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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苗疆蛊事:被外婆下了金蚕蛊,从此走上另类人生路(三)

这个若有若无的身影一出现,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艺妓,模样没看清,就觉得嘴唇红得可怕,脸白得吓人。而刚才那一下攻击,正是从她手指甲上射出的。只一下,便入土三分。

我心中恼恨,这鬼玩意,不就是加藤原二那天持咒弄出来的纸片式神么?

怎么会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这里,来找我拼命?

雪瑞也吓了一跳,她脚步也灵活,一晃便闪到了墙角处,一脸惊异地向这里望来。

我心里有恨,伸手便去拍那纸片式神,然而那东西就像是灵体一般,如同空气。我右手一挥而过,没有一点实质的触感觉。我之前还以为是一张白纸作托载,然而这会儿才明白,根本就不是。这纸片式神好像是二维生物一般,根本找寻不到它的实体。我一愣神,那式神便挥袖一巴掌扇来。

刷——

那墙壁上又出现了一道凌厉的印子,一米多长,厉害得紧。

正在这个时候,雪瑞前跨一步,左手抚胸,右手大拇指按在弯下的无名指和小指上面扣住,食指和中指自然伸直并拢,指向那个正欲逞凶的纸片式神,低喝一声:“定!”这白面红唇的日本娘们动作一僵,竟然缓慢下来——雪瑞此招竟然跟我那面震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惜我那法器进来时被搜了身,不知道流落到何处。来不及感叹,见此时机,我一搓双手,将其逼红,再次上前,握住这纸片式神的双臂。

这一捏即实,又软又滑,如同真人,触感极佳。

雪瑞见到我将这式神给一把抓住,也不迟疑,舌绽春雷,双手结印,然后伸出左手食指在空中,以指代笔,画起凌空符来——我曾在前面说过,符箓之道,向来以纸笔丝帛为依托,上请诸神,下请阴鬼,有道者最是便利。然而凌空画符,以气为引,在复杂错落的环境中念头凝结,并能够奏效者,皆是高明之辈。

我有些诧异,雪瑞一年不见,竟然有这等造化?

没等我疑惑,雪瑞已经画好这符文,一股气息聚集起来。她将这气息承托而起,正准备印在这纸片式神的胸口,只听到加藤原二的呼喊声从对面传来:“手下留情!陆左君,手下留情……”雪瑞看一眼我,我点了点头,她双手一散,做了一个太极收手,将这蕴含着烈阳之气的符文给驱散。

而我手中的这纸片式神也停止了挣扎,只是我手烫,她不时手臂颤抖。

我手中的这女人手臂软绵冰凉,如同真人一般,看着她那刷了一层厚厚白灰粉的脸,我心中不由得猜度:原二这家伙,不会无聊的时候,把这式神召唤起来暖床吧?——好吧,如此冰凉的女人身躯,只能消夏避暑了……嗯,我邪恶了。

将这个原二的“女人”押到铁栅栏前,我望着那个花样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个孙子,前回在仰光说再遇到我,一定要让我好看,当时我与你无冤无仇,只当作是一个笑话。没成想你小子都落魄到这里了,还放不下仇怨,人没出去,就跑过来杀我……”

加藤原二苦着脸看着我手中的式神,双手一振,身边又出现两个搔首弄姿的和服美女,然后解释:“陆左君,我要是想杀你,怎会只派一个?我只是想试一试你,能不能够成为我的合作者……”

“你要越狱?”

“不越狱,难道你以为他们这里会管饭,一直养你到老么?”加藤原二有些激动,惨笑着说:“你以为他们每天喂我们吃肉喝粥,会有什么好心?还不就是为了将来拿我们这些人来作生祭,炼制降头鬼物?这里面的阴气,至玄至深,让人痛苦,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怎么样?你走不走,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俱伤’,我们抛弃前嫌,一同闯出这个鬼地方去,共谋光明,好么?”

