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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宜昌鬼事:三峡地区巫鬼轶事记录整理(二)

痴人

痴人是我的对他的称呼,别人提起他。都说他是个疯子。

我的朋友叫我疯子是表示亲热。但痴人被称呼为疯子,是因为在他人眼中,他的确是个神经病。

我要讲的故事,其实就想说说,为什么我把他叫做痴人,而非神经病。

我连续三年,基本上每天都要看见痴人。因为他住的地方,是我读初中时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

痴人当年的住的地方,是个三角形的山包,一边是如今的体育场路,一边是东山大道。现在早就变成了住宅小区。就是长航医院旁边的那个一片住宅。当然和九十年代相比,这里的环境,早已物是人非。

当年痴人住的地方,就在长航医院的旁边,那时候,长航医院还不叫长航医院,是港务局职工医院。山包靠东山大道这边都是一排排的老式平房,住的都是港务局的职工;靠如今体育场路这边,当时还是汉宜村的老房子,私人房屋。

痴人住的房子,就在私房和宿舍平房之间的分界处——土包顶上。这里都是菜园子,只有个很小的单独小砖屋。窄窄的几个平方,痴人就住在这里。

我十二三岁天天都要走过痴人的家门。每天都能看到他在家门口,提水浇他屋后的菜园子,或者是修理他的自行车,痴人所有的生活都和他的那个二八式自行车绑在一起。因为我也常常看到他在街上骑着他的自行车到处游荡,游荡这个词不准确,他骑自行车的样子不是闲逛的那种,而是很谨慎的骑,很有目的性。当然,谁也不知道,他要骑到什么地方。

那个时候,痴人的样貌看着在四十岁上下,如果他能修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和满脸的虬髯,他应该看起来年轻些。痴人很健壮,个子高大魁梧,一身的横肉,他很喜欢打赤膊,夏天就是光着上身,冬天就套上一件破旧的棉袄,但不系扣子。

痴人从不说话,至少我从没看见他说话。他也没跟我说过话,每次我看见他,就只是一闪而过。某些时候,和他也有眼神的交集。可我只是个小孩,没有勇气和他的目光长时间对视。但我记得住,痴人的眼神,并不像一般的疯子那样散乱,相反的,很有神采。

初中毕业后,我就没再看见过痴人。

又过了很多年,我的一个朋友在长航医院上班,我到医院去找他,看到痴人曾经住过的地方,突然就想起了痴人。

我突然很想知道,痴人的下落。就问我的朋友。

刚好我的朋友竟然很了解痴人的身世。

我朋友对我说,痴人本来是个大学生,八十年代的大学生。

我很好奇,他经历什么遭遇,让他成为了一个疯子。

我朋友说的很简单,大致的说了一下,为了让痴人的经历讲起来不太枯燥乏味,我加入自己的某些想象,重新叙述一遍。

痴人读大学的时候,当然不是疯子,身材健美,学业出色,端得是一表人才。他有个女朋友,和他很相配的女朋友。相处了整个大学时光。痴人和他女朋友一定很相爱。

但毕业的时候,痴人和他女朋友没有分在一个城市。痴人却没有因为空间的阻隔而放弃这份感情。但时间长了,他能坚守的东西,不等于他的爱人也能坚持。

当他在憧憬和爱人能到一起的时候,突然得到了远方的来信,他的爱人无法继续这段没有终点的爱情,委婉的提出分手。

痴人就开始沉沦,对工作就不太上心。天天就神色飘忽。

谁也没想到一个七尺男儿,真的会为了感情而精神错乱呢。大家都以为他只是暂时的沉沦而已,都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会振作起来。再说了,他的条件这么好,人材出众,高学历,拥有一份有前途的职业。重新找个良配,绝非难事。

可是痴人,并没有往大家设想的道路上走。

他也许打算一辈子就一个人了。

痴人变疯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收到了他前女友的邀请。

他曾经的女友,邀请他去参加在另一个城市的婚礼。他前女友的婚礼。痴人应邀前往。

我不知道,痴人在婚礼上做过什么,或是没有做过什么。我朋友没说,我朋友只是对痴人的女友做法表示鄙夷。

生活不是《上海滩》,不是每个许文强会在冯程程的婚礼上搅局。

生活也不是《毕业生》,我相信痴人没有达斯汀霍夫曼扮演角色的勇气,从婚礼上带走自己的爱人。

痴人默默的去了,又默默的回来。

痴人回来后,就彻底得变了。呆在家里,不和任何人说话。

不静默的时候,就骑着车在城市的街道上飞驰。

他也不上班。没过多久,单位就把他除名。但是,他在旁人的帮助下,得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那个菜园子旁边的小砖屋。甚至还给了他一爿地方,让他种菜。痴人菜园子的蔬菜长势很好,小白菜嫩葱都是绿油油的,藤架上的丝瓜和豇豆也很丰茂。也许是他的时间充裕,有足够的时间,摘虫浇水,打理菜园子吧。

