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故事：从身边的渣男、堕胎谈谈所谓的性解放

四，白桦

我曾听过很多人这样评价白桦，白桦应该是个诗人。他的故事是我从他的日记里读到的，虽然现在他快奔六十了，身上依然散发着一种英气。我见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非常帅，我不知道武侠剧里大侠是什么样子的，但我想应该就是白桦的样子。年轻的他眉眼间英气逼人，老了反而柔和了许多，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由于这一段也是我读来的，所以我就以第三人称写了。虽说是楼主的长辈，我尽量以客观的角度来写，希望大家最下留情，不要说的太过分。

白桦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长大的，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白桦出生在农村，不过那时候全国大部分地区还都是农村。白桦家算是贫农，而白桦是家里的老大，那时候老大就得下地干活，支撑这个家。很久以后白桦的妈妈是这样说的，那时候不上学了，大家都干活挣工分，白桦白天跟人去推车了，晚上回来的时候裤子都摔破了，全是黄土，那时候她就想，这个孩子算是废了，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那时候白桦挣的工分跟一个女孩子挣的差不多，于是恢复高考之后，她就打发白桦上学去了。

由于白桦整个少年时代都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度过的，他所有的知识都是自己偷偷读的。由于大革命在他的家乡并不算激烈，所有他有了大量的时间读了很多书。恢复高考的时候就考上了某所大学的中文系。那时候学校里跟现在一样，一部分像白桦一样的穷学生，一部分家里有点家底的公子哥。当然虽说那时候都穷吧，没有什么富二代，但是官二代和军二代都是有的。

入学不久，白桦就和几个差不多情况的穷学生组成了一个小文学社，没课的时候就聚在一起谈文学和理想，白桦还组织他们编辑了一个文学报，在学校很受追捧。

有一天，白桦着急赶课回教室拿书，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他的位置上。他的班里只有两个女孩，是那群公子哥追捧的对象，白桦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那个女孩见白桦走过来也不起身

白桦说，劳烦你起一下，我要拿几本书。

女孩说，你是白桦吧，我看过你写的文章，还不错，我问你……（她问了一个很高端的外国文学的问题，楼主就已经不记得了，而就我的文学水平来说，实在瞎编不出来，大概就是什么时代的什么流派的什么作品有什么寓意之类的，大家脑补吧）

然后白桦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与此同时还不忘贬低一下当下主流的看法。

女孩说，还不错，你挺有想法的，为什么从来不来我们的聚会，咱们班很多人都来的，每周五在教外国文学的老师家里。

白桦其实跟这个老师关系不错，师母也经常叫他去家里吃饭，但是由于那个聚会是由班上一个他很反感的男生组织的，而且参加的都是所谓的官宦人家的孩子，所有白桦不想参加。

白桦说，没时间。

女孩不依不饶的说，你要不去我就不让你拿书。

白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说了句不拿就不拿，有本事你坐这一下午。说完就转身出门。

那个女孩马上跑过去拉住白桦的胳膊说，你不要这样嘛，书你拿好了，晚上陪我去好不好。

白桦第一次跟女生这样近距离接触，耳朵有点烫烫的，他拿出书，说了一句尽量吧，就跑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白桦老想起那个女孩，她和白桦之前认识的那些农村丫头不同，时髦的短发，大大的眼睛，白白净净的，衣服非常整洁，身上还若有若无的有一股清香。声音里带着一点娇气，却不让人反感。

白桦用胳膊推了一下身边的同学问道，咱们班那个短头发的女生叫什么。

旁边那个同学说，你说的是许小鸥吧，她爸是这边一个面粉厂的厂长，你没看她打扮成那样，家里挺有钱的。

不要小瞧面粉厂，那时候貌似和粮食有关的部门都很厉害的。

可能和很多当时农村来的穷学生一样吧，白桦骨子里带了些许清高，些许自卑，他不想和班上的富家子弟有什么瓜葛，可是想起那个许小鸥，想起她那双期待的眼睛，白桦还是往外国文学老师家走去。

那个老师住在学校后面的教师家属区里，刚走到楼下就看到许小鸥等在那里。许小鸥看到白桦开心的跑上来说，你好晚啊，大家都到齐了。

白桦点了一下头说，我刚下课，然后两人就一起上楼了。

进门的时候，老师和师母正在端菜，学生们也忙着搬椅子，摆碗筷，师母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听小鸥说你今天会来，我还特意给你准备的卤鸡肝。

这时候那个白桦不喜欢的男生小周接口道，师母你就偏心白桦，我们来了这么多次，你都不特意为我们做什么。

另一个小李马上说，哎呀，你懂什么，师母特意照顾白桦的，你一个公子哥，什么没吃过啊。

白桦感到一丝不快，虽然之前跟他们没什么交情，可是刚刚的两句话明显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

