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故事：从身边的渣男、堕胎谈谈所谓的性解放

许小鸥跟着白桦到文学社的那一天，老鬼正光着膀子和另外一个社员下象棋，看着小鸥愣了几秒，手忙脚乱的从后门跑了出去，一路上还撞翻了几个椅子，逗得小鸥掩嘴直笑。

后来的几天，老鬼看到小鸥就脸红，扭扭捏捏的跟自己的形象很不搭，每次都逗得大家直乐。

老鬼私下也找白桦谈话，桦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要带女孩子来也得提前说一声啊，这样弄得我很失礼啊。

白桦笑道，老鬼你一直不都是不拘一格的嘛，大丈夫何必在乎这些小细节。

老鬼说，桦兄，我知道小鸥对你有意思，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很欣赏小鸥，我是要跟你竞争的，可是我不想破坏咱们兄弟情谊。

白桦说，这你不用担心，咱们兄弟的情谊不是那么脆弱的，不过感情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小鸥到来让文学社增添了不少欢乐，虽然大家都看出来小鸥是冲着白桦来的，可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小鸥的态度，反而觉得她是个直爽的女孩子。白桦也经常在日记里写到小鸥，虽然嘴上不说，可是看得出他还是很关注小鸥的一举一动的。

那个时候娱乐活动很少，大家闲暇的时候就到处郊游，野餐。一天，文学社里的几个人在讨论一篇文章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文章里那个很有历史的寺庙就在这个城市的市郊，只是现在一直不对外开放，于是几个人摩拳擦掌，想要进到里面去探一探。周末的时候，几个人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这个古庙。大家找到了庙外比较隐秘的一个树林，把自行车停在那里，然后几个人寻了个矮墙，翻墙进了庙。

一进去大家就被吸引了，庙里一片破败，有一种文章里描述的亡国战乱的感觉，大家马上就走散了，各自寻找各自感兴趣的东西去了。白桦和小鸥一路，奔着最大的主殿走去，白桦想找找传说中的藏经阁，小鸥说即使有书，不被红卫兵毁了，也会被收走，肯定不会留下的。很多门上都贴着封条，白桦还是比较守规矩的，不会去破坏封条，虽然心里非常想进去看看里面封了什么。

正在他们沉浸于古庙雄伟之时，没想到六月天，说变就变，很快的阴沉了下来，白桦一看，不好，要下大雨，于是两人赶紧找了一个没有锁住的侧房躲了进去。紧接着外面大雨倾盆而下。虽然是白天，但是因为大雨，侧房里非常黑，小鸥不禁抓住白桦的胳膊，白桦感觉她的手微微在抖，于是他把手覆在小鸥的手上，想要安慰她。还没等他安慰的话说出来，突然小鸥柔软的嘴唇轻轻在他脸上一啄，白桦愣了，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跳骤然加快，他大脑有些空白，说了一句，你冷吗，怎么嘴这么凉。说完感觉脸在发烫。

小鸥轻轻的说，桦哥，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你觉得有个女孩整天跟在身后是一种不错的感觉，可是我想做那种小跟班，我不只想做你的仰慕者，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白桦从没这样紧张过，他感觉有点充血，两个眼睛涨的酸疼，他没想到小鸥会这样直接，他本觉得两个人的家庭差太多，也许小鸥新鲜劲一过就不再跟着他了，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这样大胆。

他感觉自己也开始抖了起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在那个黑屋子里，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了，他想回吻小鸥，结果没控制好，嘴磕在了小鸥的额头上。

小鸥哎呀一声，白桦笑了，他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像你这样优秀的一个女孩欣赏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恋爱这种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先征得你家里同意，你家人知道我的情况吗。

小鸥开心的抱住白桦说，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恋爱是咱们俩的事情，看你平时挺有思想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么迂腐。

雨慢慢停了，屋里也慢慢明亮起来，小鸥收回胳膊，害羞的低着头，白桦看着外面露出的太阳突然想起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也许这场倾城的大雨，是为了他们而下的。

不久就放暑假了，整个暑假小鸥和白桦都在写信，为了节省邮票，每次两个人都写厚厚一打，那时候邮政很慢，有时候几个星期都收不到回信，白桦就急得什么也做不下去。

开学的时候，两个人的感情又进了一大步。秋天的校园特别的美，校园里有一条路，两边种满了梧桐，秋天叶子开始泛黄，飘落，白桦和小鸥每天傍晚都会在这里散步，白桦构思了一部小说，是通过他们这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的角度，来写文革以及后来拨乱反正，社会上的一些现象，以及他们的命运。每天，他都会在这条梧桐路上读给小鸥听，小鸥总是静静的听着，不时说一说自己的感想。

小鸥说，这篇小说是咱俩的结晶，等你写完拿它当聘礼，来我家提亲好不好。

白桦脸红的说到，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不知道害羞。再说这个怎么能当成聘礼，等我拿它出版了，有能力养你了，你家人才会放心的让你嫁给我。

