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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古风玄幻小说:烟雨倚重楼(二)

漠北之璧

风萧马嘶,远处铘阑山顶上白雪未融,其间有兀鹰振翅翱翔。

南楚大军兵临城下,将临汾城完全包围住。

裴洛身着铁衣,端坐在马背之上,单手勒住欲急躁向前的坐骑,另一手执着长枪,眯起眼看着顶上城楼的动静。

号角悠长嘹亮,战鼓直震苍穹,青蓝色的南楚战旗在风中展开,露出上面绣着的裴字。身后中军将士俱是静默等待主帅发号施令。

忽见城墙之上骚动,一道银色的身影出现在墙头。当即有人叫出了声:“是慕容骁,就在城楼上!”

裴洛勒马前行几步,仰起头看着城楼,缓缓抬起手中长枪,指向那道穿着银色衣甲的人影。

慕容骁站在城头,俯瞰城下,只见裴洛纵马而出,金戈铁马,风神萧然,手中长枪直指自己。他笑了笑,喃喃道:“这算是挑衅么?”

他转过身,目光掠过身后熟悉的将士们的脸,定定道:“诸位,今日一战,非同小可,就让我们在这里将南楚大军击溃!”铮的一声,长剑已经出鞘,他托起长剑,扬声道:“剑已出鞘,当为我北燕战到最后一刻!”

他转过身,直面底下南楚大军,气运丹田,清朗的声音在号角战鼓中依旧清晰可闻:“北燕的将士们,现在是我们誓死守卫家国的时刻了!我北燕将士骁勇善战,纵横天下,还会畏惧区区南楚人?!”

只听身后的北燕将士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喊:“绝不会——”这声呼喊声势浩大,如沙尘席卷而去。

裴潇的坐骑连退两步,打着响鼻,不安地蹭着马蹄。他厉声道:“弓箭手听令,瞄准城墙!”

南楚的弓箭手全部单膝跪下,手中羽箭对准临汾城楼。

慕容骁手中长剑光华流转,还是站定在城楼不动。

裴洛微微闭上眼,复又睁开,眼中光彩夺目,扬声道:“传令下去,攻城!”

南楚大军蜂拥而上,檑木撞得城门吱嘎直响,城墙上不断有士兵攀爬上来。

慕容骁站在箭矢之中,挥剑斩落爬上来的南楚士兵,城楼之上,有一道血迹蔓延下去,一直拖到临汾城下。

忽听嗖的一声,他身旁一位正往城下投掷火把的副将胸口中箭,这一箭劲力之大,一直透过铁甲穿胸而出。慕容骁一怔,忽又听嗖嗖连声,眼前寒光点点,转瞬即至。他举剑挥落羽箭,只觉手臂一麻,火星四溅。突然眼前一黑,一支羽箭正插在银甲之上,幸好及时后退几步消去力道,才没被伤到心脉。

慕容骁按住伤口,轻轻咳嗽两声,又走上前,奋力将乘机攀爬而上的南楚士兵斩落。

余光中,只见裴洛驻马而立,弯弓搭箭,瞄准城垛。他心中一顿,若是将箭射到城楼之上,还能穿透衣甲,这个手劲可想而知,没想到也不过半年,对方的箭术竟有如此长进。

只见裴洛手指轻送,羽箭离弦奔到,势如流星,正钉在慕容骁脚下的墙跺之上,箭尾微微颤抖。

慕容骁转过头,扬声道:“把我的弓拿来!”

铁甲轻响,苻琰走上前,双手将一张弓和箭壶递去。

慕容骁接过长弓,缓缓吐息,转过身搭箭拉弓,沉重的弓身几乎被拉成满月,中箭的伤口倏然被撕裂开来,鲜血涌出。他俯瞰城下,眼中清明,明晃晃的箭头瞄准裴洛:既然已经有了和他一分高下的能力,他断然不会看轻了对方。

裴洛也弯弓搭箭,凝息静看,忽又三箭连珠,后发先至地将对方的铁箭射落在半空。

但见慕容骁突然脚步踉跄一下,不待完全站稳,又一箭借助风势呼啸而下,隐约有石破天惊之势。裴洛看准这支箭的来势,有些失了准头,便弯弓不动。

忽听身侧战马悲鸣,裴潇身上的铠甲竟被一箭射穿,整个人都被钉在地上!北燕军中发出一阵喝彩。

裴洛转过头去,微微咬牙:“大哥!”

后方的亲兵赶上来,将人抬走,一路血迹斑斑。

裴相爷手指微颤,语气还是如常:“宣离,你身为主将,最忌分心。我们今日打到这里,怎么能半途而废?!”

裴洛气息急促,用力地吐息几次,方才平复,眼中异常森冷明亮,慢慢道:“弓箭手瞄准城楼,放箭!”

