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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中年朴树:平凡是唯一的答案

朴树所有的挣扎可以归结为这样一句话:“我想要中产阶级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我不用被生活所迫,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免费关注微信公众号 jiarenorg ,就能天天收到佳人精彩文章了,咱们微信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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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朴树

“硬是看完了整整几十页的演职人员表。”韩寒的《后会无期》结尾,几乎每个影院都有人坐在凳子上,憋着尿意,忍受着拖地大妈的白眼,就为了听完片尾曲《平凡之路》。

这首韩寒帮忙填词、朴树编曲的十年之作,在7月16日发行仅仅7小时,就在微博上创下百万试听记录,还顺带捞了一大批音乐排行榜的冠军位。尽管有人指出,与朴树早年的作品相比,《平凡之路》编曲粗糙,但它仍然有着直击人心的力量。有人评价,在这首歌里“听出了朴树和韩寒的经历”,“也是所有人的经历”。

韩寒在微博上这样描述与朴树合作的过程:“几个月前去邀歌,初见朴树。他站在家门口迎接,穿着运动裤体恤衫,头发些许泛白,表情平和淡然。十多年,等你太久了”。

“忧伤真是狗屎”

在《平凡之路》首唱的恒大星光音乐节上,40岁的朴树终于剪掉了那排遮了十几年的“眼帘”,露出的额头平坦宽阔,当年那满脸勃发的青春痘也彻底平息了,只留下隐隐的痘印,像被疾雨打过的沙滩,在潮水中慢慢抹平伤疤。

所有人都在问,这十几年朴树都干什么去了。“踢球,玩儿,非常混混沌沌”——这是朴树给出的答案。但你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出第一张专辑时,朴树谈的是“命运”、“旅途”、“那些花儿”,内页照片上,他低头走在深秋的林荫道上,旁边是一行小字:不说话,只沉默,这平淡的生活,这不快乐的生活。

而最近的媒体报道里,中年朴树津津乐道的是一本叫《身体使用手册》的保健书,新歌只谈经历,至于明天,“她会好吗/还是更烂/对我而言是另一天”。他并不介意否定自己,在更早一些的访谈里,他甚至将当初打动了无数人心的忧伤气质称为“狗屎”。

如今,朴树拥有一间200平米的大房子,有一个叫吴晓敏的老婆和两只狗,未来还“打算研究一下”要个小孩。他似乎终于实现了20年前在大学课堂上写下的梦想:“能有一间小屋子,平房也行,最好是在三环立交桥边上,有一个能看见外面的小窗户,然后我能自己谋生,我能养活女朋友,我能买乐器,来了朋友我能请他们吃饭”,并且由衷觉得这种“非常平静、非常平淡”的生活“挺不错的”。

这对朴树来说并不容易。1999年的一张专辑让朴树成为最“耀眼的瞬间,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代价是多年抑郁和深刻的自我怀疑,直到40岁才终于看见“平凡是唯一的答案”,中间整整过去了十一年。

而朴树所有的挣扎可以归结为这样一句话:“我想要中产阶级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我不用被生活所迫,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

“我的承受力特别小”

事实上,生活并没有刻意为难过朴树。

他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北大教授,从小在未名湖边长大,“四周都是围墙,流氓进不来。”小时候的朴树“巨健康无比”,小学当了五年班长和中队长。初中开始打架,下手特别快,上去就是一砖头。有“清华十三太保”之一的哥哥濮石罩着,朴树从没惹上过麻烦。

照这样下去,即使不能成长为父母期望的“科学家”,朴树也应该朝着“XX大学小太保”或“XX教授不争气的小儿子”方向发展,可他偏偏长成了个拧巴的文艺青年。

哥哥给了朴树一把吉他,还让他知道了罗大佑和崔健,此后“基因阴郁”的朴树一路跑偏,高中时候开始抑郁,理想成了“把学退了,然后留长头发在台上甩”,大学勉强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英语系,但“越来越不快乐”了。

1994年,朴树后来的女朋友,彼时还是一个普通北漂歌手的周迅,每晚都会在一家名叫“大富豪”的酒吧驻唱,三首歌挣150块。而此时的朴树,刚刚从大学退学,回家开始“啃老”。每晚10点半,带着吉他去家门口的小运河边弹琴唱歌,第二天早上4点又准时回来。整整两年,“每天在家里特别坦然,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想玩了就出去玩”,都没意识到“原来人还要自己出去挣钱”。

