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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莲灯: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上)

“知道。”张禾抖了下缰绳,双腿一夹,马便扬蹄跑了出去,眨眼就隐在了黑夜中。到了城里直奔济世堂,还没等马停稳,张禾便翻身跃了下来。

济世堂里有个值夜的伙计,此时正在跟个年轻的男子说话,那男子满脸的不悦,气哼哼地扭了扭脖子,“我这都等了半个时辰了,你们大夫什么时候回来?耽搁了我们公子的病情,你担待的起吗?”

伙计眼中有丝不耐烦,却仍好声好气地说道:“您看你来的时候纪大夫刚走,那霁月山庄在城外,来去脚程再加上诊病开方子,总得这个时间。我刚才也听您说了您家公子的症状,就是一般的风寒受凉,我说给您抓药您又不肯。”

那人对着伙计翻了个白眼,“你抓药呀?你又不是大夫,吃坏了公子的身子咱可是担待不起呢。”

张禾看着那说话的年轻男子,眼中神色不明地闪了闪。伙计转头看见张禾,赶忙迎了过来,“张管事,您怎么过来了?”

“抓药。”张禾把方子递给伙计,伙计接过去看了看,“您稍等片刻就好。”说罢,拿着方子往柜台里去捡称药材了。

那年轻男子拍了拍柜台,“喂,我还跟你说着话呢,怎的这般没有规矩呀!”见伙计不理他,便重重地哼了一声。

张禾冲他拱了拱手,客气地问道:“这位公子,您是从京城来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冷淡地嗯了一声,托起小桌上的茶盏,指尖捻着茶盖瞥了撇沫子,啜了一口后又嫌弃地呸了出来,“破茶。小地方就是寒酸。”

张禾淡淡地一笑,转过头也不再搭话。不一会儿,伙计捆扎好了七副药递给张禾,“药都配好了,如何煎服纪大夫也写在方子上了。”

那男子一听见纪大夫三个字,立时站了起来,“喂,你不是说那纪大夫去了什么什么山庄了吗?”

伙计笑道,“噢,这可不就是霁月山庄的管事。看样子那边已经诊完了,大概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您稍安勿躁。”

张禾冲着那男子点了点头,拎着药出了济世堂,出了门依然能听见那年轻男子略嫌尖细的嗓音,不依不饶的与伙计矫情。

谁来了呢?

张禾仰头想了一下,随即又轻笑了一声。管他谁来了,反正与自己无关就是了。

回到霁月山庄把药交给了初云,张禾一路往跨院走,脑子里想着那方子上的药材。他对医理并不精通,只是略知其中几味药的药性,记得似乎是安神的,猜不出晚镜这究竟是怎么了。

晚镜服了药,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李香儿调了几个得力的嬷嬷到观自在伺候着,又上下交待了些注意的事儿。她看林钰在屋里盘桓着不肯走,便上手拍了他脑袋一下,“你怎么着?想玩一出衣不解带床前侍疾的苦情戏?我告诉你,小子,感动回来的感情不是真感情,趁早给我好好歇着去!”

至半夜,晚镜忽然发了高热,人又昏睡了过去,初云和几个嬷嬷轮流绞了帕子给她降温,忙乎到天光微亮,那热度才算退下去一些,没那么邪乎了。李香儿起床后听嬷嬷报来昨晚的情况,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早不说!去!赶紧去把那纪老胡子给我抓过来!”

纪大夫可是被折腾的不轻,昨晚到三更才回了家,睡下没两个时辰,张禾又堵着门来了。他背了药箱上车,接连不断地打着哈欠,怨声道:“这样下去,恐怕我也得去请大夫了。”

“昨夜我家小姐发了高热,夫人心急的不行,您多包涵。”

“哎,我不是说你们。昨晚上我刚回济世堂就被个小子给拽走了,我以为有什么急症,结果去了一看就是个小风寒。哎,我就说他不用让我过来,堂里就有现成的药,买来服下去早点歇息,今儿一早就好了。”纪大夫恨得捶了捶腿,“你猜怎么着?他非说我是庸医,说他家公子岂能胡乱吃药。”

张禾饶有兴致地听完,笑道:“这么矫情?”