裴潇抬进来的时候,满身鲜血,昏迷不醒。

绛华伸手一探他的鼻息,才放心了,只要有一口气留着,好歹还能救回来。眼前不禁浮现出征那一日的情景,慕绯烟泪如雨下,语声凄婉:“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他……一身血衣站在我面前,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无论如何,她不能让绯烟再伤心。

亲兵转身出去了,屋子中只剩下她和何大夫两人。

何大夫为裴潇把了脉,眉梢紧皱:“脉象虚滑,就怕拨箭的时候一口气撑不住。”

绛华轻声道:“那便试试看,说不准就会没事。”她手指间溢起紫气,慢慢走近了,触到对方的肩。

何大夫身子一晃,一头倒在地上。

绛华愧疚地把旁边的长凳拖过来,再把何大夫的壳子摆在上面。她低下身,跪在行军床边,抬手握住那支扎在胸口的铁箭。紫光流溢,慢慢地侵蚀着箭身,一股灼烧般的疼痛由裴潇身上转到她的身上,几乎连呼吸都不能。

紫气渐渐淡下去,那支箭身也慢慢地消失。

绛华妖力耗尽,趴在床边,手中冰冷的箭头当的一声落地。

她吃力地伸手过去,感觉裴潇呼吸渐渐沉稳,这才完全放心。

而眼前的行军床和帐篷却突然不见了,像是走进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眼前是一条延伸到黑暗的水道,似乎没有尽头。转眼间,水道消失,耳边马嘶风响,有人勒马伫立于坡顶,临风弯弓,风神俊秀。突然那一人一马不见了,马嘶风响也不见了,周围燃起一片无边火海,一座精致的楼阁转眼间坍塌一地。流星漫天,紫气华光直冲九天,裴洛站在眼前,衣袖翩翩,眉梢眼角笑意柔和,向她伸出手来。她踏前两步,手指触到他的,身边晚风拂来,带来一股教人宁定的淡香。裴洛还是看着她,眼中温柔,周身却慢慢化为沙砾……

绛华一下子惊醒过来,全身酸软,冷汗涔涔。

这个梦,她在沂州行馆也做过一次。

如今是第二次了。

只是那时候怎么也看不清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她突然觉得害怕,这个梦,不是无缘无故,而是在慢慢应验。她闭上眼,微微发抖。她一点也不想伤害谁,如果非要选的话,她宁可自己魂飞魄散。

她心神刚定,忽听身后砰地一声,何大夫痛苦地哼哼两声:“我的老腰……”

绛华更是愧疚,连忙转过身去扶。何大夫撑着腰,看了看躺在行军床上的裴潇,走过去把了脉,摸摸胡子:“裴副将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是怎么回事?”

“何大夫,你之前把箭拔出来,然后包扎的伤口。你难道全部都忘记了?”绛华眨了眨眼,做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何大夫更加茫然:“有这样的事情吗?”

绛华抬手在他额上一碰,喃喃道:“奇怪,没发热啊。”

“……是吗?”何大夫奇怪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自语道,“不过我好端端地怎么会睡在板凳上?”

绛华心中更惭愧,只能硬着头皮说:“何大夫你在治好裴副将后,就累得倒在凳子上睡了。难道……你全部都不记得了?”

何大夫已经完全糊涂了,一边敲着自己的头一边自言自语走出军帐。

绛华把帐篷大概收拾了一下,捡起地上的铁箭头扔到一旁熄灭的火盆里,这样箭身不见了也能含糊过去。

她收拾妥当,走出军帐,只见远远有人大步走过来。最先赶到的是裴洛,他连铁衣都没有卸下,神色疲倦,一把拉住绛华:“大哥呢,他怎样了?”

绛华微微笑着:“你放心,已经没事了。”

裴洛松了口气,看着她但笑不语。身后裴相爷也走近了,正好听见这句话,紧绷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裴洛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两圈,笑意明亮:“绛华,多谢你。”

绛华看了站在旁边的裴相爷一看,低声道:“快放开,相爷在看!”

裴洛还是看着她笑:“那有什么关系?”

林未颜抱着臂,凉凉地道了句:“因为你的肉麻劲让绛华姑娘都受不了了。”

裴洛将人放下,回过头扫了他一眼。

林未颜伸出手,嬉皮笑脸:“来,把绛华姑娘也借兄弟抱抱。”

裴洛拍开他的手,嗤之以鼻:“你想得倒好。”

绛华忍不住问:“你们攻下临汾城了吗?”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默然不语。许久,裴洛轻声道:“大家都累了,攻城的事也不急在一时。”

守城战持续了整整两天一夜,战况惨烈,几乎将临汾城外的护城河染成血红。他们终于,还是抵御住南楚一波强于一波的攻势。

慕容骁按着伤口,轻声咳嗽着,抬手拨了拨灯芯。只听门外响起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待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他转过头,低声道:“什么事?”

