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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莲灯: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下)

蒋熙元睁大了眼睛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半晌后猛地爆笑出声,扶着桌子猛拍了几下,眼泪都飙了出来。

刘起黑着脸看着他,“不至于吧。”

蒋熙元好容易止住了笑声,伸手揽住了刘起的脖子,在他脸上一弹,“漂亮!漂亮!怎么着?是少爷我亏待了你,你打算去南风馆应个兼差小倌?我看可以。”

“当我什么都没说!”刘起掰开蒋熙元的钳制,沉着脸往外就走。他觉得昨天遇见采花贼的事儿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要不然蒋熙元不定要怎么编排他。保不齐一个时辰不到,蒋府暗卫都得窃窃私语起来,他简直就不要活了。

“站住。”蒋熙元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后憋不住又要笑,被刘起瞪了一眼才悻悻地摆了摆表情,问道:“昨天带人回来的几个人里,一个受了剑伤,一个胳膊脱臼,怎么回事?遇见什么意外了?”

“呃——”刘起怔了怔,话还没说出来脸先红了。

蒋熙元挑了挑眉毛,看着刘起的表情,心说这是个什么反应?

“是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这个……”刘起左顾右盼地扫了几眼,“应该就是个路过的人,没事,少爷你就别问了。”

“什么叫别问了!”蒋熙元有点不悦地沉下脸来,“加上你,昨天一共派出去十五个暗卫,为了护着你们四个撤出来,那十一个人折损了六个。六条命,那都是我蒋府培养的暗卫,就为了这姑娘。这件事不容有失,别跟我打马虎眼!”

刘起心中凛了凛,有点愧疚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白。”

“说吧,一个细节不许错的说清楚。”蒋熙元返身坐到了桌前矮凳上。等刘起把过程都讲完了,蒋熙元木然着一张脸看着他,慢慢地伸出手拉过茶盘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茶水还没等咽下去,又呛地咳了出来。随即趴在桌上再次爆笑。

刘起苦笑两声,如丧考妣般地站在他对面。

“咳!真他妈的咄咄怪事!”蒋熙元坐直了身子,捋了捋前胸顺下一口气,“照你说,那人功夫不错?”

“是啊。他应该就是个过路劫色的,要真是苏绎或者苏绗的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几个可能真拦不住。所以……,我才没跟你详细说。”

蒋熙元点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听刘起描述,如果那人真是劫人的,别说晚镜现在能顺利的到他手里,就是刘起,恐怕也都死了。他手指叩了叩桌子,随即又嗤笑一声,“月下公子……,这名号没听说过,不过,够土的。”他瞄了刘起一眼,笑道:“难怪看上你了。”

刘起愤恨地扁着嘴,决然地单膝点地,垂头对蒋熙元道:“少爷明鉴!念在我刘起对您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切勿将此事说于第三人听。此事若传扬开去,小的绝不再苟活于世!”

蒋熙元正送了一口茶到嘴里,噗地一声,又全喷了出来。

太子苏绗在朝上对苏绎承办万寿节宴一事提出异议后,一直在等皇上的回应,有点着急,但也不是太忐忑。

与张禾对晚镜分析的那样,这件事的结果,其实对他并无太大的利害。东宫幕僚事后曾说过他这事奏的有些鲁莽,但听后他的缘由,又都说这一步走的不算差。

“只是,太子殿下,这样一来难免二皇子心中记恨,若他在京中立稳了脚,必会调转枪头对付太子您的。”

苏绗扯着嘴角笑了笑。这里的一步步,袁陵香都与他分析过,此时他便搬出来对这幕僚道:“苏绎对付我是必然的,但对付我之前不妨让他先去对付苏缜,焉知不能鹬蚌相争,而渔翁得利?退一步说,苏绎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去留福祸其实全系于父皇一念罢了,若父皇此番借我这一步台阶恢复了他的封号,他岂不是反要念我三分情?至少能拖延些时间。”

那人恍然地点点头,躬身道:“太子所言甚是。”

拖延时间。在坐众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景帝的身体最近虽然见好,但任谁都知道药能医病不能医命,亏空的身体不是几副药能补的回来的。拖,拖到皇帝晏驾时,只要苏绗还在这个位置上,他们的胜算就大的多了。

正统,这词儿是虚的,但只要天下百姓认,那就是利器。

对苏绎的异议是苏绗提出的,但景帝的口风却是苏缜先等来了。这让苏缜有点始料未及。

这天景帝忽然召了苏缜书房觐见,寒暄了几句,问了点无关痛痒的事情之后,便不咸不淡地提起了他出宫立府之事,问他可选好了府址。

苏缜与苏绗一样,虽然也存着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思,但他也不会傻到连点准备都没有。此时景帝问起,他便将所考虑的府邸地点,建制规模,需耗费的银两、工期,都一一清晰明白的向景帝说了。

景帝听完抬头看着他,淡淡地道:“既然已经考虑的这么细了,为何不报?等什么呢?”