我没有说话,快速在脑子里考量着这小日本的话语里面,有多少诚意。

毫无疑问,正是因为知晓自己的后果,加藤原二才会不顾食物的变态,逼自己吃下人肉,而他邀我一同越狱,也不过是担忧自己一个人恐怕力量不够,想拉一个垫背的而已。不过,正如他所说,为了共同的目的,我们暂时的合作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多一个人,则多一份成功的希望。我看向了雪瑞,她点了点头,说同意,这个鬼地方,她也一分钟不想多待。

善藏法师说“且留我三日”,三日之后又如何,他没说,但是想来不是请我吃饭喝酒。

见我迟迟不说话,加藤原二咬着牙说:“两百万!”我一愣,说什么东西?加藤原二说两百万人民币,这些钱用来补偿我今天受到的精神损失,回去就给。原来他是担忧我刚刚被他偷袭而生气,故而拍下重金。我心中不由得骂起娘来:这小日本子就是有钱,屁大的年纪,毛还没有长齐,没事就喊两百万(上次买十年还魂草的时候也喊过),好像谁没见过钱似的。

我愤恨完,笑容浮上了脸:“成交!”

说完,我把手中这纸片式神给松开,这个和服美女一松开,乳燕投林一般飘飞到加藤原二的怀中,他动情地喊道:“杏子,杏子你没事吧?”那和服美女不能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柔情似水。

我和原二隔着铁栅栏商量如何逃狱的计划,没说两句,在我的右手边很远的角落突然出现一个沙哑无力的声音:“阿弥陀佛,两位小哥子,你们的计划可没可以算上我老和尚?”这声音苍老,有着浓重的云南边疆音,而且“阿弥陀佛”这几个字,口音格外古怪,让人好笑。

我看不到说话的人,但是这个人一出声,立刻从各处传来好几声的附和,有说英语的,有说泰语(或缅语)的,最让人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女人操着武汉话说:“一起克,一起克(去)……”

我还真的不知道在这牢房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狱友。

加藤原二往后退两步,他旁边的一个纸片式神高高举起手,然后猛地往下一挥,“铿……”门应声而开,他缓步走到了我这边来,抱拳为礼,说陆左你们是怎么将那消蚀精神和气力的绿草汁,逼出体外的?说话间,那个叫做杏子的式神挥出手,将我这边的牢门枷锁也斩断。与此同时,牢房里的其他地方,也响起了同样的声响。

我与雪瑞出了牢门,发现这大牢房是一个过道式的长廊,我们这里算是头几间,从此处往里走,还有两侧二十来间。不过关押的人不多,陆续走出几个人来,有一个瘦骨嶙峋的光头老和尚、一个眉高眼深、一脸胡茬的老外、一个痴肥如猪的中年妇女以及两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其中,老和尚和后面那两个黑瘦男人,都是泰国或者缅甸的本地人。

我笑着回答加藤原二的问题:“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各家都有各家的法子。你也不是没中着么?”

八个人聚在长廊正中的烛火之下,从身上的臭味来看,老和尚和老外应该是被关押得最久的,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流着脓水,精神气色也差;而那两个黑瘦汉子也属于天残地缺之辈,一个独目,一个则是杨过大侠,只有那个胖女人脸上仍旧冒着油光,一脸的“痔疮”。

看着这些老弱残兵,小日本很不乐意,说他不是开福利院,只带有用之人,而不希望有人拖后腿。

这几个人纷纷表示:自己其实是厉害角色,一方大拿。可惜被那“蚀心草”给消磨了气力,如果能够将那蚀心草的残渣药力给逼出体外,他们绝对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许是被关得太久,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最是激动,他会说点中文,于是结结巴巴地说他叫作威尔,威尔岗格罗,他是一名摄影师,但同时也是英国灵学研究会克鲁克斯先生的学生,是一个很厉害的灵媒,请不要抛下他。

老和尚巴通看着加藤原二和我,一脸的渴求,缓缓说道:“只要给我们解开蚀心草,我们便能够自由!”

加藤原二沉默了十几秒钟,最后终于点头同意了:“好吧,我可以让我的侍女帮你们吸出来,但是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刚才说的这一番豪言壮语。”

五人皆称善,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间,让加藤原二的纸片式神给他们吸蚀心草的毒。

我走到了姚远的牢房门口,看着这个老先生端坐在席子上,闭目不言,问他:“姚老先生,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他睁开眼睛,笑了,说:“政府既然已经管上了这里,他们应该需要一个替罪羊,让双方都有颜面下台,所以我留着还有用。加油吧,希望我今天的晚餐,不是你们其中的一个人……”

我默然不语,与雪瑞返回了自己的牢房静坐。

一个多小时之后,铁门哐啷响,三人一组的巡逻小队,再次来到了这个牢房里。这是一次与平时一样的检查,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牢笼中的已经不再是囚犯,而是一群去掉了镣铐的猛虎。

第十四卷降头术,麒麟胎

第五十章和尚施法,雪瑞破阵

我端坐在牢中,雪瑞坐得累,半倚在墙壁上,用手指小心地摩挲着那道被式神劲气斩出来的深印。

脚步声随着强力手电筒的照射响起来。

这些巡逻者配备有手枪和鸣哨,而靠近铁门处还有一个红色的警报按钮。

这些便是我们全部的阻碍,没有监控录像,没有对讲机,没有感应器……这种简陋的防范措施,似乎还停留在半个世纪之前的二战时代。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在萨库朗(格朗教派?)的大本营,精英荟萃,随时都有高手支援,所以他们毫无顾忌——果真如此么?

