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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古风重生小说:长姐(三)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成亲

墨易成亲后,所要操办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家大姐的婚期,本来按郑家的想法是赶在月娥前,可时间倒底太仓促了,来不及,再说了自经办了墨易的亲事后,李月姐便又起了亲手将月娥交给宣周的心思,所谓长姐如母,更何况这些年来,李月姐所有的心思都操在这几个弟妹的身上,如今这个时候,便是想亲自给自家妹子送嫁,于是最后,李月姐同郑典成亲的日子就订在开年的二月,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

而接下来这段时间,李月姐便一心操办着月娥的婚事,有了墨易之前的婚礼,如今月娥的婚礼李月姐办的是驾轻就熟,再加上有王四娘和青婵两个帮手,一切事情按步就帮,顺溜的很。尤其是那青蝉,先前,李月姐听那三贵说过,她父亲是那仓场御史,御史什么样子,在李月姐的感觉里面,那都是象于子期那样的文人,先入为主的,李月姐不免的也以为青蝉姑娘也类似的象铁汉娘子那样书香门弟家的小姐,可一接触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青蝉办事麻利,还特别有一股子机灵劲道,那性子跟月娇有点象,但又没有月娇那种八卦,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那嘴巴跟贴了封条似的,几天接触下来,李月姐倒是有些喜欢这姑娘了。

只是李月姐发现,这个青蝉姑娘似乎对她那个做御史的爹并没有太大的好感,私下里问过王四娘才知道,青蝉的娘是江淮漕帮一个坛口坛主的女儿,而那御史是家住运河边的一个穿才,青蝉的娘不知怎么就喜欢上的他,可那秀才却是有心上人的,可青蝉的娘就一根筋认了死理,而那坛主就只有青蝉娘这么一个女儿,那是极宠的。于是便用钱为女儿砸开了一条姻缘路,买通了秀才的爹娘订了下这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秀才也没法子,最后跟青蝉的娘成了亲,婚后生活嘛。倒也平平淡淡,可后来,青蝉的爹考中了举人,之后在京里御史衙门谋了一个差事,后来又经吏部选官。成了仓场御史,等他再回江淮时,已经娶了当年的心上人为平妻。

漕上的女儿。敢爱敢恨,青蝉的娘便至此带着青蝉单门独户的过日子,于是自小青蝉就在漕上讨生活,直到几年前,青蝉的娘病死了,那御史才把青蝉接到身边,一年后,御史便受空廒案牵连下了大牢。青蝉连坐,最后被王爷府收留。

由此,青蝉跟她那个御史的爹根本没太长时间相处。在加上她娘的原因,对那个御史的爹自没多少好感。

因着这个,李月姐倒是更怜惜这青蝉一份。不管父的恩怨如何,青蝉却是最冤枉的。

转眼便到了月娥成亲的日子。

头天夜里却下了纷纷扬扬的一场大雪,早上起来,却是雪后初晴,整个通州一片银妆素裹,所有的人都凭添了一份喜意。

一大早,李月姐并着几个嫂娘姐妹们帮着月娥打扮停当,然后拉着月娥自是叮嘱了又叮嘱。

“月姐儿这可真是象在嫁女儿。”一边一个嫂娘开玩笑的道。

“可不正是,当年李相公和李娘子去逝后,便是月姐拉着这一帮弟妹讨生活,别说,月姐儿即是大姐,又是爹娘啊,真心不容易。”一边姚家主婆道。

“那是,那是。”众人自是一番应和。

“倒不是这样说的,这些年,家里的家务事大多都是月娥在操持,只是我们这样的姐妹,感情自是要更深一些,这时候真是有些不舍。”李月姐笑道。

“那倒是,真是便宜了宣周,象这样的姑娘,咱们柳洼的小伙竟是没有福气,这些个小子,真是没用,大好的好处竟是便宜了别人。”一边郑大娘子笑道。

“那是,那是。”众人又是一阵应和着。

转眼到得吉时,宣周在一帮朋友的吹吹打打之下,骑着马来迎亲,到了屯子这边,自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由着墨易背着月娥上了花轿。

李月姐就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花轿越走越远,那眼眶不由又红了。李老汉边抽着旱烟走到李月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你该高兴。”