“谁说不是!”纪大夫打了个哈欠,眨掉眼中老泪,道:“不过,他长得与你家小姐倒是挺像的。”

“我家小姐?请您诊病的是个女子?”

纪大夫摆摆手,“不是。那身块骨架一看就是个男人,虽然也细皮嫩肉的。那公子一直恹恹地托着脑袋说头疼,我倒也没看的太真切,不过乍看见那侧脸时,我还真楞了一下。”

张禾心中顿时疑窦丛生,“昨儿去济世堂请您的那个人,可是个头不高,眼睛不大皮肤挺白,说话尖声尖气的?”

“是他,你昨天在济世堂遇见了?”

张禾嗯了一声,只觉得脑子里千头万绪地抓不到个头儿,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纪大夫到观自在看过晚镜之后直皱眉,说她惊悸忧思过甚,昨夜定是没休息好。李香儿忙问初云昨天夜里晚镜的情形,初云却说晚镜一直沉睡,“发了热之后偶尔说两句话,好像是在要什么东西,奴婢听不太真切。”

林钰在一旁听见了,忽然说道:“要宗?”

“对,好像是这么个音儿。”初云忙不迭地点头。

“宗是什么东西?”李香儿扭头看着林钰,满眼的不明白。

林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刚回来的时候也听她迷迷糊糊地念了这么一声。我也是听的很含糊。”

几个人面面相觑,口中默默地念着,却都猜不出晚镜说的这个‘宗’到底是什么。

纪大夫忽然哦了一声,“夫人,姑娘说的会不会是药盅?喝药的碗?她不想喝药所以在梦中一直念叨。”

“十有八九了!”李香儿击掌起身,两步走到纪大夫跟前。纪大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李香儿呵呵一笑,“闺女连做梦都不想喝药,一定是嫌那药太苦了,劳烦纪大夫给开点甜的来。”

“这……药哪有甜的?良药苦口啊!”

“我不管!”李香儿拍了拍桌上的方子纸,“您开药!”

纪大夫心里那个悔啊,恨自己吃饱了撑的多这句嘴。林钰在一旁却是皱了皱眉,他不太相信药盅这个解释,毕竟昨天他听见的时候,晚镜可还没喝药呢。只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梦话的时候,还是等晚镜醒了、好了找机会再问问,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纪大夫的新方子里加重了有助镇静睡眠药物的药量,又写了二两蜂蜜上去让随药服用,反正蜂蜜也是温中润燥,除心烦的东西,不冲突。李香儿这才满意地放他走了。

依然是张禾送纪大夫回城,取了药从济世堂出来后,张禾把药放进了马车的箱子里,牵马走了几步后忽然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往花市走去。

锦城最好的客栈就在花市北端,名承云楼,这里的天字号房一晚上的房钱足够普通家庭半年的开销,一般人是住不起的,住的起的也多觉奢侈,所以一年到头租不出几晚去。不过这天字号房倒是提升了承云楼档次,所以现在方圆百里内有人问起最好的客栈,那回答必定是承云楼。

张禾到了承云楼下仰头看了看,勾唇浅浅一笑,笑中一抹不屑般地嘲讽一闪而逝。

他不用问纪大夫昨夜那人住哪。这世上,能带着太监出门的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他们不住这倒怪了。

已近午时,张禾将马车停在了承云楼门外,拾阶上步往里走,到了门口却被店门口的伙计给拦下来了,“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用个午饭。”

“噢。”那伙计笑了笑,回手指着旁边的一家面馆道:“那巧姑的面做的有名,您不妨去尝尝,如果嫌地方挤,对面那酒楼也是不错的。”

张禾不以为意地看了看他,“这里没有堂食的地方?”

伙计啧了一声,笑道:“您看您这是何必,话说开了就没意思了。”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裳,又指了指张禾的,“这地方,我怕您吃完了心疼。”

张禾也笑了,“有多疼?”

