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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莲灯: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下)

此刻雨后初晴的日头特别好,空气里还留着清爽的味道,清凉的颜色还没完全褪去,暖暖的金已经粼粼的撒了下来。这样的天地和这样的光,眼前这样的笑容看着自己,林钰忽然就觉得心口有些东西再也盛装不下,慢慢地溢了出来。他没说话,伸手将那坠子拿了出来,解开钮子对着晚镜,“我给你戴上看看。”

晚镜一楞神的工夫,林钰已经俯身过来,胳膊从她面前绕了过去,把她身后披散的头发撩到了一边。林钰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亲近得有些暧昧,亲近得晚镜的脸不由自主的有点发烫。

项链戴好了,林钰却没有抬头。晚镜听见他的呼吸声有点乱,便搅的自己心里也有点乱,她伸手去推林钰,手碰到他的胸口还来不及用力,便被林钰抓在了手里。

“我追求你好不好?”林钰轻轻地说。

晚镜万没想到林钰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就像她以前从没想过林钰会喜欢自己一样,霎时间脑子里嗡的一声,竟什么反应都没能给出来。林钰的呼吸还在耳边,晚镜的手就按在他的胸口,像是某种宣告的仪式一般。林钰咚咚的心跳,从晚镜的掌心如此清晰地传来。

“我喜欢你你知道,娘说我不了解你我也知道。一度我觉得自己没资格,或者我觉得可以看着你喜欢上别人。现在我觉得我不行,我也不想就这样试都没试便放弃了。”

“我……”

“对于我的心意你可以不回应,但也别觉得愧疚,好吗?每次我看着你的躲闪,都觉得喜欢你像是我的错一般。至少,让我喜欢你。”

晚镜楞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抽出自己手,将林钰推开。推开了后,她才发现林钰的脸红的一塌糊涂,连耳尖都是红的。她抚了抚胸口,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也是心跳如雷,不知道此刻如何做,如何说,才是对的。

“我不知道。”林钰说,随即粲然一笑,“就忽然的,想告诉你。”

晚镜瞧着他,有一点想笑也有一点想哭,有一些抱歉,可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触动,复杂的心头一团乱麻。好半晌,才将将地呢喃了一声:“哥……”

林钰微敛笑容,凝视着她,“我是林钰。以后,叫我林钰。”

晚镜和林钰离开之后,石桌旁边的树丛忽然动了动,里面有人含混不清的低声说了几句话,紧接着李香儿便从树丛中站了起来。

李坤挣扎了几下,把李香儿捂着他嘴的手扒了下来,大口地喘了喘气,抱怨道:“娘你差点把坤儿闷死了!”

李香儿嘴角含着笑,扭头戳了李坤一指头,“臭小子!你刚才跑过来,差点坏了大事你知不知道!幸亏你哥脑子乱没听见。”

李坤挠挠头,一脸的不明白,“坏了什么大事?”

李香儿没回答他,只是望着林钰和晚镜离去的方向,笑得一脸的老怀安慰,“钰儿终于是开窍了啊!就是嘛,放弃不了你就追嘛,喜欢就说嘛!我一句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就放弃了?天下哪有生下来就两情相悦的,对不对?”

“有啊!”李坤大声地搭腔道,“坤儿和小珍就是两情相悦的啊!”

李香儿一怔,旋即大笑起来将李坤抱在怀里,在他的小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够意思!这才像我儿子!不过,你知道两情相悦什么意思?”

“知道!就是两个琴一起奏乐。坤儿和小珍现在都在学琴呢。”

瑶华宫中,瑜德妃扶额坐在软榻上,额前步摇垂下来的碎米珠轻轻地晃着。柳玫站在一边,轻咬着下唇,半晌后才轻声道:“娘娘不必过虑,这世上的人长得像的也不是没有。既然是假的又何足为惧。”

“那孩子,确实是死了的,对吗?”瑜德妃的语气有些凉,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敢看过。柳玫,你有没有私下里……”

“没有。”柳玫斩钉截铁地说。两个字就像钉子扎进了瑜德妃的心里。她怔忪了一下,有点木然地点点头,“那,是假的无疑了?”

柳玫看出了瑜德妃的犹豫,上前一小步道:“娘娘,您没有女儿,您只有殿下一个儿子而已。当年的风言风语不能再来一次,在如今这个时候,您经不起,殿下也经不起。”

“是经不起。”瑜德妃揉了揉额角。

柳玫点点头,低声道:“奴婢请杨宁去给袁家传话。”

瑜德妃沉默了好一会,略苍白的唇瓣张了又合,却道:“让我想想。”

杨宁在瑶华宫正殿外站着,倚着廊柱看着下面的小太监和宫女门在打扫院子,见柳玫一脸担忧地从殿中退了出来,便站直了身子迎上几步,“怎么了?”

