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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娼门宦妾:青楼老鸨和深宫太监的风流情事(一)

101、七月初七

到七月初七,乞巧节。

上官向来对这样的节日无感,往年她也是呆风月楼子里,根本不出去,但手下的姑娘自有那等还心怀憧憬的,她也应允那天晚上,楼子里的姑娘可以破例出去游玩一次。

她自己看着别人的郎情妾意,甜甜蜜蜜,喝着清酒,就那么过了。

但今年,早前一两天,凤翊抽空来听轩小筑了一趟,只说到了乞巧节那天晚上,要上官等着他,至于要干什么,却是没说。

上官无所谓,真到了那天,院子里的婢女也脸红红地来跟她请求,她像对待以前楼子里的姑娘一样,让几个婢女晚上不用伺候。

几个婢女欢天喜地的朝她磕头谢恩,天色渐暗的时候,婢女将热水饭菜给上官都准备好,来跟她吱了声,才结伴出的府。

上官一个人在院子里将饭菜摆上,虽说凤翊说让等着他,但筷子什么的上官根本就只备了双,她自个吃,哪里有半分等人的模样。

凤翊是在戌时过来的,上官早用膳完毕,桌上只剩残羹冷饭,她点着烛火,明明灭灭的光影在清徐的夜风中跳跃,偶有不畏死的飞蛾飞扑而去,啪的一声,就是身子被火苗给灼烧了的声音,然后是淡淡的焦味。

上官看着飞蛾扑火都似觉得饶有兴致,她偶尔从发髻上拔下银簪,挑一下灯芯,让火苗更大一点,于是就见越加多的飞蛾和喜暖的虫围绕过来,争先恐后地朝烈火而去。

“怎的,爷不过来,美人就这么无聊了?”凤翊站在院子口,好几步开外,有影子投射到上官视线下,她抬眼,呼吸瞬间屏了点——

只因凤翊今晚穿了件飞扬的红袍,束墨玉发冠,暗金色领边绣缠枝藤蔓纹,手掌宽的玄色丝绦腰带,上官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这么烈焰般的颜色衣裳,他眉目飞扬且盼,鼻若悬胆,唇线弯着,看向上官,脸上就有再是风流恣意不过的纵情。

眼见上官看着自己没反应,凤翊轻笑出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爷知道自个今晚上很俊,可不曾想都让美人看的傻了。”

上官讪讪收回视线,将手里的簪子别回发髻上,冷淡的问,“爷有事?”

凤翊笑眯眯地执起上官柔荑,“特意过来和你过乞巧节,走吧,上坊间去,听说很热闹。”

上官鼻翼翕动,她就闻到从凤翊身上带来的一股子很淡的女子口脂香味,不用想肯定都是孙落樱的,她遂抽回手,“不用了,爷多陪陪二少夫人吧,奴家不过节。”

不软不硬地碰了跟钉子,凤翊揉了揉鼻尖,也不恼,强硬的再次拉起上官小手,牵着她就往外走,“别闹了,说了今晚上都陪你的,这点话爷说了还能作数的。”

上官视线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衣袖未遮掩,趁着明晃的月光,她能看清凤翊的手颇大,刚好合适的能将她的手给包裹住了,且他掌心干燥温暖,自有一股子的熨烫心安。

她睫毛下垂,掩掉眸底的暗沉之色,上官心里清楚,在七月初十的祭祀盛事之际,凤翊便定会向凤静动手,到时谁输谁赢,尚且没定论,但总归她在凤府的日子根本就不多了。

这般想着,她又生了点贪恋出来,像是长久被干涸的海绵,突地遭遇了湿润,便控制不住的想多汲取一点。

凤翊能给予她的,是她在轩辕夜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她甚至想过,若是她在轩辕夜之前便遇上凤翊,那又会如何?

