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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莲灯: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上)

晚镜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玄道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半晌才道:“那王奇君就写了这么一本书吗?”

“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一本。老家伙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没辙。”玄道长看晚镜盯着他,便跳起来指着身后的元始天尊道:“我真不是不帮你,我是只有这点能耐了!翻这本书都翻了一个多时辰,够可以的了。呐呐呐,你们答应我的事不许抵赖啊!神明看着呢。”

晚镜抬头看了看,忽然双手合十地对着元始天尊拜了一下,朗声道:“神明在上,信女晚镜求天尊保佑我爹爹不受邪术所扰,不为奸人所控,信女坛前立誓,我爹爹林墨山无事之日,我定重修元师堂,为您重塑金身。”

说完,晚镜放下手看着玄道长。玄道长张着嘴,斜眼瞄了那塑像一眼,“立誓了?”他忽然涨红了脸,气道:“立誓了!你你你,你这丫头!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逼我有屁用!行,我大不过神明去,我拿你没辙行了吧。”

晚镜看着玄道长气哼哼地冲出了元师堂,不一会儿又跑回来将张禾手中的《奇术散记》给抢了回去,出门大喊道:“丹霞!给我把茶点都撤了!”

走出元师堂,晚镜站在银杏树下无力地摇了摇头,“看来他是真不知道。海外的秘术,这种事还能去问谁呢?不行的话,就只能去找华琼谈了。”

“如何谈?”张禾问她。

“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能给的……”晚镜咬了咬下唇,叹口气道:“我不知道。我觉得她不是为财,倘若是为财,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嫁进山庄来。”

张禾低下头,踩了踩脚边的一片银杏叶,低声说:“先回去吧,让我想想。”

晚镜点点头,勉强地笑了笑,“你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后面我会找林钰或者找娘商量着办。你不必太挂心。”

张禾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仍是道:“先回去吧。”

回到霁月山庄时天已经晚了,晚镜直接去找了林钰,把今天在挂甲村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又道:“玄道长查了王奇君的《奇术散记》,我倒是觉得爹爹的状况与中了傀儡术相似。”

林钰听完楞了一下,“玄道长?他不是云游去了吗?”

“没有。秦淮安的事情后他一直在清凉观里埋头炼丹,似乎是急着成仙。今天上倒瓮山意外的让我们碰见了。”

“这个胖子。”林钰低声嘟囔了一句,问道:“他又开什么条件了?”

晚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是帮我们查到了那本书,其它的,他也不甚了解,恐怕这次就算咱们应他的条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就连傀儡术这个事,也还是张禾提出来他才去查的书。”

“张禾?”林钰仰了仰身子,略有不解地说:“连玄道长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如何知道的?”

“说是听人说起来过。”晚镜看林钰的眼睛亮了亮,便又补充道:“他说那人不是道士,帮不上忙。”

“哦。”林钰有点失望的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按说应该与娘知会一声,可若是告诉了她她一定会沉不住气的去找华琼。如果你说的傀儡术是真的,那等于爹的命是捏在她手里的,真惹了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咱们不知道华琼的目的,也不知道她会做到哪一步,所以在没想到办法之前,还是别让娘知道的好。”

晚镜原本是打算告诉李香儿的。林墨山是被法术控制,那也就是说他纳妾并非出于自愿,这样李香儿心中恐怕会好过很多。但听林钰说完,她觉得他这番话倒是有道理的。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打蛇,便最好不要打草惊蛇,眼下事情最坏也就是林墨山纳个小妾进来,总好过再横生出不可控制的枝节来。

林钰站起身来慢慢地踱到窗前,手指敲着窗台想了想,道:“既然她是从通凡来的,那不妨从通凡那边入手试试。整个景国不至于只有她一个人会东洋秘术吧?那边临海,找到线索的几率会大一些。”

晚镜想了想,点头道:“说的是。至少会有人能知道点什么,总比现在全然无知的强。今天是八月初一,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林钰嗯了一声,转身走到柜子前拿了个包袱皮出来,“我去一趟,快马两天应该能到。你这边再去找那胖子问问,他是道士,就算他不懂也要让他说出个更厉害的道士来才行。”

晚镜看他往外扒拉衣服,楞了一下,“你不会是现在就要走吧?”

“当然现在走,能省出一个晚上的时间来。”

“找月奔或月华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晚镜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把他推开,将他团成团的衣服又抖了出来,“我帮你收拾吧。”

林钰看着晚镜利落地帮他叠起衣服,收进包袱皮中,忍不住微微地扬了扬唇角。

晚镜把包袱系牢递给他,“快去快回,万事小心。”

“好。”林钰伸手抓起包袱,眼睛却一直看着晚镜,目光中若有似无的一点笑意。他喜欢晚镜对他的关心,哪怕只是对哥哥也好。

走到门口,林钰将墙上挂着的短剑摘了下来,回头对晚镜道:“别去惹那个华琼,等我回来再说。还有,多去陪陪娘。”

“你放心。”

晚镜陪着林钰走到门口,交待了月奔几句,等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慢慢地走回了大门。

门廊的墙角处,张禾静静地站着。他听着林钰与月奔的马蹄声渐渐踏远,眼睛一直追着晚镜,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夜风掠过回廊,撩动一角衣袂轻轻扬起,张禾一直站到双脚都有些麻了,才仰头靠在墙壁上,闭上双眼,悠长而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天将将泛出微光时,长兴镖局的老门房卸下门闩,吱扭一声拉开了大门。门一开,便见门外台阶上长身而立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像是站了很久了。男子听见门轴的响动,回过头来对着老门房轻轻地点了下头。

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粗布的衣裤,却极不衬合他周身的气质。老门房见过的人很多,一见他这身打扮便知道是个下人,尽管如此,他却下意识恭敬地欠了欠身,“这位……公子,您是找人还是走镖?”