柳玫往旁边看了看,引他走得远了一些后才道:“娘娘犹豫。”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杨宁觉得奇怪。

柳玫沉默了一会儿,道:“蒋公子带话过来,说长得极像,岁数也是一般大。而且锦城那边探回来的消息是……”

“什么?”

“那女孩是那户人家捡的,生辰是……,七月十五。”

杨宁面色变了变,犹不可置信地说:“这么巧?”

“要真是巧,也就罢了。就怕……不是巧。”柳玫顿了顿,音调显得有些古怪,“我记得明明是死透了的,没有气也没有脉了。”

“当年去埋人的嬷嬷和宫女呢?”

“城外就杀了。”柳玫叹口气,“其实我何尝不明白娘娘的心思。娘娘不说,但这事儿一直是搁在心里的,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再让娘娘开口等于是让她杀了自己的女儿两次,不管那姑娘是真是假。”

杨宁想了想,沉声道:“柳玫,这事儿,我看你还得再劝劝娘娘……”

“柳玫。”

柳玫听见瑜德妃喊她,便对着杨宁比划了个手势急急地跑了回去。再进到殿中,瑜德妃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张犹疑,垂目端坐,就像每日里柳玫看到的瑜德妃那样,所有的情绪都没了踪影。

“去给袁家传个信。”

柳玫的心放下了大半,又试探地追问:“娘娘的意思是……”

瑜德妃转身给了柳玫一个背影,捋了捋幔帐垂下来的络子,轻声道:“去吧。”

锦城外的霁月山庄听不见城中更夫的梆子声,不过晚镜知道此时三更已经过了。毕竟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她都游荡在黑夜中,大概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夜晚。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实在是因为林钰下午说的那些话太让她吃惊,现在想来,她仍在怀疑林钰是否真的说了那番话。那不像林钰,她甚至调动了全身的感官去感觉,看是不是林钰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想来很可笑。

晚镜翻了个身,顺势带出浅浅的一声叹。

喜欢,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词汇。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时的悸动,为了某种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的缘故,甚至只是个误会。虽说谁与谁的开始不是那一时的悸动,可谁和谁走到最后还能再想起呢?晚镜看得多了,觉得这世上最多的还是辜负,何苦来哉。世上如果没有情,鬼都要少了一大半吧。

“婉静,我喜欢你,你不要怕。”故事的开始,章耀宗如此说道。

“婉静,你不要怨我,我只是害怕。”故事的最后,章耀宗如此道别。他远远地站在人群外甚至不敢走近,这一声喃喃的自语,只有已经化作了鬼魂的苏婉静听到了。苏婉静想不通,可是鬼已经没有了眼泪,哭也像是在笑了。

与林钰,又会是怎样的结束?不去开始,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有结束?

晚镜觉得自己是自私的,既贪恋着林钰的温暖,又不肯真正的让他融化自己。她看着林钰真挚的双眼时,拒绝的话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心软了。

“至少,让我喜欢你。”

有点卑微,一如从前的苏婉静。

转过天来,玄道长不请而至,满面春风地穿着新做的道袍,人看上去也爽利多了。小虎子进来报过之后请了他到观自在,走在半路上的时候碰见了林钰,玄道长眯起眼睛来问了个好,“林公子今天气色不错啊!”

林钰轻轻地掸了掸袖子,挺起腰板来,眼角眉梢都是笑,“道长怎么过来了?”

“拿剩下的银票啊,事儿办完了,理直气壮。”玄道长也挺了挺肚子。

“云摘砚去找你了?”

“嗯。”玄道长撇了撇嘴,“你小子诓我,什么承云楼东家有的是钱,一个铜板都没给我留下!比我还抠门。”

“好好好。”林钰朗声笑了笑,“我们不会让道长您白出力的。”

到了观自在,晚镜看见林钰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林钰的笑容却是比往日都灿烂,进门直奔晚镜面前仔细瞧了瞧,“晚镜,昨晚上睡的好吗?”

“还……行。”晚镜摸了摸鼻子,不太自然地说。

“玄道长说云摘砚昨天上倒瓮山了,进屋说吧。”说完,林钰拉起晚镜的手就往屋里走。晚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没挣开。林钰回头笑了笑,“行吗?”

“什么行吗?”

林钰手里又加了点力气,晃了一下,半低下头轻声问晚镜:“觉得讨厌吗?”

晚镜直勾勾地看着他,脸腾地一下竟红了。林钰抿着嘴直怕自己笑出声来,拉着晚镜继续往屋里走。

他不是没拉过晚镜的手,但这次不一样。要不是怕太过轻佻,他都有心吹个哨子了,不由得暗想:李檀和李淳诚不欺我也!

昨天他对晚镜告白之后,回了院子便召集李檀和李淳开了小会,对两人宣布了两件事,这第一件就是他林钰要追求晚镜,他二人作为弟弟,有无条件支持和帮助的义务。

李檀和李淳面面相觑,又齐齐地盯着林钰,“终于是绷不住了?可你不觉得这事儿难了点吗?尤其是对你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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