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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如今,我是一个感染上艾滋的十八岁年轻人

在我问了一个护士姐姐之后,终于找到了免疫科。那有一个小窗口。 我小心翼翼地靠过去,靠……

接着写下去。

当时我近乎哀求地对那个免疫科的阿姨说:“我明天带身份证来,顺便把联系电话给你。”
阿姨神色古怪,点点头。

我问:“……那你们一般是几点上班。”
阿姨说:“我们一般七点半就在这了。明天你早点来。”
我呆呆地点点头,转身准备走。

“哎哎哎,你等一下。”白大褂阿姨又叫住了我,“我问你,你怎么想到要来做这个检查的。”
“……”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么。”
“你自己来查的什么项目,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喂。”阿姨说着我最熟悉的当地方言,我却好像什么都没听清。
“我问你,艾滋总共那么几种传播途径,要么是母婴传播,要么是有过不洁的性行为,要么是……”
“不洁……行为。”

阿姨愣了下,看着我,问:“是和男性还是女性?”
“男性。”我彻底放弃了道德与廉耻上的挣扎,只是机械地回答她的问题。
“你昏了头了喂你,自己害自己……”阿姨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我想那一刻,我彻底放弃了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确诊。不甘心我才十八岁就得开始面临生死。不甘心自己的生活从此便坠入谷底。

这些不甘心,我全都放弃了。而绝望,大概就是从放弃所有的不甘心开始的。

当时我拿着上个礼拜从淘宝上买的自己为很好看的透明雨伞,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父母知道。”

————————————————————

回到教室以后,大家正在上自习课。我看见桌上多了一份数学试卷和三张语文卷子,呆愣愣地坐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钟,快接近五点了。

成成离我坐得近,她知道我去拿血检报告了,用口型呼着气问我:“没—事—吧—”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她,就这么看着她。
看着她的表情渐渐的僵在了脸上。

我拿了张便利贴,写“出事了”,然后传给成成。
她展开纸条,读了很久。
她前面的女生回头与她说笑。成成特别艰难地挤了一个笑容。

这是我认识她以来她笑得最丑的一次。

————————————————————

五点十分下课。
我在位置上,盯着语文试卷上的字音判断选择题,盯了十分钟。

铃声一响,班里热闹起来,到处都是“你去哪吃饭”“我不要去小食堂吃了难吃死了”的喧哗声。
我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正在应付其他女生 “我不去吃了”的成成,没多想,站起身,去找班里有手机的同学。

我找到花花,他拿着伞正准备去吃晚饭。
我说:“花花,你现在手头有手机么。”
花花:“学校里不是刚重申不准带手机么,但我家里有。”
我说:“借、借我。”
花花:“什么事情啊这么急,很严重吗,你的表情好吓人啊。”
我一时失了声,嗓子眼发不出声音,用手乱比划了一下,接着喘着气说:“可能……和我命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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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命有关吧。”这大概是我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之后说过的最搞笑、最没水准的话。

花花跟我急了:“出什么事了,这么严重!”
我记得当时我居然还笑了笑。没多解释。

我把凉凉拉到一边,说“出事了”。
凉凉抓紧了我的衣袖。她知道我说的事。
我问:“有没有手机?”
凉凉红了眼睛,说:“没、没有。”说完,158的她揪着184的花花的T恤,问他:“你不是有手机的嘛!”从刚刚开始就被吓坏了的花花战战兢兢地回:“可、可是我没卡。卡放我我妈那了,如果让她送的话,至少要后、后天。”

我没有过手机,不清楚花花说的话。
但我知道,我可能真的完了。

————————————————————

我就是那时开始哭的。
这是从12月28号和别人开房,1月1号和父母出柜后,我第二次哭。

我一下坐在也不知道是谁的座位上,捂着嘴哭起来。
什么也看不清,就觉得满胸膛的血腥味往上涌。
因为我想到我会死。
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

————————————————————

班上有两个交好的女生,张张和奕奕,两个人围过来,问我怎么了。她们两个知道我生了病,但我从没告诉过她们我的事情。

我突然之间止住不哭,眼泪和鼻涕全在脸上,特别镇定地抬头看着站在周围的几个同学,张张、奕奕、凉凉、花花,然后站了起来,轻轻推开他们,说:“我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
——我前面说过了,有时候,这“煽情狂魔”的天赋总是无法克制。

我极其冷静或者说麻木地往我座位走过去,听到身后有人哭,但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知道。我没顾着擦眼泪鼻涕,学着电视剧和电影里男主角的样子,特别悲壮地环顾了一遍整个教室:被贴上“冲向苏大”、“厦大等我”的课桌;几个没去吃晚饭或者提早回来,全都看着我被我吓坏了的同学,他们手里还拿着饭团或者手抓饼;不知道被谁写着“不拼不搏,高三白活”的黑板报,还配了两朵特别艳俗的花;不怎么干净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正在下雨;还有凉凉他们站成一堆,花花和张张都在哭,看起来特别怪异。