直到母亲有天问朴树要不要出去端盘子,他才意识到似乎应该赚点儿钱。

赚钱也容易,他拿把吉他上高晓松那儿“骗钱”去,结果一下子就和麦田公司签了合同,“稀里糊涂”出了第一张专辑,一下卖了几十万张。

一夜成名为他打开了一个世界,却也裹挟着“流氓”与苍蝇一股脑儿涌进这个脆弱文艺青年的屋子。他必须不断接受采访,在公司安排下到处宣传 ,人们没发觉,这个在专辑里唱着“妈妈我恶心”的内向青年早已经烦透了。

“这几天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参加春节联欢晚会!我看到的是大家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那一副副嘴脸,我操!” 朴树曾经的偶像窦唯,将成就过他地位的“商业”称作一场“阴谋”,而对于朴树来说,这些都是难以承受的“生活的压迫”。

2000年春晚之后,采访更多了,演出更多了。朴树的抑郁症迅速加重,他开始拖延写歌,拒绝演出。甚至发展到在颁奖典礼上摔奖杯,在一个现场直播的节目里更是一语惊人:“酷”字是个屁。傻眼的主持人又问他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回答是:“离开这个节目现场。”

抑郁症发作时,他每天什么都不干,只去坐地铁,从起点坐到终点,再从终点坐到起点。到后来,他甚至连吉他都不能碰,开始了漫长的“自我消耗”。喝酒,混夜店,“非常想让自己特别堕落、变成一个王八蛋”。

“我觉得我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几年后回头看那段日子他这样总结,“生活是很艰难的,而且你必须要面对很多特丑特脏的人,我的承受力特别小,我……经常就……就是想死。”

向上走的欲望

事实上,必须面对“特丑特脏”世界的人不止朴树一个,只不过更纯粹的那一类人,更不擅长容忍侵犯。

几年前,也是年届40,从精神分裂症中挣扎出来的何勇在接受采访时这样总结自己:“普通人20岁过完青春期,我是到40岁才过完青春期。”这样的形容在朴树身上同样适用,不同的是,朴树没有烧掉房子或者汽车,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低调而缓慢的方式。

改变是从身体出了毛病开始。2007年,他参加了湖南台的一个节目,3个多月下来,“崩溃了,又累又气”。加上天天踢球,晚上出去喝酒,“心跳就30多下”,终于病了一场。

这场病让朴树接触到一本改变了他世界观的书,美国药学教授罗伊森写的《You:身体使用手册》。“通过那本书,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可信,大到世界观,小到怎么喝一杯水,包括我年轻时候受的那些文艺启蒙教育,都他妈太让人怀疑了。”

经历过这样的醍醐灌顶,到2009年朴树终于静下来了。在家读了好多经书,“《金刚经》那么长我都能背。”多年来困扰着他的混乱的自我认知也渐渐清晰,“太自我的人是狭隘的,有的时候,人必须要放弃自我。”

这个初中开始就告诉父母“音乐比我生命都重要”的人,在以“非常表面的方式”沉默对抗生活后,终于改变了想法。“特丑特脏的人”未必消失,但“人活在世上什么都要能承受”。他将这种转变定义为“特晚熟”。

朴树重新拾起了吉他,“我还是那么爱音乐,甚至比以前更爱。”

从某种程度上说,朴树应该庆幸自己过去十年的空白。与他同时出道的叶蓓早已变身“姚太太”;另一位民谣歌手许巍,抑郁症过后的专辑听起来越来越像佛乐;就连当年的“伯乐”、比他更能适应娱乐圈子的高晓松,也只能在“白衣年代”的退潮期不尴不尬地混着。

而带领朴树走上音乐道路,也曾一把吉他走天涯的哥哥濮石,干脆泼辣地生长成了一个商人。反倒是这个稍嫌柔弱的小儿子,再也没有离开音乐这条路。

“我觉得我最难能可贵的一点,是我有那种向上走的欲望。”同样难能可贵的,是朴树还拥有一群世界上最宽容的歌迷。2012年,朴树有了自己的乐队,也开始愿意跟别人交流了。采访时他依然会紧张,但会抽很多烟缓解这种情绪,“没办法,被生活逼的嘛。”

在媒体访谈中他承认“以前有些自恋,可能太关心自己”,如今他意识到“音乐也可以关心社会”,他提到了歌手左小祖咒和周云蓬。

无论如何,在这个连陈奕迅的唱片都只能卖出900张的夏天,朴树决定重新上路。“我为什么不能到老的时候还能成功?为什么不能?”(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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