痴人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顽强的活下来了。不知道他每天在想些什么,也许他始终活在那份爱情中,不愿意走出来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我再也没看到过痴人。

他好像在这个城市里消失在空气里,再也没有人记得他,对他的经历报以唏嘘。连我都是偶然的想起他而已,我的朋友讲完他的故事,我也很快就把他忘掉。

这世上,有的人做过很多事情,都没有意义。

可是有的人,终其一生,就为了一件事情而生活下去。

我再一次想起痴人,是在一个幽静的路上,小路掩藏在两旁繁茂的树丛中。

我迎面骑过来一辆自行车,骑车的是个年轻的男孩,自行车在小路上骑得谨慎又倾斜。男孩的脸上充溢着笑容,他的女友斜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一只手挽着男孩的腰部。

两个人在自行车上,开心的说笑,从我身边骑过。

我就想起了痴人。

梦游

这是我读书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我和同学们开心的住集体寝室。九十年代的学校,学生们都住得是十人一间的大寝室。寝室里五个高低铺。十个同学们就拥挤的住着。可不同如今,寝室都是公寓式的,空间宽敞。

有句老话,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这句话,不准确,十个人在一起,花样就不少。

我们住到第一个学期一半的时候,寝室出怪事。是个星期天,大家早上起来,发现全部人的鞋子,都没了。一只鞋都找不到。

这可是怪事。同学们就在床上发火,“这是谁啊,这么无聊,故意把大家的鞋子给藏起来。”

最后还是班长打着赤脚,到处找,在旁边的一个空寝室,找到我们鞋子。全都放在那里。那个空寝室平时没有住人,学校用来堆放杂物。

我们就猜测是我们寝室一个很喜欢恶作剧的同学干的。他外号叫鸡子,我们把鸡子狠狠地折磨一顿,虽然他矢口否认。可我们就认定是他。

过两天,大家的鞋子又不翼而飞。大家又不能下床,我们就又威胁要教训鸡子,鸡子在床上喊着还是死不承认。还是我聪明,要所有人都不动,都把脚抬出床外,看谁了的脚底是脏的,就是谁干的。可每个人脚都是干净的。鸡子说看床单,可每个人的床单都是黑漆漆的,也分不清。

所以我们把鸡子又给打了一顿。

这可没冤枉他,实在是没第二个人比他有嫌疑。

后来,鞋子不见得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都要到隔壁的杂物间去找,鸡子也执着,我们都知道会藏在哪地方了,可每次还是把鞋子往那屋子里放。鸡子拼死不承认是他干的。看表情比窦娥还冤。可不是他,也没见着别人啊。鸡子为了给自己开脱,就拼命地说是闹鬼,天天蛊惑人心,还说晚上寝室里有磷火飘。就是鬼拿过去的。

鸡子到处造谣,说学校池塘里淹死的厉鬼跑到寝室了,要拉人垫背,先偷鞋子,在勾人的魂。说的次数多了,竟然还有人相信,现在连小鸠振哥蛮子也给他帮腔,说是晚上模糊看见有黑影在寝室里晃动。都说的信誓旦旦,弄得人心惶惶。大家晚上就开始害怕,熄灯前就躲进被窝睡觉。

我天天晚上听他们都说寝室里有脏东西出现,搞的我也受了气氛感染,晚上睡觉战战兢兢。一天晚就做梦,睡到半夜,梦到一个水鬼正从池塘里爬出来,晃晃悠悠的向寝室飘,越来越近,临近了却又看不见面貌,原来是那水鬼是背对着我,倒着走的。不一会就走到我身前,我吓得一动不动。那水鬼反手就往我的身上摸来,捏住肩膀开始晃动。我一下就给吓醒了,那抓我的手却还是在我肩膀上不停晃动。

我“额”的叫了一声,还没叫完,又一只湿漉漉的手把他的嘴给捂上。我吓的拼命扭动。却听到我邻床的毕尼莫小声说:“别出声!”