我深吸一口气,习惯性地挠挠头。
——我打算借张电话卡,打给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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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2013年的四月份,多伦多。 微信摇到一个人,是在多伦多的中国人,然后每天都有电话和微信热聊,一个月后发生关系。

    用了安全套,可是破了。

    三周以后我出了症状,回想起来是做死的节奏,我还在读研,每天应付繁重的功课还要背负无法形容的精神压力,怕到想死,但还是去看了医生,做了各种性病检查,包括HIV。。。关于那个男人,发生关系以后,他把我从微信上删除了,打手机也联系不上,总之,消失了。

    多伦多的监测结果无法和国内的快捷相提并论,性病结果都等了近两周。然后是HIV的窗口期,三个月以后才可以监测,那段时间我生不如死,已经不是煎熬可以描述。最终我把事情告诉了妈妈,她是医生,听到后几乎晕死。

    性病结果出来了,我感染了性病,HPV,是31, 33型,属于致癌的高危类型病毒:有可能发展成宫颈癌,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于是,躺上手术床接受电刀。每隔半年,我得接受复诊,防止恶化;再过两天,6月19日,是今年的第二次复诊。

    关于HIV,窗口期过后,我去做了监测,有两种,一种是指头取血,另一种是静脉抽血,结果一样准确,不同的是出结果的时间,第一种,20分钟或者半小时后出结果,第二种则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我觉得等够了,受够了,虽然很惧怕结果,但,必须面对,医生是个白人,中年女性,给我鼓励;可是在取血之前我一直在挣扎:取或不取,如果结果阳性。。。苦苦挣扎近一小时,我已经精疲力竭,说:扎吧。然后又是半小时的煎熬。以前很怕扎指头,可是那个时候,我多希望有无数个针头把我扎到体无完肤,血液流干,让我死掉。。。

    那个试纸,医生告诉我,如果血液滴在上面,半小时后,出现的只是一个点,那么就是阴性,如果是两个点,那么需要再抽静脉血,进一步复查,两个点的话有可能是阳性。 
     
    继续挣扎,挣扎,做好了死的准备,其实之前,我已经给自己设想了各种自杀的方法,在最合适的时间,用自己可以接受的方法结束生命,我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反正就是被判死刑,不过是时间而已。多伦多的冬天很冷,我可以找个旷野,在零下二十度,被冻僵然后死掉。  
     
    结果出来了,圆形的试纸上是一个点,医生比我还高兴:阴性,我抱着她哭了很久很久,她肩膀的衣服都被我哭湿。

    流着眼泪看文,我知道你内心经历了些什么,心里很痛很痛,痛到天都变色,怕到听不到了声音,绝望到无处可逃,后悔和无助,就像被数不清的手死死抓住、然后撕碎了一样。。。

    我只想鼓励你,按时服药,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帮到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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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怎样的人生才是永恒绝对的,那些谩骂楼主的人,你告诉我。楼主,希望你可以好起来。我在佳人等你的好消息。坚强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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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一个人在经受重大的磨难之后,人生的视角会发生巨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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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能写出自己的经历已经很勇敢,不要再责备自己,更不该被指责;既成事实虽然够残酷,但请楼主坚强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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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每个人也有无法承担巨大的压力而想放纵的时候,只是这后果无力承担,有人说楼主 煽情文艺小青年,冷静的过分了, 不得不表示 煽情文艺小青年确实会在打字的时候 弥漫出一股蛋蛋的忧桑….
    做错了,不要紧,但是需要拥有面对的勇气, 你这样很好,知道面对,知道需要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毕竟还有家人 还有朋友,他们会陪着你,无论好与坏。
    只要你坚强的活着,那上天就给了你第二次机会,除去一个未知的病,你还是你,加油….. 希望你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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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我不晓得怎么会耐着性子看完这些文字,越看心里越下沉,惋惜,除此之外我用不了其他华丽的字眼,因为不善于用文字去鼓励安慰别人,只好说一句 兄弟,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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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没有什么好说,也想说的。也许人生的经历就是这样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决定对你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只能说有些心情是我能够明白,同样作为一个爱煽情的文艺青年。坚强,过下去,你会慢慢体悟到生命的意义。我20.因为男友,自己得宫颈糜烂的妇科病,在医院一个人去妇科检查,做手术,按时拿药。被医生问及原因时的心里。瞒着父母,瞒着朋友,亲人,悄悄把病医好是有多难受。特别是作为心思细腻的敏感的文科特别容易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产生一种悲壮情绪。祝你好好活着,是坎都得迈过去。心态战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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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楼主最后说 我告诉了你 就等于告诉了他们 。
    就这么一句话 真的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然后 我就想 一篇能打动的文章 应该就是一篇好的文章的
    如果真是这样 我希望它只是一篇虚构的文 而不是真事 。
    我宁愿被写这篇文的人骂逗比 也不希望这是一个18岁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的事迹
    真的感觉很悲凉

