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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莲灯: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下)

林钰此时觉得有点遗憾,倘若早就知道云娘的死与晚镜的身世有关,就该早让晚镜问问清楚。可话又说回来,那样的话,估计以晚镜的性格就压根不会让他知道了。

林钰闭起眼睛来,仔细地回想了一遍。从他那次从通凡回来,第一次看见云摘砚马车的背影开始,一直捋到今天他离开承云楼。

待睁开眼睛时,有些事便已经清晰成定论,但有些事还显得模糊,或者始终空白。就像一条玉叶的腰带,玉叶一块块的摆在了面前,大致可以拼成一个圆了,但中间串起玉叶的线绳却始终空缺,所以导致这腰带目前只能平放着,还拎不起来。

林钰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似的,便抽过一张尺长的纸来,拾起笔想了想后,在纸上写了三个字:为什么。

写完了,他看着这三个字,却越发的有点困惑。

这时萦月叩了叩门,轻声道:“大少爷,小姐过来了。”

林钰把纸一扣,起身迎到门口,晚镜推门的时候林钰正好在拉门,晚镜的力使空了,门一开,一个不稳便直接撞进了林钰的怀里。林钰乐不可支地抱了她一下,还没等她挣扎便见好就收地扶着她站直了身子。

晚镜漱了漱嗓子,扶着发鬓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才道:“你上午出去了?”

“去了趟承云楼。”

晚镜抬眼瞄了他一下,“问出什么来了吗?”

“是有一些事情,进来说。”林钰颇自然地去拉晚镜的手,晚镜却像是有准备似的侧身躲了过去,绕过林钰进了屋。

林钰给她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我说了,这些事你不要想了,有什么结果我会告诉你的。怎么,不放心吗?”

“嗯。”晚镜点点头。

她当然无法放心,毕竟这件事不光关乎到这具身体的身世,她更担心的是林钰会不会怀疑到她的来历。这世上不止一个玄道长,玄道长能看出她的三魂不对,就有别人也能看出来。

林钰垂目想了想,道:“也好。这件事眼下也没法去与别人商量,终归与你有关,两人的思路倒是能更密一些,我也怕自己会漏掉点什么。”

晚镜抬眼看了看他,没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别担心,无论如何有我在。”林钰在她旁边坐下来,理了理腰间的丝绦,说道:“云摘砚派了人监视霁月山庄,这个行为无关云娘鬼魂之事。所以就应该不是他个人要如此做的,而是有人授意。”

晚镜眼皮一跳,“现在吗?他在监视霁月山庄?什么人授意?”

林钰狡黠地笑了笑,“现在不好说,至少在我上午去承云楼的时候还是的。”

晚镜见他笑得奇怪,不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林钰便把今天上午在承云楼诈云摘砚的一番事说了一遍。

晚镜听完后忍不住侧头睨着林钰道:“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狡猾?做了个柳叶飞刀便能诈出这么许多东西来。”

林钰有点得意地抿嘴一笑,“记得采莲的那件事吗?其实与那块吓到齐大娘的玉牌是一个原理而已。我借你这计策用一用而已。他疑心生暗鬼罢了。”

晚镜笑了笑,旋即又轻蹙了一下眉头,指甲轻轻地叩着桌面,垂眸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就是云娘所说的那个被杀的婴儿无疑了?”

“也不是无疑。”林钰道:“我刚刚把这些事情串起来捋了一遍,倒还有几个关节想不通。”

“哪些关节?”

“其一,目前这些都是咱们反推回去的结果,可云摘砚那些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只是因为你也生于七月十五吗?可生于七月十五的人多了,锦城中连知道你是捡来的都不多,更遑论知道你是在西京被捡到的呢?只凭此七月十五这一条,整出如此的动静来就显得有些儿戏了。”

晚镜点头,这点她确实也想不明白。

“其二,既然有至少两方的势力盯着你,那你的存在必然是对这两方有所影响才对。可一个十五年前被杀的婴儿,会有什么影响?是作为某种证据?还是某种筹码?但这样一来,又回归到第一个问题。那两方是凭什么确定你就是那个孩子的?等于还是一个问题。”

林钰抒了口气,浅浅地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中间一定是漏掉了重要的一环。可这一环又实在难查的很,没什么方向。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蹊跷。”

“哪件事?”

“按云娘所说,景德六年七月十五宫中有婴儿落生,落生既被杀死抛于郊外。”他看了晚镜一眼,“说是抛也不尽然,我依稀记得,我捡到你的时候旁边有新挖开的坑,原本应该是打算埋的。但为什么没有埋呢?”林钰挠了挠头,“这点最奇怪,我设想了许多种可能都觉得说不通。唯一可能的就是……”

晚镜心里一紧,几乎不敢去看林钰,声如蚊呐地问:“什么可能?”

