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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娼门宦妾:青楼老鸨和深宫太监的风流情事(一)

103、天女

上官一早猛地睁眼的时候,身边的温度已经凉透,凤翊不知何时早走了。

她瞧了一眼析开的木窗,天色大亮,初阳红冉,时辰不早了。

七月初七之后,凤翊便再没来听轩小筑过,仿佛那晚便耗尽了他心头对上官那点本就不多的感情,这会子便轻轻松松地收了回去,日升月落,他便还是那个风流纨绔的世家子弟,依旧骄傲如斯。

祭祀盛事临近,凤静依然沉浸在与如梦的温柔蜜意中,就像是个粉红幻境,周遭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凤翊在忙了好几天后,到七月初九,一切准备妥当,他就闲了,凤府该拾掇的地也早布置好了,需要宴请的宾客帖子也早发出去了,一切就等七月初十的到来。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倏地便阴了起来,不一会更是落下零星小雨,然这场雨没持续多就,也就那么两三颗雨点,东方天际诡异的开始泛白,竟又晴了起来。

下人是很早就起来了,往来脚步纷沓,偶有人声,上官被吵醒便睡不着了,她披了件外衫,到窗边,有木楞上的雨滴滴落她掌心,带起的冰凉让她指尖一颤,后颈突起冷意。

桃花眼中利芒闪过,她手腕翻转,那滴雨珠势如破竹像是石仔一样反手弹射而出,擦着她耳鬓细发,在她背后竟撞击出兵刃相接的铿锵声响。

“呵……”诡谲的低笑传来,那声音迥异常人,舌音比较重,像故意带着舌尖微翘的感觉。

声音是上官再熟悉不过的,她足足有听了好几年,这神不知道鬼不觉摸进她房间的人正是——槲阑!

那个面目轮廓深邃,蓝眸迷离,身上带着西域血统的男子,也是她嫁入凤翊为妾时百般阻止,甚至不惜陷害凤翊下过大牢的人。

“上官妈妈,身手还是这么了得。”

上官转身,果然就见槲阑比划了下,收了刚抵挡那滴雨珠的短刀,那刀也奇特,不同于大殷的武器制式,双面刃,形如弯月,并无刀柄,只在那手握之处槲阑缠了好几圈的布条。

“乞巧节,跟我比手势的人是你?”上官眼眸微眯,带起危险的意味,她就问道。

槲阑迷离如蓝宝石的眸子顷刻有深蓝色泽晃荡,他扯开嘴角,笑了下,“是哪,槲阑不曾想妈妈现在也当真过的如此平淡。”

上官将这几年来,从遇到槲阑那晚上开始,一直到带他回下北坊,直至最后做下那些目的不甚清楚的事,桩桩件件,都透着她想不透的诡异,索性她便直接问他,“槲阑,直说你意欲何为?”

槲阑自行坐下,左腿叠加在右腿上,伸手弹了弹袍边,好一会才意味深长的反问上官,“当然是为救妈妈出苦海而来。”

闻言,上官嗤笑了声,“苦海?你还当自个是能渡人苦难的佛祖了不成。”

“佛祖倒真不是,其他人槲阑也渡不了,不过妈妈么,”他说到这里顿了下,脸色倏地严肃认真无比,望着上官,再无半点嬉笑之色,“槲阑却不能眼看妈妈即将落入万丈深渊而见死不救,毕竟槲阑想要找的东西,还只有妈妈能帮上呢。”

听闻这话,上官脸沿线条也冷了,天生上挑的眼尾蔓延而过薄凉的冰霜,“何出此言。”

槲阑沉吟了下,他起身,颀长的身形投射出的影子也是充满仄人的压迫感,然他弯了弯嘴角,一双蓝眸之中只有上官小小的倒影,“不若妈妈问个你最想知道的问题,槲阑给你答案,你可是满意了便立马随槲阑走,不满意,槲阑转身离开就是。”

那脸上的表情志在必得,似乎笃定上官一定会同他走一般。

上官眼色连闪,她试探的问,“你知道什么?”

槲阑扬了下下巴,“什么都知道,妈妈不知道的,槲阑也知道。”

上官抿着红唇,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但就是不开口,她心头在急速的转着,不敢断定槲阑那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将上官心思看透,槲阑走近上官几步,干脆自己问出声,“妈妈不问,那槲阑便自行帮你问出口。”

他继续问道,“妈妈不是一直想知道……”

说到这里,他倾身,在上官耳边声音很轻很低的问,“阿姽是谁?”