“嗯,我只是有些不舍,月娥这嫁人了,竟是等不到过年,就要跟宣周一起送棺回临清了。”李月姐看着自家阿爷。

“没法子的事,周大爷和周三爷是被砍头的,回到临清,那边的宗族还不知让不让他们进族坟呢,也只有趁着过年边,大家都闲,才好坐下来谈这事情。”李老汉道。

“我知道。”李月姐点点头,随后扶着自家阿爷回屋。

三天后,月娥跟着宣周顾了人送棺回临清,李家所有人都来码头送别,最后自不免一个个又变成红眼兔子。

李月姐自不免又是各种叮嘱,又悄悄的将月娥拉到一边,私下塞给她几张银票,虽然宣周对月娥一直不错,但女儿家有点钱傍身,终归低气足一点,更何况,月娥如今跟着宣周远去临清,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身边多备点钱总是不错的。

月娥倒是没跟自家大姐客气,收下了银票,然后依依不舍的上了船,李月姐站在码头上,看着船远远的离去,也带走了她的一份牵挂。

转眼就是新的一年,二月二,龙抬头,宜嫁娶。

李月姐一大早起床,穿上郑典事先让人送来的凤冠霞帔,然后就被自家阿奶,小姑姑拉着开脸,就是用一根线,绷直了,然后从脸颊上拉过,扯得皮肉生疼生疼,只是这种疼却带着一种喜悦,新嫁娘的喜悦。然后是描眉,腮红,点唇的。

“大丫头,现在郑家的糟心事不少,到了郑家,你只要守着郑典的一亩三分地,不要叫人乱伸了手就行,当然,一切要做到有礼有据。当年老太看中你,便是希望你帮六郎把握住,六郎现在虽然当了官儿,可当年,他父母早亡,虽说是老太带在身边。但家里的叔伯婶娘们也是帮着照顾的,所以,每一个叔伯婶娘对于郑典来说都有养育之恩,所以,稍有不慎。一个孝道的帽就能砸下来。

而对于郑六郎的三房叔伯,郑大那一房,你要尊敬。缝年过节,一切礼数切不疏忽,因为万一有事,只有郑大能压住其他房兄弟。而对于郑二一房,你不防亲近一点,一来郑典跟二房的几个兄弟关系最好,二来,郑屠在郑家的兄弟里面。其实是最孝顺的,所以,遇到事情。他会是最维护郑典的,不过,郑屠娘子那里你要多防点。她一张嘴太快。而对于郑四一房,那是最不省心的,顺杆爬的本事比什么都高,记住一句话,惹不起我躲的起,尽量远远的避了,当然,若是他们太过份,你也不要怕,在四房和你们的三房之间,大房二房肯定选择支持你们的,毕竟郑家要靠着郑典。”李婆子一边帮着李月姐梳头发,一边细细的叮嘱着。

“阿奶,我记下了。”李月姐道,心想着自家阿奶倒是把郑家几个兄弟看的分明了。

转眼就是吉时,郑典骑着马,这厮浑没有形象,自己坐在马上,却跟着吹打们一起吹着锁纳,一首打枣吹的那是热闹非凡。

李月姐盖着喜帕被墨易背着上了花轿。不一会儿便吹吹打打的到了郑家,拜过堂后,在一声“送入洞房”声音,李月姐就被郑典牵入房中,郑典拿了秤杆挑开李月姐的喜帕,随后就站在那里傻乐,李月姐最见不过这厮那傻样,一见他这样就有点儿手痒的感觉,便没好气的扯了他喝了交杯酒,然后拍了他一记:“你快去外面敬酒吧。“

“嗯,你换身轻便点的衣服,一会儿各家家主婆便会过来陪你吃酒。”郑典抱了李月姐一下。

“都有哪几家的家主婆?”李月姐笑着拍开他的手问,这可是顶顶重要的,关系着李月姐以后在郑家的地位。

“我大伯娘,二伯娘,姚家主婆,元娘子,柳二娘子,还有渠千户的娘子,那可是正五品武官的娘子,也算是给了我不少的体面了。”郑典咧着嘴,又低着头在李月姐耳边道:“一会儿悠着点,各家家主婆地都不是省油的灯,别被她们灌醉了。”

