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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莲灯: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下)

苏绗等于是被景帝贬了,这太子之位愈发的摇摇欲坠。有人愁,自然也有人喜。事情到了瑜德妃那,她却是又喜又愁。

她找来何公公细问了景帝的反应,然后便递了锭沉甸甸金子,请他最近多留意皇上的动向,如果有什么事,让他尽快差人告知。

何公公走了之后,瑜德妃出神地在榻上坐着,脸色有点难看。柳玫挑了帘子进来,轻轻地放了杯温热的茶在桌上,“娘娘喝点茶,奴婢问太医要的方子,加了五味子和红枣,都是安神的。”

瑜德妃回过神来,端起茶捧在手里却没喝,手指捏着茶盖瞧了瞧,“安神?这事儿一天不解决就是一天的提心吊胆,岂是杯茶管的了的。”她把茶顿在桌上,“我哥那边就没个消息?!他是不是要等我进了冷宫,等缜儿也被发去禹州了才办的成事!”

柳玫忙屈膝跪下,垂首道:“杨宁说袁大人那边一直在找人,没敢耽搁过。娘娘宽心点,这事儿虽然是让太子捅到了御前,可皇上不也贬了太子吗?奴婢觉得,皇上还是护着娘娘、护着殿下的。”

瑜德妃冷笑了一声,“护着?他哪是护着谁!如果真是护着我,早就该过来说上两句话的。你以为申饬了太子就等于他不信那些话了?”

柳玫抓了抓衣襟,道:“奴婢斗胆说一句,双生之事没有就是没有。若真拿出人来也自有辨别的办法,不是谁随便抓个长得肖似的就能冒充皇家血脉,此事岂容儿戏。娘娘安心就是。”

瑜德妃心里颤了一颤,看着柳玫的目光有丝惊疑。是,她最近心里的那根弦绷的太紧了,人找不到,流言又按不住。如果那孩子真的没死怎么办?这个疑问一天天的在她心中放大,折磨的她食不知味,寝不安稳。

她问过柳玫很多次,柳玫总是言之凿凿,起先她是信的,现在却开始有点动摇了起来。她已经开始怀疑,怀疑这所有的一切。从最开始有人买通太医院瞒着她腹中双生之事,到后来的早产,再到如今那应该早就死掉的孩子突然又冒了出来,在皇上身子每况愈下的这个节骨眼。

“是死了的,毫无疑问。”柳玫被瑜德妃问得也是颇为无奈,今天又被问起,便只得道:“娘娘若不信奴婢,奴婢可以去找人算上一卦。”

瑜德妃愣了楞,眯起眼睛来瞧着柳玫,心思转了转,随即轻扬了一下手指,“罢了,那倒也不必。那些虚言岂是可信的。”

让柳玫退下后,瑜德妃坐在榻上饮着安神茶。诺大的瑶华宫正殿里静悄悄的,天色幽暗,照不清她的神色。许久后,瑜德妃才抬起头来,唤了个小太监进来交给他一张纸笺,让他出宫去一趟仙羽观。

而这天,晚镜也在去仙羽观的路上。

她仍是那样将头倚在车壁上,手里抱着软垫,阖着眼,由着阳光滤进车帘柔柔地打在脸上。很温暖的感觉。

眼前又浮现起林钰出现在房顶的那半张脸。想起那情景晚镜就有点想笑,一种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感觉。

熟悉自是不必说,十几年的相处,没有人比她更熟悉林钰的样子。而陌生的,确实那天心中微妙的悸动,不曾有过。

她很习惯自己的独处,活在自己的世界,藏着自己的秘密,体会自己的心事。世间怕是再没有人像她这样,独自走过生生死死漫长的岁月,黑暗与寒冷应该是她的基调,她没奢望去改变过,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改变。毫无努力的方向。

在哪里生活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西京或者锦城。可林钰忽然的出现,似乎让她找到了一点区别。这区别在哪,她却模模糊糊的没想明白。

她很高兴看见林钰,这种高兴极是真心,不经脑海的表达着。大概是因为林钰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却仍是出现了,以那样的一种方式。就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却意外收获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张禾侧头看着晚镜,看她唇角轻扬的淡淡笑容,也忍不住笑了笑,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到一会儿又能看见那胖子。”

张禾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那我也要争取胖一些才好。”

晚镜噗地笑出声来,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你赢不了玄道长的。”

张禾也笑起来,透过帘子看了看不远处的原平山,“你要来仙羽观,是不是那天去流年小筑看见了什么?是不是看见青雪的鬼魂了?”