“末将看将军这里的灯还亮着……”进来的是他麾下的亲兵,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在桌上。盘子里,装着两块面饼。

慕容骁淡淡问:“怎么,城中粮草已经不够了么?”

那名亲兵本来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身道:“回将军的话,城中粮草剩下不多,不过足够撑到击退南楚的时候。”

慕容骁示意他退下,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每咳一声,伤口就是一阵抽痛,包裹伤口的白布很快现出鲜红。他脸色潮红,以手支额,倦怠地闭上眼。

到底是血肉之躯,还是要撑不住了么?

他看着那两块面饼,伸手拿起一块。那面饼已经冷透了,硬得几乎咬不下来。那些士兵们恐怕只有稀薄的冷粥喝罢?

一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几乎要咳出心肺来。

油灯渐渐烧到了尽头,扑的一声熄灭了。

慕容骁在黑暗中睁开眼,眸中仿佛映着清冷秋色,慢慢站起身,步履沉稳,向着城墙而去。

高处迎风,凉风吹在脸上。放眼望去,不远处南楚的军营火光点点,隐约有人影在其中走动。

慕容骁抬手支在城垛之上,慢慢地回想。

昔日种种,仍在眼前,回想起来却似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他的父亲,曾经北燕的储君,在送给爱子第一把剑的时候说过,北燕风俗尚武,而出剑时候还是会想一件事: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那么现在,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拔剑?

他所维护的,最后思及,可会有一分半分的后悔?

他爬上城垛,慢慢平躺在上面,看着临汾城下。

城墙之下的那片广袤大地,飞沙走石,峭壁林立,翱翔于其中的唯有北地特有的兀鹰。兀鹰尖爪如钩,鹰眼锐利,再出色的捕猎者也无法捉住它。而这样的兀鹰,却也离不开风沙,离不开苦寒,离不开悬崖。

北燕不同于南楚,也不同于齐襄。

她的图腾是展翅自由翱翔的鹰。

他躺在墙头,听耳边风声呼啸掠过,漫声长吟:“少年轻狂新铸剑,而今朝,春华秋烬,壮志他酬,恨世间愁苦见白头,却道醉酒阑干,弹剑笑看烽烟起!莫对酒叹孤鸿南去,怕雁笑花落也无情,踏马蹄、清秋夜!”吟罢,突然轻笑出声,笑着笑着,仿佛抑制不住,渐渐变成清声长笑。

脚下这片土地,是他的祖祖辈辈用血泪打下的江山。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北燕的子民。

随着他征战南北、出生入死的北燕子民。

慕容骁在墙头侧转身,脸庞贴着冰冷的青石,一滴泪顺着优美上挑的眼角滑落,在青石墙上润开一点浅色:“这里是临汾,是北燕的国都,是……我的家。”

远处的军营把火刚熄,从临汾城上看去,还冒着白烟。

苻琰衣甲轻响,慢慢走到城垛边,抬手支在上面:“你想出退敌的法子了么?”

慕容骁靠坐在城墙边,将手搁在屈起的膝上,简短地开口:“没有。”

苻琰注视着铘阑山的方向,语气低沉温和:“喀纳什尔,漠北之璧。子熙兄,我现下相信,若是有一人能保住整个北燕,那个人一定是你,也只会是你。”他目光灼灼,神色坚定:“不光是我,还有其他将士,他们全都相信。”

慕容骁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我没有把握,只能保证会尽我的全力。”他在城墙上待了一晚,衣衫都打湿了,却不显狼狈。

苻琰若有所思地看他。他开始去军营找人,却见房内空空,桌上摆着的盘子里是两块冷透的面饼,桌面上还有隐约血迹,然后才想到来城楼看看。现在看起来,慕容骁却像是在这里吹了一夜的风。

“在龙首原一战之前,南楚的傅徽将军曾问过我一句话,我们这样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到底是为了什么。”慕容骁语气平淡,“我曾混入南楚,盗取军机,都是为了报仇。除此之外,我也不知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了一整晚,总算想清楚了。”

苻琰慢慢伸出手去。

慕容骁伸手在他掌心一击,笑道:“我们就同北燕的子民,同临汾一起,战到最后一刻!”

苻琰屈起手指,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也笑了:“痛快!”

