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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古风重生小说:长姐(二)

第八十八章 杀猪饭

“啧啧啧,不愧是江淮大家啊,听说都已经是破落户了,居然还是置办起这样一份谢礼,了不得啊,大家毕竟是大家子,低子厚,月姐儿以后啊可是掉进米缸里吃穿不愁喽。”那于夫人一行离开后,几个嫂娘就站在豆腐坊的门口,一个两个的探头看着西屋堂屋里面。那堂屋的门开着,从空落落的院子里就能直望到堂屋的八仙桌上,就能看到那摊开的几盒子谢礼,亮晃晃的,一个个直羡慕的那眼珠子都红了。

“这有啥眼红的,那戏文里不是说了嘛,这叫各有前因莫羡人,要不,当初你跳下河去救那于管事看看,那今天这些谢礼便会摆在你家的八仙桌上。”另一个嫂娘打趣着。

“呵,咱没那命遇上呗,再说了,真遇上了,就我那秤砣样儿,不但救不了人家于管事,说不得还得搭上了自己的命,那哪里敢下水啊。”先前说知的那妇人摇着头道。

“所以喽,这活该就是月姐儿的缘份,羡慕不来的,啧啧,听说于管事可是马上要参加会试的,兴许就是状元公,那月姐儿不是要做夫人了吗?听说还要封诰命的?”那打趣人的嫂娘道。

“不能吧,这么风光……那李家这是要攀上高枝儿了。”一些个妇人都咋舌。

“行了行了,留点口德吧,人家于夫人好好的感谢救命之恩,这关月姐儿婚事何事?你们这可是越说越没边际了,这可关系着女儿家的名声,可不能瞎传的。”一边的田婆子没好气的打断这些人的闲话。

本来,田婆子认为李月姐和于子期的婚事是十拿九稳的,因此,以前虽听说这样的传言,倒也不在意,有的时候传言也能起到助力的,可今天于夫人的举动的含义是瞒不过她的。同为江淮人,她清楚的看到了于夫人重礼背后的含义,其实是在极力撇清于家郎君和李月姐的关系,这也使得于家郎君和月姐儿这村姻缘扑朔迷离了。因此,再听这些传言,便不得不敲打两句,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这话也不是我们先传的,不早在柳洼传的沸沸扬扬了吗?”一个嫂娘不服气的道。

“那人家那也是在外头传啊,嘴长在人家身上,咱也管不差。可你这会儿却是在李家大门口传呢,这就有点不给脸面了吧。如今墨易那好歹也是个角儿了,手下也使得几个人,他虽是个好性子,但他对他大姐一向敬重,牵涉到她大姐的事情,真恼了起来,说不得你们也讨不得好。”田婆子淡淡的道。

那几个嫂娘神色一滞。别说,田婆子这话真跟一个大锤子似的锤在她们心中,以前。她们虽明白李家西屋这一年来发展不错,但潜意思里都当李家西屋是些没人出头的毛小孩,因此没少传李家这些人的闲话,如今早田婆子这话一提醒,才醒觉,单单一个墨易,便是抬抬手,给她们使个绊子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一个个的脸色悻悻,散了。这些嫂娘们别看一个个长舌着。但也精滑如油,也知道适可而止,墨易是个忠厚的小子,但真过了头,谁都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谢谢阿婆。”李月姐送完人,就听到田婆子说这些。便上前道。

李月姐心性虽坚强,可以不在乎这些闲言,但她不是一个人,她下面有几个弟妹,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个整体,因此这些闲言便显得有些烦人了,而田婆子这些重话却不好由她或者李家人嘴里说出来,要不然,就成了李家一朝得势,便不把乡邻看在眼里了,这样就更不好了。

而田婆子,虽然住在李家,但在镇上人看来,她不过是来帮李月姐家做豆腐的,类似于帮工的一种,这个身份说这话正正好,她既不是李家人,不会引起人反感,又了解李家人的心思,说的话才能引起别人的警醒。

“这算啥,不过一句话罢,早该说出来让人醒醒脑,省的碎嘴的碎的没边际了。”田婆子摆摆手,抬眼却看了看李月姐,显是刚送完人,这会儿那嘴唇还有些轻轻的抿着,脸上神色带着一丝倔强,月姐儿眼神利的很,心思又清明,于夫人的心思怕是瞒不过她的。

这丫头是个好强的性子,这下那心里定然是跟于夫人杠上了,田婆子不由的有些着急。

她心里也是有些恼火,于夫人本是个最重规矩的人,实在不该一来就做出这样的举动。

虽然柳洼这地儿没有江淮那么严的规矩,但他于家却是江淮人,却得讲江淮规矩,象月姐儿这种情况,在江淮,于家是不能说不娶的。想到这里,田婆子又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她想多了,于夫人会不会是怕李月姐挟恩以后不服管教,才先算清了救命之恩,再谈其他。又或者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内情?

