琴音,一抬眼,便见白衫女子端坐舫尾,亭亭玉立如清冷芙蕖,衣衫随风飘动间,尽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气,他瞬间就心动了。

他遣了舟上一起游湖的女子,自报家门,上了画舫,盯着那弹琴仙女儿,好半晌的回不过神来。

“怎的,原来许公子也是瞧上了这清倌佳人了?”

有调笑传来,许易怎么听怎么熟悉,他一转身,果然还真是遇见了熟人,“凤二公子,真是赶巧了。”他亦笑着拱手行礼。

凤翊随意地靠坐在姑娘身上,以玉腿为枕,偶尔被红酥手喂口清酒,好不快活。

他撑起点身,朝许易招了招手,“许兄既然来都来了,便一起过来听婉儿姑娘弹奏一曲吧,要知道今个能请到婉儿姑娘,那可是费了梅兄不少心思。”

许易歪头一瞧,果然在凤翊对面还坐着个穿宝蓝色锦袍的男子,不是梅家的梅泊深是谁。

同为京城的纨绔子弟,彼此之间倒也相识,但要说相熟,却也谈不上,一起喝一杯的交情还是有的。

“正好,那我就托凤兄和梅兄的福了。”许易撩了下衣袍,走到空置的案几旁,便有风月姑娘机灵的上前伺候倒酒。

一时之间,画舫上三人谁也没说话,只闻泊泊如清透溪流的山泉琴音簌簌响起,恍如初春积雪消融,又似冰泉跳跃过的水珠,在日光之下晶莹中泛出五光十色的斑斓色彩来,迷醉的让人心神都被洗涤了遍般。

“好!好!”一曲毕,许易起身击掌,眼眸之中有掩饰不住的欣赏。

唇线微扯,凤翊嘴角就浮起一丝轻蔑笑意,他端起酒盏,借着那动作,敛去自己的表情,对那弹琴女子道,“婉儿姑娘,进来吧,舫尾风大,要让美人受寒了,那就是我们三人的罪过了。”

“对,婉儿姑娘,快请进来。”凤翊的话仿佛提醒了许易,他连忙上前,殷勤的为婉儿抱琴。

待入了画舫内,婉儿敛衽行礼,精致如细瓷的容颜,不带笑意,一股子的清冷孤傲之气,“婉儿出来多时,想先行告退,不知道三位公子可否将画舫停靠?”

“这就是婉儿姑娘的不对了,”一边的梅泊深插言道,他正襟危坐,即便身边有姑娘傍身,依然斯文庄重,“许家公子才来,怎么说婉儿姑娘也该为许公子再奏一曲才是。”

“这……”婉儿咬了要粉樱唇畔,她瞥了许易一眼,眸中泛难色。

“没事,没事,”许易自然有眼色,他将婉儿的亲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几上,才道,“婉儿姑娘若是累着了,许某还心疼呢。”

“哈哈,许兄真乃是怜香惜玉好男儿,冲这体己的话,婉儿姑娘你就该敬许公子一杯酒。”凤翊说着,当即从取来干净的酒盏,让伺候的姑娘满上,亲自起身送到婉儿手里,末了,他转身之际,还朝许易眨了眨眼。

许易心领神会,抢先将婉儿手里的酒盏接了过来,“凤兄,婉儿一姑娘家,这杯酒,我就会婉儿姑娘喝了吧。”

话音才落,许易当真仰头将那酒一饮而尽,一旁的婉儿看在眼里,她眼波流转,眉目之间的清冷稍缓半分,看向许易的目光不像刚才那般冷冰冰。

凤翊意味深长地看了婉儿一眼,将挨着他坐的风月姑娘赶一边去,自己提了酒壶,将案几推到许易那边离的近点,就那么不拘一格的席地而坐,十分洒脱地道,“许兄爽快,来,咱们再喝,梅兄也将你案几靠过来。”

这种男子间畅快豪爽喝酒的范,激荡人心,许易坐过去,回头见婉儿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他心起怜惜,蓦地伸手一把握住她柔荑,面带诚意的道,“婉儿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做许某身边来吧,喝完这一遭的酒,定是婉儿姑娘回去。”

薄红粉色瞬间攀爬上婉儿白皙的面颊,她羞赧地点了点头,在距离许易不远不近的位置跪坐下来,偶尔也给他倒杯酒。

凤翊和梅泊深脸上都挂起似笑非笑的神色,惹的许易猛往嘴里灌酒。

三人把盏言欢,好不开怀,每人身边都有伺候的风月姑娘,喝到尽兴之处,梅泊深得意忘形,拉过边上的姑娘瞅准白嫩的胸脯埋头就啃了下去,凤翊不言不语,只是面带浅笑,眸色深邃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唯有许易还保有理智,知道身边坐的是清倌婉儿,没乱动手脚,甚至在梅泊深越界想要碰触婉儿的时候,还以身相护。