说着,那气息便啧在李月姐耳边,李月姐只觉得人燥哄哄的,还有些发软:“知道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李月姐受不了郑典这般的缠,没好气的推着他出屋,看着这厮便雄纠纠气昂昂的杀了出去。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柳洼的婚俗,跟别处不一样的便是这摆在新房的家主婆席,新人进入夫家,最重要的一顿酒席便是这家主婆席,什么样的家主婆席便预示着新人在夫家的地位,一般来说,基本上是同辈的妯娌陪酒的多,但今天给她陪酒的都全是长她一辈的真正当家的家主婆,这可真正是给了李月姐天大的面子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一来郑典如今的地位不一样,二来却也是因为李月姐这些年为着李家拼搏,在大家眼里,那早就是一个合格的家主婆了,可以说这也是李月姐这些年自己挣来的。

随后李月姐便叫了青蝉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就站在新房门边侯着,不一会儿,各家家主婆鱼灌而入,每个家主婆进门,还塞给了李月姐一个红包,李月姐自是一边感谢,一边请大家入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婚宴闹剧

迎着各家家主婆坐下,李月姐却发现,那渠千户的娘子有些眼熟,却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不过却也不甚在意,只是殷勤的招呼。

外间吃酒的贺客热闹非凡,新房里李月姐陪着几家家主婆也是频频把盏,这酒一吃,话就多了。

“郑大娘子,郑二娘子,怎么这席也不见你们家郑四娘子啊,便是在外间吃酒的不曾见她人影,今儿个什么日子啊,她一个做四婶的怎么能不到场子。”姚家主婆语气有些忿的道,说起来郑四娘子这般作为可是有些为难李月姐了,姚家主婆当年跟李月姐的娘关系最好,如今又跟李家做了邻居,养猪养鸡的,得了不少的好处,而有些事情,李家人不好出声质问,但她一个外人,问上几句却是无妨的,所以,这会儿自然为李月姐出头了。

“今儿晌午的时候,圭子媳妇来跟我说了,说是我那四弟媳妇儿心口疼,不能出席,我还特意跑了一趟去看她的,本想着说道她几句,今儿个这大日子,她这个做四婶的可不能不象话,不过,到了老四家里,我那老四到真是心口疼的厉害,脸都疼发白了,我倒不好太强求了,月姐儿别在意。”郑大娘子一脸抱歉的冲着李月姐道。

“没事的,身子最重要,隔天我跟郑典去看四婶儿。”李月姐笑着道。

“好好好。”郑大娘子拍了李月姐的手背,点着头,她也生怕月姐生气。

“我看她哪是心口疼啊,她分明是心疼银子。”一边元娘子埋汰了几句,她女儿是郑四家的郑圭做媳妇儿的,那郑四娘子的一些底细比较清楚。之前,郑四娘子收了曹家的好处为曹家牵线,想让郑典退了李月姐的亲,改取曹家的外甥女。只是郑家没一人理她,如今,郑典娶李月姐过门,那曹家的好处自然要退回去,郑四娘子钻钱眼里的人,能不肉疼吗?

“对了。郑大娘子,我有些话可撩在这里了,我那女儿嫁给郑圭,那是正正经经持家理事的,如今。她那婆婆(郑四娘子)一心钻钱眼里,借着郑典的招牌,到处揽事儿。她贪人家的好处,帮着郑典收了两个女人,如今却带回了家里,那种女人持家理事不一定行,但诱惑男人都是顶有一套的,郑圭可是血气方刚的,若是惹出什么事,委屈了我女儿。我可是要撕脸面的。”这时,元娘子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刚才来吃酒的时候,她便顺便去看了一下在厨房里帮忙的自家女儿,便瞧着自家女儿神色不对。细问一下才知道,那郑四娘子贪图好处,帮郑典收了女人,可郑典不认账,郑大也发了话,谁收的谁领回家,他那里没有闲钱养闲人,所以,郑四娘子只得把两个女人领回了家里,如今家里气氛颇不自在。

元娘子如今为着自家女儿,那也是丑话说在前头。

“放心,圭子还是比较稳当的,我当家的说了,怎么收下的,怎么送回去,我们会盯着老四那边的,真要有什么,我们定会为你女儿做主。”郑在娘子道

“行了行了,今天可是月姐儿的大喜之日,不扯那些鸡毛蒜皮。吃酒,吃酒。今儿个千户夫人在呢,没的叫她听着笑话了。”一边姚家主婆打着圆场。说着,便举着酒盅,敬了那渠千户的夫人一杯。

“没事,哪家能少得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便是我家千户大人,我亦得防的紧紧的,就怕一不小心叫别人趁了空子。”那渠千夫的夫人笑道,她这一说,倒是让大家觉得亲近了起来。于是频频敬酒。