“崇贤坊现有宅子十六所,依儿臣与工部的规划,若建府则需迁动其中五所,相应的安置之事尚未想的周全。西京天子脚下,儿臣又是皇子,欺民霸民之事不可为,这安置之事实则最重,此事未妥,儿臣觉得还不算周全,故而没有奏报父皇。”

“嗯。”景帝这才点了点头,“着工部尽快去办吧。建制……,依齐王府即可。”

苏绎心中一凛,垂首恭敬地应了个是。

齐王,那是科举舞弊案之前苏绎的封号。

苏缜走出景帝书房,脚下微微地顿了顿,心中一团的迷惑。父皇今日找他过来,是只为这建府一事?还是那句‘依齐王府’才是他要说的事?为何不先宣诏,而是先与他提起?

竹喧别苑的晚镜已经到了蒋熙元的手里,尹府这边便松快了许多。张禾的心情也显得很好,这点,晚镜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

她问张禾最近可有什么高兴事,张禾却只是笑笑,“你在这,就是最令人高兴的事,哪里还需要旁的什么。”

“我在这,岂是件高兴的事,按道理应该是桩麻烦事才对。”

张禾无奈地浅浅一笑,“你是故意这样说?还是装作不明白?”

晚镜不置可否地轻轻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已经起了秋风,她来的时候,这东苑里还是浓绿的颜色,如今都已经泛了金黄,染了秋红。

将冷的季节,偏偏这满眼的颜色却是最暖的。

“诸事未定,前途未卜。我明白或者不明白,又有什么关系?”晚镜回过头看着张禾,“我也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这尹府的东苑里。”

张禾看着她没有说话。晚镜重又换上笑容,“我想出去走走。”

“好。”张禾自然答应,现在要安全的多了,他也希望晚镜别总闷在屋里,“你想去哪?西京好玩的地方不少,现在这时节,郊外的景色也算正好。”

晚镜抿了抿嘴唇,轻声道:“道观。”

出城南安化门,过五里亭后便有一座矮山,称原平山。传说六百年前此处是一片平坦之地,有天师于此处修道成仙。成仙之日,地动山摇风卷石走,平路坦途的忽然就原地拔起一座山峰来。现在,山上还留有一块巨石,叫飞仙石,是当年那位天师坐化成仙的地方。

于是有后人在这原平山上建起一座仙羽观,具体什么时候建的则是众说纷纭,但有史可考的,至少已有三百余年。也许这道观确有不凡之处,也许只是借了这修道成仙的传说,总之,香火一直十分鼎盛。

晚镜远远地看着山上灰墙青瓦的仙羽观,听张禾给她讲了这么一个极有神话色彩的故事。

“这名字真缥缈。”晚镜说。

张禾笑道:“是比清凉观显得更沾几分仙气儿。”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念玄道长了。”晚镜撂下车帘倚在车壁上,将腰后的软垫抱在了怀里。那时节,为了华琼的事,她和张禾没少去找玄道长,一样也是马车,一样也是她和他。

那时是八月初,秋意刚起,暑气未消。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好像却过得如此漫长。漫长的她和张禾好像都已经投胎转世,现在张禾不是张禾,她也不是她了。

“怎么会想要来道观?”

“也没什么。”晚镜轻轻地拍着怀里的软垫,“在锦城的时候经常去清凉观,有点怀念道观里的味道。”

张禾点点头,与晚镜一样也靠在了车壁上,将软垫抱在怀里。侧过头去,晚镜离她不过两掌的距离,有点相依靠般的错觉。静默了片刻后,张禾忽然笑道:“我挺想相信的,可怎么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晚镜噗嗤一声笑了,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从山下到山顶的道观只有蜿蜒的石阶路,马车上不去,所以山脚下停着的马车不少,有看上去华丽富贵的,也有工艺材质平平的。仿佛都很自觉,不同档次的马车各自扎堆,各不越界。

松原勒停了马车掀开帘子,依旧是张禾先下了车,然后在车下伸出手来,晚镜很自然的把手交在他手中,拎着裙摆跳了下去。

甫一下车,就有刚从山下下来或者正准备上山的人看见了张禾。姑娘媳妇家的皆是半侧着脸,要瞧不敢瞧地用帕子或团扇遮着,与旁边偕伴而来的人窃窃私语。

认识张禾的人并不多,但拿去归禾公子这个名字,只凭秋日暖阳下的这般卓然风姿,已经够让一部分怀春少女犯花痴的了。

伴随着对张禾的议论,晚镜无辜躺着中枪。很明显,她这等扔在人堆里找不到,打眼看五回也记不住的相貌,配不上张禾。

“下次要不你也易个容?或者换身衣服?”晚镜目不斜视地走着,把执扇掩在嘴边悄悄地对张禾说。

“嗯。下次我还是穿件粗布衣裳给你驾车吧。”

晚镜眇了张禾一眼,细细地想了想,又摇摇头,“我看也不见得是衣裳的问题。你离开锦城回了西京,变得不只是装束。”

张禾微微一怔,“还有什么?”

晚镜往石阶上迈了一步,回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却道:“我说不上来。”

张禾仰头看着晚镜,这是他从不曾仔细看过的角度。平凡的易容掩去了她绝美的容貌,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无可替代的通透迷人。笑容,似乎从来都是这双眼睛表面的色彩,掩盖住淡漠,此时好像也掩盖着一种看不透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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