三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三个赤裸上身的黑瘦男子,有一个的年纪可能才十四五岁,算是个少年,然而他眉间的英武却并没有因年纪而减轻半分。他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薛瑞,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旁边一个大叔级男子一巴掌拍在这个少年的头上,大声地呵斥,然后朝着薛瑞猥琐地笑着。

大叔似乎在说着什么淫秽的话题,旁边的同伴也笑了,唯有那个少年没有笑。

他的瞳孔比旁人的都要黑,泛着微微的亮光。

巡逻者没有看到铁门其实已经被斩开了枷锁,也对墙上那突兀出现的石痕置若罔闻,调笑了一下同伴,然后朝着那边继续走去。没有两秒钟,我就听到了铁门被猛然推开的响声,然后有几声劲风炸响——这是出拳或者出腿的速度达到了极致的时候,发出的声响。杂毛小道跟我说过,打出这种声响的人,从国术上来讲,修为已经练至刚劲的巅峰。

接着我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响声,我的牢门被一道黑影轰然击中,然后撞开,撒落一地的红白。

我缓缓站起来,这是一颗滚动的头颅,裹满了鲜血和脑浆,而它的主人,本来属于一个有些羞涩、情窦初开的少年。雪瑞咬着牙跟我走出牢门,她是如此努力地抑制心中的害怕,然而我仍然听到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

出来的时候,听到加藤原二在低声训斥那两个黑瘦汉子出手太凶,弄这么大动静,出了事情怎么办?

这两个黑瘦汉子的身份是顶级泰拳手,出手凶猛如虎豹,虽然在这牢里面被折磨许久,但是实力犹在。如今去除了蚀心草的毒效,恢复了些气力,立刻就在这几个普通人的身上耍起了威风。我看着他们的手肘和腿上的血浆,以及脸上露出的残忍笑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拉着雪瑞,站在一旁。

显然,在这牢房里面关着的,并不是只有我们这样的无辜者。

出于对纸片式神的顾忌,这两个汉子虽然面露愠色,但是并没有反驳加藤原二的喝斥,而是默默地听着。事情紧急,时间不多,加藤原二也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大牢房的铁门跑去,在铁门的门槛上,已经伏卧着一具尸体,断成了两截,血流一地。

事不宜迟,我们全部都往铁门处跑去,路过姚远的牢房时,我看见这个年近花甲的算命先生正蹲在角落里,裹着草席瑟瑟发抖。因为是我“朋友”,所以小日本并没有下狠手,但是这也只是我对他偷出杂毛小道的泥像(虽然后来又被收缴了)的感谢,并不能一直照顾他。

当我们跑出门口,来到肥虫子视角的大厅时,加藤原二突然停止了脚步,回头点人,说怎么少了一个?

我们左右互看,确实,那个叫做威尔的英国人没有跟上来。两个泰拳手中的独目汉子一激灵,返身冲回牢房,过了一会儿,威尔屁颠屁颠地跟着独目男跑了出来,抹着嘴唇连说伊斯蔻日密,他刚刚很渴,喝了一口水。日本小子眼睛一瞬间眯得狭长,有一种杀意在蔓延,然而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冷冷地说没有下次。威尔一边歉意地笑,一边点头。

关键时刻,不能内讧。

日本小子深谙合作之道,我也是,所以对威尔那只藏入身后、手背上全是鲜血的右手,视而不见。

这是一个宽阔的大厅,站在中间说话能够听到回响的那种,空荡荡的。大厅的左边是牢房,右边的尽头有一扇老式的大铁门,那里应该是出口。这一点,我得到了对这里情况最为清楚的人——雪瑞的肯定。事实上,就我个人感觉而言,我们所处的这一个广阔的空间,应该也算是大监牢的一部分。

