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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青春小说:用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一束玫瑰花的温暖】

大一的时候,学生会副主席阿岚十分关照我们,一年后他成了我的男朋友。阿岚的大手很温暖,他说在迎新生的那天就喜欢上我了,我掉入了这段患得患失的恋爱里。大一一整年的时光冲刷以后,偶然,还会依稀忆起那个在前桌的少年,和他在考完那天问我“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了吗”时隐痛的目光。

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时光没有等我们。

阿岚每天准点来女生宿舍门口等我,陪我自习,一起吃早点,送我去教学楼,事无巨细关怀备至。如果当年的甜蜜都是虚无缥缈的暗恋,那么回忆再温暖也只是回忆,而身边的阿岚是真实的。我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阿岚第一次带我去球场看他打篮球的时候,我看见了场上的孟犹君。他代表校队来我们学校比赛。

何其尴尬。

那晚在球队大胜的庆功宴上,围坐着一屋子喝啤酒的热血男生和他们或娇柔或漂亮的女朋友,最平凡不过的就是我。我挨着阿岚坐在角落里。火锅汤滚起袅袅雾气,阿岚好奇地问孟犹君:“你和我女朋友是一个高中的吧?之前认识吗?”

大抵男生最懂男生,为打消阿岚心里的顾虑,孟犹君想了想答道:“还好了,一般。”

“一个班的?”阿岚原来知道一点点。

不等我回答,孟犹君说:“不熟,算不上朋友。”

原来在孟犹君的心里,我连一个朋友也算不上。我心里忽然有种经年的失落,这失落伴着从来没有消失过的回忆又一次袭来,原来那个递纸巾安慰我“别哭了,我觉得你挺好的”的男孩,那个与我一同被老师叫上讲台做题目的“摩纳哥王子”,那个高考后带着浓浓失落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的大男生——早就消失了。

而他的笑容,仍如少年时一样温热,那笑容里的热度并未曾冷却。隔着一大桌子人和凌乱的杯盘,吃饭的间隙里偶尔抬头撞上他目光的我,还是会为他的微微一笑而心动,哪怕那只是个礼节性的笑容。

我为这一秒的心动内疚极了,在桌子下悄悄攥紧阿岚的手。那一晚后来疯狂快乐的散场庆祝我也没有再参加,一个人踏着满地月光先一步回宿舍去温书。一进宿舍,室友敷着面膜对我说:“快递又送来给你的花了,放你床上了哪。”

雪白的玫瑰由牛皮纸纹包好,满满数十朵的温柔,我一朵朵剪去多余的枝叶和刺,又一枝枝插进灌好了清水的玻璃花瓶里。阿岚是个骨子里温柔的人,每年都会制造些小小的惊喜,一声不吭地叫快递送花到寝室。

这是他第一次送白玫瑰,白玫瑰是属于婚礼的花朵,我心里涌起酸涩厚重的甜蜜,把那束玫瑰花放在阳台上,让它们晒了满满一晚的月光。

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篮球队的活动,偏偏从那以后就常常遇见了他。在看电影的时候,在同学的生日宴会上,在教学楼下。我渐渐连男生常活动的西苑都不去了,一心扑在阿岚的身上。

阿岚马上就要毕业了,他一边四处递简历一边复习雅思,随时准备出去念研究生。我心里虽然万般不舍还是每天早起给他买早餐,花尽了心思给他弄好吃的,营养搭配周全。他复习累了就抱住我撒娇说:“你是这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我会永远对你好。”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还要丢下我准备出去读研?”

阿岚说:“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也舍不得你。你想想,在国内念个像样大学的研究生横竖得三年吧?我去国外念,或是去香港的话,勤奋点一年就可以修完了。一年后就可以回来跟你长相厮守了。”

长相厮守。

这四个字算是我对爱情的毕生所愿,为了他能有个好环境复习,有人随时帮忙整理笔记,打扫房间,煮些营养品,在他苦于试卷太难的时候给他递上一杯热咖啡。

许多次,他那份踏实厚重的温暖让我觉得妥帖、安心。让我明白这个人会与你相濡以沫,永远不会离开。

阿岚真的很争气,雅思成绩骄人,加上他在本科时每门课的绩点都高,学校的申请顺利得到出乎了想象。没多久,有两所大学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一所在美国,一所在香港。我还在惆怅如果他去美国念书了,我一个人在国内一定孤单极了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了香港的那所学校。

我违心地问他:“为什么不去美国呢?那边机会应该更好吧。”

他刮了刮我的额头:“傻孩子,如果去美国回来一趟多折腾,在香港还是国内,就可以每个月都回来看看你了嘛。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怎么能放心?”

