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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苗疆蛊事:被外婆下了金蚕蛊,从此走上另类人生路(三)

这白色蚕茧十分巨大,半浸在池水中湿湿嗒嗒的,还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巨型昆虫呢,没想到这一翻转过来,竟然是这个样子,让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她就像襁褓里面的婴孩,周身都被蚕茧所包裹着,只露出脸。说句老实话,我觉得雪瑞的皮肤已经足够晶莹了,黄菲也足够美了,然而与这张脸比起来,却又有着一些差距在。怎么讲?

这女人的脸蛋冰肌莹彻,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让人一见到,心中便不受控制地砰然作响,觉得她占尽了天下间的美丽。然而当这么美丽的事物出现在一个虫蛹之中,那么效果便不仅仅只是皎如秋月的曼妙了。更多的,是无边的诡异和恐怖来。

反衬便是这样,越是美丽,越是吓人,这世间很多事情,皆是如此。

我的手臂被紧紧抓住,扭过头来,只见雪瑞吓得一脸煞白,贝齿紧咬着粉红的樱唇,眼睛迷蒙,几乎都要哭了出来。我知道她的视野跟常人的不一样,所以看到的,也许比我更多,不知道这多出的部分,又是些什么。我带着雪瑞往后退了两步,扭头问蚩丽花,说这是……

神婆眼帘低垂,平静地说道:“这便是我的姐姐,蚩丽妹……”说完,她竟然将手中的竹竿扔在了一旁,然后整个人都跪了下去,伏身在这个白色巨茧面前,喃喃自语,不理我们。

我心中大惊,我原以为她姐姐蚩丽妹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头发花白而稀疏,一脸的老人斑和皱纹,牙齿脱尽,嘴巴瘪陷……然而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二八年华、国色天香的女人——虽然整个身体还在这个巨茧当中。

我强迫着自己回头看去,只见那水池当中的液体十分的黏稠,就像鲜血或者浆液一般。

尼玛,这是天山童姥么?

我心中暗自骂着,正想带着雪瑞离开这个透着诡异的虫屋子时,这张紧闭着眼睛的美女脸孔突然睁开了眼睛,不悲不喜,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如同漫天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瞳孔里呈现出一种绿色和红色交织的诡异形状,我浑身一僵,竟然有一种气场被锁定,动弹不得的感觉。

这如斯庞大的气场,竟如那山巅一般沉重。

这个女人头往前面一拱,竟然从蛹衣里面伸出了几分来,好多滑腻黏稠的浆液随着她突出来的脸孔溢出。这让我终于看明白,她并不是简单地用蚕茧将自己包裹,而是整个人都和那东西融为一体了。对于她来说,这蚕茧就如同母亲的子宫,是最温暖的所在。

她盯着我,我就像中了点穴术,僵直不动。很难跟大家形容我当时的状态,就像趴在桌子上睡觉醒来时,全身麻木的那种感觉。而就在这时,我体内的金蚕蛊则被一下子激发出来,它浮出我的胸口,然后摇头晃尾地挡住了美女的目光。肥虫子一出现,我的压力立刻减轻了很多,肌肉都松弛了下来。

雪瑞突然往前一站,用着她特有的清丽声音说道:“蚩姐姐,我是雪瑞,他是我哥哥陆左,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请你帮忙给我们找一个人……”

这个小妮子居然不顾现在诡异的情形,直接将我们过来的目的,一一地跟白色蚕茧中的蚩丽妹说起来。

我至今为止,仍然为雪瑞那一天跳脱大胆的行为,感到由衷的惊讶和佩服。

要知道,那一天,她才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

蚕茧中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金蚕蛊身上,这个浑身金色如玉材质的肥虫子也识趣,并没有冲撞这个看着似乎厉害之极的女人,而是露出它无害卖萌的状态,装疯卖傻;除此之外,她便是看着我和雪瑞。当雪瑞问起杂毛小道在哪里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没两秒钟,睁开来,看向了地上跪着的蚩丽花。

地上的神婆指着西北方向,说翻过两座山,过一大片林子和两条小溪,在大山的背弯处,有一小片望天树林,树林的尽头,便有你们的朋友……

蚩丽花说着话的时候,语调与刚才的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像一个历经沧桑苦难的人(虽然她也很老了)说出来的,有着粗糙的杂音。我能够明白,她已经进入了半附体的状态。如此说来,这个蚕茧中的女人也许不是完全苏醒,她甚至有可能还是处于半梦状态,仅仅只是一部分潜意识醒转过来。

