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修女：过于傲娇，就是欠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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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傲娇，就是欠削

文/少林修女

很多青春不再的人常常觉得年轻是个好事。

由此衍生出的理论是，
人到中年即便外表变了，
心智依然年轻，
是好事。

但是有些人年轻的时候是很操蛋的。

这种人一直年轻的后果就是一直操蛋。

比如古教练。

在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去训练的一天。

古教练看见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
我：懒呗。
古教练： ……你行。
我：咋地。
古教练：你这么多年行走江湖就靠脸皮防身呢是不。
我：我就是这样坦诚。
古教练：别废话了。赶紧压腿热身。

说完自己在镜子前搂着一条腿举过头单腿立定。

我在旁边看了三十秒左右，
古教练单腿举头顶对着镜子站了三十秒。
纹丝不动。

我：老师你真厉害。
古教练看着镜子：谢谢。

我：平衡能力真好。
古教练：谢谢。

我：你能闭着眼睛站吗？能我就服你。
古教练：我用你服？

说完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目送着古教练闭着眼睛单腿跳向了远处。

落地跑回来后，
古教练白了我一眼。
再次单腿举过头顶对镜站定。

又保持了三十秒左右，

古教练：只要我不闭眼睛，这个动作我站多久不会歪。就是这么稳。

我：我推你你也站得稳吗。
古教练：你试试。

我用左手食指轻轻捅了他一下。

古教练保持着单腿过头的姿势，

一个一字马直挺挺地拍在了地上。

围观群众被声音吸引，
回头一看，
纷纷掌声鼓励道：古教真功夫啊！

古教练趴地上道：我还肯德基呢！

然后爬起来一指我：她捅我的！

我：你同意的。
古教练：那你就捅啊？
我：看你这么厉害很好奇嘛。
古教练：我当然厉害！
我：老师你会倒立吗？
古教练：切。当然会！
我：老师能展示一下吗？
古教练挽了挽袖子：我手腕有伤。用头给你倒吧。

说完以头撑地双手辅助，
75度角倒立保持二十秒左右。

我：老师你真厉害。

古教练放腿下来站起身白了我一眼：我又中计了。
我：怎么了。
古教练：发型都被破坏了！你是不是阴我！
我：是你自己要用头倒的。
古教练对镜整理头发盯着我：我带过这么多学生，属你最坏！
我：我哪知道你手腕有伤。
古教练：你还跟我抬杠！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体能？
我马上谄媚道：知道。但是古教练这么大方肯定不会公报私仇的。

一小时后。
集合哨吹响。

古教练：朋友们，愉快的俯卧撑时间又到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说完一指我：你。俯卧撑准备。

我跪地撑好。

古教练：现在能做多少个了？
我双手撑地低头诚恳道：老师，最多最多能做十个。

古教练：最多能做十个哪？你真棒！那就十个一组连做三组三十个俯卧撑开始。

我一下扑到地上：畜生！

然后全场都安静了。

古教练俯身道：你刚骂我什么？

我抬头：什么？

古教练：我听见了。你骂我畜生。

我马上俯首跪地道：老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我说出声了！我本来只是在心里默念的！

古教练捂着胸口道：哎哟…… 哎哟……我这个心……哎哟我的心……

我：老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古教练：没用了。心已经伤完了。

此时其他人已经结束俯卧撑，
开始了仰卧起坐。

我：老师我做仰卧起坐吧。
古教练：别。千万别。我再也不强迫你了。您爱干嘛干嘛。您快歇会儿。求您了。别骂我就行。
我：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嘛。
古教练：别说了。让我走。赶在眼泪流下来之前。

然后向斜上方别过头道：这是我最后的骄傲。

说完跑到墙角蹲下开始玩手机。

虽然自觉有愧，
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体能结束后，
我主动把散落在场地内的护具靠墙整理好。

一路摆到墙角的古教练身边，
我腼腆道：老师，我帮你收拾东西呢。

古教练：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我克制了一下。诚恳道：老师，是这样。你知道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会说出一些无意识的话。就是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个语气助词。比如说，我不小心撞到墙上了，就骂了墙一句。但是正常情况下，我肯定不会骂墙。我也不恨墙。你明白吗？