“月姐儿,别担心,我跟于夫人还是有些交情的,这几天使不得要走动走动,到时摸摸她的意思。”田婆子拉着李月姐的手道。

“阿婆,不用的,探来探去的,倒好象我巴巴的求着要嫁进于家似的,我跟于先生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必无端自扰。”李月姐道,这话可不是负气话,而是事实,之前有的那么一点点念想算是被于夫人这一架式给轰的烟消云散了,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便是有缘,也走不到一路去。

李月姐明白,终归是自己对于子期并未用情至深,而且在她收到于夫人的大礼后,两人等于在这事上已经有了默契。

田婆子听着李月姐的话,心里叹气,知道这事儿八成成不了了。倒是有些可惜。

而且,这样一来,月姐儿的事就得另外操心了,嗯,也不用太急,先观望几天再看吧。

这时,郑铁柱已经拖了一只猪走了,另外一只大黑猪还关在李家后院,说好明天来杀,明天杀猪饭席上的菜就全出在这头猪上。

杀猪饭本来是年里的常席,不过李月姐的猪正好在这二三月里出栏,而她想借着这个由头答谢一下自阿爹去逝后一直帮助自家的叔伯婶娘们,于是也不讲究时间了,便在这二三月里办起了杀猪饭。

这次的杀猪饭,李月姐打算请不少人,其中姚裁缝一家,当初那姚娘子一出手就借给自己五两银子,虽然是有小喜福的原因,但也在于两家的情份,要不然,镇里人家,出手能借个几钱几分银子就顶了天了,五两银子,谁家舍得借出手,这份情李月姐不能不记的。

还有郑家那帮了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墨易的事就全靠郑家,虽然郑家也因此走上了漕运一道,脱了刽子手籍,但那是另外一回事,人家之前帮的时候可不知道会有后面的结果,总之,情份大了去了,还有元家,以及左邻右舍的,杀猪在镇里本就是大事,李月姐便借着这大事请大家吃一顿,算是答谢,也是农村人联络感情的必要手段。

一个镇子的人便是在这有来有往之前疑聚成一个整体的。

杀猪饭的菜主要就是猪肉以及一些酸菜豆腐什么的,家里都齐,主要是要借些桌椅板凳的,锅碗瓢盆的,这个不够,再请几个人来帮帮手。

接下来,李月姐便跟墨易以及田婆子商量了个章程,然后由墨易带着月娇墨风一家一家的去打招呼,又去了山腰那里跟阿爷阿奶说了说,明天的杀猪饭,镇里一些长辈得由他们出面招呼。随后又去叫了二叔一家,只是二叔正好河工衙门轮值,而二婶又有事要回娘家一趟,最后便是荣延和小荣喜,两人带着嘴巴来吃就成。

李月姐知道,二叔二婶这是抹不开脸面,自从素娥出事,阿奶分家后,二叔二婶背地里被人说了不少的闲话,两人这段时间十分的低调,平日鲜少在公众场合出现,明天这样杀猪饭的场合,干脆着就找借口不出场了。有荣延和荣喜做代表,别人也不会说啥。

于是,一切安排妥当。

第二天一大早的,郑屠便提着尖尖的杀猪刀过来,郑铁柱跟着,又叫了镇子里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勾子,尖刀,绳子,木桶等往那一摆,没一会儿,好事的便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但凡是杀猪,都是极热闹的事情。

此时几人使力,郑屠不愧是老手,没一会儿就把一头大黑猪全收拾了。

接下来就是请来帮忙的婆娘们忙活,到了快中午,叫了的人便陆陆续续的来了,见面俱笑哈哈的打着招呼,吃这种杀猪饭是不用随礼什么的,甩着空手来,张着嘴吃就成,所以,杀猪饭是镇上人最欢迎的席面。

没一会儿,人便到集了,整整二十几桌,大家全坐在麦场中间的广场上,那处摆齐了桌椅板凳,热热闹闹的,当然,李家正厅也开了两桌,坐的是郑家的郑屠,姚裁缝,元掌柜,药堂的许郎中,镇老,里正,于子期,杨东城,及一干河工所同僚,李老汉和墨易相陪。