这句话像道惊雷,响在上官耳边,她只觉脑子里轰隆隆作响,甚至视野之中,都模糊看不清,只出现有轩辕夜风华无双的面容,少有的那一次情动之时呢喃而出的名字。

随后是槲阑沉沉地笑声,他右手轻握拳,抵在唇边,唇翘而笑,蓝眸之中却闪着诱人堕落的谲光。

“你……你怎知?”上官惊骇相问。

槲阑竖起一指,触及上官唇尖,“知道有关阿姽之事的人不多,但也绝不少,恰好妈妈就是不知道的那列,而轩辕夜也竟然这么多年都不告诉你,还是他压根就只是拿妈妈来纾解欲念之用……”

上官猛地拂开他的手,“我和主上之事,不关你事。”

脱口而出的尖利声音让上官自个都怔了下,那语调生生拔高了一个音节,实在不像是平时的她。

槲阑神情冷了,他双手环胸,睥睨着上官,“本就不关我事,妈妈又何须这般失态。”

上官失语,她抓了下裙摆,身有轻颤地走到桌边,撑着桌沿坐下,面目有白,像雪一样没有颜色。

“黄金之勺,历来有掌舵者,这是规矩,掌舵者上有长老,每一次换掌舵者,便是新一轮的计划开始之际,这是明,实则暗里,黄金之勺还有另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随着掌舵者的诞生而诞生,这便是——天女!”

槲阑声音不高不低娓娓道来,知道的事竟比上官知道的还详尽,至少天女之事,上官便从来不知。

“一个掌舵者,一个天女,一个为暗,一个为明,一个掌管大局,一个推波助澜,就我所知道的,在大殷历史上,曾经至少有两位掌舵者和天女将大殷王朝搅得血雨腥风。”槲阑蓝眸之中浮起狂热之色,他看着上官,似乎有点难掩心头的亢奋。

“如果说掌舵者是黄金之勺的暗夜帝王,那么天女便是黄金之勺所有人心中的信仰,掌舵者、天女缺一不可,这一次的掌舵者是轩辕夜,而天女便是……”说到这,槲阑顿了下,他盯着上官,唇微启,就吐出了个让上官难以面对的名字,“姽!”

104、他日可别哭

深邃浅韵的桃花眼中难掩的吃惊蔓延,紧接着上官的脸色就更为白了,她手死死地抠住桌沿,将白粉的指甲都给弄翻了去,但那点指尖的疼何及心头泛起的荒芜。

“天女姽,”她毫无自觉地吐出这两个字,“她在哪?”

她确定没在轩辕夜身边见过陌生的女子,能为天女者,想必生的也极是倾国倾城,一眼便能让人无法忘怀。

槲阑神情幽幽,一双蓝眸瞬也不瞬地盯着上官,望进她眸底深处,确认她不似作伪,才道,“我若知道,便不会这么多年都呆妈妈身边了。”

所以,言下之意,这么多年,从槲阑初遇上上官,他便是为天女姽而来,他千方百计阻止她入凤府,也是怕日后不能跟她身边,得不到天女姽的消息,而这会子又突然出现,势必今天凤家祭祀盛事会陡生变故。

“你究竟是何人?”上官唇边噙着冰霜问道。

闻言,槲阑摩挲了下下颌,轻笑出声,“妈妈什么眼神,我不就是槲阑么。”

知晓问不出槲阑真正底细,但上官笃定他与黄金之勺有莫大干系就是了,指不定也还就是黄金之勺中人,如若不然又怎会对内里的事那般清楚,还敢直呼主上名讳。

上官万般念头急转直下,沉吟片刻她才道,“我从不知天女姽的事,你跟我身边也不会有半点消息……”

“妈妈错了,”她话来还没说完,就被槲阑打断,“轩辕夜必定会跟你说天女姽的事,只要时机恰当,也绝对会让你见到天女姽,所以,槲阑只需跟在妈妈身边便可。”

上官冷笑一声,讥讽道,“哼,见到又怎样,你还能将天女姽抢了去不成,那是天女,无人能及。”

似乎上官这句话十分好笑,槲阑脸上的笑意扩大,“抢?槲阑无需抢,见了天女姽,她便自会跟槲阑走。”

这句话说到最后,已泛起些温柔的情意来,那汪蓝的眼眸剔透的恍若蓝宝石,其中还晃荡着迷离的深浅之色。

上官一怔,一时半晌摸不透槲阑的心思,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是何打算。

槲阑收了脸上的表情,转过头来,言语高深莫测的道,“妈妈这会可是自愿跟槲阑离开凤家?”