离阿岚研究生开学的日期越近,我越是舍不得他离开。

这一天他去参加大四欢送会。我害怕极了那离别的氛围,还没走到会场就鼻子酸酸,想起我也要和他离别了,眼泪就掉个不停。阿岚拿我没办法,摸摸我的头,说:“唉,你就别去了,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发现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这家伙真是太粗心,竟然把手机落在我口袋里了。我打开手机,瞧见上面三条短信都来自同一个叫“苏妮”的名字。

“我的通行证也办好啦,亲爱的。”

“亲爱的,你订好了机票要告诉我哦,我也想跟你同机一块去报到呢。”

“晚安,爱你,么么哒。”

是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注定要经历一次爱人的深度背叛,从身体到心灵?

阿岚承认了。

苏妮是他念考研补习班时坐在他身边的女孩,隔壁学校的学生,这次与他一块报了香港的大学。此刻回想起当初他浓情蜜语地说,傻瓜,去香港就不会离你太远了,可以常常回来看你呀,愈是觉得讽刺。我也哭过了,也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举起的手却没有落下。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踏着路灯微黄的光线回寝室,幸好路灯微弱,不然一路上的悲伤都让人看个够。到了宿舍门口才想起,早就熄灯了,宿管员也把大门锁上了。我抽泣着往校门口走,到了校门口一摸口袋才想起,一分钱也没有呢。这一刻身无分文连回家的车钱也没有的窘迫,和被阿岚背叛的心寒悲伤交织在一起,彻底把我击垮了。我站在深夜的学校传达室外面的大街上,哭得像是这世界上最伤心的人。

我以为自己算是个坚强的姑娘,不爱哭,不爱撒娇,遇着伤心事儿也就惆怅一会儿,也不会缠着人撒娇,凡事总以为自己咬咬牙就能熬过去了——原来这所有的坚强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哭到一半,对面KTV的大门开了,一帮人唱得尽兴从门里往外走。本是高高兴兴路过的一个陌生人,有个高瘦的背影脱离了队伍,横过马路一路安静地踱到我跟前。

“你怎么在这里?”

路灯下,他低下头,温柔无限婉转地问我。

隔着蒙眬的泪眼我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模样,在路灯下他的脸淹没在光芒后的阴影里,我仰起脸,难过又难堪地说:“孟犹君,你能不能借我二十块钱打车回家……”

那晚孟犹君送我回家,在出租车上我一直沉默,到家里楼下的时候,我很认真地问他,你的账户是多少,回头我把车钱还给你。他笑着摇摇头,说,你上楼去吧,到了你那一层就把楼道里的灯点亮。

回到家后我收到他发来的短信,他说:“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但是如果再有这样伤心的时刻,打电话给我吧,就当我是个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我会一直这里。”

我看着那条短信默默地想,孟犹君,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我的老朋友?不,你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朋友,我们当不成朋友。

后来阿岚反复跟我说着对不起,他问我,嘉音,你能不能忘记这件事情,我们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我问:“那你能不能不要去香港念书?”

“我……通行证都已经下来了。”他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嘉音,我保证,我不会跟她有任何来往了。你想想,你我一起有两三年了,她才出现了三个月,嘉音,你应该有信心,也该相信我。”

可一个女生在恋爱里的自信和信任多半都取决于她最大的对手,也就是她最深爱的这个人,我咽回了多年的思念,狠心地说:“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阿岚的眼睛很失望,连他也知道挽回是不可能的事。到最后这样难堪的境地,我心酸地说:“你没有给我最想要的安全感,但是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和你每年都送来的花。”

阿岚一愣:“什么花?”

当阿岚成了生命里的过去式,那些白玫瑰还是像远方投递的信笺准时而温暖地抵达。每每又收到新的玫瑰花,我都会怀疑又欣慰地想,不管这花是谁送的,至少这些花存在于我手中的这一刻是温暖而深情的。这芬芳实实在在,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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