内屋又摆了一桌,便是郑老太,及各家娘子还有刚到的于夫人,由李婆子和田婆子作陪,李月姐自然是带着人忙活着,各处招呼着。忙的团团转。

第八十九章 空廒事件

头刀菜,由猪血,豆腐,芫荽,再加上一些萝卜片煮成的猪血汤,再下来便是由猪肝,脊肉,腰花再配上一些养生中药炒的杀猪菜,再下来就是红烧肉,炖猪脚等

三菜一汤,再配上一盘麻婆豆腐,一碟茶干,一碟花生米,一碟咸小鱼,便是满满一桌的席面了。

众人吃的欢畅,再佐上自酿的米酒,气氛便更见的热闹了起来。

那郑屠娘子瞅着李月姐一个空当,便拉了她在桌边道:“月姐儿别忙活了,快来敬于夫人几杯,这可是你未来的婆母,先讨乖买巧,有你好处的。”

郑屠娘子本就是个大嘴巴,再加上多喝了几杯,说话便无所顾忌了起来。

她这话一说完,元掌柜的娘子便笑骂:“你个吃瘟了酒的郑娘子,月姐儿和于管事的亲还没这定呢,你便这般嚷嚷,叫于夫人笑我们柳洼人没礼数。”

不过,她笑骂归笑骂,其实却也并不在意,北地人性子直爽,有话便说,便是说错了再解释清楚,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李月姐和于子期那也是全镇人看好的,不仅仅是因为李月姐救了于子期,还是因为这些个传言久了,以柳洼人直爽的性子,自然会在于子期面前开玩笑,于子期从未否认过,倒是面带微笑,那样子谁都知道是默认了,而今于子期回乡把母亲接下,那定然是为了说亲的,所以,郑屠娘子说这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便也跟着一起打趣起来。

李月姐听得叹气啊。她本来准备就当没这回事,随着时间慢慢淡化掉的,可没成想,郑屠娘子却是一口说破。这些个快嘴的嫂娘,有心解释,只是今儿个是她答谢镇人的席面。自不能弄的太严肃,便故做瞪眼,不依的道:“郑二婶子,这般没影儿的事你也瞎咋呼?真让于夫人笑话了,外头人传那咱堵不了别人的嘴,但你可不兴拿这事来消遣侄女,若是害我找不找婆家了。我可去你家吃饭的啊。”

“啧啧啧,还跟我讨乖卖巧起来……”郑屠娘子笑拍了一下李月姐的胳膊。

不过,她和李月姐两个打趣,同桌的一帮子妇人那都是当了多年家主婆下来的,虽是直爽的性子。但肚子里的弯绕绕却也不是一点没有,郑屠娘子这话又有那么点不讲规矩,但在农村里常见,如果男方有意思,自然会接嘴,顺势就能将亲事谈的七七八八。

若没意思,自然是闭口不言。

而这些儿,于夫人就在那沉吟着,没有言语。心思转的快的人就立刻猜想着,这于夫人对于管事和李月姐两人的事情怕是另有看法了,一边李婆子一向没个好脸色,这会儿脸色自然就更难看了。瞪着郑屠娘子和元娘子道:“行了,这种事以后可不能瞎传,整个柳洼镇谁不知道。我老婆子脾气怪,最见不得那种文人士子什么的,咱们这种人家侍侯不起。”

这话一说,酒席的气氛就有些怪异了。

一边于夫人是暗暗叫苦,说起来这种阵仗她还真没经历过,江淮人家,说话谈事情都讲究个含蓄,心领神会,又哪向这柳洼人一样,当面锣对面鼓的敲,只是,不管如何,这李月姐可是救了自己儿子,按照江淮规矩,她于家是定要娶李月姐进门的。

但她也有苦衷。

一来,就在去年中,礼道的申大人去江淮视查道学,因着亡夫曾是他下属,再加上自家期儿在京里不知天高地厚的闹了那么一出,不过,因祸得福的反入了申大人的眼,因此,申大人便顺路去拜会了于家族长,又提了期儿的事情,正巧他膝下有一年方十六的孙女儿,于期儿年龄相当,当时,陪着同申大人前来的江淮道学正便保了媒,这样的好事,于夫人自然不会放过的,哪还有不同意的,这回她之所以同意来京,便是等子期会试结束后,去申家商量婚事的。

而这事,她还没跟子期说,实在是自家儿子她看得出来,那是真真的相上了这个李家姑娘,她怕说了影响会考,所以便一直拖着。

而二来,这李家这姑娘,夫母双亡,有命薄之嫌,再加上整日里抛头露面的讨生活,虽说是生活所迫,但跟期儿实在不配,她也不喜。

只是救命之恩大于天哪,所以,一来,她才用了一份厚礼,再加上行了重礼,但要说这些就能抵得了救命之恩,也是说不过去的。

想着,她便站了起来,举了一杯酒冲着李婆子道:“李老夫人,犬子这命是李姑娘救的,按说李姑娘就应该是我儿媳妇了,只是阴错阳差,去年,礼部的申大人去江滩视查道学,亡夫曾是他的下属,因此他便去看望了我,其中说起了犬子,这个却是不容反悔的,不过,月姐儿的大恩我记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认李姑娘为干女儿。”