那伙计伸出一个指头来摆了摆,“您瞧好,不是一两。最末等菜席十两一桌,两凉三热一道汤,热菜两荤一素,君山银针一壶,酒钱另算。”

“白饭呢?”

伙计笑得肩膀直耸,“白饭不要钱,但是不单卖。得,我不跟您这磕牙了,里面还有客人得招呼,您留神脚下,慢走。”

张禾从袖口里摸出银子来递过去,“给我备一桌末等菜席,余下二两给你了,算是谢你替我心疼的。”

伙计目送着张禾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又听他头也不回地加了一句:“多给我来几碗白饭。”

承云楼一楼饭堂里人不多,寥寥几桌都是锦城的大商户,都是叫的上名头的,正酒酣菜热的与人谈着生意。张禾进门看了一圈,寻了个位置隐蔽却正能看见楼梯和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伙计从后厨把菜端了上来,又啪啪啪地摆了三碗白饭在桌上,“客官,您瞧着够不够?”

张禾觉得这伙计实在是有意思,便闲着与他逗话道:“十两银子,我就算吃三桶白饭也陪不了您们这桌生意,何必一下堵三碗在我跟前,没吃倒饱了。”

伙计把二两银子放在桌上,笑道:“您看这二两银子您给我了就算是我的,如今我再给您,就当是给您这顿饭打了八折。这碗米饭是厨子给您盛的,其余两碗可是我给您盛的。这二两银子加两碗饭,算是刚才在门口有眼不识泰山,我向您赔个不是了。”

张禾被他逗得好笑又无奈,“你这算盘打的精,没什么不是的。这银子你拿着吧,你这嘴当的起赏。坐下陪我喝杯茶?”

伙计倒也没客气,笑着把那二两银子揣了起来,拉开凳子在张禾对面坐下,抿了口茶道:“客官,你到这是找人来的?”

“为何?”张禾挑眼看了看他。

伙计点了点面前的桌子,“这张桌子摆在这,就是给找人的人预备的。您以为这么巧就有这么个地儿?视野好又隐蔽。凡坐到这的人,十有八九与您目的一样。”

张禾闻言不禁失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这承云楼的东家真是玲珑心肝,我这算是中了圈套?”

伙计轻笑着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承云楼这地方出入都是贵人,可越是贵人,便越是龙蛇混杂,不知道您觉得我这话对不对。我们敢承这方圆百里的盛名,自然也得有当的起盛名的能耐不是?至于是不是圈套,那就全看您是什么人了。”他把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我们做开门买卖,轻易不惹事。只是,恐怕您今天就只能是为这一顿末等菜席而来了。”

张禾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可不就是为这菜席,难道还是为了那三碗白饭?”

伙计呵呵地笑着站起身来,“那您慢慢用着,楼面还有事要忙乎,少陪了。”

等那伙计走了,张禾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地隐了下去。他重又打量了一番这承云楼,心底隐约觉得自己今天不该走这一趟。两年小管事做下来,似乎有很多事他已经看不明白了。

想归想,那一桌十两银子的昂贵菜席他还是一点没剩下,三碗白饭也扫了个干净。出门时那伙计冲他挑了挑拇指,“客官还是不能常来,保不齐真有一天能吃赔了我们一桌席面呢。”

张禾撑的要命,坐在马车上觉得窝的难受,便牵着马步行着往霁月山庄走。行至半路,他回头看了看,调转马头进了天工坊的巷子。

吴掌柜正在柜台后面算着账面,见张禾进来颇感意外,“怎的?是庄主有事交待?”

张禾刚要张嘴却先打了个饱嗝出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手里的几副药放在了柜台上,“吴掌柜,这是小姐的药,小姐等的急,我想请您差人先给送回去。”

5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用了四天的时间把上下部全看完。今天闲时又来翻翻这些文字,看到作者又加了后记部份,结尾很好,没有比这样的结尾更圆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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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好喜欢,好精彩

    (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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