“送信。”

老门房笑了笑,“送信?那应该去找邮驿,我们这是镖局。”

“邮驿太慢,我要送一封快信。价格可以按镖来收,我只要求快。”

老门房楞了一下,“那您进来说吧,我去给您找镖头来,看他接不接。”随即他闪身将大门让了出来,“多嘴问一句,您这信是要送到哪里?有些地方我们镖局是不去的。”

“不远。”年轻人顿了顿,垂目轻声地说:“禹州。”

玄道长觉得自己好像受了风寒,一早起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袖着手心不在焉地往后院走。昨天打开丹炉发现那些丹药又炼失败了,他觉得一定是因为那丫头,她阴气那么重,遇见肯定倒霉。

行至后院,远远地就看见银杏树下有两个人,一个仰头看着树梢,一个倚在树干上看着地面,皆是静静的,倒像是一副很美的画。

玄道长缩了缩脖子,转身蹑手蹑脚的就要往外走,却听身后一声清亮而不失柔美的女声响起,“早上好,玄道长。”

玄道长钉在原地,沉沉地蕴了口气后黑着脸回过头去,冲着丹房大喊道:“丹霞!谁让他们进来的!我这清凉观后院成了茶寮了是不是!”

丹霞惊慌失措地从房里冲出来,瘪着嘴狠狠地剜了张禾一眼,委屈道:“师兄们都去早课了,我……,我小小的年纪,又拦不住他们。”

“倚小卖小?!”玄道长瞪起眼睛来。丹霞不说话了,低头揪着自己的手指头。晚镜走近几步,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展开,抖了抖。

玄道长眯起眼睛冷笑一声,转头冲丹霞道:“去!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茶去!”

丹霞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玄道长,气的眼泪直打转,跺了跺脚返身跑了。玄道长一步三颠地走到晚镜跟前,伸手把那银票抄过来,细细地看了看收进袖子里,“给钱也没用,我不会就是不会,不能说因为这点钱我就给你胡乱的做法,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我晓得。”晚镜轻挑了一下眉毛,又从袖子里摸了张银票出来,展开看了看后重又叠好收了回去。玄道长盯着她的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肃然道:“二位里面请,有什么贫道能帮上忙的,贫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行向您道谢了。”晚镜浅浅一笑,“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景国除了您之外,还有没有什么道行高深的道长,能让我们就傀儡术寻问一二。”

这话说的玄道长心花怒放,拂须仰头笑了两声,随即又摇摇头道:“不是自吹,我都不懂的法术,放眼景国怕是也没人懂了。”

晚镜点了点头,“张禾,我们走吧。”

“你等等!”玄道长伸手虚拦住她,“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谦虚的说,放眼周围郡县我玄某人的道法是数一数二的,但不管哪朝哪代,最顶尖的道长也好,高僧也罢,那都是为皇家服务的。我告诉了你有什么用?”

“有用无用的,你说来听听。”晚镜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玄道长抻脖咽了咽唾沫,“行行行,说好了啊,你可不许再强人所难,你让我去请我可是请不动的。”

见晚镜点头算是应了,玄道长才继续道:“那王奇君有几个徒弟,就我所知的,其中一个在南疆古陀山天清观,另一个是在宫中鉴天阁,是国师之尊。”

“南疆古陀山?”晚镜蹙眉想了想,“那太远了。”

“呵呵,远是远,可你要是想去请他可能还有点希望。”玄道长挤了挤眼睛,“不然呢?你还想进宫把国师找出来?”

晚镜低头想了想,霁月山庄能与宫里拉上关系的只有李香儿的表姐孙氏,可孙氏已经离开了袁家,别说自己不愿意去找,就算找恐怕也没用了。南疆古陀山……,晚镜暗暗地叹了口气,手伸进袖子里把那张银票拿来出来,递到玄道长面前。

玄道长伸手去接,晚镜又扬起手闪了过去,“你说那王奇君有几个徒弟,其它的呢?”

“其它的我可不知道了。”

“嗯。”晚镜又把银票递了过去,玄道长再伸手,那银票却又从他手前闪了过去。他气的跺了跺脚,“你什么意思!逗猫呢?!”

“把那本《奇术散记》借给我。”

玄道长瞥她一眼,“就这,没别的了吧?”

“没了。”晚镜把银票按在玄道长的胸口,“多谢道长。”

走出清凉观,晚镜低头看着手里那本破旧的书,问张禾道:“去南疆古陀山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快马到山下至少也得十天,能不能上去山顶还要另说。”张禾摇了摇头,有些懒散地笑了笑,“更何况能不能请动那道长还很难说。”

晚镜暗暗思忖一番,不禁皱起了眉头,“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吗?不能全指望着林钰那边。”

张禾凝视她片刻,手指在她额前轻轻地抹了一下,笑意清浅地说:“先回去吧。”

晚镜被张禾的这个小动作撩得一楞,还没来及细想,张禾便已经先一步向山下走去了。晚镜下意识地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额头,手抬起一半又落了回去。

张禾略削瘦的背影很挺拔,影子映在石阶上却是曲曲折折。晚镜缀在他身后几步的距离外,低着头,随着张禾踏过的地方,有些谨慎地让自己不要踩到他的影子。他的指尖轻划过的额头上明明没有留下什么,却像是始终存在着那一点触感,有点痒,有点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石阶已经走完了。

张禾已经给她摆好了脚凳,站在马车前看着她心不在焉地走下来,便道:“别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

5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用了四天的时间把上下部全看完。今天闲时又来翻翻这些文字,看到作者又加了后记部份,结尾很好,没有比这样的结尾更圆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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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好喜欢,好精彩

    (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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