这时,那姚家主婆冲着李月姐使了一个眼,李月姐闻歌知雅意,便凑近些听姚家主婆的话。

“这事儿,你要记下,我估计着明天一早,你给长辈敬茶的时候,那郑四娘子便会把人塞给你,你可得把住了,这人一进了门,再想弄出去就难了。”姚家主婆压底着声音道。

“我知道。”李月姐微微点头。随后又转身继续敬别的家主婆的酒。

就在这时,就听得外面后堂女眷席间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便是杯碗砸地的声音,李月姐一听这声音好象是月娇的声音,因着,两家都是柳洼人,所请的贺客都一致,因此,李月姐同郑典的此番喜酒是李郑两家一起办的,月娇自会在一起帮忙。

几个家主婆相视一眼,俱快步出了新房,而李月姐听着那声尖叫好象月娇的声音,那心早就提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提了裙摆,跟着几家家主婆一起快步出去,此时,后堂吃酒的女眷乱做一团,杯碗菜汤的碎了一地,几个老娘姆一个劲的在念哪着碎碎平安。

李月姐赶到时,正看到冯禄扶着月娇从地上站起来,此刻月娇摊着手,整个手掌,全是血,上面还插着一块碎瓷片,李月姐倒抽了一口气,连忙拿了帕子,帮着月娇处理了伤口,然后包好,边处理伤口边问:“怎么好好的摔倒了?”

“李家阿姐,是柳银珠推的。”一边冯禄也是一脸气愤的道。

“柳银珠,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怎么回事?”郑大娘子气的发抖,今儿个什么日子啊,这铁柱媳妇儿居然在这种场合里撒起泼来,也太放肆了。

“这就要问李月娇了,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都做的出来。”那柳银珠此刻手里正握着一张纸,用劲的挥着,转过脸冲着郑大娘子道:“大伯娘,你不知道,月娇这没脸没皮的,居然写信儿给铁柱,当年,我婆婆是看中月娥的,便是因为月娇,最后月娥跟铁柱的婚事才没有成的,我刚才过来的路上,就看到铁柱往这里鬼鬼祟祟的,便奇怪他干吗,便好奇的跟着,没成想月娇又从里出来,就将信递给了铁柱,被我当场拿住,此等丑事。我岂能跟她好相与的。”

那柳银珠说话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将事情说了一通,在场的众人一个个脸色怪异。一边姚家主婆反应快,连忙拉着元娘子等几个人关了后堂的门,这边后堂几桌女眷都还算是走的近的人,那外面的贺客可就杂了。漕上的,仓场的,盐场的,码头的等等,这种事情不管真假。传出去都是笑柄了。

“把信拿来给我看看。”李月姐寒着一张脸冷冷的道,自家妹子自家晓得,月娇可不是月娥。喜欢写信,和那些小故事什么的,月娇性子是有些懒的,又是个有些泼的性子,便真的是要跟铁柱说什么也只会当面直笼筒的说,哪里会去干写信这种事情。

“凭什么给你,你想毁灭证据,想也别想。”柳银珠看着李月姐。瞪着眼睛一脸防备。

月娇此刻却是红着眼瞪着柳银珠,她用劲的挣脱一边扶着她的冯禄,然后整个人朝柳银珠扑去。那样子恨不得啃了柳银珠一块肉下来。

一边冯禄使劲的拉着月娇:“月娇,别冲动,一会儿手又流血了。”

“啧啧啧。瞧瞧这勾引男人的劲道,这里一边给别人家的男人塞信,一边还吊着一个……”

她话还没说话,李月姐这边扬起手,重重的一个巴掌下去,声音亦是:“柳银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好啊,李月姐,新媳妇儿进门,这还没洞房呢,就开始打起嫂子来了,你李家真是好规矩,我不知道哪样的人家能容得下你这样的媳妇。”那柳银珠咬着牙, 泪道。

“容不容的下,不是你说了算,总之我不能让自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妹子叫你红口白牙的给污了名声,所以这巴掌我不能不打,即便是因此马上被郑家扫地出门,我也不能退缩。”李月姐站的笔直的,冷冷的看着柳银珠。

“啪。” 一边郑大娘子也是气的一脸铁青的冲上前,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括在柳银珠的脸上:“你给我闭嘴,这种话岂容到你来说。”说完,郑大娘子冲着李月姐道:“月姐儿,别说这种气话,这刚成亲了,再有什么事情,弄清了说清了也就没事了啊。”

