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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胆小鬼的自以为是

我再也不敢区分耳塞的左和右了。那会让我想起你。在很久以后,万水千山,依然想起你。免费关注微信公众号 jiarenorg ,就能天天收到佳人精彩文章了,还有机会和主编小陌一对一私聊喔,咱们微信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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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的自以为是

文/语笑嫣然

(一)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人心动

赵妤说,她班里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失踪了。一个红衬衫、蓝裤子,后脑勺还梳了一根辫子的男孩。刚才大家排队等坐旋转木马的时候,赵妤跟管理员聊了会儿天,十三个孩子就只看见十二个了。

她在电话里问你:“安桐,你还在游乐场吗?能帮我找找吗?我跟顾老师两个人带这些学生出来玩的,她得看着他们,我一个人找,我好担心找不到,孩子要是出事了我没法跟园里交代。”

我听见你安慰她:“别着急,我这就过来。”

你抱歉地看了看我。

我坐在绿色的树叶椅上,刚刚崴了脚,本来大好的周末,我们还没有坐摩天轮,没有坐疯狂赛车海盗船,你给我买了一杯冰激凌,说吃完送我去看跌打,我说我不能走了,那你要背我。你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还说:“我看过一部电影,男主角背着女主角的时候,他就问她,我可以背你多久呢,一辈子好不好?喂,一会儿我背你的时候,我也这么问你,你可要回答好哦。”

显然,你没有背我。你也没能那么问我。

所以我没能告诉你,那时我有多么的愿意。忽然得到美好的你,在年少的轻狂里,很想承诺不离不弃。

我们是在游乐场偶遇带着幼稚园的学生来玩耍的赵妤的。但我却还是忍不住会想,即便此刻你不在游乐场,天涯海角她都会向你求助吧?她都会哭着问你安桐怎么办,安桐你能不能帮我吧?

你说过,对赵妤而言,你就是她的守护星。

你说,但那也只是如好友、如兄长般的守护。你说,夏安桐喜欢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叫唐珊珊。

就是我。

我成为你女朋友的第一天,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缤纷欢腾的。

我继续坐在那张绿色的树叶椅上,等着你帮赵妤找到失踪的孩子,然后回来接我。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飞快地跑到我旁边坐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竟然两臂一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他手里还拿了个坚硬的东西抵着我的侧腰:“嘘!别动!就这样抱着我,等他们走了我就放开你!”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了。

他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借我的头发挡着脸,某个瞬间他的嘴巴好像在我的锁骨上盖了个印,我全身都抖了一下。有几个人一边张望着一边走过来,看了看我们,没发现异常,便往前面去了。

男生长叹了两声,松开我转了转手里的东西。我发现,原来那不是刀子,只是一支圆珠笔。

我盯着那支圆珠笔,渐渐地就哭了。

对方立刻着急起来:“喂,你哭什么?多大点事啊,我也没怎么你啊。”我不吭声就一直哭,眼泪越涌越多。男生摊了摊手,“嘁,你要哭就哭个够吧,我走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耳塞,在仔细地区分了左右耳之后,才把耳塞戴好,然后两手插在裤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一刻,我失神地望着他的背影。

仿佛看见了你。

他有一个跟我们一样的习惯,戴耳塞一定要区分左右耳。我有很多朋友都说我这个习惯是多余的,他们都觉得耳塞无论怎么戴,都听不出分别。前年的中文和法律两系之间的圣诞联欢会,有人拍我的左肩然后把脑袋从右边凑过来,说:“咦,原来你也有强迫症,非得区分左右耳啊?”

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人心动。那个人就是你,夏安桐。

(二)她是你的另一种执着

你说,严格区分左右耳塞的人,是谨慎、专注、而且执着的。这是一种光芒万丈的好品质。

两个都有这样的好品质的人干吗不在一起呢?

是的,你就用耳塞作为开场白,在那个圣诞节之后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我的手。你说:“唐珊珊,你要考虑清楚哦,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表态,但你表态之后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呈堂证供,不能反悔的。”

那时候,我卑微得只想抱着你大呼小叫,谢谢你,夏安桐,谢谢那么优秀的你会喜欢如此平凡的我。

谢谢你的执着,执着于我。

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你的世界里,还有一个赵妤。她是你的另一种执着。

你说过,你和她,亲如兄妹。

就像你不会把标左的耳塞戴进右耳一样,在我和赵妤之间,爱情和亲情,你也区分得很清楚。

你喜欢的人是我。一千个、一万个坚定,是我。

我也以为我可以做到宽容和大方。

但是,我那天在游乐场为什么会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委屈。知道那是你第几次扔下我吗?

第七次了。

每一次,都是为了赵妤。

赵妤有一个哥哥,曾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十六岁那年,哥哥到江边游泳被一个旋涡卷走了生命,而那次的游泳是你提出的。你说,如果不是你,赵妤就不会失去至亲孤苦伶仃。你对她的言听计从,也都是源于内心的愧疚。这些年来,她和往事都是你解不掉的包袱。

每年的七月九日,是赵妤哥哥的忌日。

游乐场事件之后不久便到了七月九日。我们买了一束淡雅的黄菊,到半山陵园时,赵妤已经在那里了。

瘦瘦的身影立在风里,像一只随时会被吹走的风筝。

她脚边还放了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袋子里面装的是她熬夜折的几百架纸飞机。她想把那些纸飞机拿到山顶去放飞。

或许是因为我不喜欢赵妤,所以,我那时只觉得矫情。

赵妤说,她哥哥的梦想是做飞机师,现在人不在了,希望他的灵魂可以乘着这些纸飞机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你丝毫不觉得无稽,还拍了拍她的头说:“我陪你去吧?”我急忙也接话:“嗯,这里太偏僻了,你一个人去山顶不安全,我们陪你去。”

你跟赵妤都看了我一眼。

你的眼神是欣慰、感激。而赵妤的眼神,我却说不出当中的意味。

山顶的风很大,纸飞机一离手,就像一片很轻的鹅毛,被卷得不由自主。有很多都落在了别人的墓碑前。我们放着放着,忽然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很凶地从背后传来:“哪个准你们这么干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赵妤已经先一步挽住你:“是陵区的工作人员!喂,这边走,有条小路!”

你转过身来拉我,却被她拽跑了,抓了个空。我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你们后面,男人的呼喝声也紧随而来。

某个瞬间我回头看了看,突然看到那个男人踏了个空,身体向前一栽,连着滚了好几级台阶,然后就趴着不动了。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啊,他摔倒了!”我打算折回去,赵妤却喊我:“咱们到门口喊人来看他,别回去,要惹麻烦的!有什么说不清!”我一听,吃惊不小地望着你。

我还是折回去了。庆幸的是,你也如此。我听见你对赵妤说:“我要跟珊珊一起,你害怕就先走吧。”你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暖暖的,跟我的手指紧扣在一起。“我走前面吧,你跟着我。”

那个时候,我仿佛觉得,我跟你的十指交握,我握住的,是整个安定而富足的世界。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那位工作人员昏迷了一会儿,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醒了。后来经过检查,证实脑部并无问题,但左腿有骨折,需要住院疗养。在帮他办入院手续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游乐场碰见的那个男生。

那个工作人员原来是他的父亲。

我听见他冷笑了两声,瞪着你说:“是你啊,夏安桐。”你也丢了他一个白眼:“哦,乔希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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