在林钰略显长久的沉默中,晚镜的心几乎已经挂在了嗓子眼,她猜不出林钰究竟会说出什么来。有一个瞬间,她差点就站起来夺路而逃。

林钰借一片柳叶飞刀洞穿了云摘砚背地里的动作,又岂知他不会牵出某些线索去揭开自己的画皮?知道自己能看见鬼是一回事,而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个鬼,就是另一回事了。

玄道长猜她借尸还魂,猜她妖人夺舍,晚镜都没觉得有什么紧张的,只说个不知道不明白也就罢了,她不在乎玄道长的想法和疑惑。但面对林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做不到那般轻松。她一个女鬼占了一具已死婴儿的身体,替她活着,替她拥有本不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借尸还魂、妖人夺舍,说不是,其实又何尝不是?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个主动被动的区别罢了。

林钰继续道,“宫中娘娘有孕,这种事情必然是宫中人人皆知的,就算是她在中元节产子视为不祥,可那婴儿不论死活总要存在才行,又怎么会出现在郊外?假设是她不忍弑子偷梁换柱杀了别的婴儿,那理应对亲生的孩子有稳妥的安排,至少是送人,弃之荒野对一个婴儿来说与杀死何异?更何况,旁边挖开的坑又是怎么回事?按说所有线索都对的上,可你却明明活的好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根本不是那个婴儿?”林钰这句话说的十分犹豫,说完征询地看着晚镜,眉头不解,“可这样一来,两条线得出来的结论便是完全相反的。实在是奇怪,我想不通。”

晚镜却低下了头,一口气松得她浑身都没了力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良久才平复下心情,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林钰觉得莫名其妙,“这些又不是你造成的,别说这样的傻话。该查的我会去查,该想的我也会去想。眼下要紧的是护着你的安全,观自在那边我再加人手,最近你也不要出门了,免得节外生枝。”

他起身抒了口气,将晚镜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有点撒娇似地说:“早上去承云楼,回来又在屋里闷头想了半天,实在有些心烦,陪我去湖边走走好不好?”

晚镜抬头看着他,沉默半晌后将手抽了出来,“我先回去了。”

“好吧好吧。”林钰忙道:“那就在园子里散散步总可以吧?”说完也不等晚镜再开口,牵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晚镜随着他走了几步,忽然再次将手脱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林钰有点郁闷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接再厉吧,怕自己落得孟浪了,可就这样算了又觉得有点对不住那七字的箴言。

这个度还真难拿捏!

林钰不晓得其它人是怎么做到的,以前不以为然,眼下倒是羡慕起那些风流公子来了。

晚镜稳了稳心神,轻咬了一下下唇,冷下声音道:“哥,那天在园子里你说过那番话之后,我也想过了。”她抬起头看着林钰,“有些话我之前就与你说过,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只是把你当作哥哥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林钰心中咯噔一下,吸气呼气地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道:“你没有把我当作哥哥,从小就没有过。你又拿这话来搪塞我,但我不信。”

“信不信在你。”晚镜别过头去。

“烂理由。没意思,以后不许再说。”林钰抬手去拨晚镜的刘海,她却像是厌烦一般地挡开了他的手,“我说不说也没有区别。纵然没有血缘的关系,但我终究是你的妹妹。你破釜沉舟的痛快了,可总该为李檀和李淳他们想一想,你没道理让他们去背负那些负面的东西。”

林钰的手在半空悬了一会儿后才悻悻地垂下去。他垂头搓了搓手,才又抬头直视着晚镜,认真地说:“我已经知会李檀李淳他们了,大不了不让他们认我这个哥哥就是。还有吗?你还要搬出爹娘来吗?”林钰看着她,一脸决然,“那都是我要解决的问题。晚镜,我只想问你,我有没有资格喜欢你,有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嗯?”

晚镜抬起头来,犹豫半晌后索性心一横,道:“林钰,我希望你是我永远的家人,是我永远的哥哥。我不想改变这种关系,去做一个可能会失败的尝试。林钰,爱情不是长久的东西,那敌不过时间的冲洗,敌不过世俗目光,脆弱短暂,你为什么要用短暂去取代长久?”

“谁告诉你爱情不是长久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你是不是也会用这些话来拒绝自己的心动?如果不是,你又如何让我接受这样的理由?”

“那不一样。”晚镜提高了点声音,情绪显得有点激动,“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至少我还有家。可如果我接受了你,如果有一天我们败下阵来,有一天你对我说你怕了,你说你没有办法了,你说你当初是你没有看清楚,你说……”晚镜顿了顿,放缓了些语气,“那时,你让我去哪里安顿自己?”

林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觉得有点心疼,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想法,“为什么我们要败下阵来?为什么什么都没开始你就觉得会输?”他抬手扶住了晚镜的肩膀,细细地将她肩上披散的头发理到身后,柔声道:“怎么会输呢?你让我输给谁?能让我输的只有你而已。”

晚镜的整颗心蓦然被抽紧了,痉挛一般疼着,疼的她连呼吸都窒住了。

“婉静。我真的是没办法了。”章耀宗低下头去,“我与父亲吵也吵了,闹也闹过了,要怪,就怪我当初想的太简单。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世俗难违,我不能让父亲难做,不能让章家蒙羞。”

“蒙羞……”婉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疼的竟笑出了声,“你要顾全你的父子情,你要顾全你章家颜面,要履行订下的婚约。没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我!”

“你小点声。”章耀宗往两边看了看,对苏婉静皱了皱眉头,“嚷的这么大声做什么,别人都在看。”

苏婉静笑了笑,“我很丢脸是不是?我是很丢脸。缠着有钱人家的少爷,未出阁就怀了孩子,还不被承认,嫁不进豪门倒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连带着爹娘都抬不起头来。耀宗,无论是旁人还是你,在你们看来,这里面似乎根本没有爱情什么事。”

“爱情……,爱情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章耀宗叹了口气,“爱情当不得饭吃,是我没想清楚,只想着自己一时的心头所好了。如今我明白了,婉静,你也要看清楚才行。”

“看清楚?”苏婉静喃喃地问道。

“孩子你愿意生就生,不过……,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养活孩子的,也够你生活的了。”章耀宗揪了揪自己的领子,“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你为难,我也为难。”他从西服的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了苏婉静,苏婉静接过去,挑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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