不过,没轩辕夜便无今日的上官,兴许她也就和孙落樱一样,普普通通的深宅妇人,或过的平淡幸福,或哀怨一生。

她这般胡思乱想的当,凤翊已经带着她几步出了府邸,到了热闹的坊间,上官冷不丁被沿路的灯笼亮光给灼的刺痛了眼眸。

猛地闭眼,耳边就听到凤翊温柔的声音,还有他掌心捧起她面颊的触感,“眼不舒服了?来爷看看,千万别揉……”

上官伸手挡开凤翊的碰触,以手覆眼,黑暗重临视野之中,她在掌心里张开眸子,透过指间缝隙,看到自己对面的凤翊那张脸上起了某种沉郁的神色。

蓦地,她眼眶有丝涩,突起的莫名其妙,“没事。”

上官松了手,然并不与凤翊对视,她移开视线,将自己的眼神落到沿街满挂的灯笼上,扯了扯嘴角又道,“奴家还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景儿,今日爷有心了。”

凤翊当没察觉,他又笑了起来,再是自然不过地牵起上官的手,“前面有开襟楼,美人不若去登楼穿针,也得个巧来如何?”

上官朝前一看,坊街上到处都是人,好不热闹,而凤翊指的那处,人更多,她便有些不太想去,但触及凤翊幽深的眼色,拒绝的话便从喉咙咽了回去,“好。”

闻言,凤翊自当高兴,他脚步一转,到上官身后,伸长了双臂将她护在怀里,然后半拥着她挤进人群。

虽然人多,但凤翊这般动作,上官倒半点没被挤到,顺利上了开襟楼,便见一开阔的堂子里,灯明如日,更有银光闪烁的细针一组是一组地插的到处都是,有那手巧的姑娘或夫人正手执五彩丝线,聚精会神得将手中丝线一口气穿过数根细针,最后以谁穿的细针多而为胜者。

“美人,你瞧,她们都只能穿七针,你穿个九针来,咱们来夺第一,巧着为胜。”凤翊兴致勃勃地怂恿上官参加。

上官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发觉凤翊站她身后离得极近,几乎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但又有点滴的距离,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她望进他眼眸深处,点了点头。

有那伙计出声招呼,上官到空的位置前,从伙计手里接过五彩丝线,看细针皆是一排一排成一条线伫立着,她唇一抿,手一扬,那丝线像是利箭,噌的就穿过针孔,不及眨眼之间,就穿过九根细针。

那伙计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当即高呼出声,整个堂子里,就上官穿的细针数最多,这一轮巧者之号自然落到了她头上。

得了巧,上官拉着凤翊衣袖就准备下楼走人,不想,那伙计手里还拿着个东西追了出来。

上官不予理会,但凤翊兴味的很,反手拉住她,“就看看,那伙计有何说词。”

伙计几步到跟前,将手里的东西双手一奉就道,“这位爷和夫人,您们运气真好,凡是得巧者皆有一物相赠,这是今晚上的最后一个了,还望笑纳。”

凤翊不等上官开口说话,他一把就将伙计手里的托盘接了过来,并揭了上面的红绸,立马一对精致的陶瓷娃娃出现在上官眼里。

穿着红袍的陶瓷男娃娃,晃眼看去,竟和凤翊身上的衣裳极为相似,陶瓷女娃娃也是一身红色的喜服,看着喜庆又可爱。

凤翊上上下下地看了上官一眼,十分遗憾的道,“可惜,早知道让美人你也换身红衣裳了,看多配。”

说着,他自行将那对瓷娃娃给收了,将托盘还给伙计道了声谢,出了开襟楼,拉着上官到人少的地,将男娃娃塞她手里,自己留了女娃娃,“爷没别的要求,就这一点,这东西给爷收好了,听到没?爷就当那陶瓷女娃娃是你了。”

上官不点头也不摇头,她指间收紧,掌心里那瓷娃娃冰凉的将她手心都给浸润疼了。

凤翊哪里会管她答不答应,将瓷娃娃收好了,背剪双手,拉扯着上官就往下一个有趣的地而去。

上官浑然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落入对面那酒楼二楼的一扇窗户后的有心人眼里。

“年年乞巧都在宫里过,今年来坊间,倒还觉得比宫里更热闹些,”那屋子里,一身贵气逼人,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悠悠然的道。

他手边坐着个面目雍容优雅,容貌清秀妍丽的妇人,“可不是,皇……爷又会知这民间的平凡与苦楚。”