得知了答案,我抱拳感谢,而女人的眼神依然停留在肥虫子身上,不知道听没听到我的话语。过了一会儿,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抽动,然后闭上了眼睛。池中的蛇虫翻滚,将她缓缓地往后拖去。蚩丽花爬了起来,拄着竹竿,带着我们缓步往外面走去。然而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一声蛇信子吞吐的声音,蚩丽花停住了脚步,枯瘦的手搭在了我雪瑞的袖子上:“回去,她有东西给你……”

雪瑞莫名其妙,然而却也听从了蚩丽花的话语,折身返回到了那水池的跟前。蚕茧的全部都快沉了下去,我看见雪瑞突然伸出了左手,五指凑拢,然而蹲下了身子来,保持半跪的姿势。那张精致明媚的脸缓缓贴近了雪瑞的手,猩红的檀口张开,吐出一条青白色的软虫,小拇指大,下面许多细密的触足蠕动,然而爬到了雪瑞的手上来。

蚕茧终于沉了下去,在那黏稠得如同浆糊的绿色液体中,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雪瑞身体僵直地转了过来,在转身的一霎那,她白净的手上空空如也,那条青白色的虫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走了过来,像一个木偶,脸上似笑非笑,又好像要哭了一般。蚩丽花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失落,她看着雪瑞精致的小脸,盯着,有些冷,过了一会人,她说:”‘她’说陆左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让这个小姑娘一同前去,这个青虫蛊,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等关键的时候再用出来。”

说完这话,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了很多,瘪着嘴,带着我们从通道里返回了地面。

这个神婆没有再跟我们说哪怕是一句话,出来之后,返回了自家的房子,关上木门,不再露面。当地平线上最后的一缕夕阳的光亮,照在了雪瑞的脸上时,她的嘴角才扯动了一丝笑容,跟我说:“陆左哥,终于可以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了,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呢。”

我忙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条虫子呢?到哪里去了?

雪瑞嘴角抽动,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欲言又止,最后拼命摇头,不肯说话。我无奈,只好跟她约好明天早上一起去找杂毛小道的事情。既然那个池中的前任神婆蚩丽妹说需要雪瑞一起去,而这天色已晚,我不能够带着这小姑娘摸黑赶路,自然只有在这里歇上一晚。重回头人黎贡家,说明一切,女保镖崔晓萱立刻反对雪瑞去冒险,而熊明则主动提出来带我们一同前往。

黎贡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熊明的请求。

当夜我在熊明家住下,夜风习习,蝉声鸣鸣,我完成了这些天来睡得最香甜的一觉。

然而我还是在噩梦中醒来,梦中无数虫子尸体组成的脓浆从头倾泻而来,将我覆盖,让我无法呼吸。

清晨,太阳未冒头,我们便出了村子,顺着土路走了一会儿,然后转向朝西北走去。

同行的除了我自己,还有雪瑞和寨子中的狩猎高手熊明。而雪瑞的女保镖崔晓萱,因为昨天强烈反对此次出行,被雪瑞提前两小时起床,将其隐瞒过了,所以并没有在一起。

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女保镖,即使在这个根本联系不到外界的村子里,还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然而,她不能够理解自己的保护对象,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盲人,而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或许她知道?

雪瑞出了村子,十分地高兴,像一个快乐的喜鹊鸟,得返自由。精神抖擞地在前领路,而我则和熊明在后面紧紧跟着,时刻小心着这个女孩子可能出现的状况。熊明已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他,因为寨黎苗村中神婆和风俗故旧的关系,其实也多少知晓一些养蛊的法门。不过他并没有养蛊,他说他不想陷入“孤、贫、夭”三项难题的抉择中。虽不养蛊,但是熊明的身手却是出奇的好,这一点,是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的。

在耶朗古国,祭坛里除了巫师之外,还有专门研习开发人体潜能的武士。之后耶朗解体,掌握神权的巫师们遭到毁灭性打击,有残留下来的,辗转漂泊,分成了三十六脉。而那武士们的法门,也得以流传下来。熊明自小也习得有些法门,谓之曰“功夫”。

这其实在《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的“固体”一卷中,也有所提及。

行路远,行路难,其中艰辛,自不必说,难得雪瑞一个千金大小姐,也不说苦,坚持下来。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蚩丽花所说的那个山背弯处,果然看到了一片高耸的望天树林。