    楼主 加油! 还有一段时间呢 笑着笑着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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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看了上面的评论,突然有很大的感触。想起去年无意发现自己身体异样,查百度搜索,各种不好的诊断接踵而来。记得去医院前的那晚,我一人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不能给家人说也不好给朋友讲,那种无助害怕死的心都有。第二天一人去医院挂号排队,在候诊区吓得双腿发抖,脸色都是惨白的。当时真的是吓死了。后来医生确诊,我却一下释然了。是性病,那就治。冷冻疗法。从医院出来回家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天的阳光是那么温暖。活着是那么的美好。我才清楚我是多么的怕死,没有什么比生命健康的身体再珍贵的了。我开始变得贪生怕死,我不要了什么都不想再急着争夺了。我想慢下来享受生活中美好的时刻,学会爱,爱我的爸爸妈妈。爱我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我开始忏悔,忏悔我先前的无知作弄,谁都不知道我他妈跪在佛像面前一字一句念咒祈祷健康忏悔过错的样子。我才不到20岁。我还有大把的时光和生命等待着我去体验。得病更像是老天眷顾我,让我清醒了许多。所以不管曾经怎样,要学会原谅自己,并且接受那个不堪的自己,然后好好继续努力的生活。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生活幸福。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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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看了主人公的叙说,心里很沉重很难过.高考结束了,结果如何呢,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好的心态,我们支持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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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我要在长长久久的未来等着你们….看了我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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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高考刚完,幸存的我们都要加油,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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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每个人一生都有必须要吃的苦,当然你咬牙吃完后,也会有甜。
    我们的命运似乎是已经被设计好了的,被动的生,被动的死,每个人都是这样。
    所以你其实和正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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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现在能做到就是让余下的人生过的有些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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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楼楼,我给你正能量哦,因为我叫金闪闪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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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既说不出安慰的话也说不出祝福的话,因为这些个安慰和祝福,都空洞而浅薄,似乎毫无任何实质的帮助。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给楼主打打气:尽可能快乐的过好现下的每一天,不要轻言放弃。这世上或许鲜少奇迹,但一定不能失掉一颗期待奇迹的心。我认识有HIV携带者,认真治疗,积极面对,平安的活过了十多年。

    未来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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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看了一段,我觉得还是挺真实的,多余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希望你快乐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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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像楼上说的 安慰和祝福都显得单薄无力 不过 我们都希望你知道 我们在支持着你 在有人陪伴的过程中 希望你不会那么无助和恐慌
    人生那么短 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一点 在不让自己后悔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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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浅渊, 我觉得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上帝总是关上一扇门,而又打开另一扇窗。一切并不是那么灰暗和悲观,何况艾滋真的没那么可怕。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未来有信心,一切如常。反而让你更早的参透一些事情,让你更好的珍惜生命。好好生活,爱自己和勇敢的爱他人。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加油。
    ——-一位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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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其实打心里希望这不是真的,仿佛通过文字可以看到一个年轻白净书气的男孩,而这样的一个孩子不应该面对这样残酷的一切,假如,我说假如,这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坚强,按时吃药,按时做检查,不要放弃任何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学习,生活,玩耍。
    对同志我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陌生,因为身边没有,起码我不知道有,我想也许好多这样的孩子在关注这篇文章,所以想跟大家说一句,如果可以,尝试改变一下,如果不能就一定要注意安全,或许你能找到一个同性恋人但一定要确定是安全的,不要乱交往,祝福博主,希望能给你些许力量,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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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写小说找的一个素材?不管怎样,看了都很难过,这样阳光的年龄,只唯一的一次就葬送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快乐,更葬送了父母的幸福生活,这是怎样一个不走运的孩子啊,也说过对于自我的保持应该是知道的,可却没去做什么,世上没有后悔药,只希望以前所有的检查都只是误诊,祈求老天有眼能放了你这次,也希望你能坚强,人来到世上就是受苦的,也是必死的,只是迟早的问题,过好每一天,把每一天都当成人生的最后一天来过,懂得珍惜就够了,人活的都是一种心态,再长的一生也只是一个转瞬,对自己好点,别总想着得了请帖或生与死的事,一定开心些,这里的人都会陪伴你、关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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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想开些~ 现在医疗技术进步神速~ 你抗个若干年后说不定就有救了呢~ 所以~ 好好活着吧~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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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很心疼楼主!希望楼主能平安生活到治艾滋就像治感冒一样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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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我有一些问你哦,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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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如果你能看见我的评论,你可以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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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不知道楼主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十几天钱和我妻子吵架夺门而出,一个人大雨中街上晃荡,一时糊涂,做了令自己恶心和不齿的事情。一切都是命运吧。我还有个一岁多点的儿子,真不知道我生病了他以后的路怎么走。恨自己!但没用。只希望后来人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为了家人,为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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