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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悬疑小说:捉鬼匠,致敬盗墓笔记之作

第六章:玉棺献血

我在绥阳县城逗留了一晚上,和朋友叙了叙旧。第二天早上就回了谭家村,在上车前我打电话给陈静说我回谭家村有事,陈静倒是没说什么,谭天那小子在电话那头不得了,说我是个坏蛋,不讲信用什么的,我刚还想问他我怎么不讲信用了,突然想起来我答应他带他出去玩的事,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哄了好久才哄好他。

绥阳到谭家村的一百公里路,无异于天险,李白过四川剑阁,留有《蜀道难》诗,我走这一百来里也可以写首诗来,不过我现在一点诗兴都没有了,只觉得心里沉重,望着外面葱葱郁郁的树木,不禁睡了过去,我许久没能好好睡了。

到了谭家村那荒僻的车站,我刚一站起来就看见站在暮色中的父母,他们已经垂垂老矣,而我这个不孝子,这些年来一直晃荡在外面,近不能赡养,远不会思念,真是无心无肺至极啊。

我看着父亲,他依然挂着那淡然的笑,我却感觉他的笑有些瘆人,如果是在我知道这些事以前,我是不会觉得这笑有问题的,而现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我充满怀疑。一个能精心布这么大这么久的局的人,绝不会做一些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的,就连一个眼神也是有目的的。

他见到我有点不自然,嘴角的肌肉动了动,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迷惑,似乎在问:“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不是一切都告诉你了吗?”

我心里升起一种凌冽的快感,从父亲的眼神里我已经知道我的突然出现已经给他造成了冲击,他那么聪明的人,大概已经猜到我突然回来的目的了。我望了望父亲,露出一个了然一切的笑容,父亲连忙别过头去,竟然不敢和我对视。

“你怎么又回来了?”母亲问我。

“我有件事情忘记问爸爸了,特地回来问问。”我说着就拿眼角瞥了父亲一眼,父亲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那打个电话就行了,干嘛跑来跑去的?”母亲虽然嘴巴责怪着我,但是眼窝里都是笑意,她对于我的回来还是很高兴的。

晚上吃饭时,二叔突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见到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看来父亲还没来得及将我回来这事告诉二叔,我早预料到父亲知道我回来后必定会去找二叔商量应付我的办法,所以我在要到的时候才打电话通知父母。

“二叔,什么事跑得这么急呀?”我虽然故作淡然,但是脑子早转开了,二叔这么急跑过来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这次运气来了,我终于得到一个机会。

“没事,没事。”二叔尴尬地笑笑,脚却往外面挪去,我知道二叔想走,就一个快步上去拉住二叔,说道:“既然来了,我们爷俩儿就喝喝酒吧。”我知道二叔有急事想走,只要缠住他,他就一定能露出马脚。

父亲这时在旁边说话了,斥责道:“你这孩子,你二叔有事,就让他走吧,我陪你喝酒。”

“二叔刚才都说了没事的。”我问二叔道:“是吧,二叔。”

二叔一愣,连连说:“没事,没事,就陪你喝两杯,不过只喝两杯啊。”

我把二叔按下来,为了防止二叔溜掉,我抢先坐到了门边的凳子上,二叔只好讪讪地坐到了我的位置。在喝酒的时候我仔细地观察着父亲和二叔,这两只老狐狸,果然在用眼神交流着。我也装作没看见,只是缠住二叔,这时父亲站起来准备要走。我连忙拉住,但是父亲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像话,难道还要拉住我吗?”

我不敢再造次了,坐下来,任由父亲出去,正以为白白浪费这个机会时,却有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我一听声音就猜到了,是谭全,我堂叔叔,他的大嗓门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的,他边跑进来边嚷着:

“谭厚哥,让你叫谭约哥,你却在这里喝着酒了,那边都准备好了,你却……”谭全刚踏进屋,见到我就傻眼了,直愣愣地站着,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趁父亲和二叔还没有开口我就抢先问道:“全叔,什么准备好了?”