郑大娘子说着却是斜了郑屠娘子一眼,这 媳妇怎么管家,瞧这铁柱媳妇儿,可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就算有什么事也该私下跟她们说,这日子里怎么能闹成这样。

只是大家已经分家,不是她的儿媳妇,她偶尔管教一下还可以,却不是上杆子的说,只是今天这银珠太过份了,她使不得也伸了手,要不然,她没法子跟典小子交待。

“大姐……”月娇眼泪就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啧啧啧,说的多好听,还清清白白,那这信是什么?还有她身边那男人是谁啊?这都在众目睽睽下亲亲我我了,还说什么清白,我呸。”脸上那巴掌印刺痛刺痛的。柳银珠今天也是豁出去了,用劲的挥着手上的信,撒起泼来。

“柳银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清不清白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信嘛,那你拆开叫大家看看,看看里面写的什么?至于你说冯禄,你可以问问花婶儿,她可是正经替冯家上我家提亲的,我姐也是应了的,虽说还没有下娉订亲,但这不正是我们家这段时间忙顾不上嘛,这种情况,我如今受了伤,他若是在一边不理不顾的,那还是男人吗?倒是你,柳银珠,我不知道你在今天这样的大喜之日闹腾为的是哪般?是存心要坏我家大姐和郑六哥的亲事吗?”月娇恶狠狠的说着,随后却冲着一边郑大娘子和郑二娘子道:“两位婶儿,今天这事,你们怎么的也得给我大姐一个交待吧。”

这时,李月娇一脸铁青的看着柳银珠,她不恨柳银珠跟自己对着干,反正两人一直不对盘的,她是气柳银珠居然在她大姐的大喜之日这般的闹腾,这是在打她大姐的脸,干脆豁出去了,虽说跟冯家的婚事没定,但这时也顾不得了。至于后面那话的反责,大姐为了她们这些妹子豁出去,她们就得为大姐撑腰。

一边李月姐听着自家四妹的话,月娇的心思她自然懂,只是心里却是一紧啊,不为别的,就为月娇说出跟冯禄订亲的事情,今天这事闹的,谁知道冯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变故啊,只是李月姐也知道,这事已经被柳银珠逼上份上了,如今不解释,这般的闹腾,月娇以后就成了别人的话柄了。

不过看冯禄仍是一脸紧张着月娇的样子,李月姐略略松了口气。

“你还问我郑家要交待,我还得请你李月娇给我一下交待呢,做出这等丑事……好,要看信是吧,我先前还想着两家总归是亲家了,给你留点脸面,如今你倒是自个儿要丢乖卖丑了,那倒也怪不得我了。”这时那柳银珠不等郑大娘子回话,又气哼哼的抢先道,便要当众拆开了信。

“铁柱,你是死人不成,就看着你媳妇儿这么闹?”一边郑大娘子已经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用劲的抢过柳银珠手上的信冲着一边傻愣愣的郑铁柱吼,这信可不能当众拆,那样李郑两家就结怨了。

“大伯娘,拆信,当众拆。”这时,李月姐却是冷静的道,事情闹到这一步,这信一定得当众拆,她相信月娇。

“大伯娘,是她们要拆的……”柳银珠叫屈的道。

郑大娘子又看了看李月姐,见李月姐神色坚定,再看几桌贺客都一脸好奇的样子,知道这信不拆不行了,心底叹了口气,这事儿闹的,于是就拆开了信。扫了一眼,却是松了口气。

看完信,郑大娘子拿着信就朝着柳银珠脸上一砸:“这便是你口口声声说月娇勾引铁柱的信?你好好看看。”

说着,郑大娘子又冲着郑屠娘子道:“ 媳妇了,这儿媳妇儿该好好管教管教,不要因为她是你外甥女就纵着她,太没过规矩了,你自己思量着给月姐和典小子一个交待吧。”

怎么回事,不是情书吗?一边柳银珠感觉不对,连忙拿起信一看,那脸儿发白了,李月姐在一边冷着一张脸抢过信,只见信上写着:“庄东李四家,三头 猪,可以出栏,另外还有两头白猪,下个月可以出栏,庄西………”

信上写的居然是整个屯子里,所有猪出栏的信息。

“啧啧,铁柱媳妇今儿个这闹的……”一边的贺客也都一脸瞧不上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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