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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摄影入门:相机是诗人脑袋上的一只眼睛

撇开技巧、设备谈摄影,要具备了观察和判断的能力,要能与人沟通。摄影就是纯粹用画面来讲述故事,如果故事只能通过照片内的文字或是照片外的说明来表达,而图片变为辅助,那就是摄影师的失败。免费关注微信公众号 jiarenorg ,就能天天收到佳人精彩文章了,咱们微信里见!

相机是诗人脑袋上的一只眼睛

文/卓扬

相机如果不是诗人脑袋上的一只眼睛,其中的胶卷就毫无意义。——奥森·威尔士

我的摄影老师Jon Golden是从纪实摄影开始训练我的。也许因为如此,摄影对我来说,从来与那些复杂的参数与昂贵的设备无关,一度连二线性和动态范围是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的概念里,摄影就是纯粹用画面来讲述故事,如果故事只能通过照片内的文字或是照片外的说明来表达,而图片变为辅助,那就是摄影师的失败。

我曾给Jon看过自己在蓝色清真寺拍的一张照片,女性祈祷区的屏风前贴着告示,透过纱窗隐约能看见戴着头巾的女子,他却不喜欢。”It’s too literal”,他说,太流于字面,而这就是失败的照片。

(摄于伊斯坦布尔蓝色清真寺。由于伊斯兰教要求性别分离,穆斯林女性有专属的一块小区域用于祈祷。)

时至今日我仍然非常喜欢这张照片,我也认为所有的规则都是等待被打破的,但用画面说故事的概念,已经深埋在我心底。有朋友和我抱怨,他如何舍身冒险地拍照,别人却不肯定他的作品;我回答他,摄影被评价的内容,就仅仅在方寸之间的画框里而已,影像之外无论发生什么,对观者来说都毫无意义。人像摄影师得到的赞美是模特很漂亮,风光摄影师得到的赞美是风景很动人,而摄影师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我不想谈如何构图,如何用光,如何控制画框内的一切。是的,摄影的价值只体现在影像之中。可是让摄影师达到理想画面的不是技术,而正是存在于影像之外被观者们忽略的那些东西——眼睛,和心。

摄影师看事物的方式和普通人是不同的。像画家一样,摄影师必须把三维的物体直接分解为平面。Jon曾经让我在纸上画一座房子来解释这个问题:“当你看到这座房子时,你看到的是一个符号——房子。而当我看这栋房子,我看到的不是符号,而是颜色,线条,形状,光,与影子。

因此,摄影师才能发现许多日常生活中一般人会错过的事物,以图像呈现出来。为了培养摄影师视觉,Jon让我训练自己在生活中,随时随地同时观察面前180°的所有事物,所以我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突然停下,眼神诡异地盯着对方二十秒,然后来一句:“你脸上的光不错。”

(摄于夏村某废弃可乐工厂。当时模特走进房间关灯,我透过窗户观察到她脸上的光线和绝佳的构图,便让她重新把灯打开摆好姿势,拍了这张照片。)

(摄于罗马街头。在街角看见有人在窗前打电话,虽然拍摄只花了几秒钟,但是要留意到,却需要眼睛对光影极度地敏感。)

除了观察,摄影更是一个觉察与判断的过程,整个决策在按下快门前的几秒钟内就必须完成,而这正是区别业余爱好者与专业摄影师的关键之处。使用大光圈还是小光圈,顺光还是逆光,相机倾斜还是水平,取广角还是特写,需要避开哪些杂物,又需要保留哪些边角……许多时候相机偏转一个小小的角度,构图就会完全不同,更不用说闪光灯的使用,以及人像摄影中对模特的指导。

如果说眼睛决定的是“拍什么”,那么这一步就是决定“怎么拍”,并且一定要快,因为机会是稍纵即逝的。我有时用余光看见有趣的对象,会毫不犹豫地撒腿跑过几十米的距离去跟拍,不顾旁人奇怪的目光;入门老师带我去上海博物馆练习,我总是跪下来找角度弄得膝盖青紫,她说我是她所带过唯二会跪下拍摄的学生之一。