谭全看了一眼父亲,父亲正气得七窍冒烟呢。知道露陷了,连忙改口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写小事,人都等着你爹呢。”

“哦,那样啊,那走吧。”我推着谭全就准备走。

“小越子,你就不用去了吧,那些人的事和你没关系。”小越子是长辈们叫我的小名。我见他们不走,也耍起赖来,说:“既然都不去,那就坐下来喝酒吧。”我说着就招呼谭全坐下,谭全手脚无措地看着父亲。父亲脸色很难看,对谭全说:“你这张大嘴巴……,就让小越子也去吧,别在这里把事耽搁了。”

我得意地笑笑,这是这么久以来,我和父亲他们斗法第一次取得胜利,怎么能不高兴呢?

谭全带着我们一路往坟山走去,我们那里的坟都是埋在一起的。在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在县志上看到的那些记录。我们后山起码埋了五百座坟,以前我不知道谭家村是是六五年迁来的,以为这些都是几百年的老坟呢,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后来知道谭家村的来历,就禁不住心里发颤了,才短短几十年,怎么可能会死这么多人?这里起码一半的尸体不是谭家村的人的,而是那些进攻谭家村的敌人留下的。

我们一人拿了一只手电,在曲折的山路上走着,半个小时后,终于见到山上闪烁着许多光点,那些都是先来的人。借着手光看去,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坟包,这些坟包都不是在平地上的,而是沿着山坡,一层一层的埋的,看上去异常的壮观,坟包几乎围城了一个半圆,圆心是一块空地,前面用石头筑了个香案,这么多坟,没法一一扫祭,每年清明时就在这祭祀台上祭祀一下就算表了心意吧。风呼呼地吹着,天上挂着毛边月,血红血红的。我刚喝了酒,酒意竟然也清醒了不少。

谁都没有说话,像死一般地沉默着,我看了看父亲,他一脸的沉重。

“又到时候了,还要那样做吗?”一个老人问父亲道,这个老人我也叫爷爷,是和我祖父一辈的人。

“挖坟?”父亲干脆的说,话一出来,那几个年轻后生就拿起铁铲开挖了,他们挖的是山坡后面的一坟,月光惨惨地照在坟头,那几个年轻后生很快就铲平了整个坟头,现在开始向下挖。

“又到时候,什么时候啊?”我渗出一身汗,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难道每年的今晚都要挖坟吗?

那是谁的坟呢?如果我不是我恰好今天回来,撞见了这事,估计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谭家村这种诡异的事情呢。我此时也不知心里涌动的情绪是侥幸还是别的什么。

那些年轻后生很快就挖出来一个大坑,他们叫父亲过去看,我也跟了过去,只见坑里面躺着一合厚实的石棺,这就很奇怪了,我们这里的人死了之后都是用的木棺,从来不用什么石棺,而这个人为何非要用石棺呢?更奇怪的是石棺竟然被铁链层层地锁住,而那些铁链都锈蚀得非常厉害。

“抬起来。”父亲命令道。

于是一个年轻后生跳了下去,将四个铁链头递上来,人们就拉着铁链将石棺给拉了上来。原来这些铁链不是用来锁石棺的,而是用来拉石棺的。那就意味着,他们在葬下这个人的时候,就预料到某一天会将这个石棺给拉上来,这也和刚才那个老人说的话相合,他们的确每一年都会挖一次坟。

“还有多少时间?”