晚镜笑吟吟地看着张禾,“你问了我好几次了。”

张禾悻悻一笑,低头用手指捋了捋软垫上的络子,“其实,我还挺希望你能看见她的。”

“你想问问她关于阳华夫人的事?”

张禾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晚镜半真半假地道:“那你怎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看见了你母亲的鬼魂?”

“你不是说,只有枉死或自尽的人才会徘徊阳间吗?我母亲是难产而死,该不是此类。”张禾说完又轻蹙了一下眉头,“你……”

“没什么,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晚镜转过头去,没敢去正视张禾的目光。她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张禾,是你爹亲手杀了你娘吗?

有时候茫然无知也是好的。

马车里有点安静,晚镜默默地盘算着要如何让玄道长去转交那块玉佩,帮阳华夫人问一个答案。虽然那答案在晚镜看来是虚的不能再虚的东西,可阳华夫人生前死后执着的就是这个,值得不值得也由不得她替人去做判断。

晚镜挪了挪身子,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事儿弄到现在,搞得她也有点难做了。

她在尹府中出不去,出去也有张禾跟着,基本成了个睁眼瞎。只知道这京城、宫中有关她的一切正暗暗地进行着,可进行到了哪一步,是个什么情况她却全然不知。

张禾只捡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告诉她,问得多了,便只是让她放心,说他会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她入京前,想过要去面对很多的危险,可没想到入京后却只是在尹府中静静地呆着,甚至比在霁月山庄还要无所事事。

张禾想保护她,可她也有想保护的家人。这样的茫然无知和被动,让她心焦不已。她在乎的家人,张禾会在乎吗?苏绎会在乎吗?保证她自己的安全根本就不是她想要达成的目的。

所以她在看见青雪的时候才动了心思。她想让青雪去帮她打探外面的情况,许诺帮她了却心愿,可青雪的心愿却是阳华夫人。

她以为阳华夫人的枉死与周氏有关,想着破了那道符,阳华夫人自然会去找周氏,就像当年吴采莲去找齐大娘,害命赔命罢了。可谁知道阳华夫人最大的夙愿竟不是恨,而是爱。

如今阳华夫人已经去帮她探查苏绎和苏缜的情况了,她这边也不好食言,再难做也得硬着头皮去做了。

晚镜觉得非常棘手。一方面是阳华夫人的心愿,一方面则是张禾。她捏着张禾父母的秘密,说了怕他承受不起,不说心中又有些愧疚。莫衷一是。

晚镜自顾自地想着这些事,脸上愁容淡淡,眼看着原平山近了也没想出个好主意。张禾聪明,她不知道要怎么支开他,又能不让他起疑。

正想着,就听张禾低声地说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时云摘砚找玄道长招过魂是吗?”

晚镜嗯了一声,转头看着他,“怎么?”

张禾显得有点犹豫,径自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窗外,轻声道:“青雪是自尽的,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招出她的魂来。”说完又轻笑了一声,“如果她还没有去投胎的话。”

晚镜轻咬了一下嘴唇,试探地问道:“还是想问你母亲的事?当年的事,你有疑惑?”