这就是为什么帮摄影师拍旅游留念照的人,总会受到苛责,因为在我们眼里,任何微小的差异,都对画面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而非摄影师往往不能察觉到那些差异,更不会大费周章地去解决它们。

(吴王夫差盉,摄于上海博物馆。这张就是跪在地上拍的,仰拍把对面墙上的海报变成背景,同时让金黄色的底光照亮器皿腹部,并且避开展柜玻璃上的反光。)

(摄于夏村某废弃可乐工厂。这张照片属于棚拍,于是布光、模特指导和后期都添加了许多选择。比如最左边的模特是在拍摄时有意作为前景虚化的,后期时变为黑白也是很重要的决定。)

因此,我也从来不觉得好器材和好照片之间有必然联系。说到底,摄影就是戴着镣铐跳舞。没有任何条件是完美的:灯光、相机、镜头、被摄者、场地、时间……总会有或多或少的限制。而摄影师的工作,就是在仅有的这些条件之内,捕捉到最好的角度和瞬间。

著名摄影记者Ron Haviv为CNN做的海地地震两周年报道,就是全部用iphone拍摄的。真正的大师不在于用很贵的器材,也不在于用很差的器材,而在于无论用什么,都能够从心所欲。

(Ron Haviv作品,全部用iphone拍摄。)

具备了观察和判断的能力,就能成为相当好的摄影师了。但若想以摄影为生,甚至成为大师,最重要的还是心的修炼。摄影是一项对情商要求很高的工作,因为无时无刻不在与人打交道——人像摄影需要和模特沟通,纪实摄影需要取得被摄者的信任,就算是风光摄影也要和客户交流。虽然要点各不相同,但与人相处无疑是摄影师的一项重要技能。

尤其是纪实摄影,最重要的就是获得拍摄许可的渠道。怎样才算是这方面的高手?Jon曾想为国家地理拍一组北欧国家捕鲸的照片,寻访到挪威最大的捕鲸船船长处,获得了对方的青睐,却被挪威政府挡了下来。后来他得知另一个摄影师获得政府许可前往拍摄,便联系了船长的儿子。

对方说:“Jon,政府允许他上船并不代表我父亲就会让他上来,你是他唯一认可的人。如果他非要上船,他将被我们用枪指着脑袋离开。”顺便说一句,Jon在大学时代为了和挪威室友一起去酒吧,一口挪威语硬是说得和本地人一样流利。

更有些时候,沟通甚至不需要语言。有一位来自纽约的著名街拍摄影师Bruce Gilden,作品以距被摄人物极近、充满戏剧性与张力闻名。传说中如果你走在纽约街头,突然迎面一个大镜头捅进眼帘,灯光一闪,那就是他在拍照,表示不悦或拒绝的被摄者,还会遭到他一通布鲁克林腔的脏话来袭。

我曾为自己总是在街拍时颤颤巍巍太怕人而问过Jon,Bruce Gilden是怎样做到那么勇猛的?Jon摇头笑道,他实在是靠得太近了,我都没办法像他那样靠那么近;前几天摄影节他班上的学生在downtown拍片被流浪汉欺负,Bruce追上去一通大骂,最后变成摄影师们集体反攻流浪汉。

(Bruce Gilden作品,他是著名的马格南摄影社成员之一。)

(Bruce Gilden作品。看到这样的照片,你只能惊叹——到底是怎么拍到的?!)

我不是说摄影师一定要去学语言,也不是建议街拍的时候开口就爆粗。但与人相处是心的学问,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决定了你能拍出什么样的照片。

在伊斯坦布尔时,我认识了一对当地的年轻夫妇,妻子怀孕两个月,丈夫是蓝色清真寺基金会的管理人。聊得投机,当晚他们就邀请我们去家里做客,我们在俯瞰博斯布鲁斯湾的露台上畅谈到凌晨。时值斋月,他们连续几晚都带我们体验当地生活,还请我们参加了亲朋间的聚会。

晚祷时分,我们甚至得以不戴头纱就进入他们的家庭清真寺看他们祷告,我还帮其中一个妈妈抱了一会她六个月大的小女儿。那天晚上我得到的信任、宽容与友爱是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丈夫Ahmet说,也许在上帝创造我们之初,我们的灵魂就已经在他的殿堂里遇见过。

