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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孤独来自远处
文/7998
年幼的他,不知道早已承受了这样的孤独多少次,承受了多久,我却继续伤害了他。
1
周菁菁周末时总在一个老头家里做事,那老人是个手艺人,做了一辈子的纸艺,用细竹条和纸,扎成一个个惟妙惟肖的东西。他付给周菁菁钱,让她去学他的手艺。
老人说这手艺现在没人愿意学了,恐怕再过一些时间就会失传。但是手艺要留下来,只有留下来,人们才会知道这东西存在过。
我和施小洛去找周菁菁的时候,她正将那些栩栩如生的纸鹤一只只搬出来放在院子里晒着。因为今天的太阳前所未有的热烈。
之后我们和周菁菁去买了蛋糕,因为今天是她生日,我和施小洛帮她庆生。
周菁菁开心得不行,脸上的笑容几乎能感染每一个从她身边经过的人。
她平日里在学校总是沉默而安静,我和她其实不熟,很难想象她会有这样的笑容,也很难想象她双手捧在心口说话的样子。她说:“谢谢你们,我真开心,开心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然后她似乎力气被抽空,居然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倒下去。
我吓了一跳,冲过去扶住了她。
“怎么了?”我有些紧张和惊讶。
“我好晕。”周菁菁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这烈日炎炎的街道上,她居然真的就这样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瘫软无力。
这情形像极了电视里的演员们所演绎的死亡场景。
我还带着极其难以相信的感觉,摇了摇周菁菁,但她仍是全无反应。于是我抱起了她,抬头看着周围有没有的士,准备送她去医院。
这时施小洛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菁菁你怎么了?有许多人要来帮你庆祝生日的。”
周菁菁居然醒了过来,小声地说道:“是吗?”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医生说周菁菁突然乏力晕倒,是身体太虚,又中暑的原因。
周菁菁说因为昨晚太开心的关系,一夜未睡。
送她回家后,我偷偷问施小洛说:“她有必要那么开心吗?就因为帮她庆祝生日?”
“太开心是因为她孤独太久了,像你这样的,不会懂的啦。”施小洛娇笑着说。她的笑容像是五月里最灿烂,最温柔的花朵。
周菁菁一个人住在她家的小房子里,和邻居的叔婶一起生活,她父母都外出打工了。
那天晚上周菁菁躺在家里的房间里,她的婶婶来照顾她。
我们带着极大的蛋糕,一伙人去了周菁菁的房间,探望躺在病床上的她。许多人去了,篮球队的,还有我的一些好朋友。
“生日快乐,要快点好起来哦。”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我们拿着蛋糕这样跟周菁菁说,然后再喂一口给她。
周菁菁一直说着谢谢,直到她哭得说不出来。
生日会结束后,我们送施小洛回家,在她家门口,我看着她,装出凶相对她说:“我或许不懂孤独,但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而且我有能力去打烂它,揉碎它。”
我知道孤独是什么,那是一个人留守,父母在最需要的时候都不在身边。那是休息时看着同学们三三两两在走廊上嬉戏,自己却只能独自坐在座位上画画。那是该得到的爱与物从未得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拥有的,却连去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施小洛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抿着嘴才跟我说:“那陈泯之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看着她说道。
2
陈泯之是施小洛的救命恩人。
大概是在八九岁的时候,刮台风,学校临时停课。在回去的路上,一阵飓风刮起,施小洛几乎就要乘鹤仙去。
施小洛说就在那个时候,陈泯之如同英雄一般出现,将他背上的那硕大无比的书包抛给了施小洛。
那个大而重的书包让施小洛稳住了身形。而在飓风中做出抛书包这种不要命的动作的陈泯之,摔了个嘴啃泥,还随着台风自转了起来,翻了几个跟头。
施小洛并不在乎当时陈泯之不够英雄的状态,她说那种在极度惊恐中被人所救的感觉十分奇妙。
那些微妙的感觉,或许有在施小洛的心里萌芽,但还未长成的时候,便被扼杀于流言之下。
因为那次陈泯之救命的关系,施小洛和他成了好朋友,只是在某种时期来说,这种友谊,成了小伙伴们诟病和嘲笑的原因。
他们两个人被小伙伴们嘲笑是“一对”。
在一番心理挣扎之下,两人各自刻意生疏。或许那种生疏,还带着不甘和取舍的挣扎,然后在以后的每个夜里想起此事,都像是看着自己与自己的灵魂背道而驰。
之后,陈泯之转学了。
陈泯之一直是个孤独的人。他的父母工作变动很大,他跟着父母四处转学,基本上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年。而很多小孩都不愿意和突如其来并且不久就会离开的陌生人成为好朋友。
所以陈泯之一直没有朋友。
因为台风事件,施小洛成了他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在这段漫长的成长时光内,都是。
在重新来这学校之前,陈泯之给施小洛打了电话,施小洛那晚和我在一起,她重复着陈泯之在电话里说的话给我听:“我总是渴望拥有好朋友,我总是看着那些美好的东西,比如友情它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近。靠近到我快要接触到它们的时候,我就知道,要离开的时候到了。所以这近十年来,我都没有什么朋友。”
“这次能去到施小洛在的学校,真好。”
施小洛重复陈泯之的话时,抬头望着星空。
她一字一字地念着,那声音清晰却遥远。我恍惚间觉得,她所说的接近和离开,是我们到天上的星体之间的距离。
我可以想象,陈泯之在不断的转学中感受到的孤独,而施小洛曾经和他是性命相交的朋友,这大概也是施小洛将他拜托给我的真正原因。
说完之后施小洛回头看着我,突然笑了。
她笑着对我说:“你其实不懂孤独。”
我确实不懂,我甚至觉得那有些矫情。但我觉得我有能力,去打破那种东西。
在施小洛跟我说拜托的几周之后,我见到了陈泯之。
他是一个相貌出众的清秀男生。我想,这样的男生之所以会觉得孤独,那大概是他将许多的人生,都留置在了旅途的路上。
就像施小洛所说的,从小学到高中,转了差不多十所学校。那些学校中的情感,他都无力带来,也无力带走。
一直跟随着他的,只有倾覆在了那清秀的眉目上的温柔而忧郁的气质。
让我觉得好笑的是,我曾以为施小洛所说的,陈泯之总背着一个巨大的书包,是一件夸大其词的事。
但现在真正见到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他大概是我们这所学校中书包最大的人,过于巨大的书包在他瘦削的肩上看来有些怪异。
但我想,习惯了旅途的人,可能是会和巨大的背包有一些宿命般的情结。
这是我和陈泯之的第一次见面,我问他说要去打球吗,他有些意外,又有些胆怯似的说:“好啊。”
青春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我,有些心痛,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