“瞧于夫人说的,一些闲言碎语的话,在意他干嘛,本就没有的事它真不了。至于说认女儿,这个以后再说,毕竟不是小事。”李婆子淡淡的道,谁都知道,这个以后再说,便是没有以后。

李婆子这也没让于夫人下台啊。

这两人这翻对话又将气氛弄的十分的诡异。

李月姐在一边听着,虽说面子有些过不去,但也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于子期已经定亲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总之算是把她跟于子期的事情扯清楚了,以后也少了一些两人的闲话,这未尝不是好事。

而她做为席面主家,今天又是答谢席,自然不能让这种气氛纠结着,于是便招呼着上菜,请于夫人坐下,又问了一些路上的见闻,那于夫人学识不错。谈吐非凡,将一路的风景说的引人入胜,又说了一些趣事,气氛立时好转。

李月姐才长长的吐了口气。不管如何,于子期帮衬着墨易,又教导着墨风。便是那份救命之情,他也满当当的还了,于家不欠自己什么的,于夫人所行所为也并没有什么错的。或许从于家的立场来说,她做的很对。

此事就到此结束。

这时,王四娘来上最后一道果盘,这是去油腻。这王四娘在仓家日日挨打,前不久还流掉一个孩子。此刻脸色还苍白着。

没一会儿,里间一桌已散席,王四娘跟几个请来帮忙的人一起收拾,月姐儿忙着给散席的几们泡茶。在内外两间的过道上摆了一茶几,让大家歇息,饱食伤身哪。

这时,外间的席面,男人们喝多了酒,那说话声音愈发的响。

“别提了,最近我叫那隔壁那仓成给烦死了,日日来河工所支钱粮的,那麦场粮仓。现在又不藏一粒米,偏是这样那样的跟我提,我自己这钱还不够差使了,虽然现在抄关上已经开始收钱,但马上要建渠坝,这又是一笔大的开消。唉,巧妇难无为之炊啊。”杨东城吃多了酒,在那里发劳骚。

“理他做什么,晾着就是,那种男人最是没用,还不是全靠家里的婆娘靠上查巡检,要不然,就凭他那货色还能管得了粮仓?他连自家婆娘都管不住,前几天,听说他家那个灶娘已经有了身子了,硬是让她那个恶婆娘拳把脚踢的给流了,那可是自家的子孙,姓仓的还真能怂的下去。”说话的是郑屠,喝多了酒,这会儿便嚷嚷着。

这边里屋的郑屠娘子听得眉毛直耸,女人家都是多疑的,郑屠这话是为那流掉的孩子打抱不平,可在郑屠娘子听来,就会疑心郑屠这么同情那孩子,又为王四娘叫屈,说不准那心里也要弄这么一个灶娘进家门,再添个儿子什么的,想着这些,郑屠娘子的脸色能好才怪,只是这倒底是在人家家里,她也不好发作,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月姐儿几个看得心里直发笑,只是转脸看着一边脸色更苍白的王四娘,心里也叹气。

“不过,说起来,直等今秋漕粮一入仓,那仓成可就抖起来了。”是许郎中的声音道。

“我看那,那漕粮不入仓还好一点,要真是入了仓,以那仓娘子那贪婪的样子,保不齐那仓成就要栽在这里面,京仓出大事了,这可是前车之鉴。”说话的却是杨东城。

“啥事啊?”一边于子期问。

“这几年,各地多有大旱,再加上如今青黄不接之时,京城米价这段时间连连上涨,京里便开仓平粜,没想到就爆出新太仓下面的一个卫仓出现空廒事件,整个卫仓,十一廒,五十五间仓库全是空的,皇上震怒,着二王爷查办这事情,只是除了那仓头和他的干儿子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奉命行事,尽查不出个所以然,而仓头在事发之后就自尽了,而他的干儿子保六却在年前就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也找不到,如今二王爷和七王爷为了这事焦头烂额,许多人都等着看闲话呢。”杨东城道。

“那这岂不成了无头公案了?”一边墨易也关心的问,连一边的郑屠也关心着,不管如何,于杨李郑这四姓都跟王王爷扯上了点关系,虽然位卑,但都希望二王爷能事事顺心,尤其是郑家,如今等于就是在帮二王爷跑外差,郑家的兴衰直接于二王爷挂勾,所以,即便是郑屠这大老粗,也不得不关心着,心里暗道,难怪典小子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见人影。

“也不能说是无头公案,找到保六就成,保六是突破口。”杨东城道。

只是这个保六消失的太彻底,又要到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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