古教练收起手机，正色道：你意思是，我是墙。

我当时内心昏迷了三秒左右。

调整好了说：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没有下次了。我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古教练：你是重新做人了。我这辈子可都是畜生了。

我： ……

古教练：现在又成了墙。

我注视着古教练，
慢慢躲到了沙袋背后。

希望时间能淡化一切。

第二天周六。
我跟周末近身格斗班的一个师妹约好等她上完课一起出去吃饭。
陪她到了班级。
我坐到刘教练办公桌旁边：老师好。

二十秒后，
对面的电脑显示器旁缓缓伸出一个人头。

古教练：你跟刘教打招呼不跟我打？
我：啊。老师。我没看见你。
古教练冷笑一声：看得见人看不见畜生是吗。
我： ……你还没完了是吧。
古教练：少废话。来了就跟我一起上课。
我：我不是这个班的。
古教练：你欠我的。
我： ……行行行。

热身过后。
古教练：复习一下上节课学的内容。正面攻击——比如说别人扇你。怎么格挡，然后把对方撂倒。
然后叫我：你。过来。

我站到古教练对面。
古教练：打我。
我直接把胳膊伸到他面前。
古教练：群众演员能不能敬业一点？
我慢慢把胳膊照他脸旁边抡去。
古教练白了我一眼，
左前臂格挡，
右手从我上臂下方穿过抓住他自己左手腕同时把我胳膊折到一起，
稳住之后向外往斜下方一用力。
古教练：倒～

我顺势下了个腰。

古教练： ……叫你倒呢。
我仰着说：没事我能挺住。
古教练：你倒不倒？
我：我这不倒了吗只不过没躺下。
古教练：你能不能配合点。
我：地上脏。
古教练：你倒不倒？
说着往斜下方又压了一下。

我又顺势往下下了点儿腰。

古教练：你倒不倒？
我主动又往下弯了一点儿。
给了他一个“姐就是这么软”的白眼。

古教练一腿把我绊躺了。

我赶紧弹起来拍灰：你玩儿赖！明明是讲掰胳膊的不带上腿的！
古教练抽出道具匕首：我还上刀呢。你管着吗。
然后转向师妹：你先把她撂倒几次复习一下。这节课学刀棍防御。

复习十分钟。
古教练：来你过来。我示范一下。
然后把匕首给我。
古教练：扎我。
我用击剑的造型捅了他肚子一下。
古教练： ……脸。
我又用击剑的造型往前一捅。
古教练： 反手！反手！什么叫扎！
我：哦。
反手握刀从上往下一扎。
古教练演示并解说道：刀从你左边过来，左前臂格挡。跟上节课学的挡法一样。别伸太直。120度角。挡住了，抓对方持刀的胳膊往外推，右手按着对方后颈，往下压，同时，顶膝。顶完了，左手掰对方手腕，往反了拧，在对方松手一瞬间，夺刀。
演示完，
匕首已经到了古教练手里。

我刚要走人，
古教练反手持刀在我脖子前“嗖”了一下。
说：你死了。

然后转向其他人：分组练习。不明白的问我。
我： ……我先走了啊。
古教练：你已经死了。你不能走。
我：我要上厕所。
古教练：死人不能上厕所。
我：你是不是整我。
古教练：死人不能说话。
我：你这人怎么这样。
古教练：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古教练：是你先说的！我恨你！

我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平复了一下心情。

转身说：古教练，我最后郑重地跟你道一次歉。
说完一鞠躬：我错了。

古教练：你哪错了。
我：不该一时冲动骂你是畜生。
古教练：然后呢。
我：以后保证再也不会骂你。
古教练：如果违反呢。
我：肯定不会违反。
古教练：如果呢。万一呢。假如呢。
我：保证不会。
古教练：我不相信。你已经伤害了我。昨晚睡觉我都没敢枕枕头。
我：为什么。
古教练：怕哭湿。

我： ……老师啊。你要是再这样可就有点欠削了。
古教练一下精神了：哎哟？哎哟哎哟？你不光骂我，现在还想削我？

说完挽起袖子做好格斗姿势原地蹦蹦跳跳道：你是不是想单挑？你来啊！我让你三百招！照样打死你！

我：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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