正是这样的机缘,我才能够一窥土耳其人的日常生活,拍到了几张喜爱的照片。现在我和他们还保持着联系,妻子Zehra已经诞下了可爱的宝宝。上次停留只有短短的五天,希望能有机会重返伊斯坦布尔,Ahmet说过要带我去看对外封闭的Sufi Dervish舞蹈仪式。如果我是Bruce Gilden那样的粗犷大汉,也许反倒不会有这样美好的经历。

(摄于伊斯坦布尔。斋月晚餐之后,大家边吃水果边聊着家长里短。穆斯林就餐时男女必须分桌,于是我在女士这桌拍下了这张群像。)

(摄于伊斯坦布尔。饭后的伊斯兰音乐会,爸爸打着手鼓,小儿子在音乐声中渐渐有了倦意。)

那天拍完废弃厂房内的时装片,和Jon坐下来一起吃中饭时,大家聊起了传奇的国家地理野生动物摄影师Michael ‘Nick’ Nicols。每一个看过国家地理杂志的人都应该知道Nick,他拍摄的野生动物照片已经超越了纪实的范畴,用光、构图和故事内容都能达到艺术的境界。当我还在国内时看到他的照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对自然对象拥有比影棚模特还佳的掌控,怎么可能?更何况纪实摄影几乎不允许任何后期。

国家地理早已不雇佣专职摄影师,而是根据任务单独签约。Nick不仅仅是唯四的专职摄影师之一,经手的项目更往往耗费上百万美元,把食物、水与生活必需品用集装箱运到荒无人烟的野外,就这样工作大半年。

他曾经用拼图法拍摄北美红杉,世界上最高的树木,最后的成品照片在杂志中形成五页的拉页,印刷出来有18米高。他也曾经在西非和珍妮·古道尔一起与黑猩猩为伍,同时染上黄热病、寄生虫和肝炎,最后是当地医生硬是用非法药物才救回来。我见过他几面,犀利的眼神藏在圆镜片之后,握手坚定有力。

(Michael ‘Nick’ Nichols作品,纪实与美学的完美结合。在他所面临过的死亡威胁中,与野生非洲狮面对面只是其中一样。)

(Michael ‘Nick’ Nichols作品。当年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看到这张照片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WTF?!不谈别的,事先的调查研究就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谁会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会冲浪的河马?)

对自然摄影师来说,Nick Nichols就是电,就是光,就是神话。就摄影师的职业生涯而言他还年轻,不到六十岁,但Jon在饭桌上告诉我,Nick明年就退休了。我又是目瞪口呆:“为什么?”Jon慢悠悠地回答,因为他的健康状况。在几十年野外拍摄生涯中,他感染过十几次肝炎,二十几次疟疾,十几次各种寄生虫,每次回到夏村的时候他都是病着的。

有一次晴好的白天,Jon突然接到Nick的电话说他正在高速公路上开车,但感觉天上在下泥巴,什么都看不清。Jon让他立刻停车,然后火速赶过去,他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在呢喃:”FedEx man please help me.” 身边只有一个惊慌的陌生老太太。所以退休几乎是他唯一的选择,他的身体已经将近分崩离析。

这时候我再想起看过的那些Nick的照片,和记录他工作的视频,那里面他头顶一个人造猫头鹰吸引真猫头鹰出现,分不清是认真的还是在搞笑;但一切光荣的背后他又付出了什么啊,要怎样的工作强度,才能把身体摧毁到这个地步。

在Nick Nichols的境界,摄影已经不是身体是否能够承担,而是心是否足够坚韧了。与家人朋友长期分离,在远离文明的野外艰苦生活,无论严寒酷暑,时刻面临疾病与野生动物袭击的威胁,而得到的物质利益还比不上医生律师的年收入。换成是你,你是否愿意?

一切神作都归于艰苦的研习。不仅是练习技巧,更是锤炼摄影师的整个身心。说到底,摄影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乃至于有些人甘愿为此燃烧生命。(来源

 

2 个评论 火速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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