烽烟再起,号角嘹亮。

南楚大军稍作休整,又卷土重来,一波一波的攻势涌向临汾,铁蹄踏下,山摇地动,坚固的城门摇摇欲坠。

坚守了七八日,临汾城伤员剧增,军粮吃紧,到了第十日傍晚的时候,还是陷落了。

坚固的南门在南楚士兵檑木的撞击下,裂开了一条缝。

最后一记撞击之后,城门倒坍,南楚将士涌入临汾城中。

慕容骁衣衫染血,剑光明净。周围共进退的北燕将士已经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多的南楚将士涌上城楼。

苻琰低低喘息着,背靠墙跺,汗湿重衣,满身血污,身上却还是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度。他静静地看着前方,只听铁甲轻响,一人手执长枪登上城楼。那个人,在先前攻城之时,也曾站在阵前发号施令。

那人走到近处,扬声道:“慕容将军,三面城门都已失守,你还是束手就擒罢!”

慕容骁一剑划破一人的咽喉,转过头看他:“秦拓,你若要报仇就出手,不然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他力战多时,早已精疲力竭。

秦拓握紧长枪,慢慢地往前走。

铁衣轻响,马靴踏在青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苻琰握紧剑柄,身形一闪,向秦拓飞扑过去,剑风凌厉,隐约有石破天惊之势。只听嗤嗤连声,苻琰身上插着七八支长枪,而他手中长剑却已点在秦拓眉心,微微凉冷。秦拓还是站着不动,像是等他这一剑刺下。

苻琰眼前模糊一片,可眸中轻蔑意味更重。他隐约听见风中兀鹰尖啸,奋力将手中长剑向前送去。插在身上的长枪突然齐齐撤出,他摔倒在地,长剑当得一声滑出很远。他艰难地支起身,伸手去够远处的长剑,青石砖被他的鲜血浸染成暗红,最后还是闭上眼,栽倒在血泊之中。

秦拓面无表情,语气平板:“慕容将军,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人。我们南楚不杀降将,你还是弃剑就擒罢。”

慕容骁看着周围,清淡地笑了一笑,语调轻柔:“既然他们都去了,我怎么还能苟活?”

剑光连闪,又有好几个南楚士兵倒毙在他剑下。他屈膝跪在苻琰的尸首旁边,抬手替他抹去了嘴角的血丝:“倾盏只为英雄饮,苻贤弟,这次换我敬你。”

一排一排的南楚士兵步步逼近,慕容骁拾起长剑慢慢后退。他站到城垛之上,横剑旋身,一道艳丽的鲜血自颈项飞溅开来,映在临汾的青石城墙上,凄恻悲凉。他驻剑向北面单膝跪下,倒转剑柄、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刺入小腹,眉目清晰:“毋宁死,绝不……屈膝。”

秦拓心中震动,只见城垛上,突然绽开了几点殷红,那几点殷红越变越大,顺着城墙往下淌。慕容骁衣袖拂动,发丝也在风中猎猎而舞,慢慢地身子后倾,就像折翼的兀鹰,摔下临汾城楼。

秦拓上前几步,只见城墙之下便是护城河,早已是血水一片,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忽听头顶鹰啸逼近,漠北独有的兀鹰盘旋于临汾城上空,低低哀鸣。

裴洛策马直奔城中的北燕皇宫,只见皇宫中有浓烟飘来,火光隐隐,哭喊震天。

百夫长刘武急急奔来,大声道:“裴将军,不知怎么回事,里面突然起火了,北燕帝君妃子都还在里面!”

裴洛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台阶,又气又累:“快去救火,保住里面的人!”

刘武应了一声,匆匆调集人手去了。

凌镇予站在台阶之下,语声低沉:“只怕还是来不及了。这火是他们自己放的,他们宁死都不愿受降。北燕人的性子最烈,我们只能攻破他们的国都,却不能让他们屈服。”

眼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华美的汉白玉柱很快倾塌一地。整座皇宫,连同北燕王朝,在大火之中风流云散,雪逝冰消。

裴洛默然不语,回想起最艰难的日子,节节退败,弃守玉门,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向北燕大军臣服。

这大概是一个民族的烈性,南楚人藏在温文尔雅外表之下的烈性。

他想起夕阳之下慕天华满头白发飞扬,傅徽硬受了三箭督战大军之前,还有,许许多多战死在北关的南楚子民。

这场战火绵延千里,终于渐渐熄灭了。

隆庆廿八年九月,南楚攻下北燕国都临汾,北燕国灭。

同年九月末,北关大军班师回朝。南楚重划疆界,临汾以南皆划为南楚疆土,另设府县,派遣官员到任。

齐襄听闻北燕覆灭,举国震动,厉兵秣马,集结南关。

南楚广仁帝下诏立赵王为储,着手肃清各亲王派系。废太子在深泉宫自尽,南楚政局陷入一片动荡不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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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 1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前面写的很好看结局有点仓促加搞笑了吧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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