张禾转回目光看了看晚镜,“我觉得你已经见过青雪了。晚镜,阳华夫人是我的母亲,如果你知道了什么,不要瞒着我。”

晚镜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是,却也没有说不是。但张禾却已经淡淡的笑了,说是笑容却又不似,不由得让人心生出些许怜悯。

“父亲对我很好,但在我面前从来不提我母亲。家中没有她的画像,也没有她的遗物,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去了哪里。阳华夫人,那是当年柱国公张家的女儿,负才貌双全之名,却红颜早逝。身死后,这世间却好像只留下了一个我。”他唏嘘地叹了口气。

晚镜默默地听着,手指捏了捏袖中两半的玉佩,觉得有点紧张。

“母亲活着的时候我年纪小,看见听见过一些事却不明白,现在懂了,再回想起来才觉出些端倪。她心里有别人,似乎并不愿意嫁给父亲,所以我出生的很晚。”张禾自嘲地笑了一下,“即便生下了我,她对我似乎也不是十分的疼爱。也许是厌屋及乌。”

“她……”晚镜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她,应该还是很在意你的。”

张禾半是叹气半是笑的仰头靠在了车壁上,“你果然是看见青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晚镜揪了揪手中的缨络,“我不告诉你,是觉得你不知道会更好些。”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

“不想你误会她吧。她在世间只留下了一个你,我不确定,这世间唯一能想起她的是不是也就只有你了。”

张禾侧头看着晚镜,默然良久,轻声地说:“谢谢。”

到了原平山脚下,晚镜和张禾下了车徒步上山,进了山门张禾便直接拦住个道童,问他玄鼎玄道长是不是还在这里。

那小道童挠了挠鬓角,回头看了一眼,“在是在呢,不过他那里现在有客,二位得等一下。如果您要是卜卦或者想要做法事,找我大师兄玄丹行的。”他抿了抿嘴,很真诚地看着张禾道:“其实,我觉得你们真要是有重要的事,还是找我大师兄吧。”

张禾与晚镜皆是忍不住笑了笑,“没关系,麻烦带个路,我们等等他就是了。”

在一个小厅里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玄道长便来了。这次玄道长穿了一件颇华丽的道袍,不是以往铁锈红压黑边的颜色,而是紫色的,密密麻麻的用金丝线绣了繁复的纹样。

只是这华丽的道袍被玄道长穿出了怪异的效果,因为看上去有点紧,即便宽大的如同一床被子,却还是被玄道长的肚子顶出了一些起伏,而且颇长,他走进来的时候还拎着袍脚怕拖到地上去,走的十分小心。

晚镜和张禾怔怔地看着他,等他稳稳落座后,才一同浅浅地松了口气。

“有点意思吧?”玄道长爱惜地整了整身上的袍子。

“很有点意思。”张禾点了点头,“多日不见道长越发丰腴了,可见在仙羽观住的还算松心。”

玄道长捋着他那几柳胡子笑了笑,“我师父的,反正他闭关不肯出来,我没衣裳换,就先借来穿穿了。”他点了点张禾,“啧,你们京城到底是不一样,有钱!亏我师父一直还标榜不爱财物。”

晚镜很宽容的笑道:“玄道长是仗义疏财之人,你若是把清凉观的进项都攥在手里,这区区一件道袍又岂在话下。”

玄道长愣了楞,旋即胖脸有点发红,“别扯那些别扯那些!那个……,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家里闹鬼了?”

“差不多吧。”晚镜回头看了看张禾,索性直接了当地道:“我与玄道长单独说会儿话,可以吗?”

“关于青雪?”

晚镜未置可否地看着他,“我再想想是否要告诉你,你也想想,是否真的那么想要知道。”

张禾也看着她,片刻后才点点头,“那你去吧。”

晚镜起站起身来,与玄道长一同往外走。等到屋门轻声地关上,这小小的厅里便只留下了张禾一个人。很静。

与玄道长一起进了旁边的屋子,晚镜还没开口,玄道长却先神神鬼鬼地道:“刚才那小子在,我也不好说。丫头,你来的真是时候!我还正愁怎么找你呢!”

“怎么了?”晚镜在炕沿边坐下,不明就里地问道。

“我那边刚送走个人,他拿了个八字要让我算算生死。我觉得吧,这事儿应该是与你有关。”

“八字?”晚镜有点失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八字,你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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