“半个小时了。”那个老人回答。

“把铁链除去。”父亲冷冷地说。

那几个年轻后身就快速地剥去铁链,这下能清晰地看到整个石棺了,我看到后竟然惊讶得叫出声来,这哪里是石棺,这是玉棺啊。我虽然对玉不熟悉,但是我相信我绝对没有看错,我眼前的就是玉棺,而且这玉棺是用整块玉雕出来的,现在哪里能见到这么大这么好的玉呢?我敢断定这玉棺一定不是现在产的,而是古代留下来的。

那些后生除去铁索后竟然都站立着不动,这时父亲竟然走了上去,摩挲着这玉棺,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父亲的手摸着的地方是一个凹槽,他顿了顿,挽起袖子,我还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只见寒光一闪,父亲就在他的手上割出了一个口子,血汩汩地从他手上流进了那个凹槽,凹槽竟然是流向玉棺里面的,顺着父亲的血,我这才看清楚凹槽的流向,凹槽从玉棺的中心向玉棺的头部流去,但是没有流到顶,看那位置,应该是在嘴巴的位置。

难道,这个凹槽是引血槽,而这血是用来喂养玉棺里面那个东西的,我不禁又是一个激灵,心紧紧地提了起来。

父亲过后,只见二叔也在手上划了一个刀口,他的血也流了进去。

我以为我也要这么做,正挽着袖子想开口的时候,父亲急忙将我拉住,冷冷地说:“你不用,他消受不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时玉棺竟然动了,但是立马又停了下来,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尖着耳朵一听,竟然是允吸的声音,那个鬼东西现在竟然在里面允吸血液。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惊恐地问父亲。

父亲并没有理我,指挥那几个年轻后生将玉棺用铁链锁好,再放进坟坑里。在后生掩埋的时候,人们都陆续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父亲那是什么,父亲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就反复地问,父亲最后不耐烦,冷冷地答道:“今天先睡,明天再说。”

事已至此,我自然无话可说,那晚我又将所有事情都推算了一遍,还是没找出破绽,如果说我的推论是错误的,那么就不会在现实中找到依据,但是在县志里面的记载,后山那么多坟包都是现实中的证据,它们是能支撑我的推论。但是今晚这件事情,却又将我之前的推论全部打翻了。

现在我的面前,又摆着了一个不能调和的矛盾。而我只能期望父亲给我解答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去找父亲了,他已经起了床,在客厅里坐着,似乎在等待我,见到我一来,皱着眉头说:“你就那么心急,脸都不洗一下。”

我苦笑了一下,不但没洗脸,我昨晚几乎一晚都没睡觉。

“那个是玉棺吧?”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父亲点了点头。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们为什么要给它喂血?”

父亲皱了皱眉眉头,颇为不悦地说:“里面的不是东西,你本来就应该知道这些,但是又偏偏被你撞见了,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吧。”

“我看到了的事情怎么能当做没看见呢?”我带着情绪说道。

“反正不该你管就行了。”父亲几乎吼着说,我吓了一跳,不敢再搭话,小时候我就一直怕父亲,长大后才稍微好点。

父亲见我畏头畏脑的样子,大概也不忍心,就缓了缓口气道:“你是不是现在特别迷茫?”

我点了点头。

父亲笑了笑说:“我就只对你说一句话,你那些推断以及调查结果都是正确的,只是不完全。”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父亲。

“时机未到,现在告诉你绝对是害了你。”

我还想再问什么,但是父亲立马将我阻止了,父亲说不说就是不会说,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用,而今天父亲对我这么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我虽然陷入了更大的谜团里面,但是却感到无比轻松,一是,父亲明确地告诉我我之前的推断和调查结果都是正确的,我这么久以来的苦心并没有白费。二是,我终于知道父亲并不是设计害我,他或许有设局,但是绝对不是为了害我,而是为了保护我。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安心呢?当你以为你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你,最后终于发现你误会他了,这是他为了保护你才使的苦肉计。他是如此的爱你,和这种爱相比,那些所谓的真相又算什么呢?

我没有再问下去,递给了父亲一支烟,两父子就吞云吐雾地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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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哇,居然 有这个了。

    (0) (1)
  2. !稻米来了~看起来故事构架不错~有的部分和盗笔很像

    (1) (3)
  3. 还没交代完吧。

    (4)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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