婉儿自是感激,便越发的频频为许易倒酒。

不过一个时辰,许易便醉的不省人事,连同梅泊深也是晕的趴在舫板上,晕厥厥地睡了过去。

凤翊起身,他身子没摇晃,面色如常,半点没酒醉之态,只是那眼眸晶亮像水洗了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清倌婉儿,“果真有婉儿姑娘这样的绝色佳人在,就是好办事。”

婉儿敛着眉目,长翘的睫毛暗影投射下来,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晕染出娇柔,“凤二公子过奖。”

她人冷冷的,连嗓音都是像冰霜一样透着冰冷的意味,听在耳里就是无情,但偏生的,就有那些个男子诸如许易之流还就爱她这副清高冰洁的模样。

所以说,这男子,对于得不到的,还就掏心掏肺,真是下贱的很。

凤翊理了下衣领,他拍了拍手,那几个风月姑娘就自发起身收拾案几。

婉儿给自己倒了杯酒,她低头看着酒盏中清冽的酒液,良久才小声的道,“凤二公子,上官妈妈可好?”

凤翊走到舫栏边,吹了点带凉意的湖风,脑子更为清醒,他听婉儿这么问,便有一愣,随即笑道,“怎的,婉儿姑娘是惦记了?还是怕公子对你妈妈不好了?”

哪想,婉儿皆是摇头,随后放下酒盏,那一杯酒依然是满满的,“公子错了,纵使这世间没个男儿会对妈妈好,妈妈也会对自个好的。”

听着这话,凤翊眼前恍若就又看见上官那张妖艳的脸,还有她的朱砂红唇以及红唇边的美人痣,他其实记得,好像上官肚脐边,也有那么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猩红的诱人。

“婉儿只是觉得,公子既然抬了妈妈为妾,便且好生珍惜,妈妈她……”剩下的话婉儿没说完,有时候身在风月之中,很多的事,不是渴望便能得到的。

画舫停靠湖边,婉儿抱着自己的琴飘然离去,好一会,凤翊视线随着她离去的背影,耳边似乎还听到她说的话。

“公子,要如何处理?”有早等在岸边的侍卫出声询问。

凤翊回神,他看着醉死成一滩烂泥的许易不屑地笑了声,“拖去长乐第一坊给高博主,他知道怎么做。”

“得令!”那侍卫走进画舫,架起许易像拖死狗一样,很快就消失。

凤翊这才回到画舫里,找了物什,直接从湖里舀了冷水,泼在梅泊深脸上,还顺带踢了他几脚,“醒了,梅崽子,再不醒过来,我就将你丢下湖去喂鱼。”

梅泊深一个激灵,弹跳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左右看了下意识才回笼,“凤二,又是你这混蛋灌我酒了,我就说你这厮今个找我出来准没好事,什么听美人弹曲,全他妈狗屁。”

凤翊玩味地笑了,他们几个四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孙亥被孙家家主孙粥弼管的死死的,上官凛那家伙是个看不透摸不准的,所以他便总爱找梅泊深一起出来厮混,今天和许易喝酒这事,也是算准梅泊深没什么心机城府,不会忘心里去。

“行了,你不走,我可是要回去陪我家美人了。”凤翊扔了手上舀水的物什,甩了下袖子,抬脚就往画舫外走。

梅泊深气恼地看了看被打湿的衣裳,还是只得跟上一并打道回府。

回了凤家,凤翊脚都不拐弯的,径直就往听轩小筑去了,才进院子,就听的丝丝琴音入耳,所弹之曲,竟和刚才在画舫上那清倌婉儿弹的同一曲子。

他摩挲了一下下颌,心里在想,敢情婉儿那般让人趋之若鹜的清倌姑娘,还是他家美人一手调教出来的不成?由此可见这美人还是有很多取悦人的手段是他没见识过的。

蓦地,琴声乍停,他几步蹿过庭院,在清水池边看见那道艳丽身姿,“怎的?继续!”

他听的正兴起,美人的琴和婉儿的琴,虽都是同样的曲子,但味道还是不一样的,相比之下,他突然觉得,上官所奏之曲更合他心意些,艳俗艳俗的妩媚,念头一起,就让人心痒。

“妾身以为,”衣袖卷过琴弦,有袅袅香烟从炉中蔓延开来,清幽香味散过每个角落,如同上官的酥软嗓音,“公子至少明早才会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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