皇帝眉心微皱,看着妇人道,“红酥,你若想,我当可年年陪你出来。”

叫红酥的女子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抿了口,不咸不淡的道,“再说吧。”

皇帝沉默了会,要说他后宫佳丽三千,但却独宠了红酥一人,除了皇后之位不能给她之外,他给了她所有的恩宠,可她依然待他如此,甚至可以说还恨着他。

“小夜子,这乞巧节,坊间都什么有趣?”皇帝转头,问向一直站木窗边的轩辕夜。

轩辕夜拢了下袖子,微低着头,似乎想了会,才道,“刚才奴才瞅见对面那开襟楼在登楼穿针得巧,胜者还能得一物,皇上和娘娘,可猜猜那物是何物?”

一字一句,皆不阴不阳,尖细中带着违和的暗哑,轩辕夜那张风华无双的脸上也是涂满了胭脂白粉,甚至他眉也是描过的。

“哦?”皇帝瞟了红酥一眼,状若起了好奇心的问,“是何物?”

轩辕夜低笑了声,小指一翘,捻了下耳鬓垂落的那丝发,“说来那物也不见得有多金贵,但胜在寓意不错,又吉利,图彩头。”

他这么一说,连红酥都抬头看着他,只等他说出那东西是什么。

然,轩辕夜却是不说了,他只跟侧了下头意有所指地看着皇帝道,“不若皇上与娘娘一起过去瞧瞧?若是娘娘也得个巧,日后也是美谈一桩。”

102、爷若有天死在你手里

皇帝和红酥有没有听从九千岁的建议去开襟楼穿针得巧暂且不说,且说凤翊拉着上官几下穿过人流,满皆晕黄的灯笼光线投射到他脸上,就带起深浅不一的斑与驳,上官望着,然后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那尊红衣瓷娃娃,有轻叹从她唇边流泻而出,还来不及被人听闻到,就散落的不知去处。

那瓷娃娃她收了,放进怀里。

余光瞥见上官动作的凤翊,他嘴角翘了翘,但转瞬,眼底黑暗,像是不见日月光芒的暗色流转不去,连拉着上官的手都稍稍用了点力。

“那边有结扎巧姑,美人再去得个巧回来可好?”走到一堆人扎堆的地方,凤翊踮着脚往里瞧了下,就露出恍然的神色对上官道。

上官摇摇头,“奴家不会。”

听闻这话,凤翊轻笑出声,带着一种亲昵,伸手捏了捏上官面颊,“爷还当你什么都会,瞧着,爷去给你挣个来。”

上官忡怔一瞬,她细眉微皱,那结扎草人巧姑的圈子里站的全是姑娘妇人家,就没一个男子靠近,她刚想开口说算了。

哪想,凤翊已经上前几步,挽起袖子,大步走了进去,到有空的地,也不顾旁人的目光,拿着稻草就开始扎草人。

有那姑娘妇人三三两两地偷看凤翊,耳语几句,然后痴痴的低笑出声,就连边上围观的亦有起哄,更有那些自命清高的男子出言奚落。

但凤翊恍若未闻,他唇抿着,脸上表情无比认真,手边拿着稻草,比划了番,才慎重的用绳子扎紧,几下之后,那草人竟还真的有模有样,随后是要用衣衫妆扮,他动作也熟练的很。

上官扫视了圈,倏地心里就生了点气来,为凤翊何故这般认真,为周围的讥诮。

她几步踏进去,一言不发拉着凤翊就往外走。

“美人……”眼见凤翊只到最后一步了,将手里的腰带拴草人巧姑身上便能完事,冷不防被上官拉出人群,他疑惑了句,“怎的这就不高兴了?”