小鸥跑上去接过师母手里的盘子说到，那是你们没吃过师母做的鸡肝，一般人来师母才不会做呢，你们今天沾了白桦的光了，一会不要全抢光了就好。

大家都入座了，老师开口道，说起吃饭，外国基督教在吃饭前总会先祷告，感谢上帝或者援引一些圣经里面的话，不如今天我们就来聊聊圣经吧。

小周说，老师，咱们今天就不要聊外国文学了吧，白桦是学古文学的，咱们虽然聊的开心，他什么也不懂多尴尬啊。

许小鸥马上说道，你不要这么说，白桦对外国文学也是很有见地的，我们下午聊过了，恐怕他要比你这个专门学外国文学的还厉害呢。

老师也说道，确实，白桦对外国文学也是有所涉猎，我们之前也讨论过很多，你们就放心的说吧，不要小瞧了他。

（之后他们就展开了一段对圣经的背景，宗教意义，还有文学价值做了一番讨论，具体我也完全不懂，但是我看得出小周和小李一直在攻击白桦，其中还有一个叫曼丽的女孩，也在不时的维护小周，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小鸥几次想要维护白桦可是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场面大家脑补吧，楼主实在记不得都说了些什么了。）

眼看讨论会要变辩论会了，白桦也基本确定他们三个是故意针对他的，于是不再回答他们的问题。

看着他们开始有些咄咄逼人，白桦平静的说，你们问的这些问题都是一直以来很有争议的问题，就如你们说的，我只是个读古文学的，这些应该是你们专业里需要研究的，我不是你们的专业老师，我没办法回答，你们的老师就坐在这里，何必来难为我呢。

许小鸥也忍不住了，说道，大家来老师的讨论会是为了放开言论，自由发表见解的，你们这样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老师出来打了个圆场，开始聊各地的人文风俗了。

吃完饭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师母把白桦叫到了书房里，悄悄的说，我看小鸥不太对劲，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白桦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我觉得不至于吧，大约她看过我的几篇文章，还是蛮欣赏我的，师母您也看到了，我跟他们不太合得来，以后我还是不来参加这个讨论会了，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其他时间再来拜访您和老师吧。

师母拍拍白桦的肩膀说道，他们也都是好孩子，小周一直在追求小鸥，所以难免对你有敌意。小鸥从挺早之前就提到过你，她确实很欣赏你的文采。你可以考虑一下她的，她是个单纯的孩子，这很难得，我和你老师都很喜欢她。

白桦说道，您也知道我的家庭，要不是咱们学校不仅收学费还资助生活费，我根本就没机会来的。

师母说道，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其实能上更好的大学，如果我和你老师能早点认识你，我们一定会资助你的，我们没有孩子，难得又跟你这样投缘。

白桦说，我也一直很尊敬您和老师，你们待我这样好，我实在是很感激。不过我也是成年人了，我不会去抱怨出身问题，这个是不能选择的。我能做的只有更加努力，来报答您和老师对我的照顾。

是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完全的公平存在，每个人的父母，出生的家庭，环境，健康，甚至智力状况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每个人到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次机会，接受不接受又会有什么不同。我们能改变的就是在未来生活中的每一个选择，因为即使出生在一样的家庭中，不一样的选择也会带来不一样的结果。起点固然重要，后天选择的道路才是影响终点的关键。白桦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那天晚上散场的时候，小周小李还有曼丽想找个地方继续聊天，小鸥说不去了，并且要求白桦送她回寝室。在回寝室的路上，许小鸥说，我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人，以后我也不要参加他们的聚会了，我去参加你的文学社好不好。

白桦说，文学社主要归老鬼管，我是负责报纸的。我们的文学社里都是几个大老爷们儿，你去了他们肯定很欢迎。

小鸥停住脚步，看着白桦说，我是在问，你让不让我去，你欢迎我吗。

白桦看着小鸥的眼睛，脸不自觉的红了，说道，我干嘛不欢迎，你想去就去呗。

老鬼是白桦文学社的社长，也是白桦的室友。之所以叫老鬼，是因为有次闲聊，一个人说他长得太粗犷了，像小说里捉鬼的钟馗，然后又有人说，钟馗也没长得这样吓人，还是更像钟馗捉的鬼。所以大叫都叫他老鬼，别看他长得那么粗犷，感情相当细腻，写出的文章多数也是柔情的笔调，但凡跟人争论什么问题，刚一开始辩驳，脸就红到脖子根，就像喝醉了一样。他为人很热心，满腔热血，对文学社里的每个人都关照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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