出奇的,上官竟然摇摇头给拒绝了,如今眼看血玉就要到手,她自是不愿意这个时候抽身离开。

槲阑面色倏冷,他冷哼了声,但也不想勉强上官,说不定以后天女姽的事还要找上她的时候,“妈妈可想清楚了?再有半刻钟便是后悔都来不及,需知……”

然槲阑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口就想起婢女传唤的声音——

“十一姨娘,二公子唤您梳妆后到祖屋,旁观祭祀盛事。”

上官抬眼看着槲阑,只见槲阑缓缓起身,神情阴鸷深沉,蓝眸中像是沾染上了蜜毒,他只深深地看了上官一眼,唇线扬起,有奚落的浅笑似水藻般浮出水面,“妈妈,他日可别哭。”

他说完这话,衣袍划过决绝的弧度,隐晦的暗色沉浮不定,从房间后头的木窗一跃出而,转眼便如来时般消失无踪。

“吱嘎”房门被推开,两婢女拢手垂头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二公子说了,请十一姨娘务必过去参加祭祀盛事。”

上官看着两婢女,眼中无甚情绪表露,她起身,双臂一张,红唇轻掀就道,“更衣。”

按理,这种家族盛事,哪里有侍妾旁观的资格,但既然凤翊说了,她便走上一遭,今日声势浩大,没见识倒是浪费了。

却说凤家祖屋那院子,前面是块空地,早几日前便被人清理了出来,这会摆上案几搭上台子,即便今年凤翊宴请了宾客,也一点都不显拥挤。

闵王携闵王妃是早就过来的了,闵王和凤家还有个孙家,在整个京城局势中,算是一队势力,梅家是二皇子母妃的娘家,自然支持的是二皇子,剩下的上官家,在京权贵圈中无甚势力,是哪边都不站,还有个皇后所处的大皇子,也颇具威胁,其他余下的皇子里,要不就是年纪尚幼,要么就是没半点势力傍身,再者就可能是身子不好,要死不活的。

一时之间,也就闵王、大皇子、二皇子三人争权夺利的厉害。

但要说这三人里,闵王虽势庞大,且在边漠手下精兵数万有余,但也是三人里最艰难的,只因闵王根本不是当今皇帝的亲生血脉。

这桩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当今圣上仁康皇帝,早年初初登位之时,外有蛮夷肆虐,内有同宗兄弟蠢蠢欲动,闵王之父乃是仁康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这血脉自然要比旁的手足更为亲厚,也就是这样,在危难之时,闵王之父为仁康皇帝挡灾身陨,那年闵王不过才几岁之龄。

临终之际,其父将闵王托孤给仁康皇帝,皇帝感念兄弟情义,便将闵王收归己下,排行六,在十年前,闵王独身征战边漠蛮夷沙场,一举立下赫赫战功,仁康皇帝便赐下“闵”号,曾经六皇子一跃成为众皇子中唯一有封号的王爷。

上官过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她站角落里,透过穿梭来往的婢女和小厮,仔细打量到场的每一个人。

场地里,男女宾客自然是分开的,中间隔着连绵的山水屏风,上官看不到男宾那边的情况,女宾这边因凤家大房凤静并未娶妻,没有掌事大妇,三房凤老三向来只管行商做买卖,三夫人在这些夫人中间不自觉便矮了一截,自此能拉出来撑场面的,也就只有孙落樱而已。

出身孙家,也算名门,周旋于这些贵妇之间,倒也游刃有余,她瞧见上官过来,只疏离地点了点头,便有转头招呼起闵王妃来。

闵王妃也是瞧见了上官的,第一眼之下,只觉这女子生的妖艳无比,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也没在意。

不被人在意,上官乐的自在,她也不去凑这份热闹,在座的哪位不是堂堂正室夫人,她一艳俗的侍妾,凤翊叫她过来,如若不是了解凤翊的性子,心知今天这场中定生变故,她都要以为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她才这么想着,就听男宾那边,传来了闵王的怒喝,只是隔着屏风,说的话倒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凤静呢?凤翊去将你兄长给本王绑过来!”这声音中夹杂着金石碰撞的声响,果断杀伐之中带着冷冽。

然后上官就听凤翊在解释着,“王爷息怒,王爷有所不知,兄长最近身体抱恙,所以才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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