出了结扎巧姑那地,上官松开凤翊袖子,也不理会他,径直就往凤府的方向走。

凤翊追上来,歪头看了看上官,蓦地就大笑出声,并揉了揉上官肩背上的青丝道,“爷是不是该开心一下,美人都知维护爷了,不容易哪……”

这话说的状若玩笑,但话语里暗藏的卑微,实在是很不像平时那个自诩风流肆意的世家纨绔子弟。

上官脚步一顿,随即又继续往前走,她只红唇抿紧,不发一言,甚至都不看凤翊一眼。

凤翊叹息,只得扔了手里那结扎巧姑的腰带,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上上官。

上官越走越快,耳边是坊间所有人的热闹熙攘,叫卖声,赞好声,鼎沸之中的平凡欢乐向来不是她能拥有的,她只想快点回听轩小筑去。

她见不得热闹。

凤翊亦沉默,他看着身前上官的背影,细腰仍然妙曼,甚有幽香从她身上随风而来,他眼眸之中的情绪谁也看不懂。

暗夜深沉,拐入人少的地,上官脚步才缓了下来,她驻足转头等着凤翊并肩而行,就见凤翊身后一头戴黑纱帷帽不辨男女的布衣之人,那黑纱转动,似乎正看着她,然后举起左手比了三根指头朝天的姿势。

漆黑眼瞳猛地一缩,指尖抓紧衣袖滚边,上官眨了下眼,将视线落到凤翊身上,轻言了句,“谢谢。”

凤翊似有所感,他回头,却只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无异常之处,他遂摆摆手,眉目有轻佻之色,“美人若真想感谢爷,今晚上就别赶爷走了,爷住你听轩小筑。”

上官正想婉约拒绝,但凤翊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把捂了她嘴巴,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别拒绝,爷只是想抱抱你就好。”

红唇便是温暖的掌心温度,上官敛了下眼眸,长翘的睫毛有细密的暗影投落在白腻的肌肤上,色泽分明的让人想拨弄她睫毛一下。

然后,她点头,算是默许了。

凤翊手松开,指腹从上官唇边美人痣轻抚而过,他幽幽的问,“美人,日后时间久了,你会不会就渐渐将爷给忘了?”

上官抬眼,黑宝石一样的桃花眼眸有寂灭的冷雪簌簌而落,无声又荒芜,她不太懂凤翊的言下之意,便闭口不答。

凤翊自行笑了下,唇边又是轻浮的不正经,“美人既然不接受爷的心思,转眼就会将爷给忘了,那么爷便让你这辈子都将爷记得牢牢的,想起来就恨不得咬爷一口的那种。”

听闻这话,上官有惊疑,“凤翊,你想干什么?”

凤翊几乎笑地趴在上官肩膀上,他浑身都笑颤了,“瞧你说的,爷能对你做什么,走了回去了。”

他大步向前,捉着上官的人就不松开,在暗影投落的俊逸脸上,一转身,就是冻彻人心的冰寒。

那晚上,凤翊果然没回去,上官也没赶他走,两人回了听轩小筑,凤翊二话不说一进房间,就自行脱了外衫,将还在门口没进来的上官一把拉怀里。

脚尖一勾,房门就被带上了,“睡觉睡觉。”

揽上上官腰身,滚进床榻里,有细风倏地吹来,熄了油灯,模糊不清的黑暗之中,上官睁大了眸子,感受着身边陌生的滚烫的体温,纵情风月之地向来无往不利不知羞赧为何物的上官,这会居然觉得手脚都要无处放了。

若是凤翊还像平日那样举止风流言语轻佻,她还好应对些,今晚上凤翊转了性子,处处体贴温柔待她,只让她觉得不适应,仿佛再婉拒他便是糟践了两人之间这多日处出来的感情。

“在想什么?”耳边有低哑的声音在问,喷洒的热气拂过上官耳垂,叫她身子条件反射的一缩。

“没。”上官口不对心的答。

“眼睁这么大,你唬爷,”凤翊轻咬了她耳垂一口,脚一抬,就将上官双腿给夹住,长臂再一揽,将人给拔进了怀里,毫不掩饰自己已经起了的灼热坚硬欲望,“感觉到没?”

上官身子僵硬,不敢动,她连呼吸都轻了。

蛊惑的低笑响起,带着隐忍的嘶哑,“放心,你不愿,爷不勉强。”

末了,好一会他又说,“美人,爷若有天死在你手里,那也定是被你给憋死的。”

然后,他松开她,抽离一点,将被子隔在两人中间,依稀最后说了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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