小鸥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不太像让别人看到哎，你写的这样好，好到我想把它据为己有，好像你是专门为我写的。

白桦看着小鸥，深情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这样的欣赏我，我白桦三生有幸可以遇见你，你记住，这篇小说就是为你写的，没有你我也写不下去的。

白桦从没这样紧张过，他感觉有点充血，两个眼睛涨的酸疼，他没想到小鸥会这样直接，他本觉得两个人的家庭差太多，也许小鸥新鲜劲一过就不再跟着他了，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这样大胆。

他感觉自己也开始抖了起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

白桦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看着小鸥，感觉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他和小鸥除了那次在庙里的亲密接触，再也没越雷池一步，有时候他觉得只要能够这样静静的看着小鸥就满足了，他感叹造物者的神奇，为何世界上会有小鸥这样完美的女孩。

老鬼和白桦的感情没有因为小鸥而有所改变，相反老鬼非常维护他们。白桦每当晚上写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抽烟，可惜本来就没什么钱，经常抽完了再挨个检查烟屁股，看看哪个还能抽两口。每当这时候，老鬼就会出去买一包烟，然后那一根再丢给白桦说，来一起抽。

白桦过了很久才知道老鬼是不抽烟的，他很感激老鬼，可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在心里更加坚定了和老鬼的友情。

日子就这样继续着，转眼到了大三。大三那年寒假的时候，白桦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小鸥很久没给他回信了。他跑到大队办公室里找到个电话打给小鸥，一个中年妇女接起来的，白桦刚说了一句，阿姨，我是许小鸥的同学，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开学之后小鸥迟迟没有来，班里几个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从辅导员那里得知了消息，小鸥退学了。大家都猜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由于小欧家就在本市，于是一群人就从辅导员那里找到小欧家的地址，想去一探究竟。小欧家住在一个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里，敲开门，是一个穿着整洁的中年妇女领他们进去的，白桦记得这个声音，就是挂断他电话的那个人。他们进去之后表明了来意，那个妇人冷冷的问道，谁是白桦，白桦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小鸥从楼上跑了下来，她大喊着白桦的名字，白桦快步上前，一个更老的妇人出来拦住了小鸥。

那个中年妇人厉声道，白桦你给我站住，小鸥回你房间去。白桦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年老的妇人推着小鸥往楼上走，小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这样被推了回去。

中年妇人说道，我家小鸥不懂事，你可能不知道她已经定亲的事，早在上大学之前，她就在老家成过亲，也圆过房，家里这才放她出来上学。虽然没有正式注册，但是在我们老家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我看你们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这件事我们也保密着，你们最好回去也注意点，这要是在过去你们这是得游街的，都是群有知识的学生，可不打听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上门。你们快走吧，小鸥的丈夫过两天就会来接她去他们那边。

一群人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被小鸥的妈妈的话完全吓到了，乖乖的走出了小鸥家。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大家一起回了学校各自回寝室了。

之后这段日记，白桦记得很模糊，有好几页被撕掉的痕迹，有的页沾湿了。凭着这几页，后面的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回到寝室之后，白桦窝到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他思绪一片混乱，一会怪小鸥，怪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怪她明明定亲了还瞒着他，怪她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让他陷的这样深，他好想去质问小鸥为什么对他这样残忍，问他为什么对他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问她为什么骗自己为什么这样对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已经是深夜了吧，老鬼突然从床上窜起来，大声说，桦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桦艰难的张开口，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我想怎样？我能怎样？

老鬼说，你不能这样怂，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讲究婚恋自由，哪还有定亲一说，没有注册就是不合法的，圆房怎么了，我不相信你白桦是这样迂腐的人。

白桦说道，我不是接受不了她定亲还是圆房，我接受不了的是她竟然瞒着我，她是那么单纯，我一直觉得她单纯的像一个孩子，可是她太让我失望了，她一边让我敞开心扉，对她没有任何隐瞒，一边这么大的事让我蒙在鼓里。现在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老鬼也说不出，气得喘着粗气，整个屋里没再有人说话，只有老鬼的呼吸声特别明显。

这两天白桦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避免路过那条梧桐路，他不想吃饭，不想喝水甚至不想抽烟，坐在课堂上什么也听不进去，班里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话。

大约第三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老鬼拉住他说，桦兄，我想了一夜，咱们去把小鸥偷出来吧。

白桦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老鬼说，那天你也看到了，小鸥明显还是想要跟你在一起的，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你这样自己瞎猜也不是办法，只要你跟小鸥见一面，大家把话说清楚。实在不行你们就跑吧，躲个几年，反正小鸥也不是正式结婚，不违法的。

白桦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再让我想想吧，我现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老鬼大吼道，再等几天，再等几天小鸥就要被接走了，到时候你去哪找。我看你平时挺痛快的，关键时候这么婆婆妈妈。

白桦说道，老鬼，我知道你为我们好，可是这是我的事情，你让我来处理吧。

老鬼气得推了白桦一把，算我这么长时间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你这个懦夫，枉费小鸥对你一片深情。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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