第四十四章树顶暗哨箭毒凶猛

望天树属于龙脑香科,又名擎天树,因树高可达80米而得名。它本来常见于云南西双版纳的原始沟谷雨林和山地雨林中,在别处是绝对难以找寻的。然而在这大其力北部山区的雨林中,却出现了这由十来棵望天树组成的小型树林,着实让人惊讶。

与周围低矮的林木相比较,它们实在太高了,所以我们一转过山弯,便能够看到树梢。

杂毛小道离奇失踪,被掳走的因素更多一些,所以到了地方,我们的心便提了起来,行路也开始小心翼翼地,不断地眺望和观察四周的情形,唯恐在哪个隐匿的角落,蹲守着暗哨在。如果被发现,由暗转明,那么我们就变得十分被动了。丛林的植物繁密,通向望天树林的道路,除了一条看着像是被野兽踩出来的小径之外,只有几处貌似难以通达的入口,而且还需要手动开辟出一条路来。

出来的时候,我和熊明都拿着一把黑背脊猎刀,尖端锐利,入手甚为沉重,是他打猎的时候用的。村子里没有铁匠,这些生活物资都是去山外定制或购买,十分麻烦。不过山外人倒也没有欺负他们,这刀可是上好的钢口炼的,虽然跟军工品不能比,但是在民用品中,却是少见的。

而雪瑞则拿着一根竹竿,跟蚩丽花婆婆手中的那一根差不多。

为了安全考虑,我们决定不走现成的小径,而是从东侧的林子处,缓慢靠近望天树林。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毒辣,在雨林的底层,腐烂的枝叶果实散发着陈腐的气息,虽然我们来的时候也涂了一些寨黎苗家特制的防蛇去瘴的药水,但是依然有些难受。熊明经验丰富,他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领路,雪瑞在中间,她主要的责任除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外,还需要用她的天眼给我们提供讯息。

而我殿后,警惕地看着四周,背上缴获的步枪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就能够进入战斗状态,实行火力覆盖。

我不是职业军人,然而在这险恶的环境中,我必须学会以最快的速度,击垮敌人。

所谓蛊术、巫术和道术,在某些时候,威力确实很大,然而就杀人效率上来说,跟现代兵器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比不了。前者的威力,更多的在于神秘,在于未知。

短短五十米,我们行进了十来分钟。

当熊明把一条弹射而起的竹叶青给一刀斩断,将断口放在口中吮吸鲜血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背脊生寒,有一种被毒蛇在皮肤上蜿蜒爬过的冰冷触感。雪瑞把我和熊明拽着蹲下,隐蔽在草丛中,然后低声说道:“有人在窥视我们……”

我缓慢地移动身体,尽量让自己隐入绿叶的阴影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朝着四周瞧去。雪瑞敲敲我的手背,然后朝着前方的上空指去:“那里,左边上方……”我抬头望去,只见左边第二棵望天树顶端的枝杈处,果然伏着一个与树皮一般的深褐色身影,静静地,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雪瑞提醒,我肯定是找寻不到的。

那株望天树足足有五六十米,确实是天然的瞭望塔,说不定我们刚一接近,就已然落在了他的视线里。

“还有那里,那里……”

雪瑞把身子紧紧地挨着我,在我耳边吐着热气,给我和熊明把树端上的暗哨一个一个地指点出来。因为紧张,她温热的身子有些不自然的颤栗,说话也有些发抖。这个少女平日里享尽了富贵,看着勇敢果毅,然而真正面临到了危机,却又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呼吸平缓。我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牛乳一样莹白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轻眨,乌黑的眸子没有光,但是却仿佛孕育了一个不同的世界。我把那天缴获的匕首递给雪瑞,她接过来,捥了一个剑花,笑了,说她可是道门传人,不是累赘哦,放心。

我双手合十,轻念道:“有请金蚕蛊大人现身!”

肥虫子立刻牛波伊闪闪地从我胸口浮现出来,见到漂亮的雪瑞小美女,还友好地点头打招呼,然后在我的驱使之下,“嗡”的一声,如同一道隐形流星,朝百米之外的树梢飞去。这片林子里,树端上有三个暗哨,而林间还有两个,仅仅依照着暗哨的人数配置,我便能够想象出这龙潭虎穴,有多么难闯,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虚。倒是雪瑞没见几次金蚕蛊,看到这个肥虫子,又是好奇,又是喜欢。

她低声问仰头看天的我,说那个小虫子,就是你当初给我治病的帮手么?

我说是,她立刻夸赞道:“好可爱啊,又漂亮又萌,而且肥嘟嘟的,比起那条青虫蛊……”她话没说完,一想到蚩丽妹给她的那一条丑陋的青色虫子,胃部立刻就有些不舒服,想吐。

熊明蹲在地上,浑身肌肉紧绷,呼吸平缓,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猎豹。他的那把猎刀,刀把部分是用自家婆娘纺织的黑蓝色布条捆绑的,他慢条斯理地用左手,将那布条缠在右手上,一道又一道。我忽然从他的身上,隐约看到了大毒枭王伦汗的头号马仔波噶工那种锋芒毕露的影子。

虽然他在此之前,还只是一把藏于鞘中的尖刀。

寨黎苗村的人,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

肥虫子的效率颇高,一分钟不到,我便见到树上的那几个黑影一震,便悄无声息了。我们不知道在此之前,暗哨们有没有发出什么信号,但是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赶紧离开,缓缓潜行,从东面突进。没走几十米,雪瑞突然低声叫停,说又有情况。我缓缓地蹲身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有枯枝落叶被踩踏的声音传过来,这些人似乎并没有顾忌什么,速度快,所以动静很大。

声音是从我刚才所说的小径传过来的,正好我们已经潜行到了小径的斜对坡上,于是放眼望过去瞧。

我已经把背上的半自动步枪取了下来,打开保险拴。如果要是闻讯而来的敌人,并且发现了我们,这只枪定会掳去他们的性命。我说过,在这丛林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心软。

然而我很快发现,这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正好是我们来的方向。

在这脚步声中,又夹杂着几个人交谈的话语。

我一听就乐了,这话语我很熟悉,是日语,在某些场合下我经常能够听到。而且声音也是我熟悉的,是日本小子加藤原二的。没想到我这几天虽然危机重重,然而却总能够遇到一两件幸运的事情,舒解心怀。比如姚远火线突围给我送来了杂毛小道的傀儡娃娃,又比如现在的这个情况。虽然我不知道日本小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有把握他和这片林地的主人,并不是一伙的。

既然我们一开始就有可能暴露,那么也不在乎是否隐匿了。有他这个活雷锋帮忙趟地雷,说不定我们反而更加能够隐藏下来。

金蚕蛊已经在我的体内居住了一载有余,全面素质都有所提高的我,听力也是十分敏感的。所以大概过了两分多钟,加藤原二和他身边的几个黑西装男才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面。因为江边的战斗,他们一行人已经损失了两个,此刻除了加藤原二和黑袍刘钊之外,只有两个黑西装,不过身手都还矫健,想必那天受轻伤的日本人并没有跟过来。

或者,他也许像他江边的同伴一般,也被抛弃了。

我们三个尽量地将身子低伏,不让自己在荆棘丛中显得那么显眼。这个时候,从林中飞出来几只响箭,朝路上行走的加藤一伙人射去。跟着加藤的黑衣男子都是顶厉害的保镖,一听动静,立刻侧身翻倒,有人紧紧将加藤原二压在身下,也有人将刘钊拉扯到一边,随即枪声便响了起来,朝林中射去。

好快速的应变能力,一行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隐蔽了起来。

然而终究还是有一个黑西装受了一箭,他在打完手枪里面的子弹后,僵直地窝在大树后面,伸手想去察看射中腹部的那枝黑色利箭。然而没过了几秒钟,他的身体突然剧烈,然后不受控制地跳出树外,如同舞蹈一般僵直地做了几个动作,然后痛苦地高喊了一句话语,腹部处突然炸开了一大团碎肉来。

他死了,跪倒在林间的落叶层上,腹腔炸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血肉模糊。

很可惜我没听懂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说了什么。

只是明白,那箭尖上,有好厉害的毒药在。

战斗在继续,树林里除了一开始射出几枝响箭外,再无声息。然而等加藤一伙人的枪声稍一停歇,立刻有好多个光着膀子、浑身涂满白色颜料的男人从树上、从草丛中、从石头背后窜出来,快速接近加藤原二几个人的藏身之处。他们背上有弯弓,手中有长矛,动作灵敏如兔子。

我正看得心惊肉跳,忽然听到雪瑞一声尖叫,背后一阵腥风扑来,寒毛立刻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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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挺好的,我喜欢,下面的呢?

    (7) (8)
  2. 挺好看的,第四章怎么没了?

    (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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