这里是大通铺,而我们那里,应该是犯人的VIP包间。

我们缓步走向右边的那扇铁门,路过那根两人合抱、三米高的石柱时,老和尚巴通停下了脚步。他将左手的食指放在黑色的嘴唇中舔舐了一下,然后将这沾着口水的手指竖在空中,三秒钟后,他冷哼了一声:“好重的怨气,竟然能够凝如实质?如此可不好,会拖累我们的……”

说着话,这个枯瘦得如同只小鸡一样的老和尚双手结印,沉于胸前。

然后他轻轻地打出,口中念了一个字:“咄——”

他那双鸡爪一般的双手前端,赫然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卐”字,朝着那石柱的表面轻轻飘去,然后紧紧黏在一起,一股能量的波动沿着石柱渗入了地上去。咒文能量实质化,他露出的这一手,不单是我,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果然是个高手。而面对着我们“敬仰”的目光,老和尚不悲不喜,单掌立于胸前,道一声“阿弥陀佛”,向那石柱深深地鞠了一躬。

真正厉害的人,是心存敬畏的人,只有懂得了害怕,才能够了解内心的恐惧,然后战胜它。

老和尚的这一礼,让我们肃然起敬,纷纷照做。

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不再作停留,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那道让肥虫子吃了小亏的沉重铁门处。之前觉得此处看守宽松,然而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的看管其实很严——牢里面还有人,而这里的铁门却已经紧闭,说明此处才是牢房真正的要道。

这扇门高四米、宽三米,朝向是往我们这边推开,地下还有导轨,趴地下看,严丝合缝,手放门上,厚重。

至少都有半掌厚。

雪瑞拉着我的衣角,告诉我和这些牢友们,这后面有两个黑袍巫师,不过他们正在打坐,并没有觉察这边的情况。过着这道门,往前走是一个长廊,尽头的左侧边是一个大的武器库,右侧边是生活区,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在那里;有楼梯,往上走是很多壕沟和废弃的火炮平台,转弯直走,那里有一个小型军营,过了那里,就是出口……

除了知道雪瑞进来时早就查探好地形的我之外,所有人,再一次震惊了。

那个痴胖如猪的肥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打量雪瑞,而日本小子则反复确认了几次,激动得浑身颤抖:“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果真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古人诚不欺我……”听他废话,我便知道这是个心慕我天朝文化的自卑孩子,问这门,怎么破?上面有法阵,你这和服美女接近不了的。

几个人都不信,纷纷将手轻按在门上,眉头都皱了起来,而威尔冈格罗稍微一触便松开,问怎么办?

老和尚闭上了眼睛,冥想了一会儿,说这门上的法阵是大日如来的“满月莲花阵”,是顶尖的小乘佛教秘阵,内含十七重路线,万千种变化,专隔绝灵力念想。莫说是我们这些人,便是久居婆罗古刹的尊者,都难以短时间破解,这可怎么办?他的话语,让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老和尚巴通在我们这一行人中,是最博闻广识的一个。

满月莲花阵?“破地狱阵”、“开经玄蕴”这些道家精华我倒是知晓一二,至于佛家的曲折,我倒是真没有听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的这个漂亮盲女站了出来。雪瑞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将最前面的加藤原二推开,左手平贴到锁眼之上,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往后退三步,那门竟然缓缓地被打开了,两个黑袍法师(便是上身穿衣服,脸上抹白灰的人统称),就在我们眼前。

雪瑞果真说对了,一点不差。

让人奇怪的是,这门的开启,居然是靠其中的一个黑袍法师的帮忙。而此刻的他,平静地看着我们,眼神呆滞无神。独目汉子和独臂男子立刻一人一个,上前干脆利落地将这两个看守给击昏。虽然刚才他们出手血腥,然而真正关切到生命危险之前,却举重若轻,下手干净果决。

雪瑞竟有这等魅惑人的本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哪里还有心思追究这些,赶紧顺着墙壁往那出口突进。地下不知昼夜,只是每隔十米便有一盏油灯在,昏黄的灯光在跳跃。潜行了三盏油灯,遇到几个人,雪瑞示意我们直走,不用管,果然,如有神助,他们竟然都看不见我们,仿佛我们隐身了一般。

大家都很激动,如此下去,我们定能够闯出这个该死的地下基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感觉即将成功的时候,从我们旁边突然传出了一声杀猪似的嚎叫:“来人啊,有人越狱了!我是林琳花,我要戴罪立功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唉,事到临头,总是有小人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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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挺好的,我喜欢,下面的呢?

    (7) (8)
  2. 挺好看的,第四章怎么没了?

    (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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