扭头一看,原来是和自己睡一头的比尼莫在摇晃自己。比尼莫的手上湿透,看来是冷汗,难不成他真见到鬼了。比尼莫示意我别做声,用手往墙角指去,我顺着一看。刚平静的心,顿时又提起来。

墙角是另一个同学,先友的床,只见先友正盘腿坐在床上,两个手各执一个泥巴球,飞快的挥舞。却始终捏的稳稳地。先友平时很内向,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从那里弄了本古书来,照着书上修炼一些古怪玩意。可没想到半夜三更的还在继续。这时,突然月光从黑云中露出,一丝光亮,照到先友脸上。我一见先友的脸色,大惊失色,额头冷汗淋漓。只见先友,双眼紧闭,嘴角露出笑容,脸上却又平静。双手托着泥巴球挥舞的更快。这等场面,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两人看了先友一会,只有几分钟,却感觉过了好久。我向比尼莫看去,比尼莫浑身发抖,头发都湿了,估计自己在比尼莫看来,也是一般情形。

先友晃动泥球,渐渐动作变缓慢。然后停了。又下了床,在寝室里来回梭巡,步伐很慢,一步一顿。走到比尼莫和我跟前,两人动都不敢动。

我直勾勾的看着先友发梦颠。先友向我凑下来,我紧张万分,就想闭眼睛装睡,可一看先友的眼睛,是闭着的。而且先友并不是把头凑向我,而是继续往下够去。够到床下,比尼莫和我连忙直起身看个究竟,却见先友爬到了床下,在下面摸索,半晌不出来。

我感觉先友的身体就在自己身下,只有一个床板之隔,浑身战栗,毛骨悚然。先友从床板下又钻出来了,手里捧着一只鞋子。表情欣喜,开门出去,隔一会后,又回来,重新钻入床下,摸索着拿出一只鞋,又出门。如此反复,我和比尼莫总算明白了。两个人才不再那么害怕,看着先友梦游,一只又一只地拿鞋子出门。

我和比尼莫越看越觉得好笑,就把上铺的鸡子也推醒了看。鸡子看了一会,也看明白了。先友刚拿了鞋子站直身,鸡子就大声叫唤:“我说不是我吧,你们都冤枉我了吧!”

梦游的人是不能叫醒的,这么浅显的常识鸡子竟然都不知道,我和比尼莫想去堵鸡子的嘴,却已经晚了。

先友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睁开眼后,一片迷茫。扔掉手上的鞋子,看见我们望着他。边如同找到救星,对我们喊道:“我在那里!我在那里!这是什么地方!”眼看就要神经错乱。我和比尼莫细声向先友解释:你在睡觉,现在回去睡吧,诺,你的床在那边。

先友才平静下来,安安稳稳的向床上走去。盖上被子睡去。

次日一早,这事情就都被人知晓。

可先友矢口否认,说猪子我和比尼莫造谣中伤他。要跟我们拼命。

众人怕又引起他情绪激动,不知晚上梦游会做出什么稀奇事情。便不在他面前提起。

鸡子对先友失望之极:修炼个啥哦。还想当神仙啊。

我后来对先友说,“要走正道,知道吗,我们中国古文化勃大精深,那里靠两个泥球摆弄就能修炼的。我当初看你修炼的架势,就知道你修炼的法门是邪门歪道,你看,走火入魔了吧。”

鞋子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大家见先友不再犯病,就开始跟他开玩笑,晚上又准备拿什么东西到别处去啊?

先友被说烦了,大吼:“老子今晚就做梦,梦到夏天切西瓜吃,还要劈甘蔗…………”

后来先友还是经常梦游,最过分的一次是有个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我们中午在聊天,就先友一个人在睡午觉。

突然先友就从被子里窜出来,穿了一条短裤,嘴里喊着:“上课去哦!”然后就蹦蹦跳跳的推开门走了。我们开始以为,先友是去上厕所,都没在意。可是他一去就是半个小时,不回来。

我们突然想起来了,先友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掉到茅斯里去啦。室外的温度是零下,他可是浑身赤裸,就穿一条短裤出去的。

正奇怪,先友又推门进来。

我们连忙问,“你干嘛去了。”

先友一言不发,钻进被窝里就睡。任我们怎么问,就是不说话。这才发现,先友的走进来的脚印,全是水印,还有没融化的雪片。不晓得他野到那里去转了一圈。

我们后来也没听到别的同学说,下大雪那天,有人打着光膀子在校园里乱窜。奇了怪了。

一年后,先友后来因为打架,动刀子,被学校开除。

后来我们搬了寝室,隔了好久才知道,那个空了的寝室,不是没原因空出来的。在我们上两届,那里面住的前辈,有两个人打架,动刀子。一个人把另外一个的太阳穴给刺穿,送到医院就死了。

他们打架的原因,就是因为其中一个穿了另外一个的回力球鞋去打球,没有打招呼。就这么简单。